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陸修涼手臂攬過她的腰,雙臂緊緊箍着,將人牢牢抱在懷裏。
他們的懷抱如此契合,此刻終於心意相通,月苓有一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男人低下頭,唇輕輕摩挲着少女的頭髮。
她哽咽道:“將軍你……是喜歡我的,對嗎?”
“對。”
我愛你,至死不休。
陸修涼喉間發澀,活在這世上二十二年,再沒有比此刻更幸福的時候了。
那十年的沉浮,無數個難眠的夜晚,都值得了。
他覆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阿苓,我的命,從此刻開始,就是你的了。”
月苓心狠狠一疼,他是真的會為了她拚命。
她慌忙抬起頭,捧起男人的臉,深深地望進男人漆黑的眼眸。
不管不顧般的,她將自己柔軟的唇印了上去。
他手下不自覺用力,雙臂有力地箍着少女盈盈一握的纖腰,用力到幾乎要將女孩揉進身體。
蜻蜓點水,充滿安撫與溫柔。
退開時,認真道:“我不要你的命,你要活着,護着我,懂嗎?我會好好的,你也得完好無損地活着。”
“好。”
這是他的承諾,他這一生定會護她無虞。
她看到他眼中隱忍的淚,看到了他眼中的偏執與瘋狂再無所藏匿,看到他眸子裏翻滾壓抑的情愫正奔涌而出。
四目相對,所有的心意都已明了,眼神交匯間,勝過千言萬語。
陸修涼在她額間印上一吻,唇下的溫度異常滾燙。
緊皺着眉,額頭相觸,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她發燒了。
月苓半闔着眼,頭頂着他的額頭,呼出的氣都有些滾燙,喃喃道:“將軍,我有點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男人渾身散發著熱氣,守着火堆,衣服竟快乾了。
她卻渾身發冷,小手冰涼。
陸修涼一言不發,沉着臉將人按在懷裏,將火燒得更旺了些。
他抬頭看了看屋外的天空,依舊是烏雲密佈,大雨傾盆。
原本打算等雨停再送她回家,想着與她多待一會,但此刻顯然不能再坐以待斃,她現在發著燒,無水無食,再拖下去肯定會更嚴重。
等不到雨停了。
……
阿念從馬車上下來,搶過小廝手中的油傘,一手拎着裙子,飛快向府內跑去。
“夫人!”
沈氏正同李蓉在屋中說話,阿念髮絲凌亂,衣服也到處都是污漬,像是剛在地上打了滾一般。
沈氏惴惴不安道:“你怎麼如此狼狽?苓兒呢?”
阿念跪在地上,悲戚道:“姑娘從寺中出來時,遇到一夥賊人突襲,幸好陸將軍恰好也在那裏,保護了姑娘。”
李蓉見婆婆身體搖晃,連忙上前扶住,追問道:“那小妹呢?可還安好?”
阿念抬頭,拚命點頭,“姑娘無事,陸將軍將她護得好好的。”
“無事便好,娘,你聽到沒,小妹無事!”
沈氏跌坐在床邊,鬆了口氣,慶幸着。
“那小妹現在人在何處?為何只你一人回來了?”李蓉手扶着腰,走到了阿念面前,讓她起身回話。
阿念一身水氣,怕把涼氣過給少夫人,見她靠近連忙起身後退了兩步,“雨太大,將軍擔心姑娘身子,找地方避雨呢,此刻恐怕還困在山上。”
沈氏面露悲痛,心疼道:“我的苓兒身體本就不好,這一遭想必受了不少驚嚇,再淋了雨,定是要大病一場了。”
話音落,連忙起身往外走,柳媽媽見狀趕忙過去攙扶。
“我得趕緊把消息告訴老爺去……讓他派人去救!”
阿念追了出去,勸她:“夫人,將軍讓我帶話回來,雨停他會護送姑娘回來。現在雨天路滑,又不知他們身在何處,您就算派人去也不一定能找得到,還是稍安勿躁等一等吧。”
李蓉也追了出來,“阿念說得對,有那位將軍在,小妹的安危應是有保證的,娘就別擔心了。”
沈氏抬頭看了看,這雨一點要停的意思都沒有,心中游移不定,“我還是先把事情告訴老爺吧。”
“姑娘。”翠兒收了傘,低眉順眼走進了屋。
白雪茹正在謄抄詩集,“如何。”
“聽夫人那邊傳出來的動靜,應是已經知道四姑娘的事了。”
白雪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下筆,“人死了沒?夫人是不是哭暈過去了?這麼熱鬧我得去看看。”
她該表現的難過些,畢竟那也是她的表妹啊。
翠兒眼神閃爍,含糊其辭。
白雪茹眉頭一皺,厲聲道:“說話!”
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忙叩首,“白姑娘,沒聽說四姑娘死了,也沒看到她的人,不知道人現在在哪裏,只有阿念一個人回來的。”
“怎麼可能?!”白雪茹快步上前,揪住翠兒的衣領逼迫她抬頭。
翠兒看見白雪茹此刻冰冷瘋狂的眼神,想到她平日對自己的虐待,惶惶不安,“千真萬確啊,夫人本來跑出來時特別著急,但不知阿念說了什麼,夫人居然安靜地去了書房找老爺,看此情形,四姑娘可能真的毫髮無傷。”
白雪茹用力拽着翠兒往旁邊一丟,尖叫:“這不可能!”
