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灼冉跟着林夕一起出來的,看到來人，整團火都顫抖了起來，詫異夾雜着恐懼無法控制地翻騰着——眼前這人看起來的確是華臻，但它在他身上沒有感覺到昔歸的氣息,一丁點都沒有。
如今它只能想到一個猜測——華臻為了撕裂空間跑到這個位面來，獻祭了昔歸。
這個念頭很無厘頭，灼冉是不願意相信的，因為它知道,雖然這些徒弟在華臻的心目中很重要，但再重要也沒有昔歸重要,就算他有什麼原因要到這個位面來,也不可能犧牲昔歸。
可問題是……他已經過來了，身邊卻沒有昔歸，怎麼可以沒有昔歸呢？
想到這裏,它聽到自己帶着顫意的聲音傳出：“華臻，昔歸呢？”
對方看了過來,淡淡回了句：“在門派。”
聞言,灼冉鬆了口氣，同時又詫異道：“你和它解除了靈契？”
不可能吧,幾千年都過來了,怎麼會捨得解除？一般丹師都不會跟本命丹火解除，解除對雙方都有傷害,除非遇到比本命丹火更厲害的丹火,想要換一換。
可華臻身上也沒新的丹火氣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華臻瞥了它一眼，沒有繼續和它說話。
灼冉鬱悶了，他這眼神怎麼像它看紅彤和蕪菁的時候的一樣？像是在覺得它蠢。
它哪說錯了？它的推理明明沒有絲毫破綻。
鬱悶間，灼冉聽到林夕問道：“師父，你是怎麼把魂絲送到這邊來的。”
灼冉一愣，魂絲？眼前這個不是華臻？
它偷偷用神識掃了掃，發現這位果然不是華臻本尊，而是附着魂絲的機關傀儡，偽裝得太好，又因為沒感覺到昔歸它太慌，沒能發現。
那這就更不可思議了，用魂絲穿越位面，怎麼想都不可能啊！
想到最後告別前，葉芽所說的話，林夕試探着問道：“是葉芽嗎？”
前方的人微微頷首，認可了她的猜測。
上次葉芽來到了這個位面，帶來的可不止是儲物戒里那些東西，同時還有這具機關傀儡。到了后，她先是把機關傀儡藏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這才去找的林夕。
然後今天，華臻激活了傀儡，規則就發現了這麼一個外來者，開始降下劫雷。
華臻的修為很高，縱使是一縷魂絲，規則判斷出來也至少有化神水平，給出的劫雷檔次就高了，因此出現了先前那一幕。
這具傀儡有吸收並分散雷的特性，接收了不少劫雷的華臻，周身看起來就出現了這種自帶特效般的感覺。
“……葉芽膽子可真大。”難怪她之前那麼神秘兮兮的，說什麼到時候就知道了，原來還留了這麼一份“禮物”。
作為位面bug修複員，葉芽算是擁有進入這個位面的許可，兌換的積分就相當於許可證，只要她沒有攜帶什麼違禁物品，規則就不會為難她。
這次她把藏有師父魂絲的機關傀儡留下，還被規則發現，這麼大陣勢，可見規則有多生氣，葉芽極有可能已經進了黑名單。
記得上次末世副本結束后，葉芽說需要消耗積分所以不跟着回來，事實上就算她想來估計也沒辦法。
林夕看着自家師父，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廢這麼大勁跑到這邊：“師父，你怎麼來了？”
對方回道：“既然有另外的位面，就來看看。”
灼冉：“……”
說得如此輕描淡寫，這“來看看”可是別人窮盡一生也辦不到的事。
果然是華臻那個自大狂沒錯。
對於師父的回答，林夕還是抱有疑問，但她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問道：“師父你是不是回不去了，少了這縷魂師，會對元神造成影響嗎。”
這是她比較關心的問題，葉芽進了黑名單，能再來把師父帶回去的可能性極小，更何況她也沒那麼多積分揮霍。
華臻沒有否定：“養養就好。”
聞言，林夕便放心了，她知道抽取的魂絲若不歸位，會對元神造成一定損傷，甚至耗損修為，但師父不會說謊，既然他說養養就好，那就肯定是能養回去的。
灼冉飄了過來：“可是魂絲不回去，你在這邊的體驗你本尊也沒法知道，那不是白瞎了。”
