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學大佬與國民女神（三十九）
裴姝瑗的這具身體在一陣痛苦的抽搐后癱倒在了地上。她瞪着秦紹璟的雙眼愕然圓睜,最後空洞地失去了顏色。
而在景棠失去呼吸的同時,原本焦急扶着她的中年女子也像是突然亂碼了一樣，化為一堆數據流消失在了原地。
“強制登出,程序出現異常#%￥%&%*&)*&#￥……”
陸思暖愕然地望着眼前突然發生的一切，一時間竟有些反應不過來。
【宿主！景棠任務失敗登出了！666發出了異常警報！】逃到陸思暖懷裏的系統04551瑟瑟發抖地蜷縮成一團。
卻見宿主獃獃地望着秦紹璟一動不動，連忙伸出小手拉扯着陸思暖的衣服,焦急地拉響着警報：【宿主我們快逃吧！秦紹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殺死了景棠！他都知道景棠的名字了……可能已經知道一切了……說不定現在就會把我們滅口……】
不知道秦紹璟現在知道到了哪一步,但被任務目標知道任務的存在可是大忌！曾經就有任務目標得知自己只是書中的角色后，黑化得更厲害了！
然而系統發現自己還沒說完，宿主已經緊張急切地朝着站在裴姝瑗身體邊的秦紹璟跑了過去。
景棠登出了這個位面世界。不知道秦紹璟對她做了什麼,她離開后,裴姝瑗這具身體並沒有死亡。她在短暫的呼吸停滯后漸漸地有了微弱的呼吸,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着。
秦紹璟皺了皺眉后,將她放在了病房裏的沙發上。
【宿主啊啊啊！他能殺死SS級的,一定能殺死我們的！嗚嗚嗚……別過去啊#%￥%&%*&)*&#￥！】系統嚇得縮回了宿主的意識里，決定如果發生危險就緊急登出,以免宿主遭受和景棠一樣的痛苦。
“阿璟……”景棠臨死前的話回蕩在陸思暖的耳邊，原來阿璟的數據已經變回去了！是重新恢復記憶了嗎？還是原本就沒失憶？
想到秦紹璟沒有忘記自己,想到自己不用被逼着離開這個世界，原本陷於無邊絕望的陸思暖，心臟和全身的血管無法抑制地鼓脹起來,心裏一時間甜甜酸酸的,而身體已經比大腦提前做出了反應,直接飛奔向了秦紹璟。
“你真的都記得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
太多的問題迫不及待地想要問出，陸思暖就見正低垂着頭觀察着裴姝瑗身體的秦紹璟站了起來，轉頭望向了自己。
“你是早上的陸向萱……？”他微皺起眉，細碎的短髮掩住了眉骨的陰影，有些不解地望着陸思暖，“她為什麼稱呼你為‘陸思暖’？”
阿璟……沒記起自己？
陸思暖臉上的表情僵硬在了原地，整個人宛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戰慄地堆積起漲潮般的寒意和失望，腦海里則在瞬間響起系統瘋狂的警報聲：【秦紹璟剛剛果然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宿主，他知道你真名了！快用上次買的噴霧型迷幻藥！得多噴一點！秦紹璟似乎有抗藥性！！！】
【啊啊啊！宿主他關上門了！他靠近了！危險！SSS級危險！SSS級危險！SSS級危險！小黑屋警告！】
系統緊張地開始備戰，生怕一不留神自己的宿主也要GG了！
“我……其實我……”
位面修復者是禁止對任何人說出自己是任務者的身份。
這一刻，望着眼前這雙專註凝望着自己的雙眸，陸思暖無法承認，卻也不想再對秦紹璟撒謊了。
然而，因為愧疚和不安而低下腦袋，因戰慄的心臟說不出一句完整話的陸思暖，手腕突然被用力一拉，她的腦袋就被一隻大掌緊緊地扣在了一個溫暖的胸膛上。
“所以老師的名字……叫陸思暖嗎？”
灼熱的氣息吐在她耳畔的肌膚上，隔着一層頭髮，他貼着她的耳朵低語。
被緊緊地圈在懷裏的陸思暖，只感覺自己腦子“轟”的一聲，心口不爭氣地一跳：“……老……師……”
她腦子懵了一瞬，心跳再度咚咚咚地狂跳起來。
一下一下敲擊着心臟，陸思暖倏地抬頭，震驚地望着將她凌亂的髮絲溫柔攏好的秦紹璟，就見那雙定定凝望着她的眸里滿滿落映着她整個身影。
那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看她，泛出她熟悉的溫柔溫潤的光澤，似乎夾雜着戳破她秘密的歡喜和愉悅，正撞入她的心口。
“所以，叫暖暖嗎？”他挨得極近，輕聲地說，“陸思暖的暖。是嗎？”
這一刻，陸思暖能深切地感覺到那種慌亂與緊張的情緒，彷彿一瞬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
