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捉蟲)
陸修涼有些粗暴地將人放到床榻上,拉過錦被將她纏住,全身上下裹了個嚴實。
月苓被纏的手腳動彈不得,只余頭部露在外面,眼前一黑,壓了下來。
暴風驟雨般,幾乎讓她窒息,她想推開他,稍稍喘口氣,可手無論如何都掙脫不開束縛。
大概有半炷香的時間,海浪漸漸平息,一切歸於平靜。
兩人都面色紅潤,唇上一片水光。
“你為何把我捆成這個樣子……”
整個屋子充斥着曖昧的香氣。
“我會忍不住。”
月苓紅着臉,小聲問:“你還要做什麼?”
“與你歡好。”
“……”
他現在都這麼直白了嗎……
月苓鬧了個大紅臉,氣息還亂着,低聲求:“你把我放開吧。”
他隔着被子擁着她,不舒服,還很熱。
她想感受他懷抱的溫度,不要隔着一層厚厚的被子。
陸修涼沒依她,他現在鬆開她,便是再也沒法克制了。
一室靜默。
他的氣息包裹着她,月苓心中安定,昏昏入睡之時,她喃喃道:“是什麼感覺?”
“嗯?”
月苓勉強掀了掀眼皮,嬌軟着聲音:“那種事……什麼感覺的?”
“……”
陸修涼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撕碎了寢被。
她當真是超乎想像的熱情奔放。
尋常的女兒家對那種事都避之不及,哪像她如此隨意便說了出來。
貼着她的唇,啞聲問道:“好奇?”
月苓困得迷糊,半晌才將他的話聽進耳中。
她下意識地將他的下唇含入口中,神情恍惚,含糊地嗯了聲。
自是好奇的,上一世唯有的那次經驗是在意識模糊中度過的,醒來只看到床榻上那抹扎眼的紅,她的清白自此便沒有了。
身上並無什麼感覺,只有微微的酸脹感,但那時所有的感覺都遠不及她心中之痛。
她曾在話本中見過,說那種事會痛,但也很快樂,飄飄欲仙、欲生欲死,她似乎是沒有那種感覺的記憶的。
或許是那葯的緣故吧。
陸修涼頭微微後撤,唇便從她口中解放了出來,輕輕吻着她的額頭,解釋道:“我也不知,在你之前,我從未與任何女子親近過。”
月苓往他懷裏鑽了鑽,小聲嘟囔着:“你莫不是有何問題,書上都說男子長久不行此事有損身體康健……”
心中暗自想着,或許上一世他便在這方面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不然她為何沒什麼感覺呢?照書中所言,第一次會很痛的,可是她竟沒感覺到什麼難受的滋味,或許是他真的不行吧……
沒關係的,她愛的是他這個人,其他的她不在乎,哪怕他身體不好。
陸修涼險些被氣笑了,臉色陰沉,將人從被子裏撈了出來。
“嗯?”月苓迷迷糊糊睜開眼,身上涼颼颼的,低頭看去,只餘一件肚兜。
她猛地坐起身,將被子撈至身前,驚恐道:“你要做什麼?!”
陸修涼沒作聲,只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地將外袍扔至一旁,輕而易舉搶走了她手裏的被子,長臂一攬,將人抱入懷中。
軟玉在懷,膚如凝脂。
月苓奮力掙脫,哀求地看着他。
男人淡淡道:“阿苓且試試看我究竟行是不行。”
這話簡直就是在激他,他憐惜她,卻不曾想,佳人偏要火上澆油。
他百般忍耐,這小妖精卻一再挑釁,若不給她點教訓讓她收斂些,他怕是撐不到大婚那日。
“阿苓,幫幫我……”
男人的聲音啞的不成樣子,他掌心灼熱,不容置疑地牽起她的手。
“如……如何幫……”
月苓此刻渾身都是汗,說這話時,只覺得嗓子也有些痛。
男人低低笑出聲,低沉沙啞的嗓音在萬籟俱靜的空間裏響起,生出絲絲漣漪。
“我教你。”
熱浪一股股襲來,像是在盛夏的正午時分,站在一望無際的大漠中,陽光打在身上,皮膚被炙烤着。喉嚨乾澀,渴望着水源來滋潤乾涸的口舌。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身邊人不規律的呼吸聲越來越遙遠,她的意識漸漸模糊,她好像又聽到了海浪的聲音。
終於,漁船進港,水面漸漸平靜。
那一瞬間,她才有了實感,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少女羞窘地把頭埋在他脖頸處,陸修涼滿足地笑着,他用自己的寢衣清理戰場。
“阿苓,新婚之夜,我必會讓你好好體會一下我的身體是否康健。”
“……”
可真是個記仇的男人。
天色漸亮,門外傳來了低低的呼喚聲。
陸修涼一夜未睡,此時該離開了。
他幫她蓋好被子,留戀地印下一吻,笑了笑,穿好衣杉出了門。
阿念頷首,“公子。”
陸修涼一陣風一般從她身邊掠過,他身上帶着姑娘的香氣,勾得人心頭髮癢。
“多謝。”
聲音很低,很快消散在空中,連同他的人一起,消失地乾乾淨淨,了無痕迹。
阿念怔了怔,掏了掏耳朵,確定沒有聽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哎,熬了一夜,還挺困。
伸了個懶腰,進到屋裏收拾了殘局,終於放心地回去睡了。
……
正值盛夏,白日裏宮殿內有些悶熱,吳蔓便命宮人將新做的躺椅放到了正陽宮院子的一處樹蔭下。
這躺椅是她自己設計的,畫了圖紙讓宮人連續趕了幾天的工才趕製出來的。
皇後娘娘回宮時便看到吳蔓正優哉游哉躺在樹下乘涼。
“你一個姑娘家,就這樣躺在我這院子裏成何體統。”嚴皇后氣不打一處來,此處正對宮門口,每個從外面路過的宮女太監都能看到她。
吳蔓不在意擺擺手,“姨母你回來啦,這裏可涼快啦,還有風,不似殿中那樣悶熱。我叫人也給你做一個吧?咱倆並排躺,有福一起享。”
“……”
不,不必了。
她堂堂六宮之主,躺在院子裏乘涼……這成何體統!
