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大結局(上)
“瞧瞧,能去談判的人來了。”葉榕對魏昭說。
人家姐妹相聚肯定有很多話要說,未必願意自己杵在這兒礙事。魏昭還算有自知之明,葉桐來了,他自然要走。
不過,話還是得說清楚。
“她跟你說了什麼,你也不必給她承諾。事後,你告訴我。”
葉榕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姐妹再親,可如今都各自嫁了人了,孰輕孰重她知道。
“你去吧。”葉榕打發他走,“你在這裏,我們反而會談的不自在。”
魏昭雖然如今做了天子,是九五至尊,但夫妻間的相處卻沒什麼變化,還跟從前一樣。臨走前,魏昭抬手輕輕敲了敲妻子腦袋,頗有些無賴樣。
葉榕不理他,只對那個小太監說:“叫徐夫人進來吧。”
葉桐站在皇後宮殿外,恰好與從裏面出來的魏昭迎面相遇。魏昭從前身份一直藏得好,而且人也偽裝得好,所以,短短時間內,葉桐還有些不能適應他身份的轉變。總覺得這個人很厲害,很有手腕,很會算計人心……
算計人心其實沒什麼不好,但城府太深,太會算計,始終會叫人少了點親疏感。
何況,人家如今還是高高在上的天子。
“臣婦參見陛下。”遠遠的,葉桐就行禮請安了。
走得近了,魏昭才朝她抬手讓她起身。不過也沒多言,他直接走了。
葉桐沒敢東張西望,小心翼翼跟着小太監進來殿內去。進去后,又給葉榕請了安,葉榕笑着讓她坐說話。
這還是葉桐第一次來皇后宮裏,有些小小的好奇,不由得就四下打量起來。
葉榕命人看茶,然後笑着問葉桐:“你跟妹夫過得可好?”
葉桐歲數不大,也就才成親不久。不過,這話想來問也是多餘的,看她兩頰微紅眼含水光的樣子,想必是過得好的。
果然,葉桐頗有些羞澀的樣子,點點頭:“挺好的。”
葉桐是家裏幾個姐妹中年紀最小的,葉榕身為姐姐,多少也疼她一些。見她嫁對了人過得好,葉榕心裏自然也高興。
葉榕說:“徐彥不錯,年輕有為模樣也好。他父親就一個夫人,沒納過妾,聽說院子裏也乾乾淨淨的。想來,兒子像父親,日後,妹夫肯定也會待你始終如一。”
葉桐便套近乎說:“他敢待我不好!他若是待我不好,就不怕我進宮找皇後娘娘嗎?”
葉榕笑說:“那我也不能給你們斷家務事啊。”
葉桐撇了撇嘴巴。
葉榕直接問:“你今兒進宮來找我,就只是跟我敘敘舊這麼簡單?”
葉桐忽然想起正事來,表情立馬就嚴肅了幾分。
她左右看了看,葉榕將近身伺候的宮婢打發到了外面去候着。
“現在可以說了吧?”
葉桐說:“是……夫君讓我進宮來的。是……有關嬴家的事情。”葉桐心裏自然知道此事的事態嚴峻,所以,說起來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句話說錯了。
葉榕說:“我也猜到你是為了這事來,畢竟,嬴鴻如今的夫人可是你夫君一母同胞的親妹妹。那他是想你來說什麼?”
葉桐說:“夫君說,不如他出城去找嬴家人談一談。他說,陛下是仁德之君,從他的謀略就可以看得出來,是不希望起內戰的。一旦雙方真動起手來,死傷的,可都是大康子民。大康才改朝換代,朝心尚且不穩,這個時候若是再打起來,肯定更是影響民心。而且……而且說不定很多鄰國會趁虛而入,到時候,豈止是生靈塗炭。”
葉榕也嚴肅起來:“既然是徐將軍的意思,為何他自己不來找陛下?非得讓你進宮來先找我。”
葉桐這才老實說:“是我心甘情願的。長姐,徐央央是我婆母的親閨女,我婆婆這輩子就得這麼一個閨女,若是嬴家真跟朝廷幹起來,受傷的肯定是央央。我們都知道,嬴王於陛下來說是殺父之仇,陛下不可能饒他不死,也不該饒了他。可,當初那場宮變,與嬴鴻無關。”
“所以,長姐,你可不可以勸勸陛下。殺該殺的人,饒該饒的人。”
葉榕說:“事情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嬴家本來就是理虧的一方,況且,此事你姐夫不可能會退讓。嬴王是殺定了,但是嬴家……又怎麼可能再由着他們帶那麼多兵擁那麼高的權?”
