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種田忙33

原因,自然還是二妞那點兒破事兒。

正月十七那天，小趙激動的後半夜都沒睡着覺。想着自己馬上就要娶小媳婦，心裏那個火熱期待呀。

最後實在睡不着,只能躺在床上閉目養神，思索着以後跟小媳婦的未來,越想越美,老婆孩子熱炕頭，指日可待。

等到天蒙蒙亮,小趙一個骨碌就坐起了身,下床點亮煤油燈。就着煤油燈的光亮,穿上了自己新置的衣裳。

梳頭洗臉整理一番之後，才去敲開朋友們的房門。

“老錢、老孫、老李，快起床了，時間差不多了。”

一邊喊人，一邊心裏念叨,這些個老傢伙,今兒個我當新郎官，竟然還要我自己起來去敲門,叫他們起床去迎親,簡直了。

再沒有比這還不靠譜的朋友了。

等了一小會兒，見裏面沒有動靜,小趙急眼了。

“我說你們倒是快點兒啊,今兒個我當新郎官呢。這天都亮透了,還不快點給我起床。別耽誤了我的吉時。”

小趙心裏有點兒不高興,喝酒吃肉的時候跑得比誰都快，關鍵時刻卻掉鏈子。拍門拍的是“啪啪”直響。

誤交損友，勿交損友吶，小趙心裏直念叨。

“哎，我說你們怎麼回事兒？怎麼還不起來？再不起來我可要生氣了！”這他媽的還沒動靜，他可真是要生氣了。

小趙心裏鬱悶的不行，告訴自己今天可是個大喜的日子，不能生氣，千萬不能生氣，不然不吉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忽然東廂房傳來一陣爆笑聲，那笑聲那個叫蕩氣迴腸。

小趙蒙逼了，看了一看自己站着的門前，又看了看傳出笑聲的東廂房。

小趙：“……”

我他媽原來走錯了廂房，到沒人住的西廂房來喊人了。

小趙有一瞬間的尷尬，難怪裏面啥聲音都沒有，原來是天太黑，他走錯了房間。小趙是不會承認自己太心急了，天黑看不清走錯房門的。

只是那邊廂房裏傳來的笑聲，讓小趙這一大把年紀的都臊得慌。

東邊廂房裏點起了亮，只不過那笑聲，還是沒有停下來。

“嘎吱”一聲，老錢、老孫、老禮三個，一起走了出來。

“我說老趙啊，知道今天你當新郎官，但你也不用這麼急吧。這天黑的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了，你這麼著急幹嘛呀。你的小媳婦又不會跑。”小趙的朋友老錢，很不厚道的取笑。

“是啊是啊，趙哥，你這也太心急了。現在走錯房間不要緊，晚上洞房可別走錯了房間啊……”老孫也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使勁埋汰他。

老李沒有說話，但他一直捂着嘴笑呢。

“行了行了，你倆別笑話他了，人家今天可是做新郎官呢。還是娶個比他小那麼多歲的小媳婦，咱們得給點面子，別笑了。”老李雖然說了句人話，但小趙怎麼聽怎麼不順耳。

“我說你們可以了啊，趕緊洗把臉，隨我一起去接親。”小趙朋友雖多，但就屬這三個人關係最好，這才請了他們來，一起去接親，卻沒想到發生意外，被他們一頓嘲笑。

“好好好，去去去，我們准耽誤不了你的洞房花燭夜。”見老趙的臉色不太好，三人這才止住了笑，認真的說道。

真是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呀。

三人雖然面上止住了，但內心還是忍不住。不過也難怪老趙稀罕，畢竟老趙都一大把年紀，連個媳婦都沒。

他們兒孫都快滿堂了，而老趙前頭的媳婦死了，連個孩子都沒給老趙留下，現在才重新娶上。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幾個朋友都頗有些同情老趙。

