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門當戶對

論門當戶對

暢暢和陸楊一起坐車到了一片老城區,便下了車,讓司機先回去了。

好多大院老房子,老衚衕四合院,衚衕里居然還能找到擺在外面的早點攤子,也只簡單的兩張長條木桌,半邊牆裏開出來的店面。三兩個拎着鳥籠的老大爺一口京腔,高聲談笑着吃早點,濃濃的人間煙火氣。

兩人點了豆漿油條和一籠小包子,坐下來吃。

“敢不敢嘗嘗?”陸楊看看旁邊桌上老大爺的豆汁兒,還配着焦圈,吃得津津有味。

“不敢。”暢暢笑嘻嘻搖頭,老實吃自己的油條豆漿,鐵鍋炭火,油條炸得香脆鬆軟。

“我也不敢。”陸楊笑,“還有那個炒肝,我一開始真以為是炒的豬肝呢,點了當菜吃,結果端上來,是豬肝和豬大腸做的湯,人家配素包子吃的。”

“那個我也吃不慣。”暢暢笑起來,“我們家,我和我媽不太喜歡吃豬大腸,我爸呢偏偏還就愛吃溜肥腸,用那個小尖椒,辣死人,每次做也就他自己敢吃。”

暢暢能吃一點辣,太辣的吃不了。但是這早點攤上提供的小鹹菜,微微酸辣,還挺開胃的。

吃完了便慢悠悠去遊逛老衚衕。暢暢喜歡這些老民居,腦子裏還會想到要怎麼畫下來,陸楊則喜歡那種衚衕連衚衕、峰迴路轉好像探秘的遊玩體驗。

一路遊逛,十一點剛過,肖秀玲打電話問他們怎麼還沒過去。

“我們就在不遠了。”陸楊說。

“我和你爸都到了,趕緊的,大冬天讓你帶着暢暢亂跑。”

於是陸楊帶着暢暢,穿過老街,順着一條又窄又長的衚衕走過去,似乎走着走着,眼前一下子就出來一個小門,掛着個很小的木牌子某某菜館,看起來簡直不能再簡陋了,推門進去,居然裝修古樸,別有洞天。

“這小館子有些年頭了,聽說建國前他們家就在這開飯館的,說是大清哪個王府的廚子。”陸楊邊走邊小聲介紹道,“都不知道我爸怎麼找到的,說他以前跟別人來過。我媽來了一次就喜歡這家的炒咸什,所以他們每次來首都,差不多都要來吃一頓。”

然而這麼個藏在小衚衕里的不起眼小館子,客人居然還挺多,非預定都吃不上,陸楊熟門熟路把暢暢帶到一個架着花藤的小隔間,肖秀玲一看他們進來,把手裏的茶杯一丟,差點嗆了一下。

“長成大姑娘了呀。”肖秀玲把暢暢拉過去笑道,“暢暢,你爸媽就夠人物尖子的了,你比他倆還會長,要不是楊楊帶來,走在街上我都不一定敢認。”然後笑着跟陸安平說,“多少年沒見了?我上一次看見暢暢,還是睿睿剛生下來那年,暢暢就剛十來歲的小姑娘,擱我心裏我們暢暢還是個寶寶呢。”

“你看你,人家都這麼大了,央美的大學生了。”陸安平笑道,“我上次去滬城是哪年,大前年吧?活動寬鬆去找志華喝酒,暢暢那時候讀中學了,就已經亭亭玉立大姑娘了。”

這些年兩家人的走動,陸安平因為工作關係,去過滬城好幾次,肖秀玲則就去過一次。

肖秀玲把暢暢拉過去坐在她身邊,撇嘴道:“我們老去他們家玩,他們都不來看看我們。江滿肯定都不想我了。”

“不講理。”陸安平笑,“人家在滬城,我們會有事去滬城,他們啥時候有事需要去江城了?”

