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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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桐被老師安排在了一個瓜子臉的女生旁邊。

女生朝她伸出了手:“肖笑笑。”

“蘇雪桐。”她也朝女生伸了手。

肖笑笑善意地提醒:“下兩節課都是化學!”

“好的,謝謝!”

蘇雪桐的長相偏可愛,親和力強,女生緣還是不錯的。

然後一節課過去,肖笑笑發現她的新同桌是真的在用功。

下了課,她居然在做卷子。

“噯,新來的,你以前在哪兒上?”

“三中。”蘇雪桐沒有抬頭,手裏的水筆沒水了,她擰開了筆頭,換了根新的筆芯進去。

“三中不錯啊!聽說三中的前三百名都能上一本。那你怎麼想不開到這兒來了?”肖笑笑偏了頭又問。

不是她貶低西城中學,而是她們這些人里真的很難找到有高考壓力的。上不上大學對她們這些人來說,根本無所謂,能上那叫錦上添花,不能上也有其他的門路鍍金。

蘇雪桐聳了聳肩,淡淡地回應:“誰知道呢!”

肖笑笑瞪着她看了一會兒,覺得她不像說謊,也是誰家還沒個糟心的事兒呢!

她碰了碰蘇雪桐,眼睛裏俱是好奇,“那你準備考哪個大學?”

蘇雪桐還真想了一下,蘇小眉雖然沒有明說過,但她肯定希望自己的未來能靠自己,而不是去麻煩司南晨。

“211吧!”985她暫時沒有把握,但211是絕對可以的,最好仍舊學代碼。

碼農做的久了就是賤,加班的時候賊痛苦,真不幹那個了,比加班的時候還痛苦。

肖笑笑倒吸了一口氣,因為她知道像剛才一樣,她這個新同桌沒有說謊。

人家還得努力學校,肖笑笑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擾人家,她噤了聲,扭頭跟後頭的夏北說話的時候,不由就壓低了聲音。

“夏北,你說這次的機械人比賽,咱們班能贏的了二班嗎?”

西城中學注重素質教育,課外課開設了一大堆,其中最為有名的就是機械人課程。

每年一度的校長杯大賽,下個月將要舉行。

後頭那個頭髮染成了亞麻色的男孩叫夏北,三班的班草。

肖笑笑對那個什麼鬼機械人大賽一點都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夏北這個人。

夏北忽視了她花痴的笑,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他面前的電腦上。

他的手指飛快,一行一行的代碼熟練地敲了出來。

良好的家教教育他不搭理別人是不對的,他長長地“嗯”了一聲后道:“說不好,二班的司鋮實力很強。”

肖笑笑撇了嘴:“我不喜歡他的暴力,去年的比賽他的機械人就像他一樣是個瘋子,砸壞了那麼可愛的小O,他也下的去手。”

夏北聽她提起小O,不由皺眉,那是他耗時半年的心血,才一上場,就被司鋮的雷神,一鎚子砸到了故障失靈。

但他還是扯了下嘴角,笑:“比賽嘛!總有輸贏。”所以,這一次他無論如何也要贏。

蘇雪桐對他們口中的機械人大賽很感興趣,一時手癢心也癢,但一想這是司鋮的愛好,她還是決定掩藏自己的鋒芒。

蘇雪桐打着低調生存的主意,等到報考大學的時間,選一個離家遠遠的學校。

到時候就天高任鳥飛嘍!

惹不起,躲總行了吧!

事實證明,躲還真不見得就行。

旁邊的肖笑笑忽然發出了驚呼的聲音,“新來的,你快看!”

蘇雪桐抬起了頭,只見一架白色的飛機在走廊上盤旋,一會兒飛上了屋頂,一會兒又向下俯衝。

白色的飛機像是長了隻眼睛,見蘇雪桐瞪着它看,居然晃悠了幾下,飛進了教室。

它在教室里盤旋,最終停在蘇雪桐的面前,如同與她對視。

司鋮拿着遙控器出現在了走廊上面,他嚼着口香糖,偏頭看向教室里的蘇雪桐。

蘇雪桐聽見了肖笑笑的聲音:“是司鋮的飛機!”