“滾滾滾滾，滾。”老趙有點鬱悶，現在被他們取笑，以後也不可能取笑回來，虧了。

老趙的朋友們見他馬上就要惱羞成怒，這才不說話，去打水洗臉，準備出發。

他們哥幾個，家裏條件都還不錯。要麼就是自己家裏有自行車，要麼就上別人家裏借，好給老趙去鄉下迎親。

畢竟走路要三個小時呢，怪累人的。借個牛車的話，就跟別人沒什麼兩樣。自行車多金貴呀，到時候騎着自行車去，一溜四五輛自行車，賊風光。

這還是人老趙提的要求呢，說是自己小媳婦，嫁給他這麼個快半百的老頭子委屈了，這婚事能風光些就風光些，讓她心裏也舒坦些。

當時大家紛紛吐槽老趙，這小媳婦還沒有娶進門，就稀罕的不得了。等以後娶進門了，還不得疼到骨頭裏去。眼見的以後會變成一個妻管嚴。

等朋友們去收拾的時候，小趙又拍響了隔壁蔣大爺家的大門。原先說好了他家的酒席，讓狗子媽來做。

他雖然朋友不少，但這做飯手藝不錯的，倒是沒怎麼認得。

上回小趙吃到狗子媽做的飯菜覺得很是不錯，反正也要請王家來吃酒席，索性也就拜託狗子媽今天的酒席宴做了。

王家住的又近，能省不少事。

王家答應了這事兒，自然盡心儘力。小趙也是個命苦的，跟蔣大爺差不多，家裏什麼親戚都沒有了。

這不，狗子媽，天剛亮就已經爬起來了。等小趙來拍門的時候，她都已經收拾利索。

“來了，來了。”狗子媽推醒還在睡覺的狗子爸，讓他趕緊起來，把大狗子夫妻，二狗子，三狗子他們都叫醒，等洗漱完了就去小趙家裏幫忙。

狗子爸迷迷糊糊的連聲應是。直到狗子媽出門了才徹底清醒過來，想起今天正好是小趙的大喜日子，三兩下就爬起身來。

抬頭往窗戶外面一看，天已經蒙蒙亮了。哎喲，可別把小趙的事兒給耽誤了。

狗子爸趕緊去叫家裏人起床，過去幫忙。

其實也就兩三桌，事情並不多。光王加一家人就能把這事兒張羅起來，所以小趙就也沒有其他人幫忙。

小趙這邊前去接親，可是轟動了整個張家村。

這年頭，接親最多用的也就是牛車。誰家有這麼大的場面，用四五輛自行車呀。有錢人，真是有錢人。

可憐二妞那命不好的，就差這十幾天人就沒了，不然現在享福的可不就是她。

都在一個村住着，誰家還不知道點兒事兒啊。原本二妞死了，又不退親退還聘金彩禮，那就只能換個人嫁過去。

二妞跟四妞是親姐妹，姐姐死了，嫁過去的自然就是妹妹。

對於男方來說，都已經快到了正日子，結果未婚妻死了，對方換一個女兒嫁過來也行。但是呢，這馬家大房，開始的既不想退聘金彩禮，又不想把四妞嫁過去。

男方又不是傻子，怎麼能會同意。

四妞哭着不願意嫁，最後三妞看不過去，這才挺身而出，代替四妞嫁了過去，當然之前的彩禮錢可就都歸了三妞。

四妞媽已經倒手的錢，也掏了出去。

“沒想到啊，倒是讓三妞撿了個便宜嫁給有錢人，以後住在城裏，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過得美滋滋哦。”

“對啊，到時候再生個帶把的，日子過的不要太好。”

“三妞可真是享福去咯。”

四妞聽着村裡小媳婦長舌婦們的嘀嘀咕咕聲，眼睛都要紅了。

她雖然對小趙家裏的條件好有所了解，但也沒想到這個老男人竟然這麼大的排場。三妞竟然嫁得如此風光。

想想她以後，雖然能嫁給一個年紀相仿的，但可能這麼風光嗎？四妞心裏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

這排場，她這輩子根本就不可能比得上。

要是今日嫁過去的是她，那現在被所有人羨慕的對象就是她。四妞心中，隱隱有一點後悔。

不過她馬上告訴自己，她沒錯，等過個十年八年，風水輪流轉，以後三妞可就要羨慕她了。

哼，嫁給年紀這麼大的老男人有什麼好的，將來說不準就要守活寡，四妞嗤笑，想着以後三妞的慘樣，心裏總算舒坦不少。

不過在見到三妞穿着一身簇新大紅色的花襖子出來的時候，四妞莫名的覺得自己內心有些不甘。

這要是穿在她身上該有多美呀，沉浸在幻想里的四妞，臉上情不自禁的帶出了些許嫉妒之色。

真沒想到，後來那個老男人特意又來了一趟，直接給三妞送了不少好東西。其中，就有這一塊大紅花布。

老二一家今天嫁女兒全家都喜氣洋洋的，打扮的格外精神。見到小趙排場這麼大，笑意就更加深了。看來女兒選的還不錯，小趙是個會疼人的。

在瞥見四妞的神色時，三妞媽差點要罵出來。想着今天是自己女兒大喜的日子，這才忍了又忍，把一肚子的火氣忍了下來。

心裏卻熱不住暗罵，這個四妞真不是個東西。自己不願意嫁，最後推到隔房的堂姐身上，現在見堂姐嫁的風光，又來嫉妒。

大嫂不是個好東西，二妞也不是個好東西，這四妞還不是個好東西。也不知道，大哥大嫂怎麼教孩子的，教出一窩子不是東西的玩意兒。

當初要死要活不想嫁，現在又來眼紅她家三妞，這臭不要臉的，打量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來呢。

