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衝動是魔鬼
不知不覺，拍賣開始，執錘的赫然是寄賣行的老闆，寶兒，從她的輕車熟路來看，絕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或者想出風頭。
首先拍賣的是一瓶三階藥劑，雲夢。
藥劑的來歷和品質不用懷疑，在場的秦瑤就是最佳的證明，介紹過藥劑的功能和等階，寶兒將底價定在三十萬金。
同樣的藥劑換成是在焦木，足以令人瘋狂，今天的叫價卻不溫不火，到場的嘉賓似乎格外矜持，矜持的讓人難以接受。
奧斯丁家族對於這種虎口奪
食的行為斷然不至放任，雖然不能明刀明槍的對付寶兒，暗地裏控盤還是很容易做到的，到場的嘉賓名額有限，買通大部分的名額並不算難。至於剩下的小部分名額，實力都不算很強，缺少競爭力。而且實力偏弱，膽子就小，雖然眼前能占些便宜，誰知道這寄賣行能維持多久，以後會不會被奧斯丁家族打壓，孰重孰輕，每個人心裏都有一架天平，一瓶三階的藥劑，遠遠不能讓天平傾斜。
饒是寶兒機智過人，卻想不到奧斯丁家族能使出這種陰招，打心底里升起一絲陰雲。
價格抬到八十萬金出現片刻的沉寂，寶兒縱使心有不甘卻不得不落槌，一瓶雲夢就這麼以半賣半送的價格易手。
包廂里，奧斯丁擠出兩聲冷笑，計劃開始的相當不錯，全部的拍品都將落入家族囊中，包括青銅聖器，需要的被留下，不需要的扔到焦木拍賣行，家族僅僅需要為此支付一筆小小的好處，假如操作得當，拍賣這些戰利品時就能撈的回來，而他便是家族派來執行計劃的人，這也是他首次被家族委以重任。
轉瞬間，第二件拍賣的藥劑也以超低的價格拍出，秦瑤不禁為姐姐的處境心急。察覺到她的異狀，林亂很同情的問道：“這兩件藥劑是你煉製的？”
秦瑤才不在意區區幾瓶藥劑，而是在為寶兒擔心，要是出了岔子，寄賣行的信譽就徹底毀了，她也隱約猜到，眼下的局面是奧斯丁家族在暗中破壞。
林亂不由冷笑，這分明就是奧斯丁的風格，至於秦瑤與寶兒的關係，看她力挺寄賣行就能猜到幾分。
沉默了片刻，秦瑤忽然說道：“最關鍵的賣品是一件青銅聖器，要是連聖器也被這樣賣走，這場破冰之戰就徹底輸了，今後，寄賣行在鳳凰城再無路錐之地。”
林亂若有所悟，說道：“要是想幫寄賣行，你可以抬價呀。”
秦瑤憂慮道：“也只好如此了，就是不知道奧斯丁家族的底線在什麼地方。”
寶兒的初衷是藉助青銅聖器破冰，即使抬價保住聖器，破冰之戰仍是輸了，奧斯丁家族只要把寄賣行扼殺在萌芽中就算獲勝，沒必要非爭奪聖器不可。所以在秦瑤看來，抬價的計策也是稀鬆平常，甚至有可能自討苦吃，可是她不知道，奧斯丁斷然不肯讓林亂入手一件青銅等階的聖器。
聖器出場的時候，氣氛明顯有了轉變，從周圍呼吸的聲音都能感覺得到，嘉賓們的內心決不平靜，幾名來自外地的權貴率先跳了出來。
“兩億。”些許的風波完全在預料當中，奧斯丁強勢出擊，便是要讓心存幻想的人明白，這場拍賣是由奧斯丁家族在控盤，即使出手也不過是自取其辱，到最後只能便宜了寄賣行，還會因此得罪奧斯丁家族。至於兩億的出價，這件青銅聖器若是放在焦木，恐怕底價也不止兩億。
在奧斯丁表明立場以後，起初的躍躍欲試的人當即收斂了許多。
“三億。”奧斯丁最擔心的事還發生了，在他看來，由秦瑤叫價，和林亂叫價實在沒什麼兩樣。
“三億一千萬。”奧斯丁恨不能把林亂撕成粉碎。
“太溫柔了，能抬多就抬多高？”雙方拉鋸了片刻，林亂唯恐天下不亂的慫恿。
良久沒有等到迴音，沉默中，唯有寶兒在重複報價。
四億兩千萬，一次；四億兩千萬，兩次。
“三十億。”柔媚的聲音**蝕骨，可這數目，任誰聽了都要驚出一身冷汗。
“乾的漂亮。”林亂滿臉的春風得意，同時也在驚嘆不已，藥劑師的富有果然不是浪得虛名，誰要是娶了這小妮子，可就發了~
“要是奧斯丁不敢接招，我就把這件青銅聖器還你，今後我們兩不相欠。”秦瑤鄭重其事的告知，要是當初能夠用錢換到聖器，她才不肯委身為人效力，就算不排斥林亂這個僱主，終究感覺低人一頭。
想入非非的林亂當即欲哭無淚，這年頭傻蛋早就絕種了，說來說去，損失還是落在自己頭上。
包廂內，奧斯丁如遭雷擊，腦袋空空的，彷彿被抽空了一般，為了讓林亂東山再起，這小娘們當真是不惜血本呢。
老者眼見少主的猶豫，適時的提醒道：“公子，青銅聖器的價值或許不止於此，但是在這個價位上，我們恐怕無利可圖。要是急需聖器還不妨考慮，但是在商言商，您此行的目的是擾亂拍賣，聖器的歸屬並不重要，如今大勢已定，何必節外生枝？”
奧斯丁何嘗看不明局勢，從大局出發當然應該放棄，到了這個份上，寄賣行已是回天乏力，放棄聖器，寶兒再有本領也束手無策。可是奧斯丁這種人，永遠是從自身角度考慮問題。
放棄聖器無異於任由林亂鹹魚翻身，從此就多出個勁敵，對今後的發展也十分不利，反之，就算把事情搞砸了，頂多被老傢伙們冷落一陣，而且絕不會太久，踩死了林亂，他便是聖嘉學院的王牌，前途不可限量，這份榮耀，才是家族地位最穩固的保證。
只是目前無法斷定，這是寄賣行使詐，還是秦瑤鐵了心要幫林亂翻身，這一切來得太過突然，兩人關係並未得到證實，今天在拍賣會還是偶然相遇，就在這時，他看見滿面春風的林亂也在看他，目光中充滿挑釁。
這頭喪家之犬憑什麼資格向自己挑釁？難道以為青銅聖器已然是囊中之物？做夢！
在兩個男人的中間，是一無所知的秦瑤，原則上，她不相信奧斯丁還能跟進，能解除掉賣身契也非常不錯，順便幫寶兒姐姐的忙。
奧斯丁幾乎是在喪失理智的情形下刷新拍價，就連輔佐他的管家也搖頭低嘆，目睹這一幕的林亂則是認為，三十億的價格扛的太過溫柔，對於一個失去理智的人，多個十億幾乎沒什麼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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