不受寵的嫡女

不受寵的嫡女

吳江縣當地有個出名的水仙廟,每逢十五香客進香的時候廟裏人來人往不斷。逢到中秋節這天,水仙廟更是熱鬧非常。

中秋節這天早晨,李老爺的第七房姨奶奶夏盈香打扮停當,扶着小丫鬟的手出了內門,就和早已約好的二姨奶奶一起坐轎子到了水仙廟前。

廟前的節場內擠滿了前來上香的婦人,不時還有小販們的叫賣聲,夏盈香皺皺眉,在丫鬟和家丁們的護持下到了廟裏。

廟裏的庵主靜心師太很快迎了上來,一番寒暄過後,二姨奶奶自去找相熟的師太講經,靜心師太則留下來陪夏盈香說話。

說不到幾句,靜心師太便笑道:“七姨奶奶來的正好,老尼前幾天得了好幾件稀罕物,想來想去,這東西也唯有用在七姨奶奶身上,方不暴斂天物。”

夏盈香被靜心師太勾起了好奇心,便問是什麼好物件。

靜心師太請她稍待片刻,落後取出一個精緻的木匣子,打開來看裏面放着好幾個白瓷盒還有幾個細頸的琉璃瓶。

夏盈香微微探出身子,指着那瓷盒道:“看這樣子像是香粉盒,難不成這裏面裝的是香粉?”

靜心師太笑道:“雖說不是香粉,但也和香粉差不離了。”她揭開其中一個盒子,先有一股清淡的香味瀰漫開來,然後便見盒子裏盛的是一種淡粉色的稠密的脂膏。

靜心師太將盒子遞到夏盈香面前,“七姨奶奶試試這凝玉脂,據說有潤澤皮膚之效。”

夏盈香便用食指挑了一點盒子裏的脂膏,試着往手上抹了一點,立時就感覺到皮膚瑩潤不少。

如今已是中秋時節,天氣以後會越來越乾燥,夏盈香覺得這凝玉脂倒是實用的很。

靜心師太將剩下的盒子一一打開,“這是玉蘭花露,洗澡的時候只要放上那麼一滴,就香的了不得。這是茉莉水,洗完澡抹上一點,能香上一天。這是用玫瑰花做的口脂......”

傍晚夏盈香回到府里,想起靜心師太給的那個木匣子,便吩咐丫鬟備熱水,她要沐浴。

沐浴的時候,夏盈香往洗澡水裏面滴了兩滴玉蘭花露,整個房間立時飄蕩着一股玉蘭花的清香。

晚間,李老爺邁步來到夏盈香這裏,忽然覺得愛妾身上多了一股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並不似一般的庸脂俗粉,聞多了讓人頭暈,反而透着一股清新味道,感覺清爽的很。

一連好幾個晚上,李老爺都歇在夏盈香這裏。這樣的情況以前雖然也有,但那是夏盈香剛進府的時候,她自然知道這是誰的功勞,便託人給靜心師太帶信,讓她幫忙再弄幾瓶玉蘭花露,不論價錢多少。

那人去了半日,回來的時候道靜心師太說了,那些香脂香露都是一個女施主送的。那個女施主最近遇到一點為難事,只怕暫時騰不出手做出這些東西。

夏盈香跟着李老爺這麼長時間,整日在後宅與其他姨奶奶斗心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善良天真的小姑娘,一聽此話就知那個奉送靜心師太香脂香露的人有求於她。

她便親自去了水仙廟一趟,靜心師太吩咐小尼姑上了香茶細點,這才將米朵有心想要租夏家宅子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夏盈香不在意道:“這有什麼,我回去找個人捎句話給我爹就是了。不過那玉蘭花露卻是頂要緊的。”

靜心師太道:“那位女施主說了,只要能將宅子租給她,情願每年白送許多香脂香露給您。”

夏盈香笑道:“這怎麼好意思,該給的錢還是要給的。”

回去以後,夏盈香就找人給爹娘捎了句話,夏陽自從女兒成了李老爺的妾室以後,時不時的就要過去打打秋風,對於這話自然不肯不聽。

夏家的宅子就被米朵成功租了下來。

原來的格局,米朵不打算動,她相中的是裏面的一個池塘和屋後半畝多的空地。

池塘可以養荷花,空地可以種植藥草和花木,有了這些原材料,她的香粉鋪子才能越開越好。

米朵買下院子,正準備在吳江縣大幹一場的時候,另一個香粉店碧雪軒那裏卻受到了一些衝擊。

自從夏盈香再次從米朵這裏得到幾瓶玉蘭花露,並知道這些香脂香露都是出自玉容閣以後,便成了玉容閣的常客。

李府的其他幾個姨奶奶,這段時間本就眼熱夏盈香的得寵,暗地裏打聽到她是用了玉容閣的香露才留住李老爺的人後,便跟風去了玉容閣。

一用之下,便發現這玉容閣的東西比碧雪軒的香粉絲毫不差,且價格還要便宜少許,便也成了玉容閣的常客。

李家作為當地的富戶,自然親戚朋友不少,年節聚會的時候,大家聊起家常,幾個姨奶奶不約而同的說起玉容閣,無形之中為玉容閣做了宣傳。

玉容閣搶走了碧雪軒一半的客人,碧雪軒的生意自然就大不如前。而宋記香粉店,因為有來自鄉下的顧客,雖然失去了一部分客人,但是受到的衝擊卻不大。

碧雪軒內,少東家陳海明坐在賬房內聽着掌柜的給他報賬,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這個月的玉面茉莉粉怎麼只賣出十幾盒,還有杏花口脂,怎麼只賣出幾盒?”