沒看那些看熱鬧的媳婦婆子，看她的眼神都帶着怪異么，指定背後都在說三道四呢。

他們馬家住在吳家，這點子破事兒，就是馬家自己想捂住，那也是捂不住的。他們自家人不說，那吳家人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又沒拿到好處，自然宣揚得到處都是。所以現在張家村人，能知道的都知道了。當然，除掉二妞放火這件事。

這件事，他們根本就不會透露出口風來，所以別人也只以為二妞真的是被火燒死，還下了葬。

結親的送親的，看熱鬧的，一大群人圍着顯得十分熱鬧。

四妞作為新娘子的姐妹，也去了縣城喝喜酒。

主要是因為現在馬家二房也變成了一窮二的，連個自己的宅子都沒有，更別說辦一桌酒席了。

太寒酸，還不如不辦。

小趙知道后，便讓馬家人也一起過去熱鬧熱鬧。

讓他再出錢出糧給三妞家辦酒席是不可能的，就是他有，他也不會給。

又不是吃到自家肚子裏，白瞎那些好東西。

有這些東西，還不如全留給小媳婦好好補補身子，給他生個大胖小子呢。

小趙騎着自行車，就載着新娘子走了。鄉下地方，路不好，他騎得很慢，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新娘子給抖了下來。

後面送親的，小跑着也能趕上，所以兩伙人差不多一個時間到的小趙家。

等馬家跟王家打了一個照面，兩家人都愣了一下。

隨即想起現在可是大喜的日子，連忙又重新歡聲笑語起來。不注意，還真不知道雙方有過這一茬。

至少小趙跟小趙的朋友不知道。

三妞媽忍不住四處張望，又看見了大狗子跟淼淼兩夫妻，還有林雨薇。

心裏不由得嘀咕道：這王家一家人，怎麼在她女婿家裏。

難不成王家上縣城投靠的親戚就是小趙？

這倒是有可能的，不過真有這麼巧？

三妞媽瞅着大狗子，怎麼瞅那是怎麼不順眼。

要不是大狗子，他們馬家也不能被燒，雖然這根子在二妞身上，但不得不說，大狗子也在裏面添了一把火。

轉而又想到，這要是沒三妞這把火，他們家想要分家，那是白日做夢。只能勸慰自己，福禍相依，受着就是。

林雨薇見到馬家人，那自然是不奇怪。她早就從狗子媽的口中知道，馬家將要嫁給小趙的人是三妞。

死了二妞，嫁給小趙的不是二妞的親妹妹四妞，而是隔房的堂妹。

原本三妞是不用嫁給小趙的，也不知道這裏面有什麼騷操作，才讓三妞心甘情願嫁給小趙。

林雨薇這段時間一直沒回張家村，這件事情只是知道個大概。

小趙也沒有具體的說起，她就更不知道了。

不過她並不關心三妞的事情，倒是看見四妞的神色詭異，心裏一跳。

要說林雨薇原先並不認得馬家的幾個妞兒，還是上回家裏被燒了，馬家鬧着要分家，她才分得出誰是誰。

現在看着四妞眼裏憤憤妒忌之色，也是無語。

這四妞該不會是看到小趙家，條件這麼好，後悔了吧？

此刻，四妞確實是後悔的。以前她姐二妞，這麼鬧都不願意嫁，她還以為對方除了年紀大，其他條件，比如有大房子、有錢之類的都是誇大的。

她沒想到，她奶是一口唾沫一個釘，說的都是實話，一點都沒有誇張。她一直以為她奶那些話，都是哄二妞來着。

沒想到啊沒想到，她奶竟然說的都是真的！

四妞簡直不敢相信。

瞧瞧趙家這酒席，雖然只有兩三桌，但那都是實打實的。不說雞鴨魚肉樣樣都有，就連紅燒肉，每桌都有一大盤呢。

可見這小趙是下了多大的血本，這也更能看出人小趙是多有錢，多富裕。簡直趕上早些年的地主老爺了。

小趙原先的岳家，也確實是地主老爺。只不過後來土改，地都交出去了，蔣大爺家的也是。

四妞紅着眼，也不知道心裏想什麼。這會兒大夥都忙着呢，都沒人注意到四妞，除了林雨薇這個大閑人。

今天還是小趙的好日子，狗子媽還在後面做飯呢，可不能讓四妞搞事情。

“四妞，你還傻站着幹嘛？趕緊找個位置坐下，不然等會兒肉都沒了！”林雨薇扯了扯四妞的衣服，提醒她道。

“咱們農家人，一年到頭能吃到幾回肉。現在這桌上擺了這麼多肉，還不趕緊去吃？”連她自己都饞了，這四妞怎麼還站着不動。

接着林雨薇又道，“哪怕是心裏不好受，也不能耽擱吃肉啊。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咯。”

