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情

問情

“都已經成為貴妃了,還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嗎?”四爺從養心殿一路過來,這會子剛剛立夏,已經開始熱起來,他向來怕熱,帶滿腦門的汗坐在軟榻上。

一旁金巧趕緊給四爺端上一杯涼茶過來,四爺端起茶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這是去年的龍井?蘇培盛明兒個你們伊主子送些今春的新茶過來。”

“多謝爺賞賜,我這不是不敢置信么,爺……皇上,嗯…給皇上請安。”伊子墨下意識先謝了一下,然後馬上開始反駁四爺進門時的指責,剛喊了一聲爺覺得不大合適,喊完皇上突然想起來自己還沒請安,手忙腳亂準備蹲下行禮。

“行了,你都多久沒給朕行過禮了,現在又規矩上了?過來坐着。”四爺看着這女人一臉笨樣子,忍不住笑開了,拉着她的手坐下來。

“那現在不是在宮裏了么?要是讓人看了去總是不好的,再說了,禮多人不怪嘛。”伊子墨撇了撇嘴,覺得四爺身上熱氣兒直往人身上鑽,忍不住就想離他遠一點。

“這景仁宮你住的可還習慣?”四爺從進宮開始,為了對康熙表示尊重,如同上輩子一樣早早住進了養心殿,平時處理政務,大部分也是在養心殿獃著,他私心裏是想着讓伊子墨住在永壽宮的,畢竟那是離養心殿最近的一宮,可一來皇后還在,她平日裏賢良淑德,做福晉的時候就沒什麼錯處,當了皇后自己更得給她幾分體面,所以永壽宮就賜給了皇后居住。

怕委屈了伊子墨,索性就把她安排到景仁宮裏來,做東六宮之首,也算是給她體面。

“挺好的啊,比靜香居大多了,就是……皇上,這一進宮冊封我就成了貴妃,是不是不大好啊?”伊子墨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就出身來說,伊府跟年府可是差了不止一點半點,很怕前朝再有人叨叨,她可是最怕麻煩的人了,就算是做個妃,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差別不是?

再有就是那封號……

“還有為何臣妾是玉字封號?這璞玉的象徵一說,滿宮裏不會都以為臣妾是禍國殃民的狐媚子呢。”伊子墨不滿的斜了四爺一眼,已經三十有一的伊子墨再不是原來那單純帶點子嬰兒肥的樣子。

這些年下來,她姣好的面容愈髮長開了去,小小的偏方立在把子頭上,鬢珠作襯,圓潤杏眸如星月流光溢彩,帶着點純真嬌嗔,略有妖意,未見媚態,卻獨有風流姿態,倒是讓四爺一下子看直了眼去。

“可不就是妖妃么?勾着朕的心肝兒都落在你這裏,收都收不回來。”四爺一把攬伊子墨入懷,唇齒貼上她圓潤的耳珠,狀似呢喃般熱氣都噴洒在她脖頸兒上。

下人們早已經悄悄退了出去,伊子墨沒發現,只當屋內還有人,雙頰緋紅,愈發動人心弦。

“爺!大白天的你做什麼呢?”個老不休,要不要臉了還?怎麼突然這麼肉麻起來?

“爺都兩個多月沒碰你了,你就不想爺?”胤禛低聲笑着,順着伊子墨的稱呼問她,通過胸腔的震動,熱力和震顫傳到伊子墨肩頭,讓她整個人都莫名沒有力氣。

“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伊子墨心裏覺得不得勁兒,還沒想清楚下意識用力往後仰,不讓這個男人咬自己脖子,這將將進宮,要是傳出去萬歲爺跟她白日宣淫,皇太后還不弄死她呀。

“金玉良緣,金玉滿堂,朕為金,你為玉,金口玉言,朕想子墨永遠陪在朕左右,可好?”四爺在冊封聖旨上面只是用了璞玉天成,可她心中想的是跟這個女人糾纏一輩子,生一堆孩子,子孫滿堂的樣子。

雖知道玉字在世人眼中怕是沒那麼莊重,可他就是想用這個字,讓伊子墨成為他心中的珠玉,永遠伴君左右。

伊子墨一時間忽略了四爺的耳鬢廝磨,心頭有絲震顫,甚至有些害怕,躲了那麼久,演了那麼久,還是被這個男人看出來些什麼了嗎?

等她回過神來,已經被壓倒在景仁宮的床榻上,衣服不翼而飛,陽光透過窗戶映射進來,伊子墨整個身子好像會發光一般,白的透明,粉的誘人,引着四爺不自覺一口口啃食,一步步迷醉。

