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第 64 章

“還熱嗎?”

沈如年訥訥的搖頭,抿着唇小心的看他。

好奇怪哦,趙淵怎麼連扇扇子都有種在寫字畫畫的感覺,遊刃有餘十分的好看。

他的動作幅度不大,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卻能帶來絲絲涼意,也就難怪沈如年一直沒有發現。

可能是因為天熱馬車內又悶熱,也有可能是她懷了孕的關係,這幾日特別喜歡這種酸甜口感的東西。

不知不覺就吃了好多,原本滿滿一罐的果脯這會已經只剩一小半了,有些糾結,最後還是忍痛割愛的問趙淵:“你要不要嘗嘗?”

趙淵其實都吃過了,每一種他都嘗過,可她這個小表情就讓他想起了之前在宮裏,每回有什麼好吃的,她也是這個樣子。

明明心裏很不捨得的,卻還是會把最好的留給其他人,就存了心思的想要逗一逗她。

“真的有這麼好吃?”

“很好吃,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果脯,酸酸甜甜的也不澀,硬度剛剛好,我能把它一口氣全吃了。”

能聽見她說一句最好,趙淵便覺得滿意,至少他明白她的喜好,但聽見她說都吃要完,就忍不住的在她鼻尖點了點。

“再喜歡吃也不能一口氣都吃完。”

他沒有照顧人的經驗,那日大夫把出喜脈之後,他就花了重金把人留下了,為了防止她哪裏不舒服臨時找不到人。

後來晚上還特意的將大夫又找來問過,平時飲食上還需要注意些什麼。

也是大夫說的,有孕的女子都喜歡吃又酸又甜的東西,他才會連夜派人去尋。

只是再好吃也該有個度,他縱容她,但前提也是不會傷害到她的身體,不管是否懷孕都要注意。

沈如年吐了吐舌頭,“我知道的,就是一下子沒忍住,前段時間我好多東西都吃不下,浪費了好可惜。”

趙淵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沈如年如此愛吃的人,讓她什麼都吃不了,這種感覺一定十分的痛苦。

心中越發的自責起來,若不是他太過偏執自負,也不會粗心到連她被人帶走都發現不了,歸根究底這都是他的錯。

尤其是想到,她離宮這幾個月可能受的苦,他就更是的心疼。

沈如年說這個也不是要誰同情她,只是閑聊無意識的就說了出來,看到趙淵眉頭緊鎖的樣子,就很想將他的眉峰給撫平。

這麼想着,身體就誠實的這麼做了,手指不受控制的撫上了他的眉頭,輕柔的撫摸,“你怎麼了?你為什麼不高興啊。”

趙淵坐着也比她高,沈如年仰着頭伸手去夠,趙淵正好能看見她漂亮白皙的脖頸,這麼近還能聞到她身上熟悉的體香。

他的喉結髮緊,有股熟悉的躁動在躍動。

趙淵壓抑不下眼底翻騰的炙熱,雙手發顫着摟上了她的腰肢,將臉頰緊緊的貼在了她的腹部。

沈如年原本還在詫異,他怎麼突然抱她,便聽見了一聲壓抑痛苦的低喃:“對不起,年年。”

這讓她到了嘴邊的流氓,又吞了回去,她被他近乎歇斯底里的悲傷情緒給怔住了。

“你,你怎麼了?你對我很好啊,除了余媽媽,你是對我最好的人。”

她雖然搞不懂複雜的人情來往,但她能知道冷暖,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的心裏都能感覺到,就像她知道三兩不會害她,就像她知道趙淵真的喜歡她。

“那是因為我之前做了讓你難過的事情。”

說到這個,她像是有知覺般的心口抽疼了一下,但很快的又消失了。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曾經發生了什麼,她能看到的就是眼前。

“你是害怕我會生氣嗎?”

趙淵抱着她的雙手越發用力,像是要將她揉進骨血里,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他一邊期待她能馬上的找回記憶,又覺得她一旦找回記憶,更不可能喜歡他,他坐擁四海,什麼都不放在眼裏,唯一想要擁有的便是她的真心。

她好像有些能理解他的想法了,“那你知道錯了嗎?”

趙淵的臉貼在她的身上,聲音也是悶悶的,熱氣也全都噴在她的身上,透過紗裙炙熱的呼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沈如年的雙手撐着他的肩膀,然後手掌輕輕的在他背上落下,“知道錯不就好了。”

“余媽媽說知錯能改,你以後不要再犯了不就好了,我已經不生氣了。”

“那你願意嫁給我了?”