華臻明顯早就想到了這點：“你用系統錄下來，打包發給我。”
灼冉：“……”
怎麼感覺華臻用系統比它用得還溜？它不免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
之後灼冉先把華臻身上的殘餘的雷吸收到手機法器里，然後貼心地跟在他身邊，盡心盡責地開始錄視頻。
“師父你先進來。”林夕把華臻請到客廳，紅彤他們看到突然冒出一個氣場強大又長得好看的人，都縮到了角落裏，但沒忍住開始小聲討論。
紅彤小心翼翼地問道：“這是誰啊，新來的山神嗎？”
以往山神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他根本沒想過會有見到山神的一天，可是自從跟了夕夕后，他見識了很多很多不可思議的事，再多見幾個山神，他也覺得沒什麼好奇怪的。
蕪菁搖頭：“不是吧，沒有山神的感覺。”
作為前靈侍的他，對於山神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對方雖然強但沒有山神的感覺。
作為聽力較強的恬恬，自信地說出了自己聽到的內容：“剛剛老闆說，這是她師父。”
歲月樹驚嘆：“哇塞，夕夕的師父，那豈不是超級厲害？”
眾靈立刻崇拜地看着華臻，原來這就是她師父，那位傳說中的世外高人！看起來的確仙風道骨，奪靈眼目，跟它們都不一樣，難怪能教出夕夕這樣的靈師來。
安排師父入座，然後林夕說道：“師父，烜儀他們還在找你的蹤跡，我先跟他說一聲吧。”
不然以規則這落雷的架勢，緗色他們為了找人肯定又得加班加個不停。
華臻沒有拒絕，林夕便給烜儀發了語音。
灼冉熱情地問道：“華臻，你看電視嗎？”它說著讓紅彤打開了電視，剛剛他們看的電視劇已經演完了，如今是另外的。
雖說通過系統已經稍微了解過這邊的生活形式，但真正見到華臻還是對電視多了一分關注。
看着並不是法器，卻能完美記錄這麼多信息，若不是見識過系統，縱使是他也得會覺得詫異。
不知內部構造如何？
然後，他淡淡地說道：“抓緊升級，到時打包一個。”
灼冉：“……”
這是讓他們打包電視機到修真位面的意思嗎？華臻你醒醒，那邊又沒電，打包過去有什麼用，不過估計可以用靈符來代替，但就算能打開也搜不到電視劇啊。
還有還有，提出這種要求，很崩你高冷的形象好嘛。
林夕發完消息，剛好聽到這句話，便說道：“師父你想要電視？手機也不錯，一起打包給你吧。”
“可。”
灼冉：“……”
呵，它懶得吐槽了。
因為華臻看起來不太好相處，氣場又強，紅彤和蕪菁他們識相地躲到了芥子空間裏，隔得大老遠都能感覺到壓力。
見他們突然跑進來，林初不由得問了句：“你們不是在看電視嗎？”
面對人蔘大佬的提問，葉子立刻地回道：“林夕的師父來了。”
林初震驚了，林夕姐的師父，那不是修真位面那邊的？不可能跑過來吧。
他忍不住出去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就躲回了空間。
除了林夕之外，他對其他丹師多少還是有點抵觸，喜歡不起來，特別是這種一看就知道打不過的丹師。
這是怎麼過來的？這邊的規則都不管管嗎？修真位面的傢伙該不會集體大遷徙吧？
林初同學陷入了莫名的不安中。
客廳的動靜有點大，蔣芸卉好奇地開門開了一眼，見突然多出來這麼一個陌生人，不由僵了僵。
又見女兒似乎和他很熟，正心情不錯地和對方聊天，她急忙從房間走了出來，壓低聲音問：“夕夕，這是誰啊？”
林夕解釋道：“他是我師父。”
“師父？”原本以為是和樟樹娘娘一樣的靈，或者是山神，沒想到居然是師父，她不確定地問，“那邊的那位師父？”
林夕點頭：“對，等過後我再跟你解釋他怎麼來的。”
“好。”蔣芸卉看着眼前仙氣飄飄的男子，沒想到夕夕的師父居然怎麼年輕，和她腦補中的不太一樣。
一想到對方一直在照顧夕夕，照顧得這麼好，夕夕如今能這麼自信大方，可以說都是他的功勞，蔣芸卉便感激地說道：“你好，謝謝你一直這麼照顧夕夕。”
