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娃日常(一)

養娃日常(一)

坐月子並不是真的指一個月,視女子產後虧損情況而定,大多月子都會持續一個半到兩個月。

趙淵一開始說的也是氣話,他還希望能與沈如年白首到老,有更多的孩子,自然是願意讓她多調養些日子。

等正月結束,趙瑾瑜也滿月了,原本瘦胳膊瘦腿的小不點,經過沈如年一個月精心的餵養,成了個滾圓的小肉墩。

不僅臉蛋圓圓,就連身上也是肉乎乎的,藕節一樣的胳膊小腿,摸着又軟又舒服,沈如年最喜歡的事情就是玩兒子,還給他取了個小名叫小金魚。

長子的滿月宴,趙淵不僅提前確定好了名單,要在行宮宴請文武官員,還派了欽差去滿城布施半月,說是要為兒子積福積善,那陣勢比他自己的萬壽宴還要隆重。

到了滿月宴當日,沈如年剛睡醒,常福就親自來抱小金魚了。

“陛下在前頭宴請大人們,特讓奴才來接大皇子去見見大人們。”

沈如年剛睡醒腦子還是懵的,打了個哈欠讓奶娘把襁褓裹好,才將兒子交給了常福。

趙淵不喜宴席,也不喜歡聽那些奉承的話,可今日聽見他們說趙瑾瑜的好話,卻格外的受用,抿着唇嘴角一直是上揚着的。

就算兒子現在還不懂事,只會哭睡和吃,可這是他的兒子,是與他血脈相連的存在,那他便是天下最好的。

常福小心翼翼的抱來了趙瑾瑜,趙淵甚至連這麼幾步路都等不及,親自從寶座上起身幾步向前,動作輕柔的接過了他懷中的孩子。

世人常說‘君子抱孫不抱子’,可他卻不在意這些,別人說不行的事,他偏偏就要行給眾人看。

之前每回去,這個臭小子基本都是在睡覺,趙淵抱孩子次數不多,手法還有些生疏。

趙淵方才也是一時熱血上頭,突然的做出了這反常的舉動,此刻抱着趙瑾瑜的手還有些僵硬。

生怕自己抱孩子的姿勢不到位,會讓他不舒服,趙淵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眉頭不自覺的擰緊。

頓時連四周的空氣都凝重了許多,常福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伸手虛張着,唯恐會出現什麼意外的場面。

可就在此刻,襁褓中的趙瑾瑜竟然咬着手指衝著趙淵笑了。

他的小臉肉乎乎的,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就像是月牙兒一般,兩頰紅撲撲的,看上去比年畫上的仙童還要可愛。

趙淵擰起的眉在看見他的笑時,瞬間就被撫平了,原本僵持的手臂也像是找到了竅門,輕攏着移了移他小腦袋的位置,然後也衝著他露了個笑。

“不愧是朕的好兒子。”

常福呵呵的陪着笑,是是是,大皇子露個笑那也是天下第一。

席位上的大人們自大皇子出現起,便探長了脖子的去瞧。

而趙淵把孩子攏在懷裏,又包裹的嚴嚴實實地,別說是正臉了,他們連根頭髮都沒瞧見。

可一聽見陛下誇大皇子好,他們就開始奉承,“大皇子果真是人中龍鳳,才剛滿月就會笑了,再過幾日就該說話走路了,也唯有陛下和娘娘才能生出如此鳳骨龍姿的仙童!”

“恭喜陛下喜得龍子,大皇子定是天君下凡,庇佑我大趙!”

這簡直就是閉着眼睛拍馬屁,您連大皇子的樣子都沒瞧見就知道鳳骨龍姿了?

以往像這等吹噓拍馬之輩,趙淵是最不喜的,可誰讓他們的話都說進他的心坎里了呢,他的兒子就是厲害,就是天下第一好。

趙淵抱著兒子坐在了寶座上,這會就能空出一隻手來逗他,趙瑾瑜是真的不怕他,而且特別的喜歡笑。

只是還發不出笑聲來,只能發出模糊聽不懂的聲響,但也足以讓趙淵滿意了。

他一高興,就把自己身上佩戴的短劍給摘了下來,“贈與吾兒,願你將來馳騁沙場,收復疆域一統河山。”

北趙開國初期,經歷過多年的動蕩,至今西北一直未能徹底的平定,還有數塊城池流落在外族人之手。

這柄短劍便是高祖皇帝留下的,玄鐵所制削鐵如泥。

趙淵打跑了海寇,就想要整頓朝中吏治,讓百姓休養生息,或許等舉國上下穩定之後會考慮平定山河,到那時,希望他的兒子能與他並肩馳騁。

對着一個襁褓里的孩子,讓他收復河山?這可真是笑話,但沒人敢說一句異想天開,各個都牟足了勁的誇,好似大皇子明日便要上戰場似的。

趙淵勾着唇角心情依舊很好,“瑾瑜,諸位愛卿所言你可聽見了?”

