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
燕姐說的公益活動是一場慈善拍賣會,她們到的時候拍賣已經開始了。
在路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又把夏甜之前的遺書給PO了出去,頓時熱搜又爆了,又有人帶節奏,現在網上對夏甜罵聲一片,氣得燕姐要死。
夏甜隨手瞄了兩眼,只見上面:
#夏甜自殺#
#夏甜歹毒以死綁架池郅#
#夏甜詭計#
夏甜:“……”
還來不及無語,就被燕姐一把把她的手機搶了過去,“拍賣已經開始了,自己看上什麼就拍,二十萬以內公司全報。”
她這話主要是對左然說的,夏甜都要退圈了,自然不在乎這些虛名,拍不拍都無所謂。
然後又對夏甜道:“手機我收了,這事我來搞定,背後肯定有人黑你。”
匆匆說完,燕姐就忙去了。
於是夏甜就跟左然兩人自己先進了場。
不算原主,兩輩子加起來,這還是夏甜頭一回參加類似的活動,因此眼睛裏掩飾不住地充滿了好奇。
原本她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看旁邊的左然,也跟她差不多一副土包子樣,這才放了心。左逛逛,右逛逛,不一會兒就跟人走散了。
今天她穿了一身深黑色露背鏤空禮服,深色衣服襯得她膚光如雪,自帶柔光。深V大領完美地顯示出她修長的鵝頸,削肩若素,儀態萬千。寬大的下擺如同流水一般垂墜而下,越發顯得她纖腰盈盈一握。粟色的頭髮自頰側斜斜編了一道蓬鬆的蜈蚣辮,繞到腦後,隨意地散在另一側肩上。辮子裏星星點點地綴着水晶小雛菊飾品,隨着走動若隱若現,光彩奪目。
池郅站在二樓,靜靜地看着一樓大廳里的夏甜。想到網上現在對夏甜的評價,他忍不住又把眉心掐得一片通紅。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夏甜的臉尖削得彷彿一個標準的心形,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寫滿了好奇,不時東摸一下,西摸一下,有侍者過來還會隨手要一杯喝的。
旁邊友人湊過來,順着他的目光看到底下的夏甜,不由輕笑了聲:“你這前妻還挺有趣,網上把她罵成那樣她竟然還喝得下,一點也沒事似的。”
“話說,她真的發遺書給你了?那你說這次網上的事情是不是又是她自導自演的,真像他們說的那樣,想以死來道德綁架你?”
池郅冷着臉,渾身噗嗤噗嗤往外冒寒刀。
友人一僵,往旁邊讓了讓:“好好好,不說她了,我下去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
友人走了,池郅身邊再次恢復安靜。他皺着眉,眼看夏甜再次喝下第五杯還是第六杯雞尾酒,終於忍不住拿出手機:再這樣喝下去她會醉的。
夏甜很興奮,上輩子沒機會逛酒吧,那些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各種雞尾酒也只是在電視小說里看過,根本沒機會嘗試。
剛剛她一進來,就發現穿梭於人群的侍者手裏拿全是各色各樣的雞尾酒,可把她驚喜壞了。自認酒量還可以的她頓時決定,每種都要嘗一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儘管那些雞尾酒看起來五彩繽紛,美麗非凡,其實度數一點也不低,尤其她喝得又雜,看到個顏色漂亮的之前沒有嘗試過的都想嘗一下。
是以這會兒她已經有點上頭,但是她一點也沒意識到,還以為是自己的興奮所致。
眼看着又有侍者經過,對方托盤裏還放着一杯她之前沒見過的明黃色雞尾酒,她眼睛一亮,湊過去:“你好,給我來杯這個。”
侍者依言給她取了一杯,並隨口道:“您的特基拉日出,請享用。”
“特基拉日出嗎?”夏甜眼神一動,看向眼前明黃色的酒杯,感覺自己彷彿正托着一輪朝陽。
她眯眼笑了起來,對面的侍者被她這一笑差點沒晃花眼,不過幸好長久以來的職業素養讓他很快就恢復如常,他禮貌地沖夏甜點點頭,然後轉身走了。
走了兩步他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忘了提醒對方這酒有點烈,就在他思考要不要回去提醒對方一下的時候,旁邊又來了幾個人,侍者頓時就忘了之前的想法,專心應對起客人。
夏甜晃了晃酒杯,欣賞了下那明黃濃烈的色彩。然後就忍不住口水,滿滿地灌了一口進去,最先撞入味蕾的是果汁的鮮香,緊接着她就感覺肚子裏轟的一聲,彷彿有火升起來,全身都感覺暖洋洋的。
就在她眯眼細心品味這一刻的感覺時,旁邊突然傳過來一道譏諷的女聲:“喲,這不是夏甜么?怎麼?被人甩了跑這兒來買醉?”
