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
江南某客棧內。
“你說什麼?”
“恭喜大人,夫人有喜了!”
陸修涼抿着唇,臉色難看。
替月苓看病的大夫見勢收了笑容,忙不迭退了出去。
屋內一片沉寂,陸修涼隱隱有要發火的勢頭。
這事還要從一天前說起。
他們這一路走走停停,到江南時已經進了六月,此刻的江南正是多雨的時節。
多雨時節,月苓卻想去騎馬,陸修涼顧念她的身體自然不肯。
“夫君,好久沒騎馬了,況且你都未曾與我一起騎過,你帶着我,好不好嘛。”
月苓掛在男人身上,抱着他的臉一通亂親。
陸修涼將她從身上撕了下去,沒答應。
“陸修涼!你不愛我了!”
她這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了。
無奈道:“幾日前你要去看美人,我沒讓你去嗎?”
月苓哼了聲,“那怎得今日你就不同意了?
“阿苓,若是騎馬定要去郊外,到時若是下了雨,你會着涼的。”
“今日天氣這樣好,怎會下雨?夫君……”
陸修涼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在懷裏哄着,“換個地方,只要不出城,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月苓惱怒地咬着他的肩膀,男人低低笑出聲,“別硌了牙。”
她頭埋在男人胸口,悶聲道:“討厭你。”
“無妨,我喜歡你。”
許久沒動靜,陸修涼低頭一看,竟是哭了起來。
嘆了口氣,“真是拿你沒辦法。”
她這幾日愈發愛惱火,也愈發愛哭,尤其是夜裏,稍微碰一碰她便敏感地不行,還未及最深處便哭了起來,弄得他總是不忍心狠狠折騰她。
每夜都憐惜她白日玩得太累,怕她吃不消,就算要她也是溫柔的,輕輕的,淺嘗輒止。
此刻又見她的眼淚,不由得回想起她在身下的嫵媚模樣,一股邪火在體內亂竄。偏偏她哭得極為傷心,那股火壓在心底,十分難受。
月苓也不知為何又哭了起來,她只覺得十分委屈,將鼻涕眼淚悉數蹭到男人的身上,“非要惹我哭你才答應。”
他拿過手帕,幫她擦凈,“若不是你哭,我怎會心軟。”
於是月苓如願以償,她選了最喜歡的那匹馬,剛要翻身上馬,陸修涼走到了她的身後,先她一步躍上了馬。
月苓被截胡,愣在那,“你竟敢搶我的馬,啊!”
話音未落,人被抱到了馬上。
陸修涼把人抱在懷裏,手拉着韁繩,“阿苓若想騎馬便只能如此,否則我們便回城。”
“好好好!騎!”
陸修涼從背後牢牢箍着她,他護着她,月苓幾乎不用花什麼力氣便能在馬上待得穩穩的。
“困了……”
月苓懶懶地靠在身後人的懷裏,他的懷抱溫暖寬厚,是這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靠在上面,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
此刻被他抱着,心尖微疼,竟又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她這是怎麼了。
月苓吸了吸鼻子,強忍下突如其來的情緒,慢慢睡著了。
陸修涼皺了皺眉,他放慢了速度,馬慢慢走着,很平穩。
這幾日她好像很容易疲憊,明日還是在客棧休息一天吧。
他剛把人抱進了馬車,狂風忽起。
“陸九,回客棧。”
還未到客棧,下雨了。
馬車停在客棧門口,阿念拿着傘迎了出來。
陸修涼沉着臉,用寬大的外袍裹着正在熟睡的月苓,快步進了客棧。
他坐在床邊,一直看着愛妻的睡顏,時不時摸一摸她的體溫,見並未發熱鬆了口氣。
晚膳時候,月苓悠悠轉醒。
“夫君,渴。”
陸修涼扶着人坐起,喂水。
月苓睡得有點懵,“夫君,我們回客棧了?”
“嗯。”額頭抵着她的,確認並未發燒,抱着人坐到了飯桌前,“吃點。”
月苓無精打采地靠在他的懷裏,“喂我。”
男人笑了,一勺一勺給她喂到嘴邊,眉眼柔和寵溺,“我像是養了個女兒。”
“夫君,你喜歡女兒?”
“不,我喜歡你。”
月苓張嘴吞掉勺子上的食物,含糊道:“你不喜歡孩子?”
陸修涼垂着眸子,淡淡道:“阿苓,孩子會分去你的精力,若是可以,這輩子都想你只看我一個人。”
月苓笑了,蹭了蹭他的脖頸,“不行呀夫君,我們要有一個孩子。等我們相繼老去,他要將我們葬在一起,這樣才能生生世世不分離呀。”
男人勾着嘴角,“你說得對。”
若是他先死了,孩子可以在剩下的歲月中陪伴她。可若是她先去了,他定會隨她一起。
吃過了飯,月苓又昏昏沉沉地睡了。
陸修涼守了她一夜,生怕她身體不適。
然而到了早上,她還是發了低燒。
他命阿念去請了大夫,一號脈才知,她居然懷孕了。
此刻房中並無旁人,月苓看着陸修涼的臉色,心裏的那股委屈又冒了出來。
“哭什麼。”
實在是沒辦法,她一哭,他便沒了火。
“夫君,怎麼懷孕了呢……”
昨日剛說到孩子,今日便有了。
月苓也意識到自己太過肆意妄為,她該聽夫君的話不出城的。
陸修涼后怕極了,他昨日竟然還帶她去騎馬。
若是出了意外,有個三長兩短,他一定會瘋。
坐到床邊,摸着頭,“怪我,定是哪次沒注意,讓你受苦了。”
他每次都格外小心,事後替她清理乾淨,但有幾次意亂情迷,連着要她,忘記了處理。
月苓有些緊張,“夫君,你快把大夫叫回來問問情況啊!”
