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鬧事
突如其來炸裂在耳邊的尖細聲音嚇得糖糖一楞,她獃獃地轉頭,奇怪地望向眼前這位賊眉鼠眼,長得一副老鼠像的矮瘦男人。
“你幹什麼吼糖寶?”
一開始的驚嚇已經漸漸散去,糖糖沒哭,只是覺得這人很莫名其妙。
“老子吼你是你活該,誰允許你這小鬼一直盯着老子的臉看了?”
章鼠乃是老鼠成仙,因為當初化形時遭受了點苦難,所以化形得不全面,身上臉上還殘留了點老鼠的特徵,平生最記恨別人嘲笑他的外貌,演變至最後,連旁人稍微多看他幾眼都得被他發作一番。
原來是自己的過錯。
糖糖嘟嘟小嘴,還是態度乖巧地給人家道歉:“對不起。”
“你……你說什麼?”章鼠本來還等着這小娃娃的辯解,或是理直氣壯的嘲笑,沒想到居然是誠懇的道歉。
初次遇到這種情況的他愣了。
“糖寶在道歉,是糖寶不乖,不應該不經過叔叔的同意,偷偷看你。”
見眼前之人沒聽清楚自己的道歉,糖糖還挺耐心地又重複一遍。
她是個乖寶寶,錯了就得認,不認錯的壞寶寶會惹娘親生氣的。
“啊哦,沒……沒關係了,小娃娃以後記得別再亂看別人就好。”
章鼠傻不愣登地衝著糖糖露出個自認為溫和的笑容。
雖然這表情由他這張賊眉鼠眼的臉做出來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但憑糖糖對他人情緒的敏感度,又怎會不知對方並無惡意。
相反,一開始憤怒的態度也軟化成了善意。
她從懷裏掏了掏,找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伸長了手臂遞給章鼠。
“叔叔,這個給你,是糖寶最喜歡的吃的糖糕,吃完甜甜嘴,不要再生糖寶氣了好不好?”
小孩子嫩乎乎的小奶音帶着幾分為求原諒的討好,澄澈的燦金雙眸亮晶晶地盯着自己看,彷彿在期待着他趕快接過這意味着和好的糖糕。
章鼠僵硬地伸出手,掌心朝上,任由那隻白嫩的小手抓着小巧的油紙包,放在自己還長着灰色絨毛的大手上。
一大一小完成了交接儀式,仿若瞬間締結了和解條約。
章鼠目光轉移,對上錢茜茹溫婉含笑的雙眸,尷尬地笑笑:“夫人這孩子教得真懂事。”
話落,彷彿被火燒屁股一般,他火急火燎地轉身鑽進人群,三兩下就沒了蹤影。
“走了呀。”都不說聲告辭的嗎?
糖糖失落地垂下小腦袋,緊接着又立馬抬起,期待地盯着錢茜茹,求誇獎:“娘親娘親,糖寶乖不乖呀?”
“真乖,我們糖寶真棒!”
錢茜茹不負孩子所望,直將糖糖誇得臉蛋紅紅,不好意思地捂住小臉才罷休。
不過沒一會兒,這磨人精小傢伙就開始厚着臉皮要獎勵了:“既然糖寶那麼乖,那娘親帶糖寶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一說起吃的,糖糖就有點想流口水的趨勢。
她們現在已經逛到了東離城的美食街,整條街都開滿了各種各樣的食品鋪子,誘/人的香味不斷飄出,誘/惑着糖糖這隻意志不堅定的小吃貨。
“哈哈哈哈……小糖寶餓了?”錢茜茹被日常被女兒可愛的模樣逗得歡笑聲不斷。
她捏捏糖糖的小臉蛋,故作為難道:“可是如今都快午時了,你爹爹和你世叔都還沒吃飯,若是我們先吃了,他們餓肚子怎麼辦?”
其實她就是在瞎說,成仙之後,修士體內自成輪迴,不用再食五穀之物。
如今仙界還有食物的存在,除了仙界產出的美食對仙人們的修為有益之外,也有人慾中的‘饞’字作祟。
還有剛出生的幼崽們還沒學會自主修鍊,也是需要藉助進食來補充身體所需能量。
“我們可以吃完了再給爹爹他們帶些回去!”
不過是個小小的問題,怎能阻擋得了糖糖那顆嚮往着美食的心?
“得了,你個小饞嘴貓就是鐵了心想吃東西。”
無奈地晃晃懷中的女兒,錢茜茹嘴上說得嫌棄,可腳下還是誠實地向著一旁的一座瞧着頗為氣派的酒樓走去。
“上仙裏頭請,請問是要入座包廂還是堂食?”
