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不知道這危險嗎?”韓瑾陸問。
“知道啊。”褚廷年答。
“那你怎麼還敢帶着兩萬人過來?”韓瑾陸繼續問。
“我尋思着,我這麼厲害,不說一個人頂一百個吧,頂五十總沒問題吧。我來總比別人來划算一些。”褚廷年道,“再說了,我這還拐帶了幾個高手,都是咱們從前在宮中做事的兄弟。”
“韓將軍,咱們廢話也別多說了,快安排咱們兄弟們上戰場吧。聽褚廷年講你們在前線發生的事情,可把我們嫉妒死了,也讓兄弟們殺殺啟隱賊人過過癮吧!”
韓瑾陸難得笑了笑:“好!”
兩萬人雖然不多,但加入其中之後,卻起到了鼓舞士氣的作用。
而且,有個計劃正好需要褚廷年以及御前高手來完成。
“來人,把馮副將找過來,安排這些將士們。然後再把董大人叫到我的營帳中。”
吩咐完一旁的侍衛,韓瑾陸又對褚廷年道:“挑選五個身手靈活的人,厲害不厲害還是其次,靈活一點。”
褚廷年挑了挑眉,湊近了韓瑾陸,小聲的嘀咕:“難不成又有燒糧草的任務交給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這等好事竟然沒自己去做而是留給了我。”
韓瑾陸像看傻子一樣看着褚廷年:“你覺得經過了上次的事情,啟隱人還會那麼傻嗎?那糧草還能隨意任由咱們去燒?”
褚廷年頓時卡了殼。
“要是你你還跟上次一樣放鬆警惕嗎?”
褚廷年搖了搖頭。
“去挑選兄弟吧。”
一刻鐘后,所有人來到了韓瑾陸的營帳中集合。
“二牛,跟上次一樣,去城裏搗搗亂即可,無須找糧草的位置。據悉,這一次糧草的位置非常的隱秘,又有重兵把守,若是執意尋找,恐怕有去無回,所以咱們就不費心去找了。切記,不要暴露了自己。只需搗亂,製造恐慌即可。”韓瑾陸道,“你再從之前去過的人里挑選五個身手好的。你帶隊指揮。”
見褚廷年要說話,韓瑾陸道:“有意見?說。”
褚廷年看了一眼董二牛,他認識董二牛,去年的時候在一起共事過。
“不是,我對誰指揮沒意見。我就是不明白,不去燒糧草的話,冒這麼大的風險跑去風寧城做什麼?”
韓瑾陸卻是微微一笑:“你可知啟隱如今隱隱有些內亂?”
褚廷年想到之前得來的消息,問道:“難道是太子和二皇子?”
韓瑾陸點點頭:“正是。如今風寧城中,主將是太子一系的人,剛調過來的副將是二皇子的人,兩個人誰也不服誰。但因為戰場不同,職責不同,暫時沒發生什麼太大的衝突事件。既然沒有衝突,咱們就要去製造衝突。”
褚廷年想到前年跟韓瑾陸一起去燒糧草時,韓瑾陸就沒少做挑撥離間的事兒,頓時眼前一亮,贊道:“還是你小子夠壞啊,甚合我意。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不就是整了太子的人推給二皇子,再整了二皇子的人推給太子么。這種蔫兒壞的事兒,他喜歡!
“董大人之前去過,對路線非常的熟悉。而且,去時多少人,回來也是多少人。躲藏的經驗豐富。想要活命的話,聽他的沒錯。你們無須冒進,只需保命。”
韓瑾陸這麼一說,大家還有什麼質疑的,比幾個人人都想活着。所以,紛紛朝着董二牛行禮。
“那就麻煩董大人了。”
“若是你們活着回來,等到奪風寧城的時候,還派你們去。但若是有人不聽董大人的話,下次立功的好事兒就沒你們的了。”韓瑾陸這也是在提前給他們講清楚。這些人畢竟個個都是天子驕子,雖然武功高強,但就怕衝動魯莽行事。
可軍營中學的都是致命的招式,身手靈活的卻沒幾個。況且,這一次去,勢必會比上次危險。董二牛上次那一波人武功上差了一些。可這些在宮裏當過侍衛的就不一樣了,武功高強不說,最擅長在黑暗中巡邏,非常的機敏。
褚廷年捶了韓瑾陸一下:“你這小子,是怕我們不聽命令是吧?放心,大家都是來混軍功的,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說著,他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五個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
“是!咱們都等着把風寧城奪回來呢。”
“好。再強調一遍,若是遇到危險,寧願失敗也不能逞強暴露。記住了嗎?”
“記住了!”
“休息一下,今晚出發。”
“是!”