肖秀玲:“暢暢,你爸你媽都沒去我們家過,要不這次乾脆,你跟大姨回江城過年去,你楊楊哥八成是又得讓老爺子扣下了,正好,你跟我去過年,要不我們家都沒小孩了,我和你伯伯老公母倆過年真沒意思,反正你們家還有睿睿,兩家分一分。”

暢暢忍不住笑了起來。本來暢暢的感覺里,兩家走得近乎,可也只是爸媽常聯絡,因為太遠許久不見,還有些矜持。讓肖秀玲這麼一說,或許也是童年時候的熟悉感,覺得隨和親昵多了。

而且在記憶和江滿的念叨形容里,暢暢覺得肖秀玲是個很溫柔有韌性的女性,可眼前的肖大姨,隨着年齡增長,還越來越開朗愛笑了,更多了一份從容豁達,分明是好日子養出來的。

所以暢暢記得媽媽說過,陸安平真是個不錯的男人。

“吃什麼?我們還沒點菜呢。”肖秀玲問,“暢暢你看看,喜歡吃什麼?”

“大姨我什麼都吃,不挑食。”暢暢笑,“你熟悉你來點吧,你點的肯定都好吃。”

“對,不挑食好喂,除了不能吃太辣的。”陸楊在一旁笑道。

四個人,點了六個菜兩個湯,肯定吃不完,肖秀玲兩口子看來都是節儉的人,可沒有“地方大員”的譜,飯吃到差不多,看着反正吃不完了,就很默契先盡着不好打包的吃,最後吃完飯,很自然就把剩下的半個冰糖肘子和炸蝦打包帶走了。

“暢暢,期末考試忙不忙?不忙咱倆去逛商場。”肖秀玲問。

暢暢說不忙,他們學畫畫的,要突擊背誦複習的理論不會太多。

肖秀玲就叫陸安平:“那你先回去吧,把這菜帶回去。我跟暢暢要去逛街,省得你又嫌我逛街磨嘰。”

“我啥時候敢嫌你逛街磨嘰了。”陸安平笑着交代,“暢暢,我有點忙,就不跟你們去玩了,你和楊楊陪你大姨好好逛逛,給她好好參謀兩件過年的衣服,讓你大姨也過過小閨女陪她逛街的癮。”

結果肖秀玲還真挺能逛,拉着暢暢,陸楊跟着拎包,整整逛了一下午,兩個年輕人給她參謀買衣服,看中一款大衣,肖秀玲先試了黑色的,去試衣間換了出來。

陸楊:“媽你怎麼就喜歡黑色的,你冬天|衣服不是黑就是灰,不好看。”看了看同款,手一指,“紅的,過年多喜興。”

“你讓你媽穿大紅的?你知道你媽幾歲了?”肖秀玲說,“太鮮了,打死我也穿不出去。”

暢暢看了看,大紅色……呃,學醫的人審美這麼獨特嗎?

她看了看,乾脆就去挑了一件樣式簡潔的灰藍色大衣,比普通灰藍色要淺一點:“大姨你要不要試試這件?”

肖秀玲換好出來照照鏡子,陸楊:“好像挺不錯啊,反正比黑的好看多了。”

“大姨你這個配黑色褲子不搭,顯得有點沉悶。”暢暢說,“要不你試試那個深藍或者咖啡色褲子?”

結果試試這個試試那個,暢暢一攛掇,就給她配了咖啡色褲子,杏色高領毛衣,陸楊圍着他媽轉了一圈,笑道:“都買下來,媽你可千萬記住,就這麼穿,你可自己別亂搭配。你看暢暢是學美術的,她這麼一搭配,你自己瞧瞧顯得多年輕。”

“對呀大姨,你看你明明年輕皮膚好,氣質溫柔的那種,為什麼老穿那些黑灰的衣服呢。”暢暢琢磨着,“要是再搭配個什麼絲巾和包包就更時髦了,鞋子呢搭個短靴。

“你大姨今天可夠時髦的了。”肖秀玲消費觀念使然,本來看看價格都不算便宜,還有點捨不得,讓兩個年輕人一說,乾脆,買,大過年的。

“媽你乾脆就這麼穿着吧,別換了。”陸楊笑嘻嘻招手叫服務員給她把商標剪下來,隨手把她原本的黑色棉襖裝進購物袋裏,笑道,“現在你出去跟我們逛街,人家一看,三個小年輕。”

暢暢:“對對,大姨,你這麼穿回去,陸伯伯肯定說漂亮,頂多二十來歲。”

“我還十八呢,你們倆就逗我高興吧。”肖秀玲樂不可支。

肖秀玲自己在鏡子前轉了兩圈:“好看,暢暢這眼光比你們爺兒倆強個十萬八千里。”自己試了試看看外面,“這衣服在江城穿正好,裏邊再減個秋衣都不冷,首都這樣出去會不會冷啊?”