“……是的。”即使會受到懲罰，陸思暖也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不是陸亦瑤，不是陸萌萌，也不是陸向萱，而是她——陸思暖。
她一直以為沒人注意到她曾在這個世界裏存在過。
但不是，阿璟是特殊的，他認出了她。
他真的認出了她啊……
一時間眼眶溫熱了起來，下定決心攤牌的陸思暖從隨身戒指里拿出了木雕娃娃，有些口吃地說：“老師……你剛才喊我‘老師’，還有上次MV拍攝時你雕刻的娃娃，底座上刻着‘贈老師’……你……你很早都知道了嗎？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陸思暖輕聲問着，有些語無倫次。而聽到自家宿主竟然不在秦紹璟面前裝傻而是直接攤牌的系統，也瞬間慌張得亂碼了。
但這一次，由於秦紹璟是自己發現端倪並說出了陸思暖的名字，而非陸思暖主動告知，陸思暖也沒有主動透露自己任務者的身份，所以勉強沒有算作違規。
只是系統仍然憂心忡忡地發現，宿主的各項數據又開始不正常了起來。
但它再怎麼提醒都已經無濟於事，宿主又毫不留情地就把它給屏蔽了。
“這些說來話長。暖暖，我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跟你說。”
秦紹璟呼出的熱氣噴洒在她脖頸的肌膚上，痒痒的就像是誰在輕柔地撫摸。
他鬆開了緊緊圈着陸思暖的手，轉而拉住她的手一起坐到病床上道：“小的時候一直沒能鼓起勇氣告訴你，我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奇怪的事物，或許能稱之為靈魂的顏色。例如，有的人身上有着溫暖的光芒，有的人則是黑乎乎的鬼影和青面獠牙的怪物。在經歷了一些事情后，我開始分辨出來，散發著暖色光芒的是好人，身上有着骯髒的黑影的是壞人，而黑色的影子越深越恐怖則代表着這個人做的壞事也就越多。所以，在被丟到福利院后，我一直不願意接近王捷林和那些老師們。他們太骯髒了，只有老師你，身上是乾淨的，和媽媽一樣散發著暖色的光芒……”
青面獠牙的怪物……？
陸思暖猛然想到：“當初你畫的那幅《我眼中的院長》……其實是真實看到的景象嗎？”
秦紹璟點了點頭：“我當時並不是在生老師的氣。是看見老師帶那些人進班級非常得害怕，害怕老師你也會被壞人們欺負，所以想利用畫提示你……那時，我遲遲不敢跟你說具體的原因，是怕你以為我是個怪物，怕你也和其他人一樣知道我不是普通的孩子後會厭惡我、遠離我……所以，因為各種各樣的顧慮，幾次鼓起勇氣都沒能說出口……”
原來那副畫是沈言璟真實看到的景象。她那時一直被主線中他十四歲開陰陽眼的劇情蒙蔽了雙眼，以為小時候的沈言璟沒打開陰陽眼前根本看不見什麼奇怪的東西……
再加上那時候他對福利院的大人們都一臉冷漠，除了她之外的其他老師、保育員、醫務室老師，他都不理不睬，只是對年輕的志願者偶爾會回應一下，好感度黑化值天天上上下下好幾次的波動，她就下意識地以為沈言璟是因為患有自閉症所以拒絕大人們接近，又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陰影而討厭年長的大人……
其實根本不是，是沈言璟早就知道除了志願者外的其他人都不是好人，而戒備着他們。
如果那時，她直接相信了沈言璟的話立刻對福利院展開調查的話，或許，就能更早地揭發百學福利院的黑幕。那天晚上，林妙彤就不會遭遇到那種事情……
是她當時太天真了，被收到的劇情和陸亦瑤記憶中善意的王院長而蒙蔽了思考，完全沒有往那方面想。
“對不起，我不該覺得你那時在鬧彆扭，應該再詳細地追問你討厭他們的原因……如果早點發現的話……如果沒有因為你年紀小而忽視你的話的話……”
雖然這件事已經在自己的努力下順利結案，但想到那些無辜的孩子們和逍遙法外那麼多的人渣們，陸思暖的心還是剋制不住地鈍痛了起來。
“老師，你忘了嗎？你當時就已經對我和苗苗都道過歉了……”
秦紹璟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陸思暖的臉頰，觸感一如既往的柔軟溫暖，熨得他眼底的光芒也跟着溫柔下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的臉，在陸思暖的目光下，改為捧住她的雙頰。
“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比任何人都好。是你拯救了我們。”
他終於說出聲了，壓藏在心裏十幾年的感謝。