半個月後,雖然董二牛那邊沒傳來什麼消息,但效果韓瑾陸看到了。這兩日在跟啟隱對戰中,明顯感覺到了啟隱那邊的散漫。似乎底下的兵不太聽上面的指揮。
甚至有人看到啟隱的一個指揮殺了兩個低階的啟隱小兵。
不管是不是董二牛他們乾的,至少這種事情對他們有利。
兩日後,啟隱那邊竟然在勢頭正好的時候突然休戰了。
接下來半個月,啟隱那邊時不時的力不從心。路城這邊也算是有了喘息的機會,不再是被多於己方几倍的人壓着打。
韓瑾陸也終於抽出來兩個時辰回去看看了。
韓蘭琢如今已經七個月了。雖然路城戰亂不斷,可他卻似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一般,長得白白胖胖的不說,還逢人就笑。如今他也長開了,再也不是剛生下來時的“丑”樣子。現在幾乎是一天一個樣。
就連非常挑剔的韓瑾陸和蕭思姝,都不敢再說兒子丑了。
韓蘭琢不僅不醜,還長得非常好看。許是因為眉眼長得像母親,所以他這種好看卻跟韓瑾陸的不太一樣。韓瑾陸若是俊俏的話,他則是俊美。
人們都道,等長大了,要比父親還要好看。
見過的人都有些懷疑他究竟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若不是親眼確認,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可這孩子雖然長得好看,也極喜歡笑。可性子卻不像他的長相。才八個月,就能看出來以後會是個調皮的。
韓瑾陸進來的時候,蕭思姝正抱着韓蘭璟在榻上玩兒。見韓瑾陸進來了,蕭思姝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韓瑾陸的身上。
她懷中的韓蘭琢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用小肉手使勁兒扯了扯蕭思姝。然而,向來眼睛不離開他的娘親竟然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睛還是盯着那個鬍子拉碴的男人看。
韓蘭琢不高興了,非常的不高興。
“琢哥兒,還認識爹爹嗎?”
雖然才七個月,也不常見自己爹,但父子天性使然,韓蘭琢還記得這個邋遢的男人。見邋遢男人想要逗他,韓蘭琢想了想,伸出來胳膊,抱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韓瑾陸有些激動。
半個月沒見兒子了,沒想到兒子竟然還記得他。真不愧是他的兒子!
韓蘭琢啥也聽不懂,只是,他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奪走了母親的所有注意力,導致母親不跟他玩兒了。所以——
“呀,琢哥兒怎麼尿了。”
韓瑾陸正開心的抱著兒子玩兒,就聽到媳婦兒說話了。聽清楚話中的內容之後,低頭一看,果然,兒子的一泡尿全都尿在了他的鎧甲上。
吟綠連忙從韓瑾陸的手中接過來小主子,帶着他下去換衣裳了。
蕭思姝見兒子的尿順着韓瑾陸的鎧甲往下流,沒忍住,笑了出來:“看看你這鎧甲,都開始掉黑水了。就當兒子給你洗衣裳了,莫要怪兒子。小孩子嘛,不懂事。你去換件新的吧。”
韓瑾陸又怎會跟自己兒子一番見識,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那過來布擦了擦。
擦完之後,坐在了一旁的榻上。
“無礙,本就沾滿了污濁之氣。兒子這泡尿,大概才是這鎧甲上最乾淨的東西。”
這話,卻是別有深意。
想到他如今做的事情,蕭思姝臉上的笑意漸漸的沒了,心中多了幾分沉重。見韓瑾陸距離她有兩尺的距離,往那邊挪了挪,挪到了韓瑾陸的身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我相信,不管有多少的污濁之氣,你一定可以全部趕走。”
面對這份全然的信任,韓瑾陸抽回來胳膊,把媳婦兒抱在了懷中。頭放在媳婦的頭上,鄭重的道:“一定會的。”
兩個時辰很快就到了。韓瑾陸不過是跟媳婦兒說了幾句話,吃了個飯,逗了逗兒子,又跟岳父說了幾句話,一眨眼就過去了。
“我走了,可能接下來有些忙,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看你們。”臨別之際,韓瑾陸有些依依不捨。
蕭思姝強忍住眼淚,笑着道:“沒關係,你忙你的。家裏一切都好,你不用挂念。即便路城真的被人攻破了,我也會帶着琢哥兒,帶着父王母妃,帶着喬郁和紹哥兒躲到密道去的。”紹哥兒是喬郁的孩子。
“好。照顧好你自己,我走了。”韓瑾陸保住蕭思姝,深深的聞了一下她頭髮上的味道。
自從媳婦兒生了孩子,這頭髮上除了之前的清香,還多了一絲兒子身上的奶香味兒。這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韓瑾陸覺得異常安心。
“嗯,你也照顧好自己。保重。”
“嗯。”
說著,韓瑾陸帶着幾名侍衛,上馬離開了。
韓瑾陸走後,蕭思姝在原地佇立了許久。不過,現如今她變得非常堅強了。雖然依舊想哭,但使勁兒呼吸了幾下之後,淚意便憋了回去。
轉身之後,恰好看到了喬郁走了過來。
自從兩軍正式交戰之後,程善贇去了軍營,喬郁便住到了將軍府中。孩子是在將軍府中生的,也是在將軍府長大的。
喬郁知道韓瑾陸剛剛回來過。
“不知道這仗何時才能打完……”
蕭思姝道:“應該快了吧。”
說完,見喬郁臉上怔忪的表情,問道:“覺得苦嗎?”
喬郁笑了笑,搖頭:“不,許是路城依舊固若金湯,我絲毫沒感覺到苦,反而覺得自己被人護着,非常的幸福。只是,我覺得孩兒他爹苦,前線的將士們苦。我第一次體會到了和平對於百姓來說多麼的重要,也感受到了武將的不容易。往日生活在京城中還不覺得,現如今才恍然明白,哪裏有真正的平靜,不過是有人在用生命替你守着罷了。”
蕭思姝跟她相視一笑:“走吧,去看看孩子們吧。”
“好。”
兩個月後,韓瑾陸等來了一個他等了將近半年的消息。
同時,也等來了兩個意想不到,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你們怎麼來了?”
“完成任務了,自然就來了。”
“只有你們二人?”
“是啊,只有我們二人。怎麼,不歡迎嗎?”
“歡迎。”
“走吧,帶我去戰場,殺幾個敵人過過癮。”
“不,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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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倆人前面出現過,大家應該還記得吧?
(小聲bb:他倆名字都被我給忘了,寫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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