陸修涼給她掖了掖被子,把人叫了回來。
“大人,夫人已有兩個月的身孕,昨日有些受涼,不過不妨事,休息幾日便可。”
“她有舊疾,此時懷孕可會對她的身體有影響?”
“大人放心,夫人的身體已被調理得很好,孩子不會對夫人產生負擔。”
陸修涼放了心。
大夫遲疑片刻,硬着頭皮開口,“大人,孕婦頭三個月要格外注意,尤其是房事不易過密……”
月苓羞紅了臉,陸修涼皺着眉,又問了許多注意事項,他還叫大夫將要注意的問題一一寫下。
“幸好最近沒有太過火,若是傷了你,我真是……”
陸修涼將人摟進懷裏,慶幸着。
“夫君,我現在懷孕了,我們的出遊計劃怎麼辦啊。”
“你現在不能長途奔波,所以我們要在江南住下,直到你生產。”
月苓瞪大了眼睛,“啊?”
“我已叫阿念盤了處宅子,再過半月可以搬進去。”
他一到江南便着手準備這事,他知曉阿苓喜歡這個地方,這裏氣候宜人,本就打算在這裏住些時日的。
月苓喃喃道:“怪道阿念每日都不與我們一起出行,神神秘秘的……”
“安心在此處養胎,出遊的事便忘了吧。”
“……”
於是月苓到江南剛過半月,出遊計劃便被迫夭折。
搬進新宅子以後,陸修涼將她看得更緊。
不許她碰涼水,不許她進膳房,不許她獨自走有台階有石子的路,就連如廁他也寸步不離,生怕她一不留神摔倒。
尤其是到了下雨天,月苓的雙腳便沒有挨過外面的地。
“陸修涼!你別太過分了!”
“阿苓乖。”
她看着陸修涼小心翼翼的樣子,哭笑不得,“夫君,我又不是紙糊的,哪那麼脆弱,再說大夫說了要多運動,多走走的。”
“嗯,你就在屋裏走,外面路滑。”
於是月苓的活動範圍只有小小的卧房。
陸修涼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摸着下巴喃喃道:“不若再換一處宅子,要卧房大些的。”
月苓撫着額,有氣無力道:“夫君,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嗯?好嗎?阿苓不用為我省錢。”
“……”
月苓苦着臉,認命地撲到了男人的懷裏,“夫君,困了,陪我睡覺吧。”
“好。”
話題到此為止,算是斷了陸修涼換宅子的念頭。
自懷孕后,她發現陸修涼愈發啰嗦,且一日比一日焦慮。
午夜時分,月苓餓醒了。
她剛一動,陸修涼便警醒,“可是難受了?”
她親了親他的唇,有些心疼,“你別怕。”
陸修涼紅了眼眶,他見她懷孕辛苦,前幾日每日吐得昏天黑地,他的心都要疼死了。
抖着聲音:“你受苦了。”
月苓嘻嘻笑了,“夫君親親就不難受了,真的。”
他按着她深深地吻着,撐着身體,怕壓到她。
咕嚕一聲響,月苓紅了臉。
男人輕笑,“我去給你做些吃的。”
誰能想到,堂堂大將軍竟會為夫人親自下廚。
她拉着他的衣角,“叫下人隨便弄些就好了。”
“你不是最喜歡我做的?”
“可我不想你離開。”
夜深人靜,她一個人在這屋裏太冷清。
“好。”
旁人做的,她總覺得沒有夫君做的好吃,食不知味,勉強用了些便停了筷子。
“夫君,你想我嗎?”
“……”
“夫君,已經過了頭三個月了。”
陸修涼抱着她,假裝熟睡。
月苓不罷休,她的身體想他,人渴望着與他親近,於是使勁渾身解數在他懷裏折騰。
男人聲音喑啞不堪,“睡吧。”
突然渾身一僵,坐起身將人提了上來。
他盯着她的嘴,惡狼般的眼神盯着她,“做什麼。”
月苓笑地狡黠,“幫你。”
他眯着眼,語氣危險,“跟誰學的。”
眨了眨眼,“你猜呀。”
他的妻一定是老天派來懲罰他的。
她牽着他的手,請他檢查,果然一片潮濕。
“夫君也幫幫我吧。”
她眼含春水,渴求地看着他。
男人豎起的防禦盾牌瞬間土崩瓦解,他小心翼翼,溫柔似水。
她太敏感,很快便棄甲而逃,他窮追不捨,將人拖回他如水的溫柔里,帶她共赴快樂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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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微地伸出了試探的小ji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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