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149章

第148、149章

第148章

顧旭身上還穿着禁衛軍的鎧甲,鐵甲裹身,顯得腰高腿長。腰間,還別著一柄長劍。

李家非富戶,攏共也就幾間房。李家漢子請着顧旭進了西屋去,一打帘子入門,顧旭就看到了已經下床來坐在一邊窗戶下的葉榕。

葉榕本來的衣裳濕透了,此刻穿的,是李嫂子的衣裳。雖則一身布衣,但卻絲毫不影響她的美,還有她身上的那股子恬靜溫和的氣質。

見人好好的,顧旭心中更是鬆了口氣。只是此刻見葉榕衣着樸素簡潔,他忽又想到了前世的時候。

前世流放南境的那十年,她身上穿的,就一直是這種衣裳。

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顧旭心緒紊亂。他背在腰后的手用勁攥了攥,之後,才關心說:“你沒事就好。”

他有一肚子話想與她說,可他沒立場說。顧旭目光灼灼盯着人看,仿若很珍惜此刻的時光,捨不得把目光從她臉上挪開片刻。

葉榕忽略掉他眼中的異樣,只起身朝顧旭官方一拜,道:“多謝顧將軍前來搭救。”

顧旭依舊負着手,卻側頭對一旁的李氏夫婦道:“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單獨與葉姑娘說。”

“是魏二奶奶。”葉榕糾正。

顧旭一噎,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再說錯什麼話而惹得他不願與自己獨處。

然而就算顧旭此刻一再小心,但葉榕還是沒給獨處機會。

“李哥李嫂子不必出去。”葉榕挽留,“既然顧將軍已經找到了我,我就此隨將軍回去吧。”又道,“我怕家裏人擔心。”

顧旭卻還是堅持讓李氏夫妻出去,因為他們如今能獨處的機會實在難得。錯過了今天,或許日後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李氏夫妻雖然是魏昭的人,但此刻卻沒有立場攔顧旭。若是攔了,勢必會惹嫌疑。

葉榕見顧旭堅持,也怕李氏夫妻為難,就說:“那你們先出去吧。”

“是、是。”夫妻二人先後應下。

屋內昏暗,只木頭桌角點了根蠟燭。葉榕抬眸看了顧旭一眼后,又坐了回去。

顧旭始終站着,離她不遠不近。目光灼灼打量着人,卻不敢失神打量太久,怕久了她會發脾氣。

對,如今的她,最會對自己發脾氣了。從前……

顧旭喉頭又是一陣澀意,倒是不忍心再憶起從前來。

他只說:“你可還好?”

葉榕:“我挺好的。虧得李哥李嫂子救了我,等回去后,我勢必要重重謝過他們的。”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他說,“你母親兄長……”他問得小心翼翼,每吐出一個字來都細細瞧她的反應,生怕會刺激到她,但見她面色還算好,顧旭這才又繼續說下去,“他們終究還是……還是走了。”

葉榕美眸中閃過一絲狠唳,粉拳也倏的攥得緊緊的,咬牙切齒恨恨道:“所以,我也讓唐家斷了子絕了孫。”

唐統葉千榮三人是主謀,唐澤與唐夫人母子只是同謀。所以,唐統死後,唐澤母子被判了流放之罪。葉榕是對唐家人都恨之入骨的,可唐澤母子既然判了罪,她也不便動以私刑。

但想着他們曾那般齷齪動過心思害過自己母兄,她心中始終意難平。但葉榕拘泥於后宅之中,總歸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魏昭替她做了決定,讓唐家斷子絕孫。

這件事,雖是魏昭做的,但葉榕事後也知道的。

如此這般,她心中倒是稍稍順了一些。

如今對着顧旭,她只管發泄出對唐家的恨意來。只有這樣,才不會叫顧旭發現端倪。

顧旭如今既然已經認清了唐家人的真面目,所以,唐澤母子是怎樣的境遇跟下場,他絲毫不在意。但就算葉榕極力表現出對唐家的恨意與不滿,顧旭心裏始終還是存在一些困惑跟疑慮的。

