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白啟程和宋玉榭約在了之前經常見面的那個地方,宋玉榭到的比較早,正坐着喝茶的時候白啟程推門走了進來。
“白總。”宋玉榭一如往常的跟白啟程打招呼,神色間帶着輕鬆的笑意。
白啟程咬了咬牙,似笑非笑的看着宋玉榭道:“宋總來的挺早。”
“白總的邀約,自然是要早點過來。”宋玉榭道。
白啟程落座后直接道:“我就不跟你繞彎了,宋玉榭,你是不是在耍我?”
“是。”說不繞彎就不繞彎,宋玉榭也回答的很直接。
“你……”白啟程看着宋玉榭,眼神恨不得直接殺了他,但是他還是用理智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沉默許久之後才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都是假的?”
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地方,如果他拿到的這一切從一開始就都是假的,那肯定是因為宋玉榭知道他提供的證據是假的。
但是為什麼呢?他讓人偽造的證據不可能短時間內就被人發現是假的,宋玉榭沒有這個能力。
宋玉榭似笑非笑的看着白啟程,問道:“白總是覺得自己偽造的證據很真實,不可能被這麼快發現是嗎?”
白啟程沒有說話,不過神色表明了一切。
宋玉榭點了點頭,道:“按道理來說的確是這樣。我母親的車禍本來就有一點奇怪,警察查不出來什麼線索只能把它定義為意外。而白總發現的一項項證據循序漸進的確很有說服力。從開始的那個被你修復的沾着汽油的手套,到後來的溫伯父跟別人聊天說要動手的證據,再到那座小房子裏你刻意為我準備的讓我發現的一些零碎東西,到最後的那把小刀。這一切的確給溫伯父讓人在我媽的車上動手腳提供了充足的證據。
但是這一切都太過巧合了,不是嗎?白總怎麼就這麼恰好的就發現了這些證據呢?白總應該知道多數巧合都是蓄意的人為。”
“只憑這一點你不覺得太過武斷了嗎?”白啟程咬着牙反駁道,“有時候巧合就是來的莫名其妙,關於你母親死亡的大事你就這麼武斷的下決定?我覺得不太可能。”
“白總想的沒錯。”宋玉榭臉上露出一點笑容,只是毫無溫度。
看了一眼白啟程,宋玉榭繼續道:“不過白總既然費盡心思去調查過這件事,應該也能發現一點端倪,我母親死亡這件事,的確有人為痕迹,對不對?”
“對。”白啟程回道,“雖然我沒查出兇手是誰,但影響不大。因為是人為的,我的計劃才會更真實,我相信你也發現了那件事不是那麼簡單,不是嗎?”
“是。”宋玉榭又笑了笑,繼續道,“那白總有沒有想過,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這不可能!”白啟程猛然站起身看着宋玉榭否定道,“我調查過,你從來沒有對其他人出過手,要是你知道兇手是誰,你會放任他一直逍遙法外嗎?”
宋玉榭搖了搖頭,道:“我肯定不會放任他逍遙法外,但是白總,有時候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而且兇手是誰對你的計劃影響很大。你之所以沒發現我對其他人動過手,是因為……”
說著宋玉榭也站起身看着白啟程,嘴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淡淡道:“兇手是我爸。”
白啟程震驚的看着宋玉榭嗎,一時反應不過來。
宋玉榭沒有看白啟程的反應,直接離開了。
他之所以來見白啟程,就是想讓這個拿他母親來算計他的人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他的失誤,讓他後悔讓他痛苦。
要不是這個原因他是不會告訴他真相的。
這件事被他壓在心底十幾年,沒有任何人知道。
當初害死他母親的人,就是他的親生父親。只是因為那個男人的一點貪念,想要她母親手裏的一份資產,商討無果后就直接對她母親和肚子裏的孩子下了殺手,這個男人的做法曾一度讓他懷疑整個世界。
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他隱藏好所有的恨意,在那個男人手裏拚命學習壯大自己,最終在足以掌控宋氏的時候,讓他也死在了一場意外中。
他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
從他發現母親死亡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不會幹凈的活下去了。
儘管他依舊會以溫暖陽光的態度對待這個世界,但他內心早已變得陰暗潮濕。
早在白微語找她提出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就隱約有了猜測,後來白啟程數次找他給他一些偽造的證據,他就直接把這件事告訴了溫嚴清等人,然後提出了陪着他演下去的計劃。
雖然溫嚴清開始有些擔心他不太同意,但是後來還是被他說服了。
溫祁音去他公司上班期間他對溫祁音的態度變化以及辭退溫祁音的選擇和他跟溫嚴清的撕破臉等種種行為都是演給白啟程看的。
