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家流放種田忙11
“娘,這一路上山高路遠的,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李芙蓉淚水漣漣,生怕婆婆路上出點意外。
“哎,知道啦,你也好好照顧自己。”林雨薇很感動,這個兒媳婦真是好。
林雨薇這邊婆媳兩個說著話,那邊慕家人也終於有人來送行。
慕家以前是國公府,哪怕再不成器,也是有一定圈子的。
不過他們一來是因為皇帝親自下旨抄家,不敢第一時間觸到皇帝的霉頭上,二來是這慕國公府的案子,結案結得太快,他們沒反應過來。
原本還想等個三五天,風頭過去了,就去牢裏看望看望,盡點心。結果沒想到,三天便塵埃落定。現在就是想幫忙也沒辦法,聖旨已經下了,再無更改。
所以只能在流放的這天,來給對方送錢送糧,順便給獄卒一些好處,讓獄卒多照顧點。至於剩下被發賣的小輩,他們也不敢直接買回去,只是囑咐了人,暗地裏照顧一番。
慕老太看着林雨薇跟李芙蓉,在那邊說著貼心話,心裏就恨得要死。
現在罪名都已落定,哪怕是弄死她,也無力回天。
但慕老太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流放路上死個人什麼的,真是太常見了。
慕老太已經在心中打好了主意,等到了合適的事兒,就把這禍害除了。
不過令慕老太沒想到的是,她的打算竟然會落空。
“好了好了,時間不早,再不走,太陽就掛老高了。”負責押送的活計,是個苦差事。
要不是沒有其他門路,誰願意當這個押送的差役。
這一來一回,就得一年多,實在不是個好差事。
所以負責押送的差役,大多脾氣暴躁,犯人走的稍微慢了點,就愛揮鞭子抽人。
“娘,這包袱裏面的吃食跟碎銀子,您收好,該用的時候就拿出來用,別捨不得。”李芙蓉見差役催促,抓緊時間囑咐。
林雨薇抓着包袱,很是感動。“哎,曉得了,曉得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也好好照顧自己還有我的大孫子,說不定以後娘還會回來找你呢。”
這話,自然是林雨薇的真心話。
但聽在李芙蓉的耳朵里,這話就只是安慰她的話。
那麼老遠的路,一走便是一年半載,能有命走到嶺南,就要燒香拜佛了。
而且被流放的人,是不可以出流放地的。
所以她們還能再見面的可能,可以說壓根就沒有。
“娘,我等着,我等着……”李芙蓉抑制不住,哭的稀里嘩啦。邊上一直站着的幾個,也是嗚嗚哭泣。
多好的一個婆婆啊,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她婆婆哪怕在府里不受待見,但至少呼奴使婢,奴僕成群,日子也還行。
但現在……
“嗚嗚嗚……”
“別哭,別哭……咱們一定還會再見的。你可千萬要在奶娘家裏住着啊,至少一個月內,先別搬走。”
那邊差役又在催促,林雨薇見再不說就沒機會了,趕緊把最重要的事情,湊在李芙蓉的耳邊說了。
李芙蓉是一臉懵逼。
不知道為啥婆婆非要自己住在奶娘家裏,還說哪怕要搬走,也要晚點搬。
李芙蓉是個孝順的孩子,這婆婆最後交代的話,自然放在心上。
“嗯,娘,奶娘家,我能住多久,就住多久。”李芙蓉承諾。然而要是實在住不下去,那就沒辦法了。
至於宅子,該買的還是得買,這個是必須的。
兩人最後說了句保重,林雨薇便背着李芙蓉準備的包袱上路。
雖然還想多說兩句,但負責押送的差役一臉不耐煩。
林雨薇怕惹到這個地頭蛇,要吃虧,所以不敢他們的觸霉頭。
片刻之後,慕家一群人,加上其他被一起流放的犯人,還有負責押送的差役,浩浩蕩蕩往南方走去。
“小姐,已經看不見了,這兒風大,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可別著了風寒。”奶娘見人群已經走遠,只能看得見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勸道。
“是啊,小姐,咱們趕緊回去吧。要是夫人知道了,也會擔心的。”李芙蓉的兩個丫頭也勸。
至於其他三個林雨薇之前的下人,同樣連連勸道。
李芙蓉拿起帕子,擦乾眼淚,收拾好心情,這才點點頭答應回去。
等一到了奶娘家裏,李芙蓉就把三個人都叫到跟前。
“上你們說了,想自己過日子,現在我把賣身契給你們,你們自尋出路去吧。”李芙蓉說完,示意兩個丫鬟把準備好的東西給她們。
一人一個木匣子,匣子裏除了賣身契,還有一包碎銀子。
“銀子不多,是我一點心意,你們也莫要嫌棄。”她肚子裏還有孩子,宅子也得買,最近這銀子是花錢如流水一般。
她必須為自己考慮。
再說了,賣身契還給她們,加上一人十兩銀子,也算不少了。
幾人一看那荷包的大小,就知道裏面大致是多少銀子。
少夫人娘家不讓回,只能在奶娘家裏借住,日子也不好過。
