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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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鋮皺了皺眉,淘好了米下鍋,一轉身坐在了小板凳上,手腳麻利地點着了柴禾。

原先他母親還沒過世的時間,教過他做飯。後來他一直流浪,除了生火煮粥,其餘的也很少能排的上用場。

不一會兒,灶膛內的火越燒越旺。

蘇雪桐沒有走遠,就坐在院子裏桃花樹旁的小凳子上,手裏拿着竹竿,有一下沒一下地戳着地面。

她抬起眼睛,剛好能看見廚房裏的司鋮,只見他低着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灶膛內的火苗。

橘色的火苗好似在親吻他那張稜角分明的側臉,雖然他年紀尚小,五官還沒有完全張開,但眉目間的清雋和眼神中偶爾會露出來的堅毅,似乎已經彰顯出了未來的不凡。

蘇雪桐在心裏對司鋮的變態程度,做出了一個小小的評估。

如果滿分十分為最變態的話,那麼現在的司鋮能得四分。

他目前還處在抖M的狀態。

要不然呢,沒誰願意站着挨打!

司鋮都十三歲了,沒來蘇家之前的生活常態就是流浪。

按理說,司鋮在傷勢好了之後,完全可以離開蘇家,繼續一個人討生活。

畢竟,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那麼問題來了,司鋮為什麼寧願挨打也不走呢?

還有司鋮胳膊上的可是槍傷。

蘇雪桐覺得自己從養養那裏得到的只有一些基本信息,像一些深入的問題,那個養養卻沒有跟她交代過。

比如司鋮為什麼會中槍。

還有,蘇雪桐的腦海里也只有一些大事記,比如三年後,司鋮會成為白木山上的土匪扛把子,再兩年後和親生父親相認。

但他如何成為土匪的,又不得而知。

這兩天,蘇雪桐在心裏叫了很多次養養。

那個破小孩的影子,卻始終沒有出現。

果然是精神上支持她……關鍵的時候,沒一點屁用。

總的來說,司鋮就是好慘一男的。

她也好不到哪裏去,她是好慘一女的。

吃了晚飯,蘇雪桐就回了正屋。

譚秀珠的腰疼的厲害,折騰了一下午,這會兒居然睡沉了。

蘇雪桐聽見了外頭的大門吱呀了一聲,一低頭,脫鞋上炕。

嘖嘖,深秋十月的夜多涼啊!這麼冷的天,也擋不住小變態出門去約會。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床前白月光,心裏鞋兩雙。

——

譚秀珠在床上躺了十來天,才下地。

其實早幾天她就可以下床了,不過是為了彰顯一下自己的不可或缺性。

這十來天,蘇家基本上頓頓稀飯,像樣的炒菜是沒有吃上,更別提饅頭了。

倒也餓不着,蒸紅薯蒸土豆管夠。

這是不用刻意減肥,就能瘦的節奏。

蘇雪桐覺得自己肯定瘦了。

一大早起,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自己的小肚子挺的分明沒有以前高。

蘇家只有一面橢圓形的鏡子,還是蘇言和與譚秀珠結婚時,專程去隆城的百貨商店買的。

鏡子也就比臉大了一點兒,照不了全身。

況且,譚秀珠把那鏡子當成了傳家寶,每天早上自己照完,就收進了抽屜里。

往常,她還能撒撒嬌,說“娘,我要照鏡子”。

現在……她一個“瞎子”照什麼鏡子啊!

蘇雪桐捏了捏自己圓潤的小胳膊,好像也沒瘦多少啊!

來的這破地兒,想看看自己長什麼樣,都費勁。

一踏出正屋,正好看見司鋮拎着個水桶,要出門。

蘇雪桐的心思一動,脆生生地開口:“小叫花子,你要去哪兒?”

“打水。”司鋮停住了腳步。

缸里的水只剩一半了,雖說沒人叫他去打,可與其等着譚秀珠使喚他,倒不如他提前把該乾的都幹了。

“我也去。”蘇雪桐拿起了擱在牆邊的竹竿,摸索着下了正屋前的台階。

譚秀珠從廚房裏探出了頭,“你不許去。”

“娘,我都好多天沒有出過門了。”蘇雪桐嘟着嘴,撒嬌。

要不怎麼說閨女是親生的呢!