她找的可是碧海閣的殺手!不是都說碧海閣的殺手武功高強嗎?傅月苓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在那些人手中逃脫?!
更何況她不是沒回來嗎?毫髮無傷為何不回來?!
“我得去看看。”白雪茹眼神里閃過陰鷙。
若是傅月苓回來了,那她怎麼辦……她已經無路可走了,倘若這次的事情敗露,等待她的或許只有死路一條。
……
噠噠噠,敲門聲。
“公子。”破廟門外一黑衣男子手撐雨傘,恭敬地候在門外。
天色漸晚,大雨絲毫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陸七屏息等着指令,剛剛他收到公子發的信號彈后,便準備好了一應事物,駕着馬車趕來到此處。
“進來。”男人聲音壓得很低很輕,陸七皺了皺眉,有片刻遲疑。
輕輕推開門,他看到主子背對着門的方向,身上只穿着一件單薄的裏衣,長袍被隨意地扔在滿是塵土的地上。凝神細看,懷中似乎還抱着一個女人。
陸七心下一驚,趕忙壓低了頭,不再亂看。
陸修涼低下頭,臉頰貼上月苓的額頭,感受了一下她的溫度,嚴肅道:“拿一件我的衣服過來。”
“是。”
一件玄色長袍遞了過來,等人接過,陸七趕忙後退一步背過身去。
他餘光掃到了公子懷裏的女孩,心道了聲果然,除了傅家的四姑娘,旁人也不會讓公子如此牽挂。
陸修涼伸手摸了摸一旁的白色披風,溫熱乾燥,已經烤乾,單臂一抖輕輕幫她穿好,又將衣袍裹在她的披風外面。
少女悠悠轉醒,眼中帶着剛醒的朦朧,雙眸霧蒙蒙的,眼中帶着些茫然與嬌憨。
“將軍?”尾音上調,微微顫抖着,勾得人心中一陣酥、麻。
男人將她打橫抱起,步伐穩健,輕聲道:“我們回家了。”
身體一輕,月苓下意識抓緊了他胸口的布料,一不小心又扯開了些,露出健碩的胸膛。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輕笑,月苓覺得臉更燙了許多,連忙鬆了手,改為圈着他的脖子。
聲若蚊蠅:“我發燒了嗎?”
“嗯。”
好吧……實在是太嬌弱了些……
自從落水後生了那場大病,她的身體越來越差了。
陸七將馬車停在院外,為兩人撐着傘。
臨走前,陸七遲疑地看了看廟內。
陸修涼察覺到他的目光,順着看過去,沉吟片刻,“帶上它。”
陸七:“???”
公子說的應該就是那件髒得看不出樣子的外袍吧,他似乎是想留下來……
但陸七覺得好像沒必要,剛剛他也只是在猶豫是將它留在這裏還是帶回去丟掉。
“公子……這好像太髒了……”
語氣淡漠毫無波瀾,命令道:“帶上。”
陸七頷首,“是。”
月苓從他胸前抬起頭,好奇道:“為何?”
陸修涼腳步頓了下,薄唇抿了抿,不自在道:“還能穿。”
還能穿嗎?
“哦……將軍你真節儉啊。”
馬車慢慢行進起來。
月苓強撐着精神,靠在轎子的一邊,抬眼打量着。
這馬車可真是奢華,坐榻柔軟,空間大,東西也齊全,儼然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卧房。
她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陸修涼端着茶杯坐到她身邊,將水喂到她嘴邊,“喝點。”
月苓乖乖聽話,主動依偎在他懷裏,滿心依賴。
不知他是不是緊張,總覺得他的身體有些緊繃。
餵過了水,她不僅沒從男人懷裏退開,反而更牢牢抱緊了他的腰,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便不動了,頭在他的胸膛處蹭了蹭。
陸修涼胸口鼓噪着,心跳聲震耳欲聾。
“你得習慣我抱着你,放鬆點。”
月苓話中帶着濃濃的笑意,她抬頭看着他笑,眼睛裏彷彿盛着揉碎的星光,瞳孔中有緩緩流淌着的星河。
陸修涼呼吸越來越急促,腦袋轟的一下,他看着她一張一合的唇瓣,再忍不住俯下頭,想要堵住少女的嘴。
月苓手疾眼快,把手擋在前面,男人炙熱乾燥的吻落在她掌心,笑道:“不行哦,我生病了,會傳染的。”
“我不怕。”聲音啞得性感又迷人,帶着濃重的隱忍,青筋鼓着,額間隱隱沁出了汗滴。
“那也不行。”掌下用力將他的頭推遠。
懷裏舒適又溫暖,頭昏昏沉沉,很快睡了過去。
她沒聽到,男人無奈地輕嘆了一聲,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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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苓:你帶衣服做什麼?
將軍:衣服被阿苓穿過,有阿苓的味道,喜歡wwwwww
作者:那能做的事可多了,嘿嘿嘿
今日解鎖將軍的新屬性:痴漢
本來這章沒有那啥的,應你們這群小妖精的要求加了個那啥,諸位客官請先填下肚子吧!(然後就被鎖了)
接下來稍微走走劇情,求親不遠啦,下一個那啥還要等幾章,不知到時候還能不能倖存,等我想想怎麼寫不被鎖(捂臉)好難,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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