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恆逸x三兩(全)

余恆逸x三兩(全)

衝突發生的太快,被刺死的是東越一家望族中的次子,三皇子借題發揮,咬定是北趙蓄意挑事,非要北趙的百姓都撤出虞亭鎮。

動刀子的是個年輕人,見到這樣的場面整個人都嚇傻了,此時已經被三皇子的侍衛給扣押着,就算余恆逸想要救他也沒辦法。

“三皇子,我們可以坐下再談談,北趙對鄰邦抱有善意絕不會輕易挑事,其中可能是有什麼誤會。”

“人都已經躺在這了,還能有什麼誤會?此事不用再談,本王給你們三日時間搬出虞亭鎮,不然休怪我們鐵騎無情。”

三日時間,足以回杭州城搬兵,可現在的問題在於,是否真的要打。

此次出人命理虧的是北趙,若是再動兵,只怕其他鄰邦都會有意見,而且此處離越地如此近,要是真的打起來,勢必會有殃及。

只要有戰亂便會有死傷,不管陛下是否贊同,動武肯定是目前北趙所有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他花了兩年多時間,才讓越地重新恢復往日的太平,農商業都蒸蒸日上,他是最不同意戰火的人。

但若是面對疆域領土被侵佔,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撿起兵刃,擋在世人之前。

當然,這是最差的結果。

三皇子毫無商量的餘地,直接帶人離開,余恆逸讓士兵們收拾殘局,而後回到客棧思索對策。

“侯爺,屬下現在就派人回城,讓東營的人馬即刻趕來。”

東越的大軍已經在城外駐紮,意圖已經非常的明顯,余恆逸只能點頭。

趁着還有三日時間,他每日都去驛所求見三皇子,他希望還能再談,關於虞亭鎮,北趙不會退讓,但戰火也可以用別的方式避免。

這幾日他開始早出晚歸,不是在市坊就是在驛所門口,可並沒能改變什麼。

明日便是最終的期限,他們的兵馬也已經在城外安營紮寨,只待明日是戰是和。

三兩倒是很安分,除了出事當日她不在,這幾日都在客棧房內待着。

不過兩人見面的機會不多,余恆逸見了她都要嘮叨一句,外面危險莫要亂跑。

他怕三皇子的人會不講信用,突然偷襲,隨時都讓人在鎮上來回巡視,自然也擔心三兩亂跑會受傷。

精神上的壓力加多日沒休息好,這幾日又寒潮來襲,余恆逸下午淋了一會雨,用過晚膳后就開始發熱。

大夫看后說要他好好休息,余恆逸撐着病體搖頭,“勞煩先生開劑良藥,我明日必須下床。”

藥量大的都會有副作用,但他堅持,大夫也只能照辦。

余恆逸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正打算喝了葯就睡下,絕不能耽誤了明日的大事。

沒想到送葯進來的是三兩,他趕緊扶着床畔要坐起,三兩就皺着眉動作粗魯的上前摁住他:“你能不能老實點,生着病還亂動什麼。”

“我自己來,男女有別,你進我的屋子會被人說閑話的,女子的名聲很重要。”

三兩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笑,怎麼會有這麼古板又好笑的人,“我是個賊還是個騙子,我要名聲做什麼,你趕緊靠着別動。”

余恆逸被她兇狠的回了,也不生氣,還呵呵的傻笑,“你不在意,別人會在意的。”

三兩懶得和他辯這些,勺了葯湯喂到了他的嘴邊,“本來就夠傻了,再燒壞了豈不是更傻,趕緊喝葯。”

余恆逸還來不及糾結要不要自己喝,剛要開口,勺子就懟到了他的嘴邊,他只能老實的喝完了葯。

“好好休息,事情總會有轉機的,光靠不休息硬扛着也沒用。”

余恆逸點頭說好,三兩就要端着葯碗出去,剛轉身就被余恆逸拉住了手臂。

“你去收拾一下行李,一會我讓建安送你出城。”

“什麼意思?”

余恆逸艱難的靠在靠枕上,認真的看着她,“以三皇子的態度來看,東越是鐵了心想要虞亭鎮,只怕這次不會善了,你留在城裏我怕你會受傷。”

三兩不屑的道:“再危險的處境我也不怕……”

“但是我怕。”

三兩的身子一僵,神色有些不自在,“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我比你能耐的多。”

“我是永平侯,我本就該與北趙同進退,但你不一樣,你該為自己多考慮,而且不是沒人在乎你,你受傷了會有人難過的。”

三兩看着他的清雋的臉,突然有種陌生的悸動,這個曾經她覺得愚不可及的讀書人,卻有讓她不敢直視的誠摯和勇敢。

這和單純的武力不同,或許這便是她所缺少的東西。

三兩不敢去問,他口中在乎和難過的人是不是他,就落荒而逃。

楊建安找去的時候,房內人已經不在了,就像當年她離開時一樣。

第二日,余恆逸醒來時除了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已經好多了。

按約定的時間到了市坊門口,三皇子已經帶着人等在那了,百姓們一看到他都不自覺的流露出信賴,紛紛的喊他侯爺。

余恆逸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他和善的向每個人點頭,而後堅定的走到了眾人的最前面。