或許,他心裏也知道,如今的妻子……或者該說前妻,她早不是與自己一個陣營的人了。立場不同,她若欺瞞自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他不戳穿,也不追問。既然這就是她給自己的答案,他接受。

哪怕懷疑她是騙自己的,他也接受。

“你能想得開就好。”他目光十分真誠,“能看到你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葉榕抬眸看了他一眼,之後眉心輕蹙了下,就認真與他說起來,道:“母親與兄長不在了,好在嫂嫂和高高還在。如今祖父親自接了他們母子二人回去,待他們也十分好。我母兄乃為唐家陷害,如今,身上的罪名也洗刷乾淨了。”

“我雖難過,但日子不是沒有盼頭的。”她說,“我婆婆待我猶如親女,重病卧床的那幾日,婆婆都日日陪在我身邊。她開導我,安慰我,鼓勵我,讓我覺得其實活下去很好。還有大嫂,我與大嫂志趣相投,她總能在精神上安慰我。”

“至於我的夫君……”葉榕欲言又止,只是垂眸露出淺淺笑意來,“他的好,自不必說了。”

顧旭心猶如刀剜。

他知道自己與魏昭比,輸在了哪裏。那一世,他沒能為了她不顧一切豁出去。

甚至如今連他自己都覺得,他不是她的良配,魏昭才是。

這個事實真相是殘酷的,即便是顧旭這樣理智的人,縱然意識到了,他也不肯信、不願意信。或許當初娶她的時候並非那麼心甘情願,可是十多年的夫妻之情,相濡以沫……那麼艱難的十年歲月都攜手走過來了……

而他們之間,也並非沒有感情在。

他堅信,她是深愛過自己的。可正是因為她愛過,他才痛心疾首。

他想回到過去,瘋狂的想。

“顧將軍,該走了。”就在顧旭陷入回憶中不肯出來的時候,葉榕提醒了一句。

顧旭捨不得分別,但也知道,也不得不分開了。

“我送你回城。”他鄭重承諾。

顧旭護送葉榕回了城,魏家聽說人找回來了,立即出來與顧旭道謝。顧旭客氣了幾句,之後,趕緊進宮去復命。

魏二夫人則拉着葉榕進屋說話,緊緊握着她手道:“什麼樣的人這般狠心,竟推你落水。好在你人沒事,如今我想來總還有些后怕。”

葉榕說:“是兒媳不好,害得母親擔心了。”

魏二夫人道:“你是受害者,是所有人的不是,都不會是你的不是。好孩子,即便你如今好好的,那也是吃了不少苦的。”

葉榕說:“沒有吃什麼苦,好在我是會水的。也虧得夫君體貼我,立即就找到了我。”

魏二夫人一臉愁緒問:“太子妃身邊的那個丫頭,叫、春意的,昨兒晚上便投水自盡了。當時是她奉太子妃的命領着你去水邊的,現在又自盡……想來與她脫不了干係。”

葉榕心中自然也是懷疑太子妃嬴鳳的,或許她也不是想害了自己性命,只是希望自己能與顧旭發生些什麼,從而好挑撥魏顧兩家的關係。但,這只是葉榕的猜測。

葉榕把自己當時看到的,包括自己的想法,一一都與自己婆母二夫人說了。

二夫人聽后,十分氣憤的一拳拍在案几上:“她這是想謀害人性命!原以為她是個豪爽明事理的,卻不想……”二夫人搖頭,一臉懶得再說下去的樣子,又擔心說,“她既起了害你的心思,有一次便有兩次。榕兒,日後的日子,你一應皆要小心才是。”

“多謝娘提醒,兒媳一定謹慎小心。”

“昭兒擔心你,今兒沒去衙門。既你好好的,那娘就先走了,你們小夫妻兩個好好說話。”說罷,二夫人起身。

葉榕忙也起身,親自送自己婆母出門。

二夫人才走,魏昭就從前院過來了。見到人,葉榕立即迎了過去。

她知道在李家村的時候顧旭與她獨處時他人也在,葉榕不確定他會不會又不高興。但想着,不管他怎麼樣,只要她主動些、熱情些,他那麼大氣的人,總不會一直盯着那點小事不放吧?