年輕人覺得不冷,可是考慮肖秀玲人到中年了,真怕她冷,乾脆又繼續逛了會兒,給她又選了件米色的羽絨服棉襖。

肖秀玲平常不太穿這些亮的顏色,自己穿着看看,直喊:“今天老太婆也燒包了,讓你們倆孩子一收拾,我還真講究起來了。”

暢暢:“大姨你要是去滬城找我媽,她一準帶你去把頭髮做了,再畫個淡妝,你比現在還好看。”

“我跟你媽可不能比,你媽能耐人,你媽多時髦啊,她可從來不落後。”肖秀玲笑道。便拉着暢暢,跑去看那些年輕姑娘的衣服,硬是給暢暢買了一件橘色小棉襖,她付的錢,說過年喜興,穿起來嬌俏可愛。

兩人一路逛下來,又給肖秀玲買了雙鞋子,陸楊專職隨從拎包,手裏拎了好幾個購物袋子。

暢暢回頭看他,笑問:“陸楊哥,你不用買衣服?”

“不用,我衣服夠穿了,我又不是女孩子。”陸楊說。

“那就別管他,咱們去那邊看看。”肖秀玲拉着暢暢走在前邊,小聲跟她嘀咕,“你說你楊楊哥,小時候多可愛呀,長得又乖又可愛,嘴巴還甜,我還給他穿過紅馬甲、紅褲子呢。怎麼現在越長大越不可愛了,悶性子,我覺得他恐怕是讀醫科都讀呆了,越來越無趣的小孩。”

有嗎?暢暢看看後邊跟着的陸楊,聽着肖秀玲對兒子的吐槽光想笑。

逛完街,看着天色不早了,肖秀玲便叫陸楊送暢暢回去,說天都快黑了,她一個小姑娘哪能放心自己回去。

然而肖秀玲自己認路的本領也不咋地,又是在首都,她地方也不熟悉。陸楊無奈,乾脆打電話叫車,把肖秀玲先送回去,自己再送暢暢回去。

於是肖秀玲美滋滋先回到家中,把今天買的新衣服一件一件都穿給陸安平看。

“怎麼樣,比你眼光好多了吧?”肖秀玲得意道,“所以你以後別批評我不會打扮,明明是你眼光不行,你都不會給我買。”

“那是,人家暢暢學美術的,你怎麼不說,審美能力就不一樣。”陸安平笑嘻嘻看着她,調侃道,“好看,讓我都想起當年了。”

肖秀玲:“去你的。”

“以後你只要來首都,就讓暢暢陪你逛街買衣服。”陸安平想了想,笑道,“哎,你說,志華家這個閨女可真好,你就不想搶到我們家去?”

“你拉倒吧,姚志華讓你搶,你沒閨女命。”肖秀玲道。

“沒閨女命可是我們有兒子啊。”陸安平頓了頓,“老爺子下午還跟我聊呢,說我們楊楊過年可都二十三了,要不是本碩博連讀,都畢業工作了,該考慮找對象了。老爺子其實還留意物色着呢,可是讓我姐一折騰,自作主張給楊楊介紹女孩,這孩子反感了,攛掇老爺子把我姐罵了一頓,老爺子現在怕他不高興,自己也不敢給他找了。”

肖秀玲正在試衣服照鏡子,一頓,問:“你什麼意思啊你?”

“你說我什麼意思?”陸安平反問,“我還就不信了,別說你看着人家小姑娘不眼饞。”

“我眼饞跟你眼饞不一樣。”肖秀玲說,“暢暢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從產房裏我親眼看着她生下來的,小時候我還經常帶她呢,她不當我兒媳婦,還可以當我閨女。”

“你兒子是親生的嗎?”陸安平好笑問道,“我還真不明白你這腦迴路,你說我們兩家這是什麼交情,知根知底的,我們兩家也算得上門當戶對了吧?”想了想,笑,“就算我們比不了姚大教授名氣大吧,可能還沒有他們家有錢,可是倆孩子青梅竹馬從小認識,你兒子本碩博連讀,長得又不醜。”

“那你說咱們兩家是什麼關係?”肖秀玲反問,“我自己家裏沒姐妹,跟江滿可比姐妹還親了,江滿還說我救過她的命呢,可是當初要不是她,我這點腦子,可扛不住你們老陸家和吳萍那些陰招,她們拿我弟下手,指不定我早就逼得走投無路,隨便找個人嫁了,你兒子這會兒還指不定管誰叫爹呢。”

“……”陸安平陪笑,“跑題了跑題了,說這些幹嘛呀,咱說孩子的事兒呢,說孩子的事兒。”

肖秀玲:“哼!”