“是你讓我們擁有了未來。”
“所以——你為什麼要向我們道歉呢？該是我們向你道謝啊。”
陸思暖心頭一怔，就聽到秦紹璟繼續地說：“還記得我們前段時間拍攝的MV嗎？在分析十一感情轉變的時候，你曾經說‘十一九死一生醒來時，非常警惕和戒備聶谷蘭，是拒絕和聶谷蘭對話。但在聽到聶谷蘭的搖籃曲后，喚起了久遠的兒時的記憶，想到了自己的親生母親。所以，每天在聶谷蘭唱歌的時候，都偷偷地蹲牆角偷聽’。王導說我這段情感變化發揮得不錯。其實，與老師你第一次見面的我，就是這樣的。”
“偷偷地、小心翼翼地暗中觀察，每次你給我糖和小紅星時都會高興個好半天，突然不主動找我說話后心裏就會變得難過和酸澀。”
“在那個時候，能清楚地感覺出來只有老師你是真心對待我的。會耐心地和我說話，會教我寫字，會教我說話。每天每天都努力學習、積極地舉手發言，想着自己一定要做得比季苗苗更好……讓老師只看着我一個人，希望能成為老師心目中最好的那位學生。”
秦紹璟輕柔的話語包含着樸實真摯的情感，就像是溺水時抓住的唯一的希望。
想到系統好幾次抓拍到沈言璟偷看自己的小表情，陸思暖的眼睛酸脹得厲害，有種穿越回去狠狠地抱住小時候的沈言璟的衝動。
“因為這樣的在乎，所以那個時候害怕被拋棄而處處畏畏縮縮着，我應該更相信老師的。”說到小時候發生的種種，秦紹璟的聲音瞬間啞了起來，“如果我早點對你坦白就好了，也不會讓你在後面遭遇到危險的事情……”
陸思暖立刻伸手主動地抱了抱他：“你也勇敢地救了我。你那時還小，已經做得很好了。”
秦紹璟設想過很多種和陸思暖相認的場景。沒想到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竟是說著往事互相道歉道謝着，還被陸思暖用着自己剛才說的話安慰地鼓勵地抱了回來。
——已經做得很好了嗎？
秦紹璟有些哭笑不得。
他緩緩抬起手將她擁入懷中，輕輕地將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其實，是害怕你丟下我才追出去的……我以為，你那時……要丟下我了……”
暖意一點一點地沁入皮膚，秦紹璟靜默了一瞬，繼續坦誠着一切：“為了跟隨你，不……應該說是為了能被你收養，我才說想去上京的學校讀書。所以，你每次介紹收養人時，我都會想盡辦法讓他們不再收養我……”
“老師還記得那天嗎？因為收養問題，我們曾經吵過一次架。其實，那天還發生了一件事。”
隨着秦紹璟緩緩敘述的聲音，陸思暖也想到了他們唯一吵架的那一日。
“那天，你生氣時身體上浮現出了一團淡淡的黑霧。來到上京市后，我有幾次隱隱約約在你身上看見了黑乎乎的影子，但一直以為是自己看書太久產生了幻覺，但那天，我確確實實地看清了，所以非常害怕和不敢相信……就慌張地逃走了……”
“我身上……也有黑乎乎的影子？”陸思暖受到了驚嚇，小心翼翼地問：“是我那時候對你太凶了嗎？”
“老師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但我那時還是誤會了老師。”秦紹璟搖了搖頭，按着心口，輕輕地解釋：“後來，我就遇到師傅滴了牛的眼淚，然後真正地看清了……老師身上黑乎乎的影子並不是王捷林的那種，而是老師身上有另一個靈魂。所以，老師每次附身在其他人身上的時候，我都知道……也都能看見……”
“你能……看見我的靈魂？”
這是什麼BUG技能！
陸思暖有些不敢置信，但下意識地想到了秦紹璟雕刻的娃娃，不由重新拿了出來，輕聲地問出：“這個娃娃……是你眼中的我嗎？”
秦紹璟望着陸思暖，點了點頭：“我雕刻的一直是你靈魂的容貌，而不是了陸向萱的。”
秦紹璟第一次雕刻，就將娃娃刻得和陸向萱只有一點點不一樣，陸思暖就覺得他的這門手藝已經很厲害了……
沒想到，秦紹璟並不是雕刻得有一點點不同，而是完全按照她的容貌雕刻。
髮型和臉型都與她相差無幾！
秦紹璟不僅僅是認出了她，而是真正地能看見她的靈魂！
“我一直很討厭自己身上流着秦天世的基因。但有一件事情，我很慶幸自己有着秦家的血脈……”
意識到只有自己發現老師的小秘密時，他心裏是雀躍和興奮的。而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他依舊感到滿心的慶幸。
所有擁有的這一切，都不及懷中的這個人來的真實和溫暖。
聲音因為長時間的說話越來越嘶啞，還帶着模糊的鼻音。
秦紹璟有些控制不住地將臉埋入她溫暖的頸窩，輕輕地附在她耳邊開口：“我很慶幸，我能看見……能讓我再一次地遇見你，認出你。而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地錯失……”