除非他壓根不想好好過日子。

“聽娘說你為了我臨時向翰林院請假了?”葉榕故意說了“為了我”三個字,她主動向他示好,他總不會伸手打她這個笑臉人吧?

果然,魏昭笑了,十分自然牽着她手往回走。

“雖然你人沒事,但想來是嚇着了。我以這個理由向翰林院請假,沒有不批的道理。”

“會不會影響你的前程?”葉榕關心。

有些刻意的關心。

前程?憑魏昭的身份,會在意這個所謂的前程嗎?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她關心自己,魏昭總歸是高興的。就算是刻意關心,至少也證明她是在想法子哄自己開心。

“不會。”既她一本正經關心,魏昭也就一本正經接受,“翰林院不缺我一個小小的編修。”

“那就好。”葉榕沖他笑,之後,夫妻倆一道跨過門檻。

魏昭請假一天說是陪着妻子的,那便就是陪着妻子的。從早上到晚上,陪在人身邊片刻都不曾離開過。

夫妻二人一起看書,對坐着下棋……甚至葉榕書看得累了,會拿了捲軸筆墨來作畫。沒畫別的,只是悄悄瞄着身側的男人畫。

魏昭知道她在偷畫自己,他只裝着不知道的樣子。等她畫好了,正悄悄卷着捲軸要藏起來的時候,他一把按住:

“我瞅瞅。”

葉榕沒想給他看,用了些力氣護住,不肯讓他奪走。

魏昭怕使勁奪會毀了畫,所以也就只捏着捲軸一角,也不用力拉。

他斥責:“偷畫你還有理了?讓我瞧瞧。”

第149章

葉榕從來都不是會耍賴蠻纏的性子,她從小就被教養成了那種端莊持重的大家冢婦的樣子。她從小受到的教育是,夫為天,即便閨房內,也是有男尊女卑之分的。

若是擱在從前,或是與別人做夫妻,有人和她搶,葉榕或許就順從了。可如今,與魏昭做夫妻做得久了,很多以前的習慣,都沒了。也不是她為了迎合自己夫君而刻意去改的,只是與魏昭做夫妻自然與以前和顧旭做夫妻不一樣,夫妻間的模式,自然也就換了。

魏昭時常會逗她,起初葉榕還不太習慣,別彆扭扭的,只能任他欺負。但時間久了,葉榕便也不是吃素的。

只要是無傷大雅的事兒,他逗自己,她也要逗回去,哪怕這樣的行為是所謂的教養嬤嬤口中的“不合規矩”。如今的葉榕,但凡有事都不會再一個人藏在心中。她信任身邊的男人,也知道他值得信任,所以,夫妻二人之間可以說是沒什麼秘密的。

她什麼話都能對他說,在他面前,她從來無需藏着掖着。

他亦如是。

魏昭要看畫,葉榕偏不讓。二人僵持着,最後,還是魏昭點到為止見好就收。

“榕兒變了。”主動鬆了手后,魏昭就捂着心口裝着十分痛心的樣子,“從前多麼端惠嫻雅的人啊,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如今都敢跟一家之主對着幹了。”

葉榕決定不給他看就是不給看,於是一邊卷着畫軸一邊笑看一旁男人在裝哀愁。

“跟誰學的,難道爺不知道嗎?”葉榕聲音依舊清涼細柔,她眉眼皆含笑意,“爺教出來的,如今只能受着。”

魏昭歪了歪頭,抬手撐着腦袋,只盯着對面的人看,也不說話。

葉榕把畫收起來后,見他還是這副姿勢這種表情打量自己,她挨了過去問:“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魏昭懶懶啟口,“得妻如此,頗有些後悔。能退回去嗎?”