三皇子看到他出現,臉上還掛這些不耐,“考慮清楚了沒有,是自己滾出去,還是小王派人趕你們出去。”

“我的態度也不會改變,可以易和,可以重新商定虞亭鎮的人口部署,但我北趙寸土不讓。”

余恆逸雖然清瘦,可話語卻字字鏗鏘,話落他慢慢的抬頭看向對面的兵馬,一字一句道:“戰,吾不懼。”

聞言,在場的所有北趙百姓都被激起了心中的澎湃,吾乃北趙子民,友好的往來我們歡迎,但若是要戰,我們也從不懼怕。

“寸土不讓!寸土不讓!”

三皇子沒有想到,看着清秀的余恆逸會這麼難對付,也被激起了怒火,一想到趙淵打退了海寇,若是他們也一再的退縮,只會被吞併被擊潰,變成下一個海寇。

“這是你們自找的。”說罷揮了揮手,一眾身穿鎧甲的士兵手握兵刃大步向前。

這邊,楊建安也指揮着將士們備戰。

就在劍拔弩張,戰事一觸即發之時,一個清亮的聲音從三皇子的身後響起。

“住手。”

眾人回頭看去,一身形妙曼的女子身穿華服,快步從人群中走上前來。

余恆逸看愣了,他一直都知道三兩長得好看,卻不知她打扮起來是如此的絕艷,就像是寒冬臘月綻放的紅梅,美艷不可方物。

“三兩?”余恆逸已經覺得不對了,三兩的穿着打扮與北趙民風不同,而且她直奔三皇子而去。

果然,她朝着三皇子喊了一聲:“王兄,讓他們撤出虞亭鎮。”

“你在胡說些什麼,這裏有我在,你趕緊回去,來人,送公主回驛所。”

“他們根本沒殺我們的族人,人就在這。”三兩拍了拍手,那日中刀倒地的人被五花大綁的從人群中丟了出來。

這是三皇子的計謀,先是挑起衝突,再故意裝作被刺死,實際是早就準備了血包和假死葯。

“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此次若敗了,下一個被破的就是我們的國都。”

“我說撤兵,這是王父的兵符,誰敢不聽。”

東越之所以要拿下虞亭鎮,倒也不是真的野心勃勃,而是防備北趙攻打東越,但若是拿下虞亭鎮這險關,他們想要攻打便會有所顧忌。

三兩全程都沒有看余恆逸,她手中的兵符一舉起,所有東越的將士都跪了下來。

“既然人沒死,我們也沒有發兵的理由,王兄,撤兵。”

三皇子手掌高高的抬起,重重的落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但想像中的疼痛並沒有來到。

三兩不敢置信的抬頭去看,余恆逸生生的抵住了這一巴掌。

並且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臂,與三皇子對峙。

三皇子滿臉鐵青,指着余恆逸和三兩,想要說什麼,最終看了眼三兩,甩了袖子什麼都沒說,怒髮衝冠的大步離去。

人群在他們兩側往回撤,三兩也要跟着走,而余恆逸卻沒有鬆手,依舊是緊緊的抓着她。

“你回去了,他們會欺負你的。”

余恆逸不是傻子,他已經知道了三兩的身份,他也知道,三兩壞了此事,回去定會挨父兄的責罰,家中估計也不看重她,不然她好好的公主不當,為何會到北趙做探子。

“他們不會的,你別看我王兄這麼凶,實際他平時很寵我,而且我幾個哥哥都打不過我。北趙是我自己要去的,王父要給我定親讓我嫁人,我不願意,我想要證明,男兒夢做的事,女子也一樣可以。”

上次越王謀逆,她去追人,之所以如此順利,便是王父接她回國,她一直以為自己什麼都做的很好,卻沒想到,從她離家起,父兄就一直派人保護她。

而這回虞亭鎮是交於她和王兄的任務,若是完成不了,她會自願回去嫁人。

她依舊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男子能做的事,她依舊可以,但她願意為了眼前這個傻子,放棄一些東西。

“你不要怕,我會向陛下謹言,派使臣出使東越談和,還請你王父放心,北趙對東越絕無冒犯之意,我余恆逸敢以性命擔保,我活着一日,便會盡全力阻止戰事。”

三兩仰頭看他,彎着眼笑了,“好,我相信你。”

然後慢慢的掙脫了余恆逸的抓着她的手掌,轉身向前走了兩步,又突然的朝他奔了過來。

趁着他沒反應過來,墊着腳在他的唇上用力的咬了一下,“余恆逸,我是東越王的小女兒,我的本名是傅含雅,你永遠都不能忘了我。”

說完又像來時那般奔走了,好似從未出現過一般。

余恆逸捂着流血的唇,面對着空蕩蕩的街市,許久沒能回過神來。

他的心口,好似缺了一塊。

*

東越的大軍撤走後,虞亭鎮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兩國陷入了奇怪的平和期,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唯一的改變是,余恆逸變得更加的沉默了,原本他就話不多,笑起來的時候像是和風細雨,如今連笑都少了。