夏甜睜眼一看,發現對面站着一個身性感包臀紅裙的女人。女人依偎在一個中年胖子身邊,身材很豐滿,金色系的妝容顯得她成熟魅惑無與倫比,底下一雙恨天高同樣金光閃閃,跟她手裏的雞尾酒有得一拼。
她眨眨眼,緩了一會兒才猛地想起眼前這個煞風景的傻逼是誰。
她叫藍采雯,當年兩人同時簽入燕姐手下出道。但是後來夏甜紅了,她沒紅。嫉妒之下這女人曾經爆過夏甜不少黑料,三年前她跟池郅協議結婚的原因之一也是因為這女人誣衊陷害她在酒店陪.睡。
就在她想這些的時候,藍采雯還在叨逼叨,一句比一句惡毒:“聽說你還寫了遺書要自殺?怎麼的?沒死成?還是說你死也沒能挽回男人的心?夏甜你說你怎麼這麼賤呢?哦,你不是賤,你是心思歹毒,你死了池郅就毀了,這樣你就滿意了,對吧?”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更何況現在夏甜還被酒精沖昏了頭腦。
因此她想也沒想,直接手裏一杯酒就潑了過去:“給你點金色就以為自己是太陽了?給你看看什麼才叫真正的日出!什麼叫我自殺?我活得好好的,還沒活夠呢,你才自殺,你全家都自殺!”
藍采雯一個不查,頓時就被潑了個滿臉開花,臉上精心打造的妝容也毀了,魅惑變霉禍,頓時氣得瘋狂尖叫。
“夏甜!”
這一聲尖利至極,瞬間就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夏甜隨手把空酒杯往邊上一頓,看着她的狼狽樣子也不氣了,單手一撐下巴笑眯眯地看着藍采雯跳腳:“當年你不是說我陪.睡么,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說著,她歪歪頭,如蔥尖的手指悠悠往藍采雯旁邊的中年胖子身上一點,動作優雅得彷彿不是在跟人罵街,而是在跳舞。
中年胖子原本因為被濺到了酒水而有些生氣,但是一看她這番風情,頓時就是一呆,眼底露出一絲痴迷。
藍采雯原本正想回頭告狀,哪知回頭一看,中年胖子的痴迷盡入眼底,頓時氣得面容扭曲,跺腳:“黃總,她在誣衊我們!”
哪知黃總把她往邊上一推,臉上露出一絲“和善”的笑意:“夏小姐,聽說你剛剛離婚?如果可以的話,黃某可以放棄采雯,跟你合作……”
說到這裏,黃總頓了頓,露出一個“你懂的”的神情,然後往邊上一退,擺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來。
夏甜一陣噁心,正要反駁。
哪知藍采雯受不了這個刺激,隨手抓起一把餐刀猛衝過來:
“啊啊啊!夏甜你個賤女人我要撕了你!”
眾人心中一緊,黃總大喝一聲:“藍采雯!”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藍采雯如同一頭女暴龍,猛衝過去,手裏的餐刀高高舉起,直衝着夏甜的臉。
眾人可惜又可怕地閉上眼。
哪知就在這時,場面突變!
只見夏甜側身一讓,先是讓過藍采雯的正面衝擊,接着纖細的胳膊一揮,藍采雯手中的餐刀就脫手飛了出去。
夏甜反手一抓牢牢握住藍采雯的腰帶,然後一甩,一氣呵成——
只聽“砰!”地一聲,一團紅色的人影變成一道優美的弧線劃過眾人頭頂,遠遠地摔了出去。
直到這時,藍采雯脫手飛出的餐刀才悠悠地落下,夏甜隨手接住,接着回身,重重一甩。
“嗡!”
藍采雯雙眼直楞楞地瞪着貼着自己臉蛋,深深插入地板的餐刀,後者還微微打着顫,發出細小的嗡鳴……
“啊啊!”
藍采雯這才後知後覺地害怕起來,然後,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夏甜的動作輕鬆寫意至極,做完這一切,身子還微微偏着,彷彿自己剛剛甩出去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塊破抹布似的。
眾人嘴巴張大成了O型:“???!!!”
直到這時,燕姐才擠開人群衝過來,氣急敗壞地吼:“夏甜!你這是在幹嘛?!”
夏甜腦子已經被酒精燒得一塌糊塗,她拿手指點點自己,再點點不遠處地上已經成了一癱爛泥的藍采雯。
她眨眨眼,突然感覺超委屈——
然後“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欺負我……嗚嗚……她欺負我……哇哇……她怎麼能這樣,誣衊我……我好難受……嗝!”
“嗝!三年前她誣衊我陪.睡……嗝!今天又誣衊我自殺……還說我歹毒要毀了池郅,燕姐我想哭……哇……”
“我都離婚了,要退圈了……她還誣衊我……嗚哇……”
燕姐:“……”
眾人:“……!!!”
這時,藍采雯悠悠醒轉,剛睜眼就聽到夏甜這一番哭訴,頓時一口氣上不來,眼一翻,又暈了過去!
※※※※※※※※※※※※※※※※※※※※
夏甜:嗚嗚……超委屈!
藍采雯:……我還是死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