“嗯……爺,到午膳……嗯時候了。”伊子墨下意識的忽略了四爺的問題,口中抗拒着,身子不自覺跟隨着四爺的動作淪陷在紅浪之中。

“子墨為何不回答爺的問題?珠玉在側,可好?”四爺深邃的眼眸盯緊了伊子墨緋紅迷離的臉龐。

“嗯……我這不是……嗯……一直……一直陪着爺呢嘛?”伊子墨被四爺的動作弄的斷斷續續的回答,白里透着紅的臉龐不自覺偏向一邊,不敢看四爺的眼睛。

“看着爺的眼睛,說你願意永遠陪着爺……”四爺一口啃在紅透了的脖頸兒上,呢喃般卻清晰的在伊子墨耳邊上命令。

“爺……我難受……”伊子墨一雙玉臂環上四爺的脖子,朱唇里漏出的聲音只讓四爺恨紅了雙眼,也不再逼迫她,這是啃食愈發瘋狂起來。

等一切都結束以後,伊子墨已經沒了用膳的力氣,沉沉睡過去,四爺坐在床頭看着這個睡着后嬌憨動人的女人,心頭有一絲髮澀。

他不是沒發覺伊子墨對他並非濃情深種,若說一開始還不知道,等他開始真的認命將伊子墨放在心上的時候,慢慢就開始發覺了。

不管多久不來她這裏,從不曾見她真的傷心過,即使是耍小性子吃醋那也是唱作俱佳,不願意失寵而已。

等這個女人的身影真的佔據了他的心神,他的眼眸后,他才發現這個女人眼底沒有他的影子,端得是冷心冷情。

為了弘皓傷寒,她能整夜不睡陪着,為了弘晗失蹤,她可以失去理智掉入別人的陷阱,但為了他,她從來不曾出過自己的安全殼子,即使是他一直無條件寵着她,也不曾讓她打開心扉。

可……那就怎麼樣呢?他記得有位高僧曾經說過“緣起緣滅,莫問來去,是劫是緣,自在心間。”

這輩子她只能在自己身邊,即使……她不愛,也只能一輩子跟自己糾纏,不管是劫是緣,她沒有別的選擇。

只是……到底是心底有些不舒服,還是不甘……好在還有一輩子,不急,不急……

等他出了卧房,看見弘晗和弘皓正在等着。

“給皇阿瑪請安。”弘晗已經十一歲,弘皓已經八歲,他們兩個現在都已經搬到了南三所去,可是因為從小跟伊子墨親近,基本上只要時間允許,他們都會回來跟伊子墨一起用午膳。

“皇阿瑪,額娘還在睡嗎?”弘皓被伊子墨養的好,又有兄長護着,還不懂男女之事,張嘴就問。

“我餓了,讓額娘趕緊起來用膳啊!”

弘晗無奈的暗自嘆了口氣,這個傻弟弟,看不出皇阿瑪臉上的饜足之色嗎?額娘這會子怕是只能在夢裏用膳了。

“你額娘今兒個起的早,已經用過膳去午睡了,你們連個沒事兒別老往這兒跑,師傅的功課都做完了嗎?”四爺瞪了弘晗一眼,嚴肅的問弘皓。

“還沒,下午還要去跟布庫師傅上課呢,等上完課以後兒臣就去做上午先生佈置的功課。”弘皓苦着臉回答,總感覺皇阿瑪有點不懷好意。

果不其然——

“你們還有時間能在南三所和景仁宮之間走動,卻沒時間做先生佈置下的功課,看來朕得敲打敲打他們了,對你們也太過寬鬆了!”四爺皺着眉頭一臉嚴肅,嚇到了弘皓,弘晗雖然嘴角抽抽也低着頭不敢說話,這個時候頂嘴那是找抽呢。

“兒臣知道了,以後兒臣一定完成先生佈置的功課再過來找額娘。”弘皓有些失落的撅着嘴回答,可是一天不見額娘他會想額娘的,額娘肯定也想他,皇阿瑪太壞了!

“弘晗你要以身作則,監督着點弟弟,走吧!跟朕去養心殿用膳,正好用完膳,朕考校下你們學的如何。”四爺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小兒子的腦袋,轉身往外走。

弘晗和弘皓對視一眼,捂着咕嚕咕嚕叫的肚子跟着四爺苦哈哈的往外走。

伊子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申時了。

“金巧……”伊子墨有氣無力的喊。

“主子,您醒了,奴婢給您熱了燕窩粥,是萬歲爺特地派人送來的血燕呢,您可要喝點兒?”金巧和金月一起過來伺候伊子墨起身,看到她身上斑駁的痕迹,這是臉頰紅了一下子,就若無其事的服侍起來。

“再給我來碟子棗糕,我要餓死了。”該死的四爺,他倒是吃飽了,她現在感覺餓到兩眼發黑。

“是,奴婢這就去給您端過來。”金月看着金巧接過她手中的漱口盆,偷笑着出去吩咐小丫頭趕緊把點心和燕窩粥端過來。

足足吃了一碟子半棗糕,喝了兩碗燕窩粥,伊子墨才算是緩過來,本來她今兒個起得晚就沒用早膳,換到現代到下午快三點才吃早餐也沒人能受得了啊。

“主子,明兒個是十五,得去給皇後娘娘和太後娘娘請安呢。”金雯在一旁,看伊子墨吃完了,有些擔憂的提起來。

伊子墨聞言眉頭皺了一下,明兒個無論是後宮那些妃嬪還是太后那裏估計都不好過關啊!不知道福晉,哦不,是皇後娘娘現在還會不會幫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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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上人生巔峰,荊棘猶在,人心不足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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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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