嚴皇后替她姐姐頭疼,她姐姐怎會生出這樣一個女兒。
“姨母你站在這熱不熱啊,你擋到我的風了。”
嚴皇后默了默,轉身離開了。
進房前,轉頭冷漠道:“你在我這宮裏住的夠久了,該回去了,逃避不是辦法。”
吳蔓沒說話,陽光有些刺眼,她將手擋在了眼前。
“你在這做什麼?”
是一道男子的聲音,熟悉的聲音。
吳蔓沒動。
一雙溫暖的手將她的手拉下,露出了少女微紅的眼眶。
蕭琸微怔,神情顯得有些慌亂。
吳蔓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連忙從躺椅上爬下來,對着坐着輪椅的男子福了福身子,“世子。”
兩人的距離有些近,吳蔓聞到了男子身上淡淡的檀香味,臉微紅。
蕭琸輕咳一聲,手划著輪椅拉開了距離。
她似乎,心情不好。
“這是什麼?”
“啊,這是躺椅,擺在這裏可以乘涼的!”
是這樣啊。
“這是你設計的嗎?”
吳蔓嘿嘿笑了兩聲,有些得意,“當然啦,這是我親自畫的圖紙,讓宮人按照我的設計做出來的。”
說起來這個躺椅,吳蔓來了興緻,滔滔不絕地介紹了一通,蕭琸沒打斷她,笑着聽她講話,時不時附和兩句。
兩人聊了半晌,吳蔓覺得有些口渴,這才察覺一直都是她再說,訕笑道:“我是不是很煩啊。”
從前霍明辰就總嫌她煩,嫌她聒噪,還覺得她幼稚,總把她當小孩子看。
其實她很喜歡做這些小玩意兒,但霍明辰總是忙,不太關注她又有了什麼新鮮的想法。
或許他從頭到尾,都只拿自己當妹妹的,這是真的。
她的親兄長也是時常敷衍她,他們都是一樣的。
蕭琸搖了搖頭,笑了笑,“姑娘的這個……”他指了指躺椅,“很有趣。”
他是第一個誇她的人啊,吳蔓心情莫名地就好了些。
蕭琸見她恢復了那日的明媚,鬆了口氣,低頭笑了。
“世子找皇後娘娘有事?”
吳蔓在他面前也放鬆,她沒意識到他們才只見過兩面,便已可以如朋友一般親近地交談。
蕭琸點點頭,“來給娘娘請安,但她好像休息了。”
“對,姨母每日午時都要午睡的,你下次不要這個時辰來,會白跑一趟的,你這也不方便。”
吳蔓圍着他的輪椅轉了又轉,若有所思,“世子……”
他打斷她,“叫我名字,蕭琸。”
“蕭琸,你這輪椅是誰設計的?我瞧着推着有些費勁。”
蕭琸沒想到她會對這個輪椅感興趣,其實他也只是做個樣子,又不是時時都會用到,所以也沒有考慮過是否好用。
吳蔓蹲下身子,對着輪子看了看,又研究了扶手,敲了敲感受了下材質,嘆了口氣。
這也太粗糙了,用這個東西代步,遲早要累死。
“蕭琸,我幫你改良下吧,往後用着會輕鬆很多。”
男人愣住了。
她認真的樣子,還挺好看。
“我看了看,不難,大概三五天就能做好,到時候我派人給你送過去,對了,你現在住哪啊?”
那日皺着眉的樣子,也可愛。
“蕭琸?”
她怎麼這麼天真,他拙劣的演技只有她信了,傻得可愛。
吳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蕭琸回過神,垂下了眼瞼,神情看上去有些嚴肅。
“你……怎麼了?”
她真有趣。
他從未見過這麼有趣的姑娘。
這世間一切有趣的東西他都喜歡。
他看着她的眼睛,徐徐開口:“我還住在康王府,我們一家離京后,府邸一直都保留着。”
“那行,等我做好了,叫人給你送到府上!”
看在他這麼欣賞她的份上,這個輪椅友情送給他了,畢竟知音難求,他可是她唯一的知音啊。
“你親自來送嗎?”
不知為何,吳蔓從他眼中看到了期待。
“……我、我倒是可以去……”
蕭琸迫不及待打斷她,“那我等着你!”
“……”
成吧。
誰讓他長得好看,聲音好聽,還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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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琸:她真有趣。
吳蔓:他好可憐。
戲精世子蕭琸上線,配蔓蔓這個日天日地的性格正合適。
二更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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