幾人能成為原主的心腹,自然不是那等眼高手低之人。當下就跪下,給李芙蓉磕了三個響頭,連連道謝。
對她們來說,沒銀子可以再賺,但這賣身契卻是可遇不可求的。能把賣身契拿到手,她們已經十分滿意。
做人不能太貪心。
手裏有了這一小包銀子,她們就能靠着這點銀子,安頓好自己,找個活計,以後好好過日子。
傍晚落日時分,金黃色的餘輝散落在天地間,像是仙境一般,美得耀眼。
但是林雨薇一行人,卻並沒有那個閑心去欣賞。
從早上走到傍晚,除了中間喝水吃乾糧,他們就沒有停下來休息過。
林雨薇感覺自己的雙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除了機械性的重複,抬腿走路,抬腿走路的動作外,她甚至一句話都不想說。
累,實在是太累了。特別是手上,脖子上還帶着枷鎖,腳上還拴着鐵鏈。
原本她還想多走兩天,等離京城遠一點再脫身。但是現在這個情況,她感覺自己堅持不下去。
“都給我走快點,再不走快點兒,今天晚上就得在這荒郊野外露宿了!”
差役把手中的鞭子,甩得啪啪直響。
那樣子,似乎是這些人再不走快點,他就要上鞭子抽人。
林雨薇見狀嚇了一個哆嗦,原本緩下來的腳步,又立馬加快了起來。
盡量不做最後那一波人,走在中段,不打眼,差役也不會找她的麻煩。
起先,走在後面的幾個人還無動於衷,等到鞭子終於落在自己身上時,這才卯了勁往前走。
有了前車之鑒,後面的速度很快就提了上來。
半個時辰之後,一伙人終於來到了,第一天晚上的落腳點。
一到地方,差役打點了一番,就把眾人的枷鎖給去了,方便他們吃飯活動。
由於這裏離京城還算近,條件還算不錯。雖然只是個黃泥土胚蓋的破房子,但至少還是個瓦片頂的。
不用露宿荒野,以天為被,以地為席。
以前在六七十年代,這種房子有的是,林雨薇倒是還算習慣。不過慕家其他人,就不這麼覺得了。
慕世傑拖着被打了板子的身子,走了這一路,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娘,月柔,我好難受……”慕世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聲音里都隱隱帶着哭腔。
慕老太一聽,心立馬就揪了起來。
“兒啊,咱忍忍,等會讓月柔給你捶捶腿。全身都揉開了,就會好多了。”
錢月柔還能說什麼,自己以後全都得靠着眼前這個男人,以前對方還是高高在上的國公爺時,錢月柔覺得他還不錯。
但是現在扒了國公爺這一層皮之後,再看慕世傑,那是看哪兒,哪兒不順眼。
要力氣沒力氣,要能耐沒能耐,現在走累了,還要跟小老婆跟親娘抱怨。
可真行。
“老爺,過會兒我就給你按。”既然不能翻臉,那就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
不過男人靠不住,她還有親兒子呢。轉頭又對兒子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慕老太看在眼裏,但也沒法對錢月柔說先照顧慕世傑,其他人往後放一放的話。
畢竟那也是她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大孫子,她也心疼。
最後看錢月柔暫時顧不上慕世傑,那些個不中用的,都已經癱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任憑她怎麼叫,都不起來。
慕老太無法,又心疼兒子,只好強撐着站起身來,自己上手給慕世傑按。
且不說慕老太這邊的小事兒。
林雨薇一直沒有跟慕家人,走在一塊兒。
畢竟慕老太有前科,她可不敢跟人一起。
那些人都是一夥的,湊在一起,一個不慎,說不準自己就得沒命。
夜裏,林雨薇躺在稻草堆上,輾轉反則了好一會兒才睡着。
睡着前的唯一一個念頭,便是明天一定要着機會脫身。
不然這日子,實在是沒過。
轉過天來,天光大亮。
經過了一夜的休整,一行人精氣神好了很多。
由於今天走的大部分都是山路,便沒給他們上枷鎖。當然,枷鎖都由他們自己拿着。
在差役的催促之下,一行人立馬又啟程趕路。
隨着日頭越來越大,他們走的路,是越來越荒涼。
後來甚至開始走山道。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
林雨薇一邊爬,一邊心中想到這句詩句。
現在還算是小意思,要是等以後真的到了蜀道,那就簡直了。
隨着一路往上,視野也越來越開闊。
“前面有個懸崖,大傢伙都小心點。”其中一個差役,大聲道。這條路,他們這些個押送的差役,都是走慣了的。哪裏有危險,哪裏路好走,一清二楚。
這些人,雖然都是被流放的犯人,但原先也都是精-貴人。
昨天還有那麼多高官親戚來打點送行,該照顧的地方,還是得照顧一點。
“懸崖?”