守在酒樓門口的侍女恭敬地迎接上來,引導着錢茜茹母女入酒樓。
“包廂。”錢茜茹淡淡道,一掃面對女兒時的溫柔寵溺,顯得端莊又尊貴。
如此模樣的她,落在外人眼中,便是某尊不好招惹的大能,自然無人膽敢怠慢。
果不其然,在錢茜茹顯露威嚴之後,領路侍女的神態越發尊敬,甚至隱隱有些畏懼的模樣。
一路小心地帶領着錢茜茹母女步入酒樓七層的包廂。
這酒樓上樓的方式很有趣,並不需要客人自己爬樓梯,而是只需站在一座位於門口不遠處的小陣法內,就可直接被傳送到不同的樓層。
除了這種辦法,還有另一種,是能站在一片粉色的雲朵上,由着雲朵帶你上樓。
只是乘坐雲朵需要等待,所以錢茜茹乾脆選擇用傳送陣,這樣更加方便。
點了些糖糖愛吃也好消化的菜,等着上菜期間,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糖糖這個好奇心重的第一時間扒拉在護欄邊,探着小腦袋往下望。
這酒樓除卻一樓的大堂,餘下的樓層都是呈環形建築,中間是一個圓形戲台,時常有些雜藝者、說書人、或是口技先生會在這兒表演。
許多來酒樓吃飯的人們,除卻是專門來享受美食的,也有的是來看錶演的。
此時,兩位穿着長袍的男女渡着小碎步,一左一右從戲台兩邊走上去。
樂聲起,曲兒唱。
清麗悠揚的語調交接在一起,譜寫了一段有些戲劇性的愛情故事。
不是很奇特,但是也有其出彩的地方,至少糖糖就覺得,這曲兒唱得還挺好聽的。
只是……
“他們有點慘啊。”
糖糖扭身,噠噠噠地跑回她娘親懷中,仰着小腦袋不解地問:“娘親娘親,為什麼那兩位哥哥姐姐不在一起?他們不是都喜歡對方嗎?”
年紀太小了,糖糖其實不是很能理解愛情是個什麼東西。
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知曉,如果是一對相愛的男女,就會跟她爹娘一樣,成婚,然後一輩子在一起。
如果幸運的話,還能擁有個跟糖寶一樣可愛的小寶寶。
錢茜茹含笑揉揉女兒的小腦袋,順手夾了塊肉喂她。
等糖糖吧唧吧唧開始吃起飯的時候,她才耐心地給她解答道:“因為立場不同吧。”
“立場?”糖糖感覺自己腦袋上肯定掛着很多問好。
“因為女子乃是人族,男子是魔族,且兩人還是在彼此家世有仇的情況下相愛,自然不得善果。”
“糖寶聽不懂。”
“聽不懂就算了,等糖寶日後長大,見識得多了,便會懂的。”
錢茜茹無意讓女兒在這個小問題上太過糾結,轉而跟她聊起這東離城的歷史文化。
哪怕這些深奧問題其實糖糖也不是很理解,但是這並不妨礙她知道,並且記住這些知識。
一問一答間,母女倆很快吃飽。
主要是糖糖的小肚肚被填飽了,錢茜茹正打算叫酒樓侍女重新讓廚房做些飯菜裝好,她準備帶回去給丈夫他們吃。
結果侍女還未來,她們所在的包廂們突然被人一腳踹開,緊接着一道囂張嗓音響起。
“這是爺的包廂,誰允許你們讓別人進去的?!”
“張公子,此包廂有客人了,小的給您安排了別的包廂,請您消消氣。”幾位酒樓侍女與侍從紛紛阻攔在來者身前,企圖將他勸走,莫要打擾其他貴客。
“別的包廂?你是在說爺配不上這個包廂咯?”
“不是……呃……”
不給侍女侍從們解釋的機會,張大寶抬手一揮,猩紅靈光一閃,阻攔在他周圍的侍女侍從們全部在一息之間被吸走全身修為,變成乾屍,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娘親?”眼前突然被母親的手擋住,糖糖沒看到剛才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卻能感受到氣氛的不對勁。
絲毫沒有一息之間奪人性命的愧疚感,張大寶目光不善地瞪向包廂內的錢茜茹母女,姿態桀驁囂張。
“喂,你們兩個,只要你們從爺□□鑽過去,爺就免了你們的罪過。”
他完全就是一副陳述語氣,彷彿從未想過,錢茜茹母女膽敢拒絕他的要求。
錢茜茹美目微涼,掃了眼地上躺着的乾屍,語氣冰冷。
“出手即奪人命,這位公子未免太過狠辣。”
“哼,他們膽敢阻攔爺,那就該死。”
張大寶輕蔑地冷哼一聲,目光突然落在被錢茜茹保護性地抱在壞里的小女孩,閃過一絲陰邪。
他咧嘴一笑,胖成一張大餅的臉上硬是擠出個邪魅狂狷的表情,不懷好意道:“爺突然改主意了,你可以走,但是這小寶貝得給爺留下,哈哈哈……”
錢茜茹表情一僵,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囂張的死胖子是什麼意思,當即暴怒了。
沒有一位母親,能容忍別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你找死!”
素手瞬間變成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貫穿張大寶的丹田,直取他仙體靈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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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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