陸安平:“兩家關係好,這不正好天時地利嗎,再說了,這事兒真要成了,就你這個婆婆,還不得捧到心尖尖上,嫁到我們家還能受了委屈?”

“那你去找姚志華說呀,你敢不敢?你以為我不想啊。”肖秀玲道,“說你倒是敢說呢,可這又不是別的事兒,這事要成了當然好,要是不成,我們大人倒還好些,兩個孩子得尷尬了,往後還怎麼在一起玩?你看現在多好呀,我今天瞧着,倆孩子雖然長大了,可打小的情份還在呢,可是我倒沒覺得倆人有別的。”

陸安平想了想,嘀咕:“你兒子是不是有點笨了,再說暢暢年紀小,是不是也有點不開竅。”

“暢暢到首都也一學期了吧,倆孩子現在一起讀書,你兒子正好能跟暢暢一起畢業,不是一個學校吧也經常見。他們年輕人要是有那個意思,不用你說,你攔都攔不住,命中注定早晚該來。倆孩子要是沒那個意思,趕明兒各自結婚,也還是很好的兄妹感情。不管你兒子還是暢暢,都是有主見的。我們大人要是開了口往一塊兒撮合,成了皆大歡喜,要是兩人沒那個意思,他們往後還怎麼相處啊,弄得兩家大人也有點尷尬了。”

陸安平停了會兒,笑道:“你說的也是有道理。現在也不知道你兒子是不是笨。我記得我二十多歲那會兒,挺開竅了呀,那時候在姚家村,整天就瞅着,哎呀這個叫肖秀玲的小姑娘真不錯,鮮嫩鮮嫩的。”

“……”肖秀玲無奈笑罵,“個老不正經。”

“我那時候,剛收到我哥跳樓自|殺、我姐下放農村的消息,我父親生死不知,都以為凶多吉少了,我那時候被看管在家裏,我哥一死,指不定下一個就輪到我了,是我父親的老部下冒着危險,趁夜裏悄悄把我接出來,讓人把我送出首都,給我改了現在的名字,還故意輾轉了好幾個地方,東躲西藏小半年,才偽裝成普通知青送我到姚家村插隊。”

往事不堪回首,陸安平悠悠回憶道:“我那時候其實吧,最開始注意你不是因為你,是因為爹,我剛去的時候也不會幹農活,也不會燒火做飯,又擔心我父親,就坐在玉米地里偷偷哭,讓爹看見了,以為我知青娃吃苦累的,就安慰我幫我一起干,把我那一塊玉米地的草都除完了,然後說大熱天我回去做飯也發愁,就把我叫去你們家吃飯,我到現在還能記得,娘給我炒辣椒茄子,做玉米餅,說城裏娃來了可憐……”

陸安平頓了頓,笑,“我那時候以為自己會一輩子紮根農村了,那時候就想,我要是能給肖大叔當兒子就好了,結果後來一看,這家閨女真好,太可心了,我還是想法子給他們當女婿吧。”

肖秀玲聽他回憶,也不禁唏噓一下,說:“那時候我爹帶回去吃過飯的,可不是你一個,村裡人不都那麼熱心嗎。”

“不一樣。我比旁人臉皮厚,吃了一頓覺得好,以後就賴上了。”陸安平道,“人在那種環境中,才知道什麼該珍惜。所以這些年咱倆不管怎樣,我都一直覺得,艱苦歲月你對我那麼好,我不能對不住你,也不能對不住爹娘。”

夫妻倆說了會兒話,便惦念老家的爹娘了,一合計,陸安平說:“要不,過年就把兒子抵押給老爺子吧,咱倆就這幾天時間,抵押了兒子咱倆提前就走,能擠出兩三天時間,坐飛機,還來得及回村去看看爹娘。”

於是一對爹媽就這麼可恥地決定了,把兒子抵押給老爺子,讓他陪老爺子過年,換取自己的時間,然後愉快地跑回姚家村探親去了。

暢暢放寒假還沒到家,肖秀玲炫耀的電話就先到了,說:“你猜我在哪兒呢?”

