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12

後記12

顧攸寧不清楚姬朝宗究竟是怎麼說服祖母和母親的,反正她們最後是同意了,只是叮囑她不可太過勞累,若是不舒服要早些說,千萬不能勉強自己。

她自然是一一應了。

這一胎也是她千盼萬盼來的,雖說先前吃過一些莫須有的乾醋,也想過是不是沒有這個孩子會好些,但她又豈會真的做一些損害自己身子和孩子的事?

就這樣——

顧攸寧開始了她的教學生涯。

去書院教書,除她之外,最高興的無疑是姬雲狂兄妹,兩人受了姬朝宗以及家裏人的囑託,不僅每日跟着她一道出門,體貼入微地護送她去學堂,就連在書院也十分照顧她,尤其是姬雲狂,也不知道姬朝宗到底交待了什麼話,但凡有男學生靠近她,他就直接擠上來站在她身邊,也不說話,就冷着一張臉瞅着他們,硬是能讓他們一句話都說不出。

有時候就連書院其餘先生同她說話,他也要湊過來。

若是女先生,他倒不管,可若是男先生,他必定第一個衝過來,尤其是那位教下棋的柳先生……顧攸寧想起那日柳先生和她一道回辦公處的時候,私下與她嘀咕的一句話,“顧先生,我怎麼覺得雲狂對我頗有敵意,可是我上回考試給他乙等的緣故?”

顧攸寧自然不能說這都是因為她家那位的緣故。

想到第一天來書院的時候,姬朝宗親自陪着她過來,臨了馬車停下卻不准她下車,把她困在馬車裏好好親了一通,最後等她氣喘吁吁,雙眼朦朧的時候,啞着聲讓她保證進了書院,絕對不和其餘男的有過多往來,尤其是那位柳先生。

說起柳先生的時候,他還頗有些咬牙切齒,彷彿認定她年少時真的愛慕過他一般。

顧攸寧是又想笑,又無奈,她家這個醋罈子平時一副任誰看了都要誇一句的神仙模樣,每回來書院都要受其他先生一通褒獎,私下卻十分的小孩子氣,動不動就捏酸吃味……他現在還頗有些因為她先前吃孩子的醋怡然自得,等來日她真生下孩子,還不知道是誰吃醋呢?

“顧先生在想什麼,笑得這麼開心?”柳先生剛剛教書回來,看到顧攸寧坐在椅子上抿唇笑着,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不由笑着詢問。

柳先生全名柳回。

他今年不過二十四、五,模樣清俊,又頗愛穿白衫,看着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好模樣。

顧攸寧雖然沒有真的愛慕過這位柳先生,但從前讀書的時候也聽不少同窗私下議論起他,就連現在,有時候她去學堂,也能聽到不少女學生議論這位柳先生。

說來也奇怪,這位柳先生無論是家世還是人品亦或是相貌都是無可挑剔的,偏偏快三十了也未成婚。

不過顧攸寧沒有私下去打聽旁人私隱的喜好,再說別人成不成婚也同她沒什麼關係,這會聽人詢問便笑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一些趣事罷了。”

這會快到放學的時間了。

她打算收拾下東西就等無雙他們過來。

柳回聞言也沒多問,只笑着點點頭,等坐到椅子上的時候想起一事才又開了口,“對了,顧先生,我想了想還是打算找個時間和雲狂好好聊下……”他說起這個的時候,眉梢之間頗為無奈,“若真是因為成績的緣故,我日後便私下多給他補習下,他的棋藝其實不錯,只是為人急躁了一些,下棋的時候才會總是露出破綻,只要靜下心,好好下,以他的水平肯定是能到甲等的。”

顧攸寧一聽這話就知道必定是雲狂今天又做了什麼惹人誤會了,看着柳先生一臉無奈的表情,剛要出聲寬慰就見柳先生看着一個地方,詫異道:“姬大人?”

哎?

顧攸寧聞聲回頭,果然瞧見姬朝宗站在門外,他應該是剛從都察院散值回來,身上還穿着一身緋色官服,上頭綉着一品文官才能用的仙鶴補子,頭上戴着烏紗,露出兩縷碎發,長眉鳳眸,容色艷絕,見她回頭便眉目含笑地望着她,而後又看向柳先生,風度翩翩朝人問好,“柳先生。”

他一副比柳先生還要仙風道骨的模樣,可顧攸寧還是聞到了一股酸味,心裏覺得好笑,也不說話,拿起桌上的東西就朝人走去,“今天這麼早就散值了?”

來書院的這些日子。

只要姬朝宗有空,都是他過來接她的。

“嗯。”姬朝宗牽着她的手,又替她把耳邊的碎發繞到耳後。

“姬大人和顧先生的感情真好。”柳回看着兩人感慨道。

姬朝宗笑笑,和顧攸寧並肩而立,聞言溫聲回道:“柳先生既羨慕,不如也早些娶個喜歡的人。”

“哪裏這麼容易。”柳回笑着搖頭,卻未多言。

姬朝宗也就不再多說,只朝人點了點頭,說了句“告辭”便牽着顧攸寧往外走,剛走到外頭,他就跟變臉似的,臉上那副雲淡風輕的笑一下子就沒了。

顧攸寧也不是頭一回瞧見了,這會便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胳膊。

“做什麼?”某人氣性大得很。

嘖,顧攸寧酸得牙疼,不過還是柔聲哄起人,“不是和你說了,我就喜歡過你,怎麼還吃柳先生的醋呢?”