玉面茉莉粉和杏花口脂,都是陳海明接任碧雪軒后,研製出的新品,當初一經推出,便備受客人們的親睞。雖然不能和碧雪軒祖傳的玉簪粉相比,但是也擁有很多忠實的客人。如今銷量減少這麼多,怎能不讓陳海明詫異。

掌柜的似有難言之隱,吞吐了好半天,才道:“街上新開了一家名為玉容閣的香粉店,把我們的客人搶去了一半。”

陳海明皺着眉道:“那玉容閣我聽二妹提起過,不過才開張幾個月,而我們的碧雪軒在當地開了數十年,沒道理被他們搶去這麼多客人。”

他說完這番話,忽然想起二妹早前似乎跟他提過,玉容閣做出的香粉似乎不比碧雪軒的差,可他當時卻忙着研製新品,根本沒將此事放在心上。

如此看來,是他大意了。

陳海明想到這裏,當機立斷,“我前幾天新研製出來的鵝蛋粉,馬上拿到柜上來。另外備好五份,分別送到縣衙、李府、陸府、張府、黃府,就說我新研製出了一種香粉,請幾位夫人試試效果如何。”

陳海明十歲就跟着他爹製作香粉,十五歲就能自創新的香粉,論天分比他爹還要高,於是十八歲上,他爹便把碧雪軒交到了他手上。

陳海明接任碧雪軒以後,的確也沒讓他爹失望,幾乎每年都能研發出一種效果不錯的新品,而那鵝蛋粉,就是他花費一年時間研製出來的。

米朵打開面前的白瓷盒,只見裏面的香粉被修整成了鵝蛋形狀,想必這應該就是鵝蛋粉名稱的來歷。

玉容閣的方掌柜看着那鵝蛋粉道:“碧雪軒那邊新出了這種鵝蛋粉以後,我們的生意立刻就少了一些。不知少奶奶可有什麼辦法?”

米朵不忙着答話,用指尖輕輕挑起一點鵝蛋粉,攤在手心,先聞了聞香味,又用拇指和食指摩挲了好一會兒,方微微笑道:“碧雪軒新出的鵝蛋粉確實不錯,的確把我做的香粉比了下去。”

米朵對碧雪軒現任的少東家的確是心存佩服的,說到底,她若不是懂一點現代化妝品製作知識,又有金手指這個作弊器,給她十年時間,也製作不出這樣上乘的香粉。

方掌柜看米朵一副自嘆不如的樣子,不由有些着急:“少奶奶,您可想到什麼好的辦法?若是任由這麼下去,我們玉容閣的客人遲早會被碧雪軒搶走的。”

米朵不疾不緩道:“別急。做生意最重要一個穩字。等我先將這鵝蛋粉拿回去研究研究再說。”

“我這鵝蛋粉乃是采自我們當地的吳興石,磨粉加清水攪拌以後,經多次清洗、沉澱以後,再加入蛋清,放入不同香型的花露,拌勻晒乾即成。”陳海明將鵝蛋粉的製法向兩個妹妹一一道來,“吳興石本來就有細膩爽滑的特點,用來製作香粉,不光美白效果比米粉要好,而且還耐放。”

陳海明的二妹陳迎春,就是曾經去米朵的玉容閣買過東西的那名少女,她抿起嘴角笑道:“當初看玉容閣出了那麼多香粉,我還為阿兄你擔心。現在看來是我杞人憂天了。”

三妹陳海棠馬上道:“二姐,你就是喜歡多想,阿兄那麼厲害,怎麼會被一個外地人比下去。”

陳海明摸摸三妹的頭,“話也不能這麼說,那玉容閣確實有比較厲害的地方,不然也不會搶走我們那麼多生意。”

陳海明不光在香粉製作上很有天分,就是在做生意上也很有頭腦,他覺得玉容閣之前能搶走那麼多客人,實力絕對不可小覷。

果然不到半個月,玉容閣那邊也新推出了一個名為西施粉的香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衝著碧雪軒的鵝蛋粉去的。

這種玉容閣新出的西施粉是米朵用紫茉莉花種做的,再加入不同的花露,就可製成不同香味的西施粉。

一般用米粉或是花種製成的香粉保質期都很短,不然保質期較長,香氣久留不散的鵝蛋粉不會一經問世就受到眾人的追捧。

米朵吸取了鵝蛋粉耐放的優點,製作香粉所用的紫茉莉花種事先被靈泉水浸泡過,保質期起碼在三個月以上。

不過西施粉比起鵝蛋粉,還有一個不足之處,就是遮蓋力不夠強。而鵝蛋粉無論是遮黑斑還是色斑效果都很好,而且抹上去以後能讓皮膚明亮透白。米朵不由懷疑,碧雪軒新出的這種鵝蛋粉,應該是加入了某種礦物質原料,要不然效果不會這麼好。

西施粉既然有這個不足之處,推出去以後自然不如鵝蛋粉那麼受歡迎。

方掌柜跟米朵說起時,後者一點也不着急,她有心要在年後推出她之前在京城研製出的祛斑祛疤藥膏,現在不推出,不過是藥材還未準備齊全。

等到藥材齊備,祛斑祛疤藥膏制出來,到時甭管是鵝蛋粉還是鴨蛋粉,通通都得給它讓路。

現在就讓鵝蛋粉先佔據一陣風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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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靈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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