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楚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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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庭給小傢伙取名為君池,容君池。名字過於溫雅,原因無它,這小傢伙實在哭的太鬧騰,容庭希望這名兒能壓一壓他,讓他以後做個溫雅安靜的美男子。
至於如不如他的願,那倒是未必了。
出了月子後路家就打算回江南,在這兒之前,楚虞帶着小傢伙回了趟容家,無論怎樣也得讓老太太和容正喧瞧一眼容家的曾孫。
容正喧臉上帶着喜色,動作不大熟悉的抱着小傢伙,看他閉着眼睛,嘴裏吐着泡泡,實在稀罕的不得了。
容庭看似漫不經心的望了眼,心下有些彆扭。
容正喧眼睛都捨不得從小傢伙身上移開,就問:“可起了名?”
老太太也看過來,楚虞點了點頭:“君池,君子的君,池水的池。”
容正喧正抱着小傢伙的手微微一頓,隨後緩慢的點了一下頭:“好,名字好。”
他抬頭看了眼容庭,容庭淡淡的回視過去,父子倆人相視一眼,又移開目光。
聽聞楚虞與容庭這是回江南前最後一次回容家,在尚家舒坦當著尚少夫人的容瑤瑤都跑了回來。
她依舊是怕容庭的,喊了聲二哥哥,就跑到一旁拉着楚虞說話。
明明從前她也跟着欺負過楚虞,但楚虞這麼突然要走了,且這一走不知何時能再見,容瑤瑤這心裏忽然就有些低沉了。
她將頭湊過去,小聲說:“二哥哥對你很好吧?”
她上下打量着楚虞,要說以前她也同旁人一樣覺得林楚虞嫁給容庭定是要很委屈了,但自打容瑤瑤成婚之後,尚溫寒對她很好,她便能感覺出來,楚虞定是也過得很好,被二哥哥捧着寵的。
看她這紅潤的面色便能得知。
楚虞笑着點了點頭,又同容瑤瑤說了些有的沒的,天都暗了下來。
奶娘抱着小傢伙上了馬車,這一次再從容家離開,下一次再回來就不一定是什麼時候了。
容正喧瞧着容庭的身影,忽然眼眶有些發酸。
少年長成了男人,有自己的妻兒,而他曾經嘲諷容正喧的那些話,彷彿都一一印證了。
他說他不會像他老子一樣。
他果然沒有,容庭的人生,遠比容正喧以為的要好很多。
容瑤瑤躊躇着不敢上前說話,但看她一臉難色,楚虞還是不忍心的朝容庭說:“你要不跟瑤瑤說兩句?”
容庭蹙了下眉頭,還沒開口應下,姑娘便抬手將容瑤瑤招了過來。
那邊玉氏似是拉了容瑤瑤一下,被容瑤瑤掙開,她急匆匆跑了過來。
在對上容庭的眸子的那一剎那,她還是有點怕,她這個二哥哥,打小就不願搭理她,加上容庭嘴又毒,容瑤瑤沒事是不敢招惹他的。
容姑娘揪着手指頭,磕磕巴巴的:“二哥哥要、要回江南了。”
容庭不耐煩的嗯了一聲,容瑤瑤抿了抿唇:“一路走好。”
容庭:“……”
他扭頭去看容瑤瑤:“你咒誰?”
容瑤瑤一驚,險些跳起來,猛地連連搖頭:“不、不是,一路順風。”
容庭睨了她一眼,便兀自上了馬車,容瑤瑤隨即鬆了口氣。
楚虞摸了摸鼻子,忍着笑進了車裏,容庭瞥了她一眼:“很好笑?”
楚虞嘴角忍的泛酸,被他一說,索性笑出了聲:“你方才瞧見沒有,瑤瑤都快被你嚇哭了。”
“……”
容庭忽然低下身子將她抱着放在了腿上,楚虞低低驚呼一聲摟住他的脖子,甚至不等容庭再有所動作,她就自己親了上去。
容庭方才在容家冷了一整日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二人唇齒相依了片刻,容庭邊一下一下啄着她的唇,邊笑着說:“林楚虞,學聰明了。”
-
六月,春季的最後一個月,容庭終於如願以償帶着楚虞回了江南。
這一來,江南又多了些茶餘飯後的談資。比如誰也沒想到當初那來給父親奔喪,不過在江南呆了幾個月的林家大姑娘,竟然嫁給了路家掌事的。
這倒是稀了奇,二人原本在外頭也是兄妹相稱,是以旁人從未覺得這倆人能生出什麼可能來。
只是這一回來,孩子都有了,可不就叫人覺得驚奇么。
江南的路家楚虞來過幾回,但還是第一次以路家大夫人的身份走進來。
下人時不時抬頭瞥她一眼,心下都訝異的不得了。
而且,聽說當初聞媽媽就是因為對夫人不敬,這才讓公子給打發出去了。
連聞媽媽那樣的老人都尚且如此,他們更是不敢不恭恭敬敬的。
一早便打理了院子,甚至還心細的在寢屋裏貼了囍字,在果盤裏放了些紅棗花生意思意思。
楚虞一腳踏進來,就見滿眼的紅色。
她愣了一下,丫鬟倒是有心。
不過二人勞頓一路,身子乏的不行,
更沒精力去欣賞這些。
二人和衣便躺下,一腳就睡到了天黑。
楚虞摸着黑爬起來,暈乎乎的想跨過男人的身子,誰知容庭忽然一個翻身,楚虞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栽了下去。
只聽男人一個悶哼,倒抽一口氣,聲音沙啞道:“林楚虞,投懷送抱用力過猛了吧。”
楚虞這一摔也摔疼了,不過顯然容庭比她更疼。姑娘起身給他揉了揉肚子,嘟囔道:“我看不清嘛。”
容庭嘆着氣將她拉過來揉了揉腦袋,方才那星點睡意也全然沒有了。
忽然一聲空餉打斷了片刻的靜謐,容庭頓了一下,隨即笑了:“餓了?”
