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3.11(深水加更)
對於白依所做的一切,林當想了好半天也只回饋了一句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她也想不到還能用什麼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了。而用林然的話來說就是:我們是一家人,謝什麼謝。
東西並沒有收拾很久,只是稍稍拿上了幾件換洗的衣物。
林當曾經想過,如果當初自己堅持不讓霍晚前往一線會不會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生呢?
如果自己的態度再堅持一些。
一想到這裏,她就難以自抑的開始陷入無盡的自責與懊悔之中。
即使霍晚出事這件事情和她根本沒有一點點關係,可是她還是忍不住一股腦的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儘管只有一個小時左右的飛行時間,但是對於林當來說,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
霍晚那一句‘我們還沒死’一直縈繞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飛機航班抵達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了,三更半夜的,機場也是人煙稀少,一出登機口林當果然看到了白依安排的人在等她。
兩個人沒有過多的客套,林當現在也沒有功夫和別人客套。
“x市沒有設備完善的醫院,人是連夜轉送到這邊的第一人民醫院,現在在重症監護室觀察。”
來接林當的男人是個板寸腦袋,他也不跟對方廢話,想來是托他辦事的人也已經和他說明過情況了。
上車之後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快速的和林當解釋霍晚的情況,好讓對方有個心理準備。
男人說完話以後還以為會立即得到回應,可是沒想到林當並沒有接他的話,於是忍不住側頭望了對方一眼。
車子內的氣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中,只剩下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林當不是沒有聽到。
她只是,對板寸頭嘴裏說出來的話一時之間有些無法消化。
“重症監護室?”
好半晌,才有些木訥地重複了一遍板寸的頭的話,她家小晚竟然要進重症監護室?
板寸頭蠕動了一下嘴唇,想要解釋些什麼,但是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即使前因後果他都已經在林當抵達之前,託人打聽清楚了。
也許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親自去了解才好。
“你去看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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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晚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那一句話,然後就又開始回到迷迷糊糊神智不清的狀態。
就這樣吧。
如果聽不到的話,那就等死好了。
半亮着的手機安靜的躺在一旁的地上散發著微弱的光亮。從昨天到現在,手機的電量已經快要耗盡了。
屏幕上的界面停留在備忘錄,上面隱約顯示着幾行字,是霍晚強打着精神敲出來的東西。
然而打了幾行字之後就打不下去了打。因為感染而引起高燒的原因,她看東西的時候開始出現重影,完全沒有辦法好好打字。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她在想,自己如果熬不到救援人員的到來,那也得留下一點什麼東西給林當看才行。
不然她一定,又要怪自己一聲不吭就走了。
我沒有一聲不吭阿,我是真的,不想離開你啊。
霍晚在心中默念着,這時候卻是很想念遠在天邊的愛人,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會不會..也在為自己擔心呢?
對於外界的感應開始越來越弱,但是霍晚還是感覺到了有人來救她們了。
身邊有好多人在嘰嘰喳喳的討論,霍晚本來已經快要昏厥過去,但是一想到自己被壓着的右手,猛的一下睜開了眸子。
眼神之中隱約看到有恐慌和倔強,她這樣忽然睜眼把周圍的人都嚇了一大跳。
霍晚看着周圍模模糊糊的人影,其實她根本分不清誰是誰,她現在看東西全都是重影。
她努力動了一下自己的右手。
然而只有一根手指頭接受大大腦的命令,很小幅度的動了一下。
霍晚急了,她有些艱難地說道:“手能動,不截肢。”
她盡量組織最為簡練的話語來表達自己的態度。她的手還能動,神經組織沒有壞死,不能截肢!
不能截肢,是她最後的倔強。
不知道是誰回答了她的問題,有人安撫她不會截肢。
聽到了這一句話的霍晚頓時鬆了一口氣,再次閡上雙眼,開始安心的陷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
霍晚感覺自己彷彿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噩夢,夢裏的自己孤獨而又無助,只能絕望的愣在原地等死。
那樣數着每分每秒等待着死亡來臨的滋味,沒有人想要去體驗。
再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回歸現代社會了,再也不是那個幽暗狹窄的空間。
眼睛看東西好像沒有重影了。
霍晚覺的自己有一些懵,她睜着眼睛看着房間白花花的天花板,開始走神,花了大概兩分鐘的時間才把腦子裏的東西捋清楚了。
白色的天花板=醫院。
霍晚的腦子下意識的做出了判斷,於是下意識的想要坐起來仔細觀察這邊的環境。
然而這一動,右臂就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感,疼得她不由得叫出了聲。
這一聲叫得還挺大,直接驚動了病房外面守着的人。
霍晚疼得齜牙咧嘴的,還沒有來得急查看自己的傷口,房門就被忽然一下猛的打開。
她條件反射抬眸朝着門口望了過去。
緊接着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幻莫測,最後勉強擠出一個看起來像是哭的笑:“我不是故意受傷的。”
聲音特意放軟了,聽起來就像是在認錯..可是實際上也是在認錯。
林當沒想到霍晚見到她的第一句竟然是認錯。
好像是生怕自己會罵她一樣。
她在病房外面的走廊上已經坐了大半夜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一直處於焦慮和暴躁的狀態中。
可是霍晚一句話就讓她心中那些躁鬱的心情一掃而空了。
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要笑才好,怎麼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這人還能這樣輕鬆呢?