對方是小徒弟的母親，華臻也就多了一絲客氣，回道：“不必，我也沒打算照顧她，最初不過是錯傷想補償一下，之後見她管理門派還算好，便留下了。”
蔣芸卉：“……”
這話讓她怎麼接？
雖然早就習慣了華臻的脾氣，但聽到這裏，灼冉還是有些無語，能不這麼耿直嗎？
蔣芸卉說道：“遠道而來過來一定餓了吧，要不我做幾道小吃嘗嘗。”夕夕應該知道她師父愛吃什麼，等會叫她一起幫忙。
“不必。”機關傀儡吃不了東西，就算是他本尊過來也不會吃，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辟穀。
不過小徒弟的母親這麼說……
華臻抬眸看向林夕。
“……”接收到他探究的眼神，林夕急忙訕笑道，“我就偶爾吃吃，沒有多吃。”
灼冉：“……”
騙誰啊，你那算是偶爾吃吃嗎？
華臻自然沒信，相處了這麼多年，小徒弟是什麼樣的人他能不知道？以前昔歸在靈田角落捉到她偷偷烤猛獸肉的次數多得數不清。
自知騙不了師父，林夕果斷轉移了話題：“對了師父，這邊的交通工具你肯定也有興趣，等明天我帶你去體驗一下吧。”
“嗯。”
正說著，烜儀到了。
先前在系統的協助下見過一面，看到華臻，烜儀便認了出來，剛開始接到林夕的消息他還不太相信，沒行到真是林夕的師父。
按理說，實力越高，受到的限制越大，他是如何突破那邊的天道與這邊的規則，成功踏足這裏的？
這些疑問倒也不急，既然是林夕的師父，應該會告知，得知外來者是他，烜儀稍稍鬆了口氣，同時又多了幾分新的擔憂與不甘。
他的實力還是過於弱了，明明知道有外來者存在，卻沒能捕捉到，這次來的是林夕的師父，若是換做其他修真者呢？
烜儀走到林夕旁邊，說道：“林夕，我想和你師父聊一聊。”
林夕點頭：“好的，你們聊。”
畢竟是一位危險等級極高的外來者，這個步驟肯定是不能少的，這次過來的是烜儀一人，顏時哥大概是覺得交給他處理比較好。
了解到這次來的只是華臻的魂絲，雙方便做了約定。
在停留期間，華臻盡量不使用自己的靈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外出期間林夕得一起陪着。
林夕和華臻都沒什麼意見，這種規定其實已經很寬鬆了，寬到林夕覺得烜儀和顏時哥給她開了後門——事實上應該的確是開了後門吧。
此外，烜儀還了解了華臻過來的方式，之後便沒留下來，準備和顏時說明這邊的情況，以及討論之後的防禦措施，所以很快離開了。
在林夕送他出去時，灼冉小聲問道：“華臻，你覺得這小子怎麼樣？”
華臻瞥了它一眼，沒回應。
灼冉自顧自說道：“對夕夕倒是很不錯，潛力也還行，但我總看他不太爽。”
大概是見識過華臻還有他那些弟子，反正它就覺得這邊的靈師都太弱了，山神也是——除了那個顏時有點實力。
不過考慮到烜儀還年輕，灼冉也就勉強認可了，就算是修真位面，像他這點年紀，的確也沒他這能耐。
說了一會，沒在華臻這邊得到共鳴，華臻甚至直接過濾了有關烜儀的話題，灼冉覺得無趣，悶悶地繼續看電視。
林夕很快回來了，坐在沙發另一側，想着機會難得，要不要問問一些煉丹的技巧，這種面對面的機會可不多了。
結果這念頭剛起，華臻就說道：“林夕，上次的丹藥，拿出來。”
他這麼莫名其妙蹦出一句，林夕卻很快理解了，指的是上次拍給他看過的那枚吧，還真想到一塊去了，她急忙拿了出來。
華臻也沒看，問道：“可找到原因？”
林夕點頭：“找到了，是其中一味葯的比例沒放對，中途火候也差了一點。”她又摸出另外一枚，“這是我之後煉。”
華臻看了一眼：“還是差了點。”
見師父有詳細指導的架勢，林夕不由雙眼發光，急忙拿出煉丹爐，並快速備好藥材，灼冉也興奮地直晃動。
煉丹啦煉丹啦，距離上次華臻這麼指導，都過了很久了，真是太懷念了。
見他們煉丹煉得認真，蔣芸卉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休息，難得見女兒這麼高興，她真是遇到了一個好師父。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芥子空間拔了一會草的紅彤他們實在是忍不住了，冒頭一看，發現師徒倆就這麼在電視跟前煉丹，頓時欲哭無淚。