他一個借力起了身,正好將她圈在懷裏抱起來:“帶你出去。”
容庭沒讓路家的后廚開火,小倆口在船上吃了十幾日不算可口的飯菜,這會兒回了江南睡足了覺,容庭便想帶她出去吃點不一樣的。
姑娘孕中時就嘴饞,叫她忍了好久,是該帶她嘗嘗鮮。
已至亥時,但江南的風土人情便是這樣,這個時辰院子裏倒是只留了幾盞燈,顯得冷清了些,外頭繁華的街上倒是燈火通明。
楚虞許久沒走過這樣繁華熱鬧的街市,整個人都興奮起來,捧着兩個糖人,比較了一下,將丑的那個給了容庭。
容庭看她臉上雀躍不已,倒是難得不見冷靜自持的神色。
早前便聽說薛燴那敗家玩意兒自己搗鼓了個酒樓,還起了個一本正經的名兒,叫“食客居”。
容庭本着捧場的意思走進去,但腳剛一踏進去,就覺得這地方怪眼熟的。
他心下一想,忽然臉色就不好看了,男人遲疑的偷偷瞥了姑娘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這才鬆了一口氣。
薛燴這廝怕不是瘋了,在紅袖苑添一間屋子不夠,還將酒樓造的與紅袖苑無異?
簡直喪心病狂。
楚虞確實是沒看出什麼來,只是當小二將他們帶去樓上的屋子,還一口一句誇獎他們這酒樓與一般酒樓不同,說的神采飛揚,唾沫橫飛,推開其中一間屋子時,容庭眼睜睜看姑娘的臉色沉了下來,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小二還沒感覺出異樣,神采飛揚道:“我們這酒樓全是隔間,裏邊還置了張床,吃累了喝醉了都可稍做歇息。”
末了他還補了句:“一晚上一兩銀子。”
楚虞:“……”
容庭:“……”
見小二還要繼續說,容庭忙蹙着眉頭將人打發走,故作輕鬆的推開了裏頭的窗子。
趁着菜沒上齊,楚虞背着手在屋子裏繞了一圈:“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頗為眼熟?”
男人低着眼去擺弄小几上的幾隻杯子,就是不看她:“沒,不是第一次來么。”
他什麼德行楚虞還能不知道,被男人這副心虛的樣子氣笑了,走過去戳着他的肩說:“你仔細想想,跟紅袖苑有沒有點兒像。”
不等容庭說,她冷哼了聲道:“可真是太像了,連床都長的一樣。”
聞言,容庭抬眼望去,心裏暗罵著薛燴那個王八羔子,這不沒事找事么?
容庭拉着她的手讓人跌坐在他腿上,委屈的嘟囔道:“不是翻篇了么。”
原本是翻篇了,但是這乍一看到一模一樣的屋子,心裏難免有些酸。
她抿了抿唇:“你跟薛家那位都一樣,本性難移,做個生意還不忘惦記秦樓楚館。”
嘶…
他怎麼就跟薛燴一樣了?
薛燴那玩意兒能跟他比?
男人聲音拖的長長的,頗為委屈:“林楚虞你不講理啊,我對你怎樣你瞧不出來?”
楚虞撇過頭去,悶聲說:“我不講理,你不會哄哄我…”
容庭頓了一下,埋頭在她頸間低低笑了幾聲。
自打懷了孕之後,她整個人都軟和許多,容庭是真想疼疼她。
男人唇移到她耳邊,溫熱濡濕:“怎麼哄?”
楚虞躲了一下,一手捂住耳朵,臉上又羞又氣:“你、你就知道想那些,你就不能正經點…”
忽然外頭一陣煙花爆竹的聲音,二人皆被這聲響引的扭頭去看。
聽說今夜有戶人家成婚,想來這是為喜事而放的。
楚虞還沒回過頭,就感覺耳邊濕漉漉的,她抖了一下,就聽容庭低聲說:“沒想做什麼,就親親你,別躲啊。”
容庭自認不是黏人的人,但他可真是稀罕極了這姑娘,總想抱她親她碰她,好像怎麼親近都親近不夠。
“林楚虞,你肯定給我下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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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君池小朋友有話說:我爹希望我能做個溫雅安靜的美男子,美男子好說,溫雅安靜我尋思着有點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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