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堵在門口,隨之而來的醫生好不容易才擠進來。給霍晚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之後發話了:“搬到普通病房去吧。”
言下之意是已經沒有大礙了。
然而林當聽到這句話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因為太過於緊張霍晚,沒頭沒腦的接了一句:“多住幾天不行嗎?”
我們又不是不給錢?!
醫生本來在自己的板子上抬筆記錄病人的狀態,聽到這句話忍不住抬起頭看向林當,剛要開口——
“噗嗤”霍晚一個沒忍住率先笑了出來。
但是並沒笑得很過分,不是她不想,而是笑得太過用力扯動了傷口的話,倒霉的又該是她了。
“噹噹,你以為重症監護室是你家開的賓館嗎?還多住幾天?”霍晚的心理狀態調整得很好,尤其是在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林當。
這讓她覺得心裏暖暖的。
林當被這麼一笑才發覺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有多麼好笑!
這才反應過來,醫生這是官方確認霍晚的病情已經沒有大礙了。
由於霍晚是因為救人而受傷,所以這一部分住院的費用自然是官方在承擔著。
所以從重症監護室里出來之後,分配到的病房自然也是最標準的普通病房。
大概是由於y市最為靠近出事的x市,所以醫院裏這段時間異常繁忙,這家醫院也不是什麼私營的醫院,所以基本來者不拒。
原本六人間的普通病房還硬生生多出了兩個臨時床位。本來就不是很寬敞的病房裏一下子變得更加擁擠不堪了。
病房裏吵吵鬧鬧的,瀰漫著各種奇怪的氣味。
還有盒飯的味道,林大小姐一隻腳還沒踏進門口,只是朝着裏頭望了一眼就已經做了決定。
麻煩升級一下病房,錢我們私人出不用官方負擔。
什麼?沒有空房?那就轉院吧。
反正霍晚現在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只需要好好休養,而依着林當的性子也是絕計不會讓她在這麼糟糕的環境下休養的。
於是當天就轉到了y市的一家私人醫院。
霍晚在這件事上被安排得明明白白,沒有半點開口反駁的權力,也第一次在林當身上看到了林然口中所謂‘林有錢’的作風。
在某些事情上,不講道理且霸道。
但是霍晚很享受這樣被照顧的感覺,讓她覺的自己也是一個被保護的人。
以及,林當這個人真的讓人很有安全感。
也許是從小就被當作領導階層培養,只要這個人往那裏一站,就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服從。
你會感覺到她會真的為你妥妥噹噹的安排一切,然後把你捧在手心裏。
雖然也算是經歷了一次生死大劫,但是劫後餘生過後,換來的卻是林大總裁無微不至的貼身照料。
這就讓霍晚覺得,值了。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好,那天的餘震彷彿就是一個不太真實的噩夢。
如果說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霍晚覺得那一定是自己右手上的傷了。
她對自己的右手還是存着一絲擔憂,也曾經特意詢問過醫生,醫生的回答竟然是要看恢復情況。
“怎麼辦啊噹噹..”
霍晚聽到了這個回答之後好一段時間都悶悶不樂的,同為醫生的她自然知道‘看情況’這個詞語到底意味着什麼。
其實是用來敷衍病人,但是又不好把話說的卻太明白了打擊病人。所以乾脆給病人留下一點點盼頭,當然只是恢復的幾率很小罷了。
只要一想到從此以後自己的右手可能再沒有從前那樣靈敏和耐用,霍晚就覺得很苦惱。
林當對於這個卻不是很有感觸,她當然也不知道霍晚的腦子裏在想些什麼。
但是為了安撫愛人的情緒,還是好聲安慰着,輕輕拍着對方受傷的右手:“沒關係,人沒事就好了,我也可以做你的右手。”
霍晚聞言有些彆扭,被這樣哄得很不自在。
林當這個榆木腦袋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
她把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裏只露出了一雙桃花眼,擰着眉頭支支吾吾反駁道:“這不一樣。”
不等林當開口追問哪裏不一樣,霍晚繼續振振有詞道:
“難道你還能自己讓自己快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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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感謝來自山林溜達君的深水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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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有鬼》
“師傅,有鬼!”
“莫怕,我在。”
“師傅,你好像不是人哎。”
那日之後夏昭言消失的一乾二淨。
夏霖在山中苦修二年,沒等回夏昭言,“師傅定是迷路了,且讓我出山去尋尋。”
夏霖看着朝廷之上翻雲覆雨,暗地裏替皇帝盜墓找不死神葯的國師,分明就是自己走丟的師傅。
你說甚麼,國師要收徒弟了?底下一堆女子等着被她寵幸,啊不是,等着她收自己為徒。
夏霖一路殺進決賽,決賽前夜,夏昭言突然出現在自己房內,“你想贏?”
“恩。”
“那我們雙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