“無聊!”蘇雪桐低下了頭。

白色的飛機繞着她飛了一圈兒,突然像是放屁一樣,噴出了一團綠色的霧。

蘇雪桐措不及防,嗆得咳嗽了起來。

那飛機還停留在原地,又砰的一聲,投下了一顆彩蛋,彩蛋在空中炸開,七彩色的綵帶飄落下來。

肖笑笑“哇”了一聲,“好漂亮啊!”

蘇雪桐一下子出名了,剛剛轉學第一天,就受到了校霸的青睞。

緊跟着麻煩接踵而至。

二班的班花譚優優叫了幾個小姐妹,趁着中午飯的時間,把蘇雪桐堵在了女廁所。

“哎,新來的,你和司鋮是什麼關係?”譚優優一手撐在牆上,將她逼在了牆角。

嫉妒使人發瘋,譚優優在心裏打定了主意,這個女人要是敢反問她和司鋮是什麼關係,戳穿他一廂情願的本質,她就拔光了她的頭髮。

蘇雪桐抬眼看了下堵住她的女生,悠然嘆氣,她知道司鋮長的不錯,但他脾氣不好啊,這年頭脾氣不好的男孩也有市場嗎?

不過,喜歡他的女生看起來一般般就是了。

妝容是很精緻,但對於一個高中生來說也太濃艷了,生生就把自己的年紀往上提了好幾歲。

雖然穿着校服,但渾身上下都透着社會青年的氣質,還是廉價的那種。

譚優優見她不吭聲,皺了眉,又說:“問你話呢!”

蘇雪桐蹙眉:“我又沒聾……我也在想我和司鋮算什麼關係!”

“前女友是嗎?”譚優優的聲音尖利,這麼問到底是存了些期望,前女友總比現女友好啊!

她倒追了司鋮兩年,他都不為所動。

原來他喜歡的是這號的嗎?

蘇雪桐揉了揉耳朵,聽說西城中學的食堂很不錯,她早上吃的不多,雖然人還在廁所,就惦記吃的東西,有點那啥了,但她還是急於脫身道:“哥哥,遠房的。”

“哥哥?”譚優優明顯不相信。

蘇雪桐道:“真的,要不咱們一塊兒去找他,你看我叫他哥哥,他答不答應!”

譚優優扭頭看了眼姐妹團,眼神一交匯,她們一致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但是……“你給他打電話!”譚優優說:“電話開免提。”

蘇雪桐稍有猶豫。

譚優優一咬牙,“怎麼,你沒他手機號?”

蘇雪桐無奈,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司鋮的號碼她是沒存,但前兩天剛剛撥打過。

蘇雪桐三兩下就找到了那個號碼,撥打過去。

司鋮正在食堂的三樓,這裏是個半開放的露台,一半封頂,另一半種植着美麗的花草。

這兒屬於食堂中的VIP,是他和猴子幾個人的基地,要不是猴子的爹是學校的校董,恐怕幾個人也得不來這麼優雅僻靜的地兒。

他靠窗而坐,叼着煙捲,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凝神看了片刻,接通了來電。

“司鋮哥哥!”是那個糰子虛情假意的聲音。

司鋮皺了皺眉,“說。”

“你在哪兒呢?”

“吃飯。”

“那我能和你一起嗎?”

譚優優邀約那幾個小姐妹時,司鋮看在眼裏。

他猜的到她們要去堵誰,甚至能夠猜的到那個糰子現在就被譚優優擠在了牆角里。

他原本可以奚落幾句的,不止怎麼就想起了她柔軟的嘴唇,沉默了半晌,悶聲道:“食堂三樓。”

蘇雪桐鬆了口氣,她和司鋮的對話,幾個女生都聽的很清楚了。

譚優優立馬換上了笑臉,不無巴結地說:“你真的是司鋮的妹妹啊!從來都沒有聽他提起過你呢!你是司鋮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往後誰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我!”