沈如年嘟着嘴臉上紅紅的,“你怎麼又提這個啊,昨天不是說了,要聽長輩的,而且我們不是剛剛才認識嘛,哪有這麼快啊。”

“那要多久。”

“你先把手鬆開,你勒着我的肚子疼。”

趙淵這才想起來她的肚子裏此刻還藏着個小傢伙,擰着眉鬆手上下的看她。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如年漂亮的大眼睛彎成了好看的月牙,捂着嘴笑話趙淵,“現在不難受了,我又不是豆腐,抱一下不會碎掉的,你也太緊張了。”

趙淵不否認自己的緊張,扶着她坐下的動作依舊輕緩,他是頭次喜歡上一個人,更是頭次做父親,他不想有任何的失誤。

更想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

沈如年看趙淵沒有說話沉着臉,以為他還在內疚,想了想將果脯遞到了他的嘴邊。

趙淵其實沒有在生氣,相反他覺得沈如年說得對,冊封大典皇后之位,這些本就是他要給沈如年的承諾,只是見證的這個長輩不該是趙暉燁。

剛這麼想着眼前就出現了酸梅子,“你要不要嘗一嘗,這個吃了心情會變好的。”

趙淵也不知怎麼鬼使神差的就張了嘴,沈如年原本只是想給他遞梅子,看到他張嘴就愣了一下。

咦,這是要她喂嗎?

她沒動,趙淵才反應過來,正打算不着痕迹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結果沈如年的梅子就塞進了他的嘴裏。

恰好他的嘴巴上下輕合,就將她連着手指一塊含進了嘴裏。

梅子酸酸甜甜的,還帶着蜂蜜的果醬,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和他挑選時嘗的味道不同,沒有酸澀了只剩下甜。

他的眼睛像是要冒火,直勾勾的看着她,眼裏再沒其他。

沈如年也愣了,這種柔軟濕熱的觸感讓她無所適從,有種奇怪的酥麻感,順着指尖往全身擴散。

原本她還覺得有一絲絲的涼意,這會瞬間整個人就燒了起來,腦子裏就像在放焰火一般,傻傻的愣住沒了動作。

最要命的是,趙淵的舌尖還不老實,卷了果脯還從她的指腹擦過,那酥麻的刺激感讓沈如年徹底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一時之間沒人說話,一個是不捨得開口,一個是懵了忘了開口,整個馬車內格外的靜謐,處處都瀰漫著果脯的香甜氣息。

以及趙淵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不知多久,車輪從碎石上碾過,突然的磕絆了一下,沈如年才回過神來。

下意識的就要把手指收出來,可趙淵還留戀着這讓他痴迷的觸感,本能的含/住不讓她離開。

她的指尖沾了果脯的酸甜味道,被舌尖一卷這味道就在口腔里無限的放大。

勾起了趙淵對她的渴/望,忍不住的用齒貝輕輕的摩挲,這樣酥麻的感覺讓沈如年忍不住的想要後退逃跑。

“趙淵,你怎麼咬人啊,你是不是想吃肉了,我的肉不好吃啊。”

沈如年被這種奇怪的感覺折磨的難受,一雙大眼睛水亮亮的委屈極了,她是好心給他果脯吃的,就算想吃肉也不能咬她呀。

趙淵抬眼看她,那眼睛格外的幽深,像是旋渦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就在她不知所措時,趙淵大發慈悲的鬆開了她的手指,狹長深邃的眼眸盯着她啞聲道:“想吃。”

頓了頓用更加低啞的聲音道:“你。”

沈如年原本低着腦袋,聽到你字迅速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小心臟跳的快要飛出喉嚨,紅着臉咬着下唇,動作迅速的又往他嘴裏塞了一顆果脯。

“我不好吃,你還是吃這個吧。”說著就連耳朵都跟着紅了起來。

趙淵看着她紅的快要滴血的耳垂,心中旖旎萬分,嘴裏咬着果肉細細的啃咬,逼着自己冷靜下來,“哄你的,也當真?”