過年的時候,他回了京城,沈如年覺得自家兄長怪怪的,可怎麼都問不出來。

後來還是趙淵找來了楊建安,一問才知道這裏面的彎彎繞繞。

夜裏,沈如年趴在趙淵的身上撒嬌,“真沒想到三兩會是東越的公主,不過那個時候我就覺得她特別的厲害,和普通的女子不一樣。”

趙淵在解她的盤扣,隨便的敷衍了幾句,可沈如年沒聽到滿意的回答,也不配合他,在他身上扭來扭去,折騰的趙淵渾身是汗。

“趙淵,你別動嘛,我們想想辦法幫幫恆哥,恆哥這樣悶悶不樂,我好擔心啊。”

“你想着幫別人,怎麼不幫幫我?”

沈如年推着他做壞的手,整個人都要坐起來了,“不理你了。”

趙淵只能替她想辦法,“這事也好解決,東越國公主有個駙馬,但那駙馬被她一鞭子打的半殘了,還躺在床上,只問你那個文文弱弱的兄長,敢不敢要這樣的姑娘。”

沈如年一聽瞬間又高興了起來,眼睛亮亮的,就在想要如何告訴恆哥這個好消息,也沒發現趙淵作怪的手,早已鑽進了衣襟。

而後帳內芙蓉香暖,鶯聲輕吟。

*

東越王宮,傅含雅正翹着腿躺在靠椅上,懷裏抱着果脯和糕點,王父讓她看的書和要學的針線都被丟在了一旁。

“公主,北趙的使臣來了,正在殿上與王商議和談之事。”

“知道了。”傅含雅往嘴裏丟了一顆果乾,百無聊賴的躺着,自從她把駙馬打了一頓后,王父就不許她出門,罰她禁足,而且婚事沒有取消。

呵,她倒不信了,那矮胖子還敢來見她?來一次她打一次,反正她也沒有忤逆王父的意思,她願意嫁,只要對方敢娶。

婢女見她興緻缺缺,又好奇的問了一句,“公主對使臣不感興趣嗎?”

“管他哪來的使臣啊,愛死哪兒死哪兒,和本公主有什麼關係。”

話音剛落下,就聽見殿外響起一個溫和的聲音,“北趙使臣余恆逸,求見公主殿下。”

傅含雅果乾險些嗆在喉嚨間,猛灌了幾口水才沒把自己給嗆死,迅速的把腳從錦凳上挪下來,臉上有些不自然的潮紅。

該死的,怎麼沒人告訴她,來的使臣是余恆逸。

也不知道她方才的話有沒有被聽見,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衣裙,才讓他進來。

身邊的婢女上了茶,就識相的退了出去。

傅含雅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你來做什麼。”

余恆逸不在意這些,衝著她一個勁的傻笑,“代表北趙來談和。”頓了頓又接了一句,“我答應過你的。”

傅含雅原本聽到前面一句還面無表情的,等聽到後面半句,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彎了彎。

“哦,談和就談和,你來找我做什麼。”

“談和有條件的。”

說到正事,傅含雅就收起了笑,皺着眉認真看他,“什麼條件?”

只要是能商議的,她都願意去說服王父,她也覺得此刻惹惱北趙不是個明智的決定。

“和親。”

傅含雅以為自己沒聽清楚,詫異的啊了一聲,和個什麼狗屁的親?

“誰和誰和親?”

“我和你。”

傅含雅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不知怎麼的,那一瞬間有股熱氣往她頭上竄,等等等等,怎麼就要他們兩和親了?

不等她想清楚,余恆逸向前幾步,握住了她的手,認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是我向陛下求來的恩旨,我想娶你為妻,你,願不願意嫁予我。”

傅含雅看着眼前的人愣住了,說不喜歡是假的,不然當初她也不會壞了自家哥哥的好事,更不會衝動下咬了他。

但真的他說出求親的話,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你為何要娶我?我是個說謊成性的人,而且還蠻橫粗俗,不通筆墨不會做針線,半點都不像姑娘家,對了,我還有個未婚夫,現在還被我打殘了下不來床。你該不會是因為我親了你,你就非要娶我不可吧……”

她還未說完,余恆逸就打斷了她的話,“我喜歡你。”

“我是迂腐不是傻子,分得清什麼是喜歡。你的本性善良,說謊騙人都不是你願意的,筆墨針線也不需要你做,你就是你,不需要做任何改變。”

“余恆逸想娶三兩。”

不是傅含雅,而是三兩。

傅含雅停頓了片刻,突然伸手纏上了他的脖頸,仰頭咬上了他的唇。

“看你這麼傻,以後可能連媳婦都娶不上,那本公主就勉強的可憐可憐你,答應你了。”

殿內人影交纏,再未分離。

同年八月,東越與北趙聯姻,兩國互通往來,睦鄰而處,永以為好,成為了一段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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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撒花~~=3=哥哥和三兩也快樂的在一起啦。

另外的番外在晉江二恰,暗號是恰恰是個小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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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沖喜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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