她試圖挽回自己的形象。

她後頭那幫子姐妹,自然不會拆穿她和司鋮同班兩年,一共也沒和司鋮說上五句話的事實。

有些時候,越是高冷,越是讓人抓心撓肺。

就好像是掛在樹枝最頂上的那朵花,她站在樹下無數次的跳躍,也僅僅是想離他近一點。

蘇雪桐和譚優優她們在教學樓的外面分開,她知道食堂在哪兒,可走了一半,調轉了方向,直奔學校里的超市。

買了麵包和牛奶,付賬的時候,斜眼看了下門口的冰櫃,都十月中旬了,冰櫃的裏面各式各樣的冰糕琳琅滿目。

她的心情有些煩躁,急需降一降溫。

蘇雪桐舉着一根雪人造型的冰糕,邊吃邊往教室走。

一根冰糕二十八,說是純天然成分的。

蘇雪桐有點肉疼,不過就是比三塊錢一根的好吃。

她沒有留神看,才將跨上樓梯就被人直接扯了下來。

一回頭,正對上司鋮那雙烏黑的眼睛,可他眼裏的怒火,似乎輕易就能將她給點燃了。

司鋮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的呢?

他倚在食堂三樓的窗戶邊,看見了譚優優和她一班姐妹手挽着手而來,卻始終不見那個糰子的身影。

司鋮越想越不對勁,他跳下了窗檯。

猴子多嘴問了一句:“鋮哥,菜還沒炒好呢!你去哪兒?”

“不吃了!”他悶聲悶氣地說。

只要是一碰見蘇雪桐的事情,他這心氣兒就沒有順暢過。

那個該…打的糰子!

蘇雪桐不光反應快,還眼疾手快,她一伸手,將手裏的雪人冰糕塞進了他的嘴裏。

“上火了,降降溫!”

甜甜膩膩的奶香一下子充斥了他整個口腔。

司鋮那快要溢出來的怒火,還真的被這根冰糕給撲滅了。

哦不,準確地說是半根冰糕。

雪人的巧克力帽子,已經被她舔到變了形。

司鋮的耳根莫名開始發燙,這次他不止想起了她的嘴唇,還想起了他強行捏開了她的嘴后,淺嘗到的香軟舌尖,只一下子,讓他頭暈目眩記憶深刻。

蘇雪桐知道司鋮被堵住了嘴,不能說話,可不是沒話可說。

這件事說起來,是她不地道了,畢竟是她用完了人家就扔。

她強行解釋道:“突然沒有吃飯的胃口……”

司鋮拿出了塞進他嘴裏的冰糕,以牙還牙,塞了回去。

蘇雪桐沒想到他會這麼幼|稚,突如其來的冰涼,刺激的她倒吸一口涼氣。

司鋮勾着唇角,“刺激嗎?”

蘇雪桐含着自己的冰糕,點了點頭。

司鋮悶哼了一聲,丟開了她,徑直上樓。

他的腳步很快,只想趕快逃離有她在的地方。

深怕晚一刻,理智決堤,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司鋮沒有嘗過情|愛的滋味,可一連好幾天了,他每晚都會在夜裏和那個與她長相一般的女人翻雲覆雨。

他知道那是他們的上輩子,而不是現在的他們。

可偶爾他也會分不清,她的嬌喘、她的甜膩,他現在也想要。

有些感情根本還沒有理清楚頭緒,已經深邃到了連他自己都震驚的地步。

司鋮覺得自己病了。

心病還得心藥醫。

那劑葯明明就在眼前,又似乎離了很遠。

轉學的第一天,蘇小眉做好了滿滿一桌子的菜,等待着女兒和繼子的歸家。

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女人,想要擁有很普通的幸福。

繼子司鋮比女兒先回家。

蘇小眉一如既往地迎了上去,一如既往地遭受到了冷遇。

可她並沒有因此氣餒,就好像她從來沒把司鋮的冷淡當作問題一樣。

她想,即使是親生母女,兩個人還會拌嘴,更何況那是個和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孩子,還尚處在叛逆期。只要她夠包容,總能看到曙光的。

可蘇小眉忘記了想,偶爾司鋮也會叫她阿姨,比如上次問她桐桐是不是談戀愛了的時候。

蘇雪桐其實一直遠遠地墜在司鋮的後面。

西城中學離司家的小區,只隔着一條馬路。

她在學校門口發現的司鋮,不知道為何,他沒有上猴子的汽車。

校服的西裝褂子,隨意地扛在肩頭,一手抄在口袋裏,慢吞吞地往家走,彷彿心事很多。

蘇雪桐沒有追上去,他慢,她就比她更慢。

司鋮到家五分鐘之後,蘇雪桐才慢吞吞地進了家門。

蘇小眉堵在門口問她:“桐桐,新同學都友好嗎?”