她一直以為，一直以為，沒有任何人知道……
但是這個世界裏，還有人一直記掛着自己。
秦紹璟並不是最近才認出了自己，而是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不是陸亦瑤。
陸思暖的眼睛瞬間紅了起來，聲音也跟着嘶啞道：“所以……陸萌萌的時候，你就認出了我……？因為認出了我，所以才救了我？因為我，所以才轉到了E班嗎？”
“老師離開陸亦瑤的身體后，我就一直在尋找老師的下落，也為了找到老師拜師打開了陰陽眼，正式學習了玄學。那天也是靠着玄學算出了老師出現的位置……”
“簽約陸向萱也是因為認出了我？那個對你們公司完全虧本的合同……”想到秦紹璟一年一年地尋找自己，但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陸思暖的喉嚨哽咽得難受。
這一次的任務如果不是原本的B級位面修復者出了事情，根本不可能輪到她的頭上。如果她沒有再度回到這個位面世界，秦紹璟就是永遠地在尋找一個不存在的人啊。
這麼多年，都沒有放棄尋找她的下落……
“你既然認出了我……為什麼……不和我相認……？”陸思暖急急地問，聲音帶着一絲哭腔，“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啊……明明那麼早就認出了我……為什麼一直不和我說？”
“一開始因為老師你不和我相認所以有些難過地鬧了一點彆扭……然後偷偷地觀察着你的一舉一動。”秦紹璟垂下腦袋，輕輕地說。
陸思暖跟着愧疚地低下頭：“對不起……”
“我現在已經明白了。其實，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控制不住地產生了私心……因為——”
想到高中的事情，秦紹璟的心底難以自制地柔軟了下來。
“明明該哭的人是我，為什麼老師卻哭了……”
他輕輕地抬手抹去陸思暖奪眶而出的淚水，偏着腦袋地揉了揉她的頭髮。
“也不能再叫老師了，你都比我小了……”
掌下的髮絲和猜測的一樣溫軟，他再度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口處。
“還不明白嗎？因為我喜歡你啊。暖暖。”
“因為喜歡你，所以那時候傻乎乎地想成為你的同齡人，所以不希望和你相認后被扣上學生的帽子。”
他輕輕地說，陸思暖感覺到他的心臟在自己的掌心下撲通撲通地跳動着。
強而有力，就像是要跳到她的手上一樣。
“甚至怕被你拒絕而拉遠了距離，所以想着慢慢來，慢慢來，做好完美的準備后再對你表白。”
“但還是被拒絕了，還親眼看見你車禍重傷……然後再度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明明說好一起上同一個大學的……你卻又食言了……還是用這麼殘忍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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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了啊啊啊啊！！！昨天寫了3K+，今天打算寫到6K更新。結果10點半的時候！突然退後鍵失靈，我就關掉后重新打開word，然後……今天九點以前寫的都消失了！！！氣哭了！！！最重要的是，我忘記我剛剛寫的東西了啊啊啊（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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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言言有點話癆，因為有太多要說了嗚嗚！下章解釋失憶的事情！
關於完結的確是快要完結了（希望不是flag），現在有個問題，是直接甜甜甜后結束卷三奔向卷四，還是來個黑化小黑屋再結束？其實我的大綱是十章完結正文，番外再寫2-3章左右（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露骨的嗚嗚嗚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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