葉榕道:“想退貨是不行了的,你後悔也沒用。”又“凶”他,“不過,嫌我不好,你可以再娶一房好的。”魏昭正笑着準備接話,葉榕卻沒給他這個機會,直接又道,“你要是娶回來了,以後就休想進我的門。”

於是魏昭道:“哪裏敢!有妻如此,夫復何求?”抬手輕輕捏她細滑的臉,起初沒用什麼勁,動作輕柔,但倏的就用勁捏起來。

葉榕陡然吃痛,氣鼓鼓的,猛然就朝他撲去。魏昭趁機翻身,將人壓住。

羊入虎口,自然是被吃得乾淨。

白天一整天都呆在一起,夫妻二人都沒想別的,挺悠閑的做着喜歡做的事情。等到了晚上,倒是談起宮中落水的事情了。

葉榕已經從銅鏡中看到了那日的真相,也知道,太子妃之所以這麼做,乃是受了皇后的命。正如她猜測的那樣,太子妃並沒有想過要害她的性命,只是想利用她跟顧旭從前的那麼點關係而挑起魏顧兩家矛盾而已。

雖然榮國公府顧家如今日漸式微,但明顯陛下對顧家是起了猜忌之心的。且顧家,魏家,皆為一等公爵府,以陛下那般刁鑽的心思,自然希望當權者互相結仇的。

當權者結仇,私下相互爭鬥內耗,這樣於鞏固皇權有利。

雖說太子妃這麼做乃是受了皇后之命,但太子妃也並不無辜。她是嬴皇后的侄女,嬴家的女兒,日後的皇后,如今皇后所希望的,自然也是她所希望的。

葉榕雖與嬴鳳關係不錯,少時一起救助過難民,之後,有關感情上的事情嬴鳳有什麼苦楚委屈,也會與她訴說。但葉榕始終知道,她們因為身份的關係,是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知心閨友的。

她們二人夫君的利益是對立的,她們的利益自然也是對立。

所以,得知嬴鳳害她,她也沒覺得多傷心難過。甚至,她一早就能猜得到。

但知道歸知道,葉榕不可能會去找嬴鳳理論。葉榕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隔了幾日,調養好身子后,葉榕照常去了東宮。

葉榕休養在家的時候,嬴鳳帶着貴重禮品來探望過。葉榕去東宮,也還禮的。

嬴鳳淡定,葉榕比她還要淡定。嬴鳳會演,會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葉榕比她還要會演。

“你還在病中,就該好好歇着才是。”嬴鳳給足了葉榕面子,親自迎出來的,見到了人,還緊緊握住她手,一臉的關切的自責,“都怪我,若那日我沒讓春意喊你來,你也不會出事。”

葉榕手任由她抓着,聞聲只溫柔一笑道:“這事怎能怪娘娘你呢,一切都是意外。只是可惜了,春意姑娘那麼好的丫頭,竟因自責失職而選擇了投河。”

“這事不怪她。”

嬴鳳拉着葉榕讓她坐下說話,二人都坐下來后,嬴鳳才道:“你還同情她?沒保護好你,是她的失職。就算她自己不自盡,我也是輕易饒不了她的。”

葉榕道:“她畢竟是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閨閣中跟過來的。這一回,其實她也是受了無妄之災。”

嬴鳳嘆息說:“害你的人查出來了,是宮裏的一個太監。那日中秋宮宴,他不當值,就自己喝了點酒。酒喝多了,自己做了什麼事兒都不知道。”嬴鳳皺着眉,對葉榕是滿臉的心疼,“母后罰了他杖斃,也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

