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9 章
在山區拍戲要說最不習慣的人居然是兩位助理,他們習慣在大城市來來往往,住在這裏網又不好,每天活得快窒息。
反倒鍾遲津和姜葉每天看着像是來度假一樣。
“畢竟是參加過《回歸田園》的人。”計天傑說話的神情宛如蔫巴了的白菜,沒有網他玩不了遊戲,他的第二生命失去了。
樂喬也很無聊,她不用拍戲,除了給姜葉拎包看東西,基本沒有任何事可做。
關鍵現在拎包都沒機會,房子就在附近。
鍾遲津和姜葉是主角,還有和匕爭奪隨者的最後對手戈,應該是斯皮格從M國請來的華裔,還有一批群眾演員。
這幾天山內比較亂,因為斯皮格要先把大型的場景拍攝完,先讓群眾演員進來,導致周圍每天都很吵,人太多了。
姜葉在聯繫A大研究出來小型救援機械的同學,她有對方的聯繫方式,當年在學校曾經替他代過課。
不得不說,這個‘友誼’還是比較深刻的,那位同學接到姜葉的電話,頗有些咬牙切齒道:“是你啊,好久不見。”
當年在代課群,由於姜葉太過敬業,到後期基本已經‘臭名昭著’了,因為她代課一旦被點名,回答問題侃侃而談,老師很容易記住,到第二堂課的時候,老師再叫名字,結果發現不是同樣的人,仁慈的老師可能就算了,碰上斤斤計較的直接記曠課。
年輕的這位同學不懂事,第一次找人代課,找上姜葉,同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最後被自己導師記住,導致後面考上研究生的時候都沒能逃脫導師的手掌心。
不過,要不是有導師的‘重點關注’,這位同學可能也沒這麼快出成績。
“我想問問你之前發表的那邊論文,得獎的那篇……”姜葉大致講了講他們目前劇組所在的地理位置,想知道能不能適用他們團隊研發出來的機器。
“有圖片嗎?發過來讓我看看。”談及公事,這位同學還是很認真。
姜葉之前已經去那邊懸崖看了看,照片早拍了下來,便直接發給他。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對方應該是拿去比對數據,之後重新答覆姜葉:“完全可以,你們想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繫到專業的人一起過去。”
“好,謝謝。”
最後斯皮格在姜葉同學研發團隊租下機器,同時研發團隊也會到現場協助使用。
這次拍攝斯皮格確實下了本,而且不知道他寫劇本花了多久,但道具服裝卻早早準備好,尤其白袍祭司的一套又一套衣服,全是由織娘手工製成的,衣服一拿出來,便能看得出布料有多好。
袍子不完全是白色,領口和袖口都綉有金色的花紋,是一種花的變形,具體是什麼,斯皮格只說是他夢裏見到的。
開拍的第一場戲是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動,白袍祭司還只是白袍聖子,跟在上一任祭司一同為部落祈福,上任祭司的代表顏色是紅色,穿着一身紅袍。
這場戲裏白袍祭司站在台上,匕在人群中,兩人第一次見面,或者說是匕第一次見白袍祭司。
姜葉要穿的衣服很簡陋,麻色的粗糙衣物,身上髒兮兮的一片,只有腰間帶着一把匕首,臉上更不幹凈,手指甲內還要被塞進污泥。
她換好衣服后出來,坐在凳子上任有化妝師處理她的手指。
反倒從搭建的化妝室出來的鐘遲津,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袍,額間戴着紅色玉墜,不知道他唇上塗了什麼,十分的……艷。
不過他腳上穿着一雙拖鞋走出來的。
因為導演要求白袍祭司……確切的說是白袍聖子需要一種純稚氣,他還沒有成年,哪怕只差一天,成年和未成年的區別都要讓觀眾清晰地分辨出來。
現在還沒開始拍攝,鍾遲津一出來見到姜葉,眼前一亮,快步走到她身邊,巴巴看着她。
化妝師見到突然逼近的‘美色’,都有點拿不穩化妝刷。
“坐這邊。”姜葉拍了拍自己另一邊,讓出一半位子要他坐下。
鍾遲津依言坐下,他拿起姜葉那隻已經處理好的手,皺眉,“他往你指甲里塞了泥?”
黑乎乎的。
“不是。”姜葉示意他看自己另外一隻手,化妝師或者說特效師,在她原本修剪平滑的指甲上再粘合一層,然後再把黑色的東西塞到假指甲內。
鍾遲津捧着她的手,看着上面的‘疤痕’,心裏並不好受,他這麼近距離看着都有點像真的。
現在兩人坐在一起,簡直天壤地別,姜葉不光手,連臉上都是髒兮兮的一片,不知道從哪打滾過來的。
“唉。”計天傑在不遠處,吃了一嘴的狗糧,再一轉頭看着同為助理的樂喬,對方在用手機發短訊給自己丈夫,笑得甜蜜蜜,他突然也好想談戀愛。
等姜葉所有的妝容都化好后,周圍的群眾演員也都準備好了,斯皮格喊着人開始各就各位。
他團隊都是自己合作多年的人,沒人懂中文,斯皮格說完還要另外再喊一遍。
不過好在全世界的拍攝手勢都差不多,群眾演員有時候看手勢就能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減少了斯皮格的麻煩。
“Action!”