林雨薇眼睛一亮!
終於等到了!
聽到了好消息的林雨薇,悄悄抬頭觀察四周環境。
果然,過去不遠,就是一個大懸崖!
機會就在眼前!
林雨薇一邊觀察差役,一邊心中默算,自己跟懸崖的距離。
她得趁着差役不注意的時候,趕緊跑才行,不然可別脫身不成,被抓回去,反被一頓毒打!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沖啊!就是干!不要慫!
林雨薇趁着身邊人跟差役不注意,戴着腳鏈的雙腿,跑的起飛。
很快就來到懸崖邊,林雨薇眼睛都沒閉,睜着一雙大眼睛,縱身一躍!
“啊啊啊!”
“有人跳崖尋死!”
“有人跳崖!”
“那個女人跳下去了!”
“死人啦!”
原本安靜如雞的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差役們我看看你,你看看我,也是一臉懵逼。
他們都沒想到,竟然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尋死!
要是走了很遠,苦不堪言的時候,有人尋死,那倒是挺正常的。
可是他們這才走了一天多的路啊!
這麼想尋死,怎麼在牢裏的時候沒死?
之前還見那女人的親人來送行呢,兩人還有說有笑,開心得很,還專門給了錢財打點了他們,讓他們好好照顧一些。
“都到前面的空地上坐着,靜止喧嘩!”負責這次押送的領頭人,大聲呵斥,說完又狠狠甩往地上甩了一個鞭子。
“啪”的一聲,剛才還浮躁着的人群,漸漸安靜下來。
等到所有人坐在地上,被差役們圍在一起。
確定不會再發生什麼事情之後,幾個差役這才聚在一起說話。
“剛才跳崖尋死的,到底是誰?”領頭的差役一直走在前面,並不知道後面的情況。
這會兒停了下來,自然要問清楚。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之前慕國公府的國公夫人。”其中一個差役,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領頭差役低頭沉思了一會兒這才道,“點個花名冊,看看到底少了誰。”
一群人就聚一起,點名很快。
“頭兒,其他人都在,只少了沈眉。沈眉就是之前的慕國公夫人。”彙報的差役,怕他們的頭兒不知道沈眉是誰,又補充了一句。
“剛才跳崖的人,是那個天煞孤星?”慕老太一臉不可置信!
之前被她磋磨了這麼多年,都沒被她磋磨死。
唯一的兒子死了,她也沒傷心過度,跟着去了。
在牢裏也是命大的很,毒也沒毒死。
被判了抄家流放,她也活的好好的。
現在告訴她,這個命硬克親的女人,竟然想不開,自己跳崖尋死?慕老太怎麼就覺得事情這麼玄乎呢。
然而,這事兒確確實實發生了,甚至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想不相信都不行。
錢月柔知道了這個消息之後,低着頭,也不知道心理在想什麼。
至於慕世傑,只給了一個冷哼!
不過是個棄婦而已!還是個克親的棄婦!