……你們煉丹不能去別的地方煉嗎？別佔着電視機呀。
偏偏還沒發讓老大反應反應，因為灼冉老大明顯是最沉迷其中的那位。
就這樣，師徒二人以及一團火，在電視機前煉了一夜的丹。
失去了看電視機會、又沒火帶着刷遊戲的眾靈：……累感不愛。
翌日，林夕帶着自家師父到外頭逛了一圈。
她特別規劃了路線，帶着華臻坐公交坐地鐵坐電梯，體驗了各種交通工具。
這一路上師父雖然表面上一直波瀾不驚，但林夕知道他內心肯定沒有這麼淡定，畢竟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新奇玩意，就像她初到修真位面，對一切都感到無比好奇。
買完了手機和電視機，下午，他們到了乾坤廣告公司的煉丹爐店鋪，去見識煤氣灶與燉鍋煉丹爐的奇妙組合。
第一次見識到這樣的煉丹爐，華臻果然有興趣，讓林夕全部打包了一份，等以後和電視機一起傳過去。
東西越買越多，灼冉深深懷疑，儲物戒里的東西已經疊成一座小山了。
華臻居然還有購物狂魔的屬性，之前在修真位面，也沒見他這麼愛買東西，可能是那邊的東西見多了覺得沒意思。
就這麼過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華臻把灼冉叫到了一旁。
灼冉有點緊張，怎麼突然叫它？莫非他猜到它最近一直在吐槽他，所以打算算賬？怕怕……
結果華臻說道：“灼冉，夕夕以後就交給你了。”
灼冉一愣，頓時鬆了口氣，太好了，不是算賬的。
它自信地回道：“那是當然的，我會一直一直保護好夕夕的。”
其實它都沒想到華臻會說得這麼直接，大概是因為以後可能見不到，沒辦法在護到她，所以才這麼說的吧。
就算他不交代，它也打算這麼做的，夕夕對它來說，是最重要的。
華臻毫不留情地說道：“可你現在還太弱。”
“……”這話讓灼冉有些不服氣，可是一想到昔歸和華臻門下那些徒弟的其它丹火，它的確算是最弱的一團，就算在這邊吸收了金光，進了階，也還是比不上它們。
“我會努力的，也會變強的。”再說，在修真位面它雖然看着比較弱，但在這個位面，它可以說是最厲害的丹火了。
華臻似乎看穿了它在想什麼，開口道：“既然我有辦法到這裏，其他修真者自然也有。”
這個猜測讓灼冉猛地一激靈：“可是這個靈氣匱乏的破地方，有什麼好來的，真有那個能力的修真者也不會作死跑到這裏吧。”
華臻淡淡地瞥了它一眼：“他人的想法你豈能都知道。”
這話倒也是，比如可能會有哪個魔修在原先位面被正道追殺混不下去，破罐破摔想逃到其它位面。
被華臻這麼一點，灼冉不免多了許多有壓迫感，抵禦外來者本來應該是山神們的任務，可是華臻都能在他們眼皮底下大大方方地找到夕夕，說明山神們也不是那麼靠譜，還得靠它才行。
“我會努力的！”這回說得倒是認真了許多，沒有任何敷衍成分。
“這裏的靈氣過於稀薄，所以……”華臻抬手朝灼冉點了點，“這縷魂絲就給你了。”
灼冉頓時僵住了：“……給我？”
華臻的魂絲可是巨大的經驗包啊，甚至比把林初整個都吞了還厲害，足以讓它進個兩三階，甚至直接化形。
所以這次華臻過來，說是為了來看看夕夕生活的地方，其實主要是為了讓它升級嗎？如此一來可以給夕夕多一個保證。
也是，華臻其他徒弟，就算出師了遇到什麼麻煩也還可以回門派，可夕夕已經回不去了，以後無法享受到師門的庇護，不管是給法器給丹藥給靈植，都不如給個能一直陪在她身邊能保護她的丹火。
灼冉頓時被自己推理出的理由感動到了，看眼前的人也順眼了不少。
華臻這個人雖然自大、說話毫不留情，但真的是一個好師父，對徒弟是真好——雖然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在它感動期間，華臻看向它，再次給了它一個看蠢貨的眼神。
灼冉：“……”