剛剛還吃着醋的人聽到這一句,長眉明顯挑起一些,表情也顯見得柔和了許多,像是憋不住心裏的高興,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嘴裏卻還是說道:“那你怎麼和他那麼多話,雲狂可說了,每次都碰見你們在一起聊天說話,上回他還借了你一本棋譜,說是他自己編的。”

想到這個,他就不高興,低頭看她,嗓音沉沉的,“顧攸寧,你放着你相公不用,問別的男人要棋譜?”

不是他吹噓自己。

他那一手棋藝,也就是他不想做什麼先生,要不然哪有柳回什麼事?

說完見她眉目含笑看着他。

姬朝宗皺着眉,突然臉色一變,大概也知道自己透露了什麼,神色僵僵的,半晌才抿着唇低聲承認,“好吧,我是讓雲狂幫我看着些,但我可不是只針對他柳回。”

誰讓他家媳婦太招人了呢?

知道她來書院教書,那群小兔崽子表面上裝得老實,私底下卻直接把一個課堂都給炸翻了,他也是他們那個年紀過來的,雖說他打小沒什麼能入他的眼,但同樣作為男人又豈會不知道那群小崽子是怎麼想的?他可聽說了,以前那位陳先生教畫畫的時候,那群小崽子可是都直接睡覺的。

現在換了他家媳婦,得,別說睡覺了,一個個就差直接讓他家媳婦拖堂了。

就算下了課也一個個裝得不行,拿着自己的畫要他家媳婦幫忙看下還差什麼……想到這些,他就氣得頭疼,要不是他自己沒時間,絕對要去那群小崽子面前好好走一圈,誰不老實就直接帶到都察院喝茶,看他們以後誰還敢覬覦他姬朝宗的媳婦。

“你啊,越說越離譜了。”顧攸寧看着他,“且不說柳先生,那些學子都是雲狂那樣的年紀,我看着他們就跟看自己弟弟一樣。”

雲狂年紀怎麼了,也是能成親嫁人的年紀了。

不過看着他家媳婦明顯有些生氣的臉,姬朝宗到底還是沒敢說出來,只不過心裏還是醋得不行,雖然他也知道那群小子頂多就是看一看,誰不喜歡美人呢?

至於柳回就更不用說了。

但他就是不高興。

要不是看她這麼喜歡來書院,他早把人帶回家裏去了。

“好啦,”顧攸寧見他一副委屈又憋屈的模樣,到底捨不得他不高興,柔聲解釋道:“那本棋譜不是我要借的,是表姐上回和我說跟太子打了賭,要贏他一回,便讓我問柳先生借了書。”

“不然你回家看看,家裏哪有什麼棋譜?”

這樣說起來,家裏好像的確沒有。

見他神色鬆動,知道他這罈子醋總算是穩住了,顧攸寧便又說道:“今天我和柳先生聊天也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雲狂。”

“雲狂怎麼了?”姬朝宗看她。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好哥哥,”顧攸寧看着他,沒好氣道,“也不知你都和他說了什麼,這孩子近來總盯着柳先生,柳先生還以為是因為上回給了他乙等讓人不高興了,剛剛他還問我要不要給雲狂補下課。”

姬朝宗沒想到那位柳先生這麼實誠,不由抽了抽嘴角,又見他家夫人正似笑非笑看着他,輕咳一聲,也難得有些臉紅,“好了,我回頭和雲狂說一聲。”

這樣才像話。

“要是雲狂真被柳先生留下來,你就等着他回頭和你哭吧。”

這一茬總算是過去了。

過了放學的時辰,學生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雲狂和無雙先前被姬朝宗派過去的人傳了話,也就沒等他們……這會偌大的書院已經沒幾個人了。

兩人邊走邊說著家常話,快走到馬場的時候,姬朝宗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顧攸寧跟着停下,抬頭看他,見他面上掛着一抹溫柔的笑容,不由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卻只瞧見空蕩蕩的馬場。

姬朝宗垂眸看她,“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麼?”

“金台寺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顧攸寧一愣,但也不覺得有什麼好驚訝的,雖說他們從前未正式見過面,但路上偶遇什麼的,也不稀奇。

姬朝宗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仍握着她的手,說,“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這兒。”

“這兒?”

這下,顧攸寧倒是真的愣住了。

她明明記得自己來書院的時候,姬朝宗已經離開書院了。

姬朝宗低頭,眉眼含笑,“那次我正要離開書院,被雲狂扯着去看你,我看到你和一群人笑着打鬧走過這條小道,後來你一身紅衣高坐馬背,我就站在這兒遙遙看着。”

“阿寧。”

他看着她微怔的神色,低聲喚她,“你是我少年記憶中最美的片段。”

本以為驚鴻一瞥,轉身就忘,卻沒想到那道記憶竟亘古不滅,永遠長存,如今……還讓他得償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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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這幾天在外面玩都沒怎麼留作話更新也不多等我回去就多更點!!!

悲傷的我出來玩胖了七斤今年再也不出去玩了好好在家碼字才是我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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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女主逃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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