蘇雪桐想起了譚優優那張妝容過於濃艷的臉,點頭:“還好!”

“那就好!”蘇小眉誇張地拍了拍胸口,抬眼看了下二樓,小聲道:“你怎麼沒跟哥哥一塊兒回家啊?”

“哦,我倆不一個班!”蘇雪桐違心地又說:“我沒看見他。”

蘇小眉知道好感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建起來的,她道:“你上樓換個衣服,然後叫上哥哥一塊兒下樓吃飯。”

“好的…吧!”蘇雪桐不大喜歡這個任務,可她更不喜歡聽蘇小眉嘮叨。

她慢吞吞地上了樓,立在自己房門前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看向了後頭。

只見司鋮的房門緊閉着。

蘇雪桐回到房間,將書包放在了書桌上,她本來是想洗個手,忽然又想洗個頭,後來乾脆洗了個澡,磨磨蹭蹭,聽見樓下的蘇小眉催促,這才應聲道:“好了,馬上。”

蘇雪桐換上了居家服,頭髮還半幹着,立在自己的門前,假惺惺地喊:“司鋮哥哥,吃飯了!”

她沒期待司鋮會回復,甚至還巴不得他別回復了才好。

路過樓梯口對着的露台時,卻忽然從露台的入口處閃過來一個身影,扯着她的胳膊,將她拉離了軌道。

每條路都是有軌道的,比如說她要下樓,一定是直奔樓梯口,絕不會被露台邊的風光吸引,去多走幾步路。多走的,叫彎路。

亦如每個人的人生軌道。

可是現在,司鋮將她拉離了她原先的軌道,將她堵在了二樓的露台上。

露台上擺滿了蘇小眉精心種植的秋海棠,一朵朵花形多姿、妖艷繁茂。

可她委實無心欣賞。

深藍色的夜空中,難得能夠看見幾顆閃爍的星星。

可那星星還不及她眼眸一半明亮。

司鋮的喉結不由滾動了幾下,深深地看了她幾眼后,無比鄭重地開了口:“你會不會喜歡我?”

這個問題有些不着調。

蘇雪桐想不通他怎麼會突然問起這樣的問題,但她下意識間根本沒有多思考,堅定不移地回答:“不會,我會一輩子都把你當哥哥!”

要是姜成的話,頂多像一隻炸毛的貓,然後心裏的小火苗忽閃個幾下,就此熄滅了。

蘇雪桐不確定這麼直白的絕情,對司鋮有沒有用。

她希望是有用的。

畢竟哪個少年不孤傲!

更何況司鋮敏感又自大。

可是她的聲音才將落地,她眼睛裏的司鋮便扯動了嘴角,露出了一個與他年紀極為不相符的苦笑。

司鋮很少會笑,尤其對着她的時候,更多的是嘲弄的笑,或者是冷笑。

蘇雪桐的心裏直發毛,她寧願他對着自己冷笑。

實在是琢磨不透,她低垂了眉眼,索性不去琢磨。

眼前的糰子長睫微合,若是換個環境,司鋮還以為她睡著了。

她的回答,他並不意外。

甚至比他想像的還要好。

畢竟有他強吻她的惡在前,他心底最壞的打算是她滿臉嫌惡地對他說“我討厭你”這樣的話。

把他當作哥哥……

沒有血緣的哥哥!

司鋮抬手撫上了她圓潤的臉頰,這一次沒有先前的惡劣,只是用手指輕搓了幾下。

蘇雪桐的身體明顯一僵,這樣的對峙,似乎她總是處在劣勢。

她轉動了小腦瓜子,尋找脫身的辦法。

她嗯哼了一聲,想要告訴司鋮,天下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她這支花!

她抬起了眼眸,映入眼帘的是他柔和中不失硬朗的下頜。

司鋮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低垂了眉眼,凝望着她。

蘇雪桐動了動嘴唇,話到了嘴邊,莫名猶豫。

措手不及間,司鋮的嘴唇貼在了她的額頭上。

他的吻落下來之前,她聽見他壓抑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既然不會喜歡,那你就恨我吧!”

蘇雪桐的心驟然狂跳。

她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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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嬌滴滴[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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