他在最初就知道自己公司里有白啟程的眼線,所以一直都在順勢而為。
他給白啟程的那些項目是顧辭提供的,那些看着都是好項目,但後期會因為各種各樣的不可抗力因素坑掉,讓人賠的血本無歸。而這些因素一般的企業是查不出到消息的,只有顧家這種會有內部消息渠道的能知道一些消息。
白啟程太想藉由這件事翻身了,所以他急不可耐的跳進了圈套里。
而和他合作的那些企業沒有一個是比得上白氏的,白啟程也不會給他們多少份額。所以就算是賠他們也賠不了多少。
而且,他們賠掉的資產顧辭和蘇逸會以別的項目補償給他們,所以他們都很樂意陪白啟程演這一齣戲。
至此,白啟程再無翻身的可能。
宋玉榭離開跟白啟程見面的地方之後就回到了宋氏。
這段時間宋氏和溫氏在外人看起來一直在修生養息似乎有些恢復不過來,其實暗中的項目一直在順利進行,現在是時候把這些都放到明面上了。
畢竟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隱藏的需要了。
白啟程以為自己輸得很慘,他一直被耍得團團轉,白氏元氣大傷。這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
但是他還是低估了顧辭這些人的心思。
顧家打壓白氏的行動來的突然又迅速,之前那些顧氏出現的小麻煩突然消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顧氏開始全力打壓白氏。
如此一個多月後,白氏徹底破產。
白氏破產之後,白啟程和白微語見過顧辭一面。
顧辭神情冷淡的看着白啟程,只說了一句話:“同樣陪你演戲的計劃,你怎麼會連續上當兩次呢?”
說完沒有理會白啟程的臉色就直接離開了。
白啟程神色瞬間沉了下來,那次綁架溫祁音的計劃,也是他們陪他演了一齣戲。
白微語看着顧辭的背影兩三步追了上去一臉悲切:“顧辭,為什麼你一定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顧辭的腳步停頓了片刻,語氣毫無波動:“你們動了不該動的人。”說完再度向他的車位走去。
不管是誰,動他在乎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就那麼喜歡溫祁音嗎!為什麼!”白微語理智瀕臨崩潰,大聲對着顧辭的背影喊道。
這次顧辭的腳步停都沒停,上車后直接離開了。
白微語蹲下身抱着自己,眼眶蓄起淚水。
她其實知道答案的,只是不甘心。
真的。
好不甘心啊。
白啟程伸手拍了拍白微語的肩膀,語氣帶着心疼:“小語,放棄吧,我們離開這裏。”
“哥。”白微語站起身撲到白啟程懷裏,眼淚全都涌了出來。
白啟程安撫性的拍了拍白白微語的背,語帶自責:“是哥沒用,讓你落得這個結果。”
“哥,不怪你。”白微語胡亂的擦擦眼淚道,“我們走吧。”
“好。”白啟程幫白微語擦乾淚痕,然後兩人一同離開。
“他們兄妹離開容城了?”溫祁音聽着顧辭的話神色沒什麼意外,“也正常,留在容城會更艱難。”
顧辭輕笑了一聲,道:“離開容城也不會有多好過。”
顧家的產業不止在容城,他也不會讓白啟程有任何翻身的機會。
溫祁音餵給顧辭一塊水果,笑着道:“這段時間辛苦顧先生啦。”
“不辛苦。”顧辭摸摸溫祁音的頭髮,笑的溫柔,“一切都值得。”
“事情終於都結束啦,”溫祁音順勢靠在顧辭身上一臉輕鬆,“我的咖啡店可以開了,顧先生要去捧場哦。”
“當然。”顧辭笑着道,“夫人的咖啡店我肯定要做第一位顧客。”
溫祁音戳戳顧辭的胸口,笑着道:“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速度了,我可不會給你開後門的。”
“那夫人拭目以待吧。”顧辭笑看着懷裏的溫祁音道。
溫祁音抬頭在顧辭臉頰上親了一口,笑着道:“這是鼓勵你的,老公加油。”
顧辭眼眸瞬間暗了下來,這還是溫祁音第一次叫他老公。
一個翻身把溫祁音壓在自己身下,顧辭輕笑着道:“嬌嬌,再叫一句。”
溫祁音毫無防備的一個天旋地轉就躺在了顧辭身下,有些茫然的緩了緩神才理解顧辭的意思,臉色微紅的看着顧辭,溫祁音故意道:“不叫,就這一次,沒有更多的了。”
顧辭低頭在溫祁音唇上親了一口,道:“乖,再叫一句。”
“我不……唔——”溫祁音想說的話全被顧辭的唇堵了回來,然後後面的一切順理成章……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整個過程中不知道被顧辭連哄帶騙的叫了多少聲老公,再醒過來時溫祁音感覺自己腰都要斷了。
對於顧辭的體力她又有了新的認知。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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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一更,要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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