四妞聽到這兒，才猛然間出了自己的世界。

對啊，幹什麼都不能耽誤自己吃肉。她上次吃肉還是吃大鍋飯的時候呢。

自從大鍋飯解散之後，家裏即便是有肉，那也是男娃吃的，根本輪不到她。這麼一算，她足足有兩年沒吃到過肉了。

想到肉的滋味，四妞也顧不上自己那點小心思，趕緊找了個空位坐下，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紅燒肉往嘴裏塞。

這紅燒肉，肉香四溢，軟爛入味，簡直了。四妞現在腦海里都是肉的滋味兒，壓根想不起別的。

嘴裏含着肉的四妞，幸福的眯起了眼。

然後忽然表情一變，抄起筷子，夾了好些到碗裏。大伙兒都跟四妞一樣，死命吃着呢，誰也沒說誰。

看到他們吃得這麼美，還是很有成就感的，雖然她沒下廚，只是在狗子媽身邊打下手，但做菜的方法可是她提供的。

林雨薇碗裏，早就有神速的三狗子夾好的一碗肉。這三狗子真乖啊，林雨薇嘴裏嚼着一塊肉，笑眯眯的想到。

碗裏的還沒吃完呢，另一邊二狗子就給她夾了一塊肉。

哎呦，有孫子孝順的感覺真不錯，有這麼多孫子孝順的感覺就更不錯了！

“你們吃你們的，不用管我，我有這些就夠了。”沒辦法年紀大了，吃的多消化不了，胃就該不舒服了。

再說了，她的牙也不好，只能慢慢吃。

等小趙家的酒席完事，回到蔣大爺家，時間已經不早。

林雨薇想問問狗子爸媽，他們合夥燒磚的情況。

“我哥說，還需要一些東西，才能開始燒磚。至於其他的，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村裡村長跟村支書，都已經談過，他們也挺支持的。只要我們能燒出好的磚，村裡就立馬把磚窯廠搞起來。”

張家村除了他們三戶外來的，其他都是沾着親的。村長跟村支書，自然是想張家村人人吃得飽飯還有錢花，聽了狗子爸跟狗子媽二哥的計劃之後，當下拍手同意。

還直誇他們腦子靈活，要是有什麼缺的，可以向村裡申請。不過由於他們還沒燒好，所以這成立磚窯廠的事兒還得往後挪一挪。

等成立了之後，他們就能拿着廠里的條子出去採購。現在缺什麼，只能靠自己。

林雨薇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給予精神上的鼓勵，外加物質上的支援。

每天讓他們吃飽穿暖，沒有後顧之憂。

這天，林雨薇偶然間發現一個廢品收購站。喜得她差點跳起來，以前看了這麼多小說，在廢品收購站里淘寶，必撿大便宜。

結果，林雨薇被狠狠地打了臉，而且還是“啪啪啪”直響的那種。

廢品站里都是碎玻璃、骨頭、廢銅爛鐵、牙膏皮、橘子皮、杏核仁、廢舊報刊、破鞋爛套子等等。

連小人書都極少，最後林雨薇只能喪氣地買了寫廢舊報紙跟小人書，帶回家。明明只是個路人甲的命，就還是別去想，像女主似的撿大便宜。

不然為何她沒變年輕變漂亮，反而成了六十歲的老寡婦，還缺了一顆門牙的那種……

想到這裏，林雨薇不禁悲從中來。

帶着一路的傷感回到家裏，等到看見三狗子蹲在角落裏，跟小倉鼠似的偷摸吃東西，林雨薇的心情才晴朗起來。

“奶，分你點，快吃。”林雨薇剛走到三狗子身邊，三狗子就把手裏的東西湊到林雨薇嘴邊，林雨薇下意思地往後退了一步。

“啥東西？”待仔細一看，卻原來是一塊餅乾。還是小趙結婚的時候分到的。

餅乾四周一圈都是濕的，顯然是三狗子的口水。

林雨薇眉頭抖動：“……”

內心瘋狂吐槽，這特么都沾了一圈口水了，三狗子這個貨竟然還好意思給她吃，吃一口的口水么？

林雨薇一邊推開三狗子的手，一邊又往後退了一步，特別和藹的笑道，“你吃你吃，奶不愛吃這個。”

誰要吃沾了一圈口水的餅乾，哪怕是知道三狗子是孝順她才給她吃一點，但林雨薇還是嫌棄的不得了。

不過給她吃好吃的，這個得表揚。

“三狗子真是孝順，不過下回吃東西的時候，能不能不要來回吃一圈？”林雨薇提議。

三狗子嘿嘿一笑，“這不是平時喝糊糊兩圈半喝習慣了么，剛才這餅乾也忍不住來了兩圈半。”

林雨薇：“……”

吐血，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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