他跟慕老太的想法是一樣的。
要不是有她,那吳成有豈會算計他們家。
所以這還是她惹出來的,當年要不是她勾-引自己,自己又如何會跟吳成結了仇怨。
沒跟吳成結仇,那麼他們慕國公府,現在還在京城好好的。
而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國公爺。
到目前為止,慕世傑還認為他們家會落敗,就是因為吳成的緣故,壓根沒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這方面,倒是跟慕老太如出一轍。
果然不愧是親母子。
“頭兒,這麼高的懸崖,跳下去肯定死了吧?”其中一個年輕的差役問道。
“怎麼,要是沒事,你還要下懸崖底下,抓回來不成?”領頭的反問了一句。
“我說你個傻子,想知道人會不會死,跳下去試試不就知道了。”另一個年長一點的差役,沒好氣的說道。
“這還用問?這麼高的懸崖,摔下去都成了肉醬,哪還能活着。”這人就是最先說跳崖的是林雨薇的那個。
他膽子大,已經過去懸崖那邊看過情況。
從高空往下看,根本看不見崖底。
顯然下面是萬丈深淵。
領頭的這才點點頭,“三兒說的對,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都摔成幾節了,哪兒還能活。
咱們也別耽擱了,趕緊啟程上路。這歇腳的地兒,可是固定的,錯過了一個,後頭可就要露宿荒山野嶺。
到時候遇到豺狼虎豹,那可就大發了。至於跳崖的這個,咱們到了下一個落腳點,如實上報就成。”
人又不是他們弄死的,他們問心無愧。
“是啊,這才剛開始走兩天,前頭這些天,是走的最快也是最省事的。到了後頭,還不知道有多少生病倒下的,那時候才叫一個愁人。”
“再說下去搜尋屍體根本沒有必要,咱們押送犯人可是有時間限制的,咱們能耽擱的時間可不多。沒必要為了一個死人,浪費時間。”說話的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差役。
他這話一出,眾人也都不再說話。
歇了一小會兒,一行人再次啟程上路。
至於他們口中,跳崖尋死的林雨薇?
當然是活得好好的!
她藉助空間這個金手指。跳崖之後,躲進空間裏,喘口氣之後,又出去,讓自己的身體自由下落,然後再進空間。
如此來回反覆幾次之後,她成功的落到了崖底的小湖泊里。
“哇,好冷!”湖水冰冷徹骨,林雨薇一個哆嗦,趕緊往岸上的游去,可惜冬天的衣服厚重,吸了水,林雨薇游得十分困難。
最後林雨薇又進了空間,把大棉襖一脫,套了一個救生圈,才重新回到冰冷的湖水裏,繼續往岸上游。
小湖不大,沒了后棉衣的礙事,林雨薇很快就到了岸上。
“阿嚏!”林雨薇一上岸,就來了一陣冷風,吹的林雨薇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完了完了,看樣子要遭,”四處看了一看,確定沒什麼危險,林雨薇這才進了空間,拿出工具,把鐵鏈弄斷。
這才進空間,換上李芙蓉準備好的一身衣服。
空間待的時間有限制,林雨薇也不敢多留。
挑揀好要用的東西,林雨薇立馬又就出了空間。
“阿嚏!”林雨薇揉了揉鼻子,感覺自己這感冒是得定了。
不過該拯救一下,還是得拯救一下。
林雨薇手腳麻利地拾了柴火,搭了一個簡易的灶台,把裝了礦泉水的水壺往石頭上一架。等燒熱了水,她就着熱水把感冒要吃了,然後又狠狠地喝了一大杯熱水。
林雨薇一邊抱着保溫杯喝水,等着水壺裏面的水燒開,一邊還圍着火烤自己的頭髮。
這才感覺自己緩過來。
等熱水一燒開,林雨薇又換上了小鍋子。給自己煮了兩包康-師-傅的紅燒牛肉麵,壓了壓驚!
“哇!終於感覺自己活過來了!”林雨薇吃上方便麵的那一刻,覺得自己幸福感都要爆棚了。
“憋屈了這麼就,今天可算是脫身了。真是不容易。得弄點好吃的,犒勞犒勞自己才行。”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找好今天晚上的落腳點。
不然這深山老林,還在崖底下,要是有個萬一,那可就完蛋。
暫時填飽了肚子的林雨薇,收拾好了剩餘的定西,就開始尋找自己今天的住處。
林雨薇藉著空間的便利,一共在崖底待了兩天,才找到出路。
這期間,林雨薇的死訊傳回了京城。
“什麼?你再說一遍?”吳成驚呆了!
“回稟大人,前慕國公夫人沈氏,在流放的路上跳崖自殺,人已經沒了。”吳成的手下,又重複了一遍。
其實吳成剛才就已經聽清楚了,只是內心無法接受,這才又問了一遍。
“她竟然死了,竟然死了……”吳成踉蹌了幾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手下見吳成臉色不佳,心情不好,極為有顏色地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吳成一個人。
之前他還以為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了吳成,吳成會樂得哈哈大笑呢。
可結果……
或許事情,並不是他想像中的那樣,手下心中暗想。
“她是什麼時候死的?在哪兒死的?”原本低着頭一言不發的吳成,突然問道。
半響沒聽到手下回答,吳成這才抬頭。卻發現屋子裏,只有自己一個人,空空蕩蕩的,顯得十分冷清。
“唉……”吳成嘆了口氣,隱隱有種悵然若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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