隨着鼓聲,紅袍祭司一步一步走上祭司台,白袍聖子跟在他身後。
——赤着腳。
祭祀台長十米,高二十米,底下跪伏着無數人,離祭祀台最近的是穿着華貴的上層人士,越往外越貧賤。
不過祭司不在意貴賤之分,紅袍祭司每年都要在祭司台前求下一年的風調雨順,聖殿祭司凌駕於部落所有人之上。十年換一次祭司,今年是紅袍祭司最後一年,所以白袍聖子才會跟着一起上來,等到三個月之後的成年禮一到,聖子會在聖殿帶着他的隨者一起繼承祭司之位。
現在站在台上的第三人便是紅袍祭司的隨者。
紅袍祭司站在祭祀台最前方,他的隨者站在右後方護着他的安全,白袍聖子安靜站在左後方。
所有人都深深低下頭,聽着從祭祀台傳來的吟誦聲,他們聽不懂,據說這是祭司和天地之神溝通的語言。
也不是每一個人都這麼尊敬祭司,匕跪在遠處,她臉上還帶着和別人搶食后的傷,在紅袍祭司吟誦時,所有人都低頭,台上的三人都閉着眼睛時,她抬頭盯着紅袍祭司左後方的人,眼中閃着志在必得的光。
她一路流浪過來,聽說只要成為他的隨者,便能從此富貴無憂,不再愁吃穿。
聖殿裏一切都是最好的。
台上的白袍聖子跟着紅袍祭司虔誠地跪下,素白色長袍隨着他彎腰垂地,如同一片雲堆在台上,額間的紅玉墜也微微下落。
斯皮格這時候看着監控器里姜葉飾演的匕,手緊緊捏着對講機,掌心有一層汗。
她的眼神太有侵略性,斯皮格甚至為台上的人捏了一把汗。
祈禱完后,是祭司帶着聖水灑分給底下的人,據說哪怕只要沾到點聖水便能一年無病無災。
只不過礙於祭司和他身後隨者的威壓,即便紅袍祭司下來之後,底下的人亦不敢輕舉妄動。
跪在最前面的一些權貴可以站起來,等到紅袍祭司走到面前時便主動分開一條路,讓他們過去。
紅袍祭司手中拿着一根黃金打造的樹枝,轉身沾了沾白袍聖子手中捧的一碗水,隨意朝人群中灑去,但凡沾到聖水的人,會重新跪下,高呼着祭司的名字。
權貴跪着的地方都鋪有青石板,白袍聖子踩在上面倒未有什麼感覺,然而等走到那群民眾,越往外走,路越臟,甚至還要爛泥。
白袍聖子自幼在殿內生活,哪裏走過這麼污穢的路,下意思皺了皺眉。
不過此刻所有人都垂着眼睛,等待聖水,無人關注到他,唯獨遠處的匕一直盯着白袍聖子。
紅袍祭司一路筆直走來,不斷揮灑着沾水的黃金樹枝,然而白袍聖子手中那一小碗的聖水卻似乎永遠取不盡。
走到一半,紅袍祭司停了下來,他轉身說了一句什麼,將黃金枝遞給白袍聖子。
這是十年任期交換的重要步驟,只要白袍聖子一旦接過,從此紅袍祭司便退任。
按照以往的祭司換任,在這一天,其實下一任祭司應該已經選好隨者,然而白袍黑髮聖子是聖殿千年一遇的祭司,情況不一樣。
隨者需要在成年那天選,但白袍聖子距離成年還差三個月,他沒有隨者,且和紅袍祭司從自己家族中選隨者不一樣。
聖殿規定,一旦有白袍聖子出現,需要開放所有通道,隨者從全部落選取。
現在,白袍聖子要在沒有隨者的情況下,接任紅袍祭司手中的黃金枝,孤身一人走到最遠處。
紅袍祭司遞給他黃金枝,隨後輕輕抱住他,在耳邊說了些祝福的話,便轉身重新走回祭祀台,而白袍聖子需要繼續向前走。
紅袍祭司一走,周圍的民眾便開始有些騷亂,白袍聖子身後沒有隨者,已經有人敢抬眼去打量這位聖子,甚至有人企圖上前碰他。
白袍聖子用沾了聖水的黃金枝灑向對方,對方連帶那一片人瞬間跪下高喊。
點灑的方向在祭司心中是有規定的,並非隨意一灑,匕站的方向始終沒有等來黃金枝揮灑的聖水,有些人站不住,瘋狂擠過去。
白袍聖子的衣服被扯住,他有些驚異轉頭,看着拉着自己衣服的人,低聲說了一句附近人聽不懂的話。
匕就站在旁邊,她上前擠過去,按住瘋了一樣想要沾到聖水而去拉扯聖子的人,對方此刻力氣十分大,她垂下眼,狠厲之色一閃而過,直接將他的手掰斷。
白袍聖子靜靜站在原地,看着匕的動作,他偏了偏頭,指尖沾了沾碗中的聖水,然後上前,往匕臉上一抹。
她臉上還帶着血的傷瞬間消失。
附近的人頓時跪倒一片。
匕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後也跪下來。
聖水和黃金枝是祭司的力量體現之一,聖子僅憑聖水便可復原傷疤,可見他的力量有多大。
站在祭祀台上的紅袍祭司將匕看得一清二楚,臉色沉了下來,他的力量在退散,但即便如此,匕身上所帶來的不詳,依稀可見。
“選拔隨者,注意此人,不可讓她進來。”紅袍祭司對身後的隨者低聲道。
“是。”
“cut!”
這是第一幕的大型活動,接下來需要拍的是最後白袍祭司在聖殿殺乾淨所有權貴,整個聖殿內血流成河,而外面等待新祭司的群眾還在狂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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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遼,我一想到後面匕和白袍祭司要醬醬釀釀,我很激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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