“好在你福大命大,順着水流流去了城外。也虧得顧將軍覺察力好,次日一大早就找到了人。如若不然,你真是有得苦吃了。”

葉榕知道要跟顧旭避嫌,於是故意在嬴鳳面前說:“顧將軍是職責所在,奉的是陛下的命。何況,我落水的地方,當晚正屬於他的管轄範圍。想必是怕陛下責罰吧,這才連夜出城尋人。”

“多虧了李家莊的那對夫妻,若是沒他們,說不定我現在人早沒了。只是李兄李嫂子為人特別淳樸善良,給他們錢錢不要,給他們鋪面也不要……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報答這救命之恩了。”

嬴鳳笑:“鄉下人,多半沒見過世面。你若是真有心,或許可以在那個村裡做些善事。捐點錢蓋個私塾,或者給孩子們送些衣物去,送吃的、用的,也都行。我想,他們要求也沒那麼高。”

葉榕配合著眼睛一亮,立即應下說:“還是娘娘的主意好,等回去了,我與夫君商量一下。”

嬴鳳倒十分羨慕葉榕:“你與魏二爺感情倒是好,當真叫人羨慕。”

嬴鳳是真的羨慕,倒不是說的恭維的話。聞聲,葉榕臉上笑容也略真誠了幾分。

對於太子妃與太子殿下之間的事兒,葉榕不好多嘴,也只能說:“是啊,真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得了個這麼好的夫君。”嘴上這麼想,心裏不由得想,倒的確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若不是黑水河河畔救過他一命,他們之間,也不會有這樣的緣分。

不開心的事情嬴鳳不願總提,她是個自強的女人,是個和她姑母一樣有野心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只會輩春傷秋的深閨怨婦。有時候需要找個傾訴對象排解一下心中的煩悶之情,但大多數時候,嬴鳳還是堅強的。

“秋天到了,東宮裏的菊花開得甚好。我想着,擇個日子,在東宮擺一個賞菊宴,到時候,你可一定得來。”嬴鳳笑着邀請葉榕。

太子妃盛情,葉榕自然難卻。但葉榕心中也明白,太子妃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娘娘能請我,乃是我的福氣,求之不得呢。”葉榕面上依舊掛着笑,只是這笑容頗有幾分展不開。

有些僵硬。

果然,嬴鳳接下來又道:“記得你們家三姑娘也到了議親的年紀了吧?那日在母后宮裏見到了,十分喜歡。到那日,你把她一起帶來吧,挺活潑可愛的一姑娘。”

葉榕沒有法子,不能拒絕,只能起身朝嬴鳳福身道謝:“是,娘娘。”

回去后,葉榕就立即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她婆婆。魏二夫人本來就疑心皇后在打她閨女的主意,而現在太子妃辦個花宴,竟然特意點名要她閨女去。

魏二夫人坐不住了。

婆婆平時最是能沉得住氣的,此番卻一臉急切之色,葉榕怕老人家急壞了身子,忙安慰說:“娘您也先別著急,好在眼下皇后與太子妃都並未直言。或許,可以趁着這幾日替三妹說親。”

“皇后與太子妃再位高權重,總不能明目張胆搶奪別人的未婚妻吧?”

自己的女兒自己是最了解的,魏二夫人惆悵道:“湘兒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從小跟在她二哥屁股後面,打小就是個假小子的性子。平常家裏人都讓着她,若是叫她知道皇後有意讓她入東宮,她還不得鬧翻天。”

“再說,此刻匆匆忙忙隨便給她定下一門親事,她也不會樂意。而我,也不願意。”

女人的婚姻乃是大事,怎能匆匆定下。萬一為了躲避東宮而匆忙定下一門親,未必就是好的。

葉榕聽後點頭,沉思一瞬,又說:“或許,可以從太子入手。”她記得,從鏡子裏看到太子妃向太子提議娶湘兒為良娣的時候,太子是抗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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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寵嬌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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