江滿:“在老家,還是在首都?”

肖秀玲:“那你猜猜我穿的什麼?我穿我們閨女給我買的大衣,嘖嘖,學美術的,眼光真好,人都誇我好看。”

江滿正等着閨女放假回來呢,聞言就故意懟她:“那是,我閨女眼光當然好,等她回來,能在家過二三十天呢,我天天帶她逛街買衣服。”

肖秀玲覺得就這麼被輕而易舉反擊了。江滿笑她:“你要是羨慕,趕緊來,來我們家過年,咱倆一起逛。”

肖秀玲:“楊楊已經讓我們抵押在首都了,我要是再跑去你家過年,陸安平一個人在家得氣死。”

“氣不死,就是會罵我。”江滿笑。

收拾收拾,準備準備,睿睿也放假了,寒假短,為了擠時間,也怕路上一個女孩子不放心,乾脆就讓暢暢坐飛機回來。

一早的飛機,上午十點來鍾就能到,上飛機前暢暢打電話:“爸媽,今天挺冷的,我帶行李也不多,你們不用來接我啊,我自己回去,保證不用擔心。”

然後背着個不大的背包,走出機場一看,她爸和睿睿兩張大大的笑臉等着她。

“爸。”暢暢高興地跑過去,小蝸牛居然也能跑那麼快,“不是叫你們別來接了嗎,我自己能回去,我都多大了。”

睿睿:“你說天冷讓我們別接,你自己試試,滬城這幾天冷不冷,你以為首都呢,傻不傻。”

暢暢伸手擼他的腦袋:“瞧把你能耐的,放假了?”

“明天領報告書宣佈放假,今天正好有空來接你。”睿睿得意,“怎麼樣,姐,我對你夠意思吧。”

“就你能。”暢暢問,“考試怎麼樣,能拿到獎狀嗎?”

“這個問題嘛,理論上,應該是可以的吧。”睿睿笑嘻嘻,“姐你怎麼跟小汝姐姐一樣壞,就喜歡問人家成績,故意的。”

“學習馬虎不用功,我看他還不一定能拿到獎狀呢。”姚志華在一旁拆兒子的台。

爺兒仨一起回到家中,江滿和黃阿姨正在包餃子,看看閨女,說還真有點瘦了。

很快馬秋汝就聞訊跑來了,一起包餃子吃餃子,兩個一別小半年的女孩嘰嘰喳喳交流各自的大學生活。

下午晚一些,馬秋汝先回去了,江滿就跟倆孩子商量住的事情。

“暢暢,睿睿,你們商量下怎麼住。”江滿說,“暢暢你的房間現在不是給睿睿住了嗎,我已經和黃阿姨說過了,你們都放寒假了,家裏忙得過來,黃阿姨也可以放假回老家過個年了,要不是等你想你了,黃阿姨就已經走了。現在呢兩個方案……”

她還沒說完,睿睿就舉着手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房間我讓給姐姐還不行嗎,她的東西我都沒敢給她動,我寒假就暫時住黃奶奶的房間。”

“這是一個方案。”江滿笑道,“還有第二方案。你們倆不太知道,秋天那會兒,我們買了個房子,那邊地方大一些,住得下,你們要是不嫌費事,也可以搬過去住。不過那邊裝修完了以後,就佈置了幾樣簡單的傢具,床啊柜子什麼的,人沒過去,還沒太置辦齊呢,有點空,搬過去過年的話,可能別的都方便,你們那麼多書啊玩具哇,都不太好搬,你們習慣穿的衣服,要用的作業文具,都得你們自己帶,然後寒假后我們還是回來住這邊,上班上學近,所以很多零碎的小傢具小東西,就不打算往那邊搬了。”

“買房子?”暢暢笑嘻嘻問,“我們家又買了個大房子?”

睿睿問:“媽媽我們新房子在哪兒?你什麼時候買的?”

“睿睿,你都不知道爸媽又買了個房子?”暢暢笑着問弟弟,“你個小笨蛋,你就在家裏也不知道啊。”

“我好像聽到過爸媽討論,說家裏住不下應該再買個房子,好像媽媽還說裝修來着。”睿睿得意地揚起小下巴,“姐,我起碼比你知道的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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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穿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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