眾人跟着呵呵傻笑,心裏卻在笑話趙淵,就算是再厲害的帝王,有了妻兒也會變糊塗,除非大皇子真是仙童,不然這麼小的孩子怎麼可能聽的懂。

可沒想到的是,原本在笑的大皇子突然不笑了,咬着的手指也不咬了,嘴裏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他肉乎乎的小胖手也在揮舞着,像是要去夠趙淵手上的短劍。

這可真是神了,就連在身旁伺候的常福都忍不住的驚呼,趙淵心情大好,難得露出了幾聲爽朗的笑。

“宣朕旨意,立朕與皇后之長子趙瑾瑜為太子。”

他要封太子這事明眼人心中皆有數,但都以為他會等孩子長大些再冊立,畢竟孩子還這麼小能不能立主都很難說,沒有想到他會在滿月這一日,便等不及的冊立了太子。

這恐怕是北趙歷史上年紀最小的太子了。

跪在下首的大臣們面面相覷,而後高呼萬歲,“陛下英明,臣等參加太子殿下。”

趙淵聞言便將趙瑾瑜抱着起身,接受百官的朝拜,襁褓中的大皇子對這聲音尤其的感興趣,非但沒被嚇哭,反而還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從那日後,舉國上下人人皆知,太子不僅早慧,還是個愛笑的小肉墩!

等沈如年養了兩個多月再出殿門時,寒冬早已過去,春天已經悄悄來了。

行宮內外一片生機盎然,處處都透着春/意。

殿內還燒着火盆,沈如年正跨坐在趙淵的腿上,很是緊張的攀着他的脖頸,一雙眼濕漉漉的有些閃躲。

“你別,小金魚已經睡了好一會,馬上就該醒了,他找不着我要哭的。”

趙淵懲罰性的在她腰間掐了把,沈如年險些沒忍住的驚呼出聲,趕緊的捂住了嘴巴,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前。

雖然她出了月子,趙淵也搬回內殿來住,但情況並沒有好轉,沈如年滿心滿眼都是兒子。

別說是睜着眼,便是閉着眼都能準確的摸到兒子,至於他,別說是想做些什麼了,就是想要同她說話,也是三句不離兒子。

好不容易等到她身子調養好,可以下地走動了,趙淵才能與她獨處。

“記不記得,你方才答應我什麼?”

今日之所以趙淵能得逞,那是因為今日是他的生辰,他從小便不過生辰,登基后要慶賀萬壽,他便將他登基那日定為了萬壽節,細數起來,他已經有將近二十載未曾過過壽辰。

沈如年想起來了,忍不住的心虛,她才答應了趙淵,今日隨他如何都沒意見的。

趙淵整整憋了一年,今日不管誰阻他都沒用,直對着沈如年使勁。

“你你你,這是你兒子的口糧,你做什麼呀。”

沈如年的眼睛都紅了,他的力道不輕,疼得她抽氣,最重要的還是這個畫面給她的刺激太大,兩面一交加,讓她瞬間就面紅耳赤,魂都要飛了。

沈如年羞紅着臉,很快連話都說不出了,一出口便是支離破碎的嗚咽聲。

這事他惦記很久了,每次那臭小子抱着不鬆手的樣子都讓他眼饞,他也知道沈如年不肯,故而藉著壽辰使個苦肉計,果然她就心軟了。

“那臭小子還有奶娘,我可只有你。”

沈如年這會根本聽不進話了,腦子一片空白,手指在他背上留下深深淺淺的痕迹,等他停下才迷迷糊糊的問他:“你說什麼?”

趙淵輕笑一聲,貼着她的耳朵啞聲道:“我問你,想不想我?”

沈如年這回聽見了但聽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問啊,我們不是每日都見面嗎?”

然後便是他不容拒絕的強勢闖進,讓沈如年瞬間就明白了這個‘想’是什麼意思。

她咬着下唇說不出口,這要她怎麼說?兩人已經成親,連孩子都有了,說不想那是假的,但這青天白日的,這種話她怎麼說得出口。

趙淵得了便宜還賣乖,含/着她的耳尖細細的咬,“不罵流氓了?既然如此,我猜年年是想的,那叫聲好哥哥聽聽。”

沈如年忍無可忍,終於在他的肩頭用力的咬了一口。

抽泣着罵了聲流氓。

而一殿之隔的床榻上,馬上就要三個月的小金魚,正在咬着手指踢着小粗腿,哼哼唧唧的發出了幾聲奶聲奶氣的嗚咽。

好奇怪哦,每日他一睡醒,娘親就會出現抱着他給他餵奶,可他今日都醒了好久,無聊的咬了好久的手指,娘親都沒有來抱抱他?

小金魚嘗試着想要去找娘親,可大眼睛呲溜的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娘親的身影。

那娘親是不是藏起來了呢,或許他換個方向就能找到娘親了哦。

他努力的朝着一個方向去探他的小腦袋,不知怎麼的,突然天旋地轉,他就趴在了床上。

小金魚腦袋還懵懵的,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就聽見身旁的漂亮姨姨發出了驚呼:“小太子會翻身了。”

然後上前輕柔的抱起了他,雖然這個姨姨很漂亮,抱着他也軟軟的,但他還是好想娘親哦。

忍了許久沒哭的小金魚終於忍不住了,哇哇的大哭起來。

嗚嗚嗚,他的娘親去哪裏了?三個月大的小太子陷入了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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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魚:好委屈好難過,我人生中的第一次翻身,我爹我娘不在身邊。

年寶:QAQ兒子我也不想的,都怪你爹。

趙狗子:兒子你都三個月大了,該學會獨立了,明天就下地跑吧,搶了兒子的neinei一本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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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沖喜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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