“別跟我說你們都信得過嬴鴻人品,這些都是空話。若日後嬴鴻真的反了,誰又能負起這個責任?”
“桐兒,你該知道的,這種血海深仇,不是你死得徹底,就是我亡得乾淨,沒什麼情義可講,哪怕是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
“可是……長姐……”道理葉桐都是明白的,但是她畢竟年紀還小,思慮得沒有那麼深入,加上這些日子來婆婆都因為這事病倒了,公公和夫君雖然堅強,但也是肉眼可見的消瘦憔悴,她實在不願看着他們那樣。
所以,葉桐跪下來求葉榕。
“長姐,我求求你了。姐夫那麼愛你,只要你去說說情,他定會退一步的。”
“桐兒,你起來。”葉榕忽然徹底冷肅下來。
喊了幾聲,見葉桐不肯起,葉榕索性就讓她跪着。
葉榕說:“因為他愛我,對我好,所以我就該無條件利用這份愛嗎?所以我就該明知道那是他的痛,明知道沒有退步的可能,也去利用這份感情逼迫他嗎?你心疼你的夫君,心疼你的公公婆婆,我又何嘗不是?”
“正是因為他愛我,所以我才不能去。別人可以不理解他,但是我不能。”說到激動之處,葉榕心緒有些不穩定,“任何人都可以背叛他,唯獨我不能。若是連他最親最近的妻子都不能思他所思想他所想,那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好了,你也不必在我這裏跪着了,先回去吧。”葉榕下逐客令,“你說的話,我會一字不漏轉述於陛下聖聽。但至於怎麼做,全權由陛下裁奪。你回去也告訴徐家,就說多思無用,陛下願意退步,那是陛下仁德,就算不退,那也是理所應得。”
葉桐還是第一次見長姐發這麼大的火,又想着她如今的身份,就不敢再多嘴了。
葉桐走後,葉榕去了勤政殿,把方才葉桐說的話都告訴了魏昭。
魏昭摸了摸下巴,倒是鬆口說:“既然那個徐彥想從中周旋,朕倒也願意看看,這徐家到底想怎麼個周旋法。”
葉榕說:“你當真讓他去?”
魏昭點頭:“徐家三房的父子還是信得過的,何況,我細細想了想,覺得就眼下形勢來說,或許先派他們去勸嬴家投降是最好的法子。”
葉榕撇嘴:“說的容易,那你覺得嬴鴻肯嗎?”
“肯不肯的,再說。但既然徐家父子這麼願意替我跑這趟腿,也不能叫人家心寒了。都是親戚,給個機會,日後好說話。”
葉榕哼道:“你現在倒是顧着親戚情分了?我可是才把桐兒罵了一頓。估計她現在都怕我,日後想必是不敢來找我了。”
魏昭手搭在妻子肩頭說:“你的情,為夫記在心裏。其實沒事的,你如今畢竟是皇后,與從前不一樣,該擺架子的時候就得擺架子,你仗的是朕的勢。”
葉榕懶得聽他說這些,現在甜言蜜語,指定又憋什麼壞呢。
次日魏昭把徐彥叫進了宮裏來,讓他去城外和嬴鴻談判。徐彥是嬴鴻大舅兄,所以他一出城,立即就有人去報給嬴鴻知道了。
聽得探子報來的消息后,嬴鴻垂了眼瞼。沉默了一瞬后,去了妻子那裏。
嬴鴻動作也挺快的,察覺到要出事後,立即帶着母親妻子出了城。而魏昭,也沒打算殺嬴家女眷,但是嬴王,他是不可能饒過的。
徐央央也不大,才十五六,夫家出了這種事,她也早嚇壞了。
“你哥來了。”一進門,嬴鴻直接說。
這些日子徐央央很想念娘家人,想爹爹想哥哥,更想娘。聽說哥哥來了,徐央央眼裏立即有了光,忙問:“哥哥在哪兒?”