看吧，果然很討厭。
除了這件事之外，華臻又交代了錄像的事，灼冉急忙表示它已經錄下了每一分每一秒，保證完完整整地傳過去。
得到它的保證，華臻也就沒再說什麼，灼冉飄回到了林夕身邊。
見到它回來，林夕問道：“師父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灼冉停頓了幾秒，忽然說道，“夕夕，我一定會更厲害，然後保護好你的。”
林夕笑了：“好的好的，那我也會變得更厲害，然後保護好朝朝。”
灼冉超認真地說道：“我是認真的。”
林夕收起笑容，露出了嚴肅的表情：“我也是認真的。”
灼冉：“……”
行叭，比起皮，它根本皮不過夕夕。
說話間，華臻走了過來，林夕便叫了一聲：“師父。”
華臻道：“過來。”
見他華臻示意自己過去，林夕快步走到他面前，正想問有什麼事，就聽他開口了。
“林夕，今日起你便出師了。”
……咦？
突然聽到這麼一句話，林夕不免滋生出一種莫名的情緒，她想起了第一次到了修真位面的場景，想起了被師父撿走、拜師、學習、和灼冉結識、與師兄師姐們歷練……歷歷在目，仿若沒過去多久。
她抿了抿嘴，露出一個笑容：“多謝師父一直以來的教導。”
華臻又道：“以後師門可能照顧不到你，都得靠你自己。”
林夕點頭：“是，徒兒明白了。”
華臻繼續交代着：“這機關傀儡是雲山君煉製的，可佈置幻境鍛人心智，也可用於對戰提升武力，歸你了。”
他頓了一瞬，“我在機關傀儡上刻入了三個幻陣，你先交給烜儀，讓他闖陣，他太弱。”
聽到這話，灼冉不由得神清氣爽，總算不是它一個被嫌棄，被說弱了，看樣子華臻也是很嫌棄烜儀的，可誰讓夕夕喜歡呢，所以他們再嫌棄也沒辦法。
華臻說得太對了，烜儀也弱，很弱很弱——它完全忘記了自己根本打不過他。
林夕點頭：“好。”這種有挑戰性的東西，烜儀估計會很喜歡。
華臻看了她一眼：“那便再次別過吧。”
聽他這麼說，林夕不由一滯，不可抑止地浮動出不舍的情緒，明明魂絲沒有消散的跡象，為什麼師父要這麼早告別。
下一句華臻就告訴了她真相：“我的魂絲會交於灼冉，它進階時你多顧着點。”
若是一級一級進階倒是沒什麼危險，但一次進階過快，可能會造成丹火暴走。
“師父……”這句話中所含的意義過多，林夕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所以師父這次過來的理由其實是這個？他居然要用自己的魂絲來提升灼冉的修為，雖然師父說養一養就好，可是也至少也得耗費他近百年的修為了吧。
見她的反應，華臻就知道她肯定是懂了，轉而交代了另外的事：“這地方的靈氣雖稀薄，但也算是個好地方，你也可以好好將師門的煉丹技術傳承下去。”
也算是給她找點事做吧。
“我知道了。”既然是師父交代的，她一定會做到，等她的實力到了一定程度，再去看看有沒有適合的人或靈，收做徒弟。
“那便好。”
話音剛落，林夕就見眼前的人合上眼，隨後魂絲溢出，機關傀儡的容貌逐漸開始發生變化，五官恢復成了雕刻出的模樣，手指、手臂也露出了球形關節，雙臂垂落，直直地站在她跟前，沒了氣息。
“師父……”
林夕也沒時間鬱悶師父走得那麼急，連告別的時間都沒留，因為下一秒，耳邊就傳來“砰”的一聲，灼冉的火焰轟然炸開，它像是十分痛苦，到處亂竄。
這癥狀顯然是吸收了師父給的巨大經驗包，消化不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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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還有一章，番外就都寫完了，下面是朝朝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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