蘇雪桐撒起嬌來,頗得她的真傳。

譚秀珠對着誰都能□□來心腸,對着一個自己的翻版,卻是萬萬不能的。

她糾結了片刻,一轉身語氣生硬地囑咐司鋮:“你看好了桐丫兒。”

司鋮低眉順眼地點了點頭,一轉身向著門外的時候,眼神中一片清冷。

白木河在白木鎮的外頭,鎮上的大戶人家用水,都是趕着驢拉着自家的板車,一次帶回去好幾桶,夠一家幾口吃上一兩天。

蘇家是有板車的,那板車的主要用途就是一月往城裏送一回酒。

司鋮不知道他沒來的時候,蘇家用不用板車拉水。反正他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用過了。

通往白木河的路,司鋮一天要走上好幾回,他腿腳利索,即使是挑滿了兩隻木桶,這一路,他也頂多歇上一回。

可今兒這一路走的格外的慢。

一路無事到了白木河邊,司鋮回頭囑咐:“你就呆在上面,別下去了。”

說起來可笑,蘇雪桐到河邊就是為了瞧一瞧自己的倒影。

好檢驗一下這十來天的紅薯減肥大法,到底有沒有奏效。

她充耳不聞,比司鋮還要先邁腳。

這河堤雖然不高,但很陡。

司鋮眼見着糰子沖了下去,心裏冒出來一個念頭:如果他不叫停的話,她會不會直接衝到河裏去?

無獨有偶,蘇雪桐也是差不多的念頭。

她在等司鋮叫停。

眼見離河也就三兩步的距離,她並不減速。

“停。”

蘇雪桐的一隻繡花鞋踏進了河邊的泥沙里,另一隻已經濕了一半,終於等來了司鋮的聲音。

他追了上來,一把將她給撈了回來。

糰子的身上香香的,撞過來的時候,好像還有彈性。

就是那千鈞一髮的時刻,蘇雪桐已經看清楚了,尼瑪沒瘦,絕壁沒瘦,臉還是那麼那麼的圓。

她欲哭無淚,甚至為了昨天晚飯多吃的一塊紅薯,羞憤不已。

司鋮扯着她的胳膊到了一邊,語氣稍有不善地說:“你站這兒等着。”

他放下了木桶,轉身上了河堤。

不多時,就抱來了一堆小樹枝,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塊兒火石。

“小叫花子,你幹嗎?”

蘇雪桐睜着眼睛問。

“給你烤烤鞋。”司鋮頭也不抬地說。

“哦,你怕我鞋濕了,我娘會打你。”

司鋮不置可否,弄好了火堆,又牽了她到一旁的大石頭上坐下。

司鋮伸手給她脫鞋的時候,她縮了下腳。

司鋮一隻手握住了她的腳踝,再不給她縮腳的機會。

蘇雪桐愣神的剎那,鞋已經沒了。

嗬,抖M居然也會來橫的。

蘇雪桐翹着胖乎乎的腳丫子,老神在在地坐在石頭上等。

不遠處的大路上傳來了趕車的聲音。

那條大路通往隆城,來往的車輛很多,偶爾還會有汽車經過。

蘇雪桐並未在意。

王半仙兒給了車夫三個銅板,在白木河的河堤旁下了車。

他被譚秀珠驅打的事情,整個白木鎮上無人不知。

饒是王半仙兒行走江湖多年,什麼丟人事都遇到過,也覺得他這張老臉沒處擱了。

他左右一想,不若去隆城轉一圈,尋幾個冤大頭,把過冬的生活費先掙回來。

他這一去不要緊,在城裏碰見了大事兒。

若不是因着那事情,他也不會急急忙忙地趕回來。

這事吧,說來話特別長。

一個多月前,差不多就是蘇家那個私生子來到白木鎮的時間,隆城縣長家的二公子與人在大街上起了衝突,腦瓜子被人開了瓢,當場斷了氣。

到現在,城裏還張貼着捉拿兇手的佈告,懸賞一千個大洋。

那佈告上的畫像也不知是哪個畫師畫的,格外的抽象。

不過佈告上可說了,兇手的年紀也就十二三歲,且身中槍傷。

譚秀珠請他給閨女治病的時候,可是一五一十地告訴過他,那個蘇家的私生子胳膊上有槍傷。

回來的這一路,王半仙兒已經打定了主意。

若沒有譚秀珠驅打他在前,他沒準兒還會跟她透露上半分,畢竟有她配合,好辦事情。事成之後,大不了分她一百大洋。

可如今,他是打定了主意要獨得一千大洋。

只需找個法子趁那孩子落單,一棒子敲暈,再捆個結實,神不知鬼不覺帶到城裏去。

王半仙兒如此籌謀着,上了河堤,原是想洗把臉,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天黑,再想法子勾那孩子出來。

沒曾想,一千大洋就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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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機紅包。。。。

捂臉,我本來想裝死的,昨天為什麼沒更新呢?說起來話也挺長,從上周二開始,家裏的小破孩,因為支原體感染髮燒,就沒去上學。他在家,我可以碼字的時間就基本靠擠了。加上昨天大姨媽血崩,腦子不夠用,我寫了兩千多,刪了一千多,覺得不好,我就沒發。這幾天,我會找時間補上昨天的。

所以,這文日更日更真的是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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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嬌滴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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