又覺得不對勁,皺着眉心問:“他怎麼能出來的?”
嬴鴻:“想是宮裏的那位放他出來的吧。”
徐央央又怕:“真要跟新帝打仗嗎?我……我有些怕。”
嬴鴻沒說話,只是湊近一步,手把妻子攬入懷裏抱着,讓她臉埋在自己胸口。
“有我在,你無需害怕。”
又說:“你哥哥想來是找我談事的,一會兒先讓你們見一面。”
徐央央徐彥兄妹見了一面,但因為徐彥出來是忙正事的,所以,兄妹敘舊也沒多長時間。之後,徐彥嬴鴻單獨去談。
徐彥消瘦了很多,還很年輕的一個少年,如今愁得跟一個小老頭似的,成日的愁眉不展。
“你還真打算造反?”徐彥聲音都是疲憊沙啞的,“一旦走上這一步,真就沒有回頭的可能了。”
嬴鴻冷漠:“你今天來,是給宮裏那位當說客的?”
徐彥:“那不然呢?你以為我來是找你敘舊的?”
嬴鴻冷哼一聲,冷漠的笑:“所以,這麼快所有人都俯首稱臣了?”
徐彥嚴肅道:“聽父親說,其實朝中本來也是很多老臣暗暗對之前的那個皇帝不滿的。起初的時候,還有很多人不服,還能站出來說話,後來漸漸的,也就不說了。但不說不代表信服。再說,當初奪位,原也是名不正言不順。”
嬴鴻緊緊抿着唇,不說話。
徐彥繼續說:“陛下說,他可以不殺你,也願意放過嬴家女眷。但他的底線只能是留你們性命,但日後,你們怕是只能過普通百姓的日子了。而且,你們以後必須離開京城,三代以內,不得入京,不得參加科舉。”
“你自己想想,陛下有禁衛軍十數萬,還有京中各勛貴支持他。若他真想趕盡殺絕將你們嬴王府滿門抄斬,他會放着你們在城外不管嗎?他那是為了天下蒼生着想,一旦開火,勢必兩敗俱傷。”
“你們有私怨,可能你心中不服他。但你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凡事該換角度思考。你若是他,當初好端端的,父母被殺,整個家都被血洗了,你會怎麼做?我知道你可能心裏會不高興,但我還是要說一句,若是當年先太子登基,若是沒有你父王幫當年的九王謀朝篡位,大康會比如今繁榮,百姓會比現在安樂。”
“不是自己的到底不是自己的,搶來的始終要還回去。若你說當年是成王敗寇,那如今你們敗了,陛下又給了退路,為何不走?難道,非得鬧得家破人亡民不聊生才好是嗎?”
徐彥還算公正,心也是偏向如今的這個皇帝的。
“你還有妻子,還有母親。日後,你還有兒子,還有女兒。富貴日子是過不了了,但平凡的日子未必不好。你想想你妻子,央央她從小錦衣玉食,何曾吃過這種苦?我現在就告訴你,這仗不打,你們是雙贏,但若是打了,你將一無所有,陛下除了損失一些兵將,並沒什麼損失。”
“他早得了人心。”
“鴻之。”嬴王妃忽然走了進來。
徐彥見狀,立即過去請安。
嬴王妃嚴肅看着自己兒子:“徐將軍說得對,既然陛下肯給咱們路走,咱們也該順着杆子往下爬。知道你孝順,但是你爹這命,你是救不回來了。就算有那麼一成的機會能救回來,也是得付出巨大的代價,不值得。”
“但是,我也有一個條件。”說完兒子,嬴王妃又看向徐彥,“既然陛下是派你來談的,那麼也請你轉告陛下。若是他肯留我家王爺一個全屍,肯讓我們把王爺帶走回老家鄉下安葬,他說的這些條件,我們都能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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