等到那股衝動過去,他才重新扇着扇子不再欺負她,“閉着眼睛休息一會,還要半日才能到。”

沈如年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出城很久了,時間過去的異常快,比起坐馬車她其實更喜歡騎馬,總覺得窩在馬車裏很悶很容易頭暈。

靈鵲會問她,就是因為她坐上馬車就會想睡覺,要麼就要她們陪她說話聊天。

可今日和趙淵一起,她不僅不覺得難熬,甚至連時間流逝她都沒有察覺,這會感受着微風帶來的涼意,就連心也靜了下來。

怕她會被顛着,馬車走的比平常要慢,搖搖晃晃的還很舒服,她靠在軟墊上,沒多久便真的困了。

趙淵看着她閉上眼,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全程眼睛都沒有從她身上離開。

有多久他的內心沒能如此平靜了,在她出現之前,他從來不相信自己會貪戀一個人到這樣程度。

趙淵也靠着車壁閉上了眼,她是他的軟肋也是他的曙光。

過了沒多久,趙淵的就感覺到肩膀上一沉,睜眼看去便見有個小腦袋搭在了上面。

沈如年睡得正熟,白皙的小臉上泛着淡淡的紅暈,看上去就像是荷花點綴的那點殷紅,美的清麗迷人。

趙淵一直知道她長得好看,是他所見中少有的美人,卻是頭次知道她美的如此驚心動魄。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夢見了好吃的,她輕輕的吧唧了兩下小嘴,雙手則是乖巧的攏在自己的小肚子上,一副守着自己領地的模樣,格外的可愛。

想到她肚子裏的是他的孩子,趙淵的眼神都變得柔和了許多。

沈如年還小,原本他是不想這麼快就要孩子的,一是怕她辛苦,二是兩人才新婚燕爾的,他也不願意突然多個小東西橫在中間。

可既然如此意外的有了,他也會學着接受。

趙淵見她額頭都被汗水打濕了,便伸手將髮絲撩到了耳後,露出了她光潔的額頭。

兩人再見面后,說過話,間接的牽過手,他也強勢的抱過她,唯獨還沒親過她,那唇瓣有多甜美只有他知道。

他本就是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是初嘗情/事,更容易沉迷,尤其面前還是他喜歡的人。

從眉眼到發梢,每一處都是他喜歡的。

趙淵的喉結髮緊,忍不住的俯身低頭,順着心意的找到她的唇瓣。

又怕會驚醒她,便放慢了動作,輕柔地覆了上去,還是記憶中那般的美好,兩人貼的如此近,她身上的香味充盈着他的鼻息。

之前他還以為是她身上帶了香囊,後來才知道是她的體香,一種讓人忍不住沉淪的味道。

趙淵原本只是想要淺嘗即止,最後還是丟盔棄甲,一遍遍的描摹她的唇瓣,怎麼都覺得不夠,他還想要的更多。

大約是太過忘情,沈如年睡着有些不舒服,小腦袋險些滑下來,睡夢中在他的肩上蹭了蹭,齒貝間發出了一聲嚶嚀。

趙淵的動作瞬間僵持住,他以為沈如年醒了,動作僵硬的重新坐直閉上眼。

過了一會,直到熟悉的呼吸聲再次響起,他才側目去看,將她的腦袋輕輕的放平,自己的頭也偏了過去。

只是沒人注意到,他的耳朵也有些微微發紅,他方才真是鬼迷心竅了。

以前的他肯定做夢都想不到,他趙淵居然有一日會做趁人睡着偷親人的事情。

也一定想不到,他曾經最嗤之以鼻瞧不上的情愛,如今卻甘之如飴。

扇子還在不知疲倦的搖着,一直到了正午時分馬車才停下來,準備休息用個乾糧再重新上路。

靈鵲和常福分別站在馬車兩端,暗暗的較勁,都覺得對方不是什麼好東西。

但明顯是常福更了解兩位主子的脾性,他才不會在這個時候去打攪他們的好事呢。

靈鵲就不知者無懼,扯着嗓子輕聲道:“姑娘渴不渴餓不餓?馬車內悶得慌,咱們先下馬休息一會吧。”

沒有聽到回應,靈鵲就有些着急,以為是趙淵在裏面對沈如年做了什麼不軌之事,忍不住的掀開了帘子的一角。

便對上了趙淵冷厲的眼神,以及他微怒的神情,嚇得她後背生寒手上一抖,帘子瞬間又落了下來。

她的腦子一片空白,過了一會才回想起馬車內的樣子,好像是沈姑娘枕在那位大人的肩上在打瞌睡?

那位大人為了能讓她倚靠的舒服,不得不低下肩膀,整個人的姿勢光是瞧着都十分的難受。

而且要是她沒記錯,他還在給沈姑娘打扇子。

靈鵲覺得自己好像弄錯了什麼事,這受欺負被壓榨的人根本就不是沈姑娘,而是那位看着冷着臉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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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從前被她退婚的男人執意求娶。

徐幼寧頗為感動,正待重拾舊情,太子抱着一個奶娃娃上門了。

幼寧:說好的錢貨兩訖,各不相干呢?

太子:你兒子餓了,要吃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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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沖喜小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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