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
“老二,老二,快回來吧,咱家的馬戶沒人wei,就等你wei馬戶了呀。”
“是啊,老二,我是你大嫂,想你想的要死了喲。雖然我連驢字都不會寫,可我還是愛你的喲。”
大夏天兒的中午,正是曬的人頭皮發燙的時候,倆無賴的小後生一唱一和,拿着封信,就裝模作樣的念着。
“咋,這都嫁過來七年了,蘇向晚還沒死心,心裏還在想着宋老二,她這是要鬧哪樣?”
有人從老宋家門前走過,聽見倆娃一唱一合的念着信,也就跟着笑了起來。
宋家莊第一大的稀罕事兒,老宋家的大兒媳婦不愛丈夫宋老大,愛的是小叔子宋老二。
這個笑話,已經流傳了五六年了。
從宋老大活着的時候,流傳到他死了之後兩年,到現在還興盛不衰呢。
不過,聽說大嫂直接給小叔子寫信示愛,這還是大家頭一回聽,可真是夠新鮮的。
“婆,婆,我媽上吊啦。”就在這時,老宋家的院子裏,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傢伙高聲的喊了起來。
廳房裏隨即傳出來一聲叫:“蘇向晚這個不要臉的,要死趕緊死,我只恨自己不能給她遞刀子。”
“媽,大嫂就算能鬧騰,好歹也給我哥生了仨孩子呢。”
“生孩子就有理啦?啊?她嫁的是老大,老大啦,可你看看她,這個不安分的,老大死了不說安分守已好好守寡,居然給我在部隊上的老二寫信,宋家莊誰人不知道她心裏想的啥?敗風化了她這是。”
宋老太才不管這個:“趕緊讓她死,死了我連棺材都不給她打一口。”
……
咽喉一陣陣的發緊,脖子感覺也快要給扯斷了,蘇向晚儘力的夠着凳子,只覺得自己快要給勒死了。
睜開眼睛,只看見灰塵撲簌的房梁和蜘蛛網,繩子就勒在她的脖子上,腳下一片空懸。
儘力的,她想找個落腳點,好掙脫這快要勒死她的繩子。
“上吊的人不能扶,你要剪斷了繩子才行。”
“對對,用鐮刀割。哎喲喂,可算下來了,可憐見的,這也是一條人命啊。”
繩子斷了,重重摔在地上,蘇向晚頓時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來。
“媽,媽你沒事兒吧。”有一隻小狗熊爪子似的小黑手兒,在她鼻子前晃着,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傢伙在問。
“趕緊扶炕上吧,讓她躺會兒,也真是可憐啊,一天累死累活的,這還有個奶娃娃呢。”
於是,她又給扶到了炕上。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蘇向晚立刻就知道自己是穿越了,而且,還是穿到了一本書里。
為什麼呢?
因為,這本書就是她堂妹蘇小南寫的。
是這樣的,蘇向晚向來愛在晉江文學城上面找書看,前天,她就翻到了一本叫作《開掛七零》的年代文,因為最近正好她迷年代文,而文中的男女主角設定的又都非常的討喜,尤其男主,身殘志堅,才智超群,特別的惹人喜愛。
這篇文章年代氣息十足,她於是便興緻勃勃的看了起來。
這本書里,有一個跟她同名同姓的極品婆婆,也叫蘇向晚。
這個蘇向晚有多極品呢?
宋家三兄弟,她分明嫁的是宋老大,但她喜歡的卻不是宋老大,而是在部隊上當兵的宋老二。
這種事兒,畢竟她和宋老大生米煮成熟飯,人家宋老二也看不上她,她就是自己作一作就完了。
最可恨的是,她從來不管教孩子,甚至於,為了能有錢打扮自己,在後來還私底下就悄悄兒的把二兒子給賣掉了。
換得錢來,她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丈夫死後,就整天在小叔子跟前晃悠,想要引起小叔子的注意來。
她總共生了仨孩子,先後悄悄賣掉兩個,家裏人問及,她就只會說,是自己帶着孩子上街,叫人販子給拐走了。
愛好虛榮,至死不悟。
而她的大兒子,正是書中的男主,在歷盡各種艱辛找回弟弟和妹妹,並且跟原來說是死了,卻又突然回來的父親一起撫養着弟弟們長大之後,一家人正要和和美美的過日子的時候,這蘇向晚又開始鬧騰了。
就在蘇向晚看到最後一章,發現這‘蘇向晚’又在作妖,忍不住準備摔手機大罵時,就發現作者在下面寫了這樣一段話,她說:
小天使們,我的堂姐就叫蘇向晚,說實話,這個人物,就是按照她來塑造的。愛慕虛榮,不則手段,但還永遠能佔上風,你們說,我該怎麼辦呢?
這下,蘇向晚覺得不對勁兒了,因為她一直知道堂妹蘇小南在晉江文學城寫文,只是不知道她的具體筆名而已。
但是,在晉江文學城寫文的女作者中,堂姐名字叫蘇向晚的多嗎,多嗎?
當時,蘇向晚一個電話就撥了過去,要問蘇小南,那本書的作者是不是她。
誰知,蘇小南在電話里冷冷一笑,直接就來了句:姐,怎麼,你也覺得我寫的是你,那看來我這個人物塑造的沒有錯呀。那你說,你想不想要我虐她?
蘇向晚直接就開始破口大罵:“蘇小南,我一個單身大齡女青年,沒搶你男人沒吃你家的大米,你憑啥污衊我賣兒賣女還是個極品惡婆婆。”
“沒啥,我就是討厭你,看你不順眼,誰叫你那麼優秀,從小就考試比我好,工作比我好,還長的比我漂亮?”蘇小南說著,直接就壓了手機。
蘇向晚才準備要衝到蘇小南家去問個明白,沒想到兩眼一黑,自己已經穿過來了。
蘇向晚大口的呼吸着,從沒有一刻像此刻一樣,覺得空氣是那麼甘美過。
既然穿過來,跟據晉江定律,那肯定是再也回不去了。
現在,她首先想的,是得在這個異世里怎麼生活下去。
“媽,來吃顆梨吧,這是我從梨樹上里悄悄兒給你偷的。”
那個小手髒的跟黑熊爪子似的小傢伙又來了,手裏還拿着一隻同樣髒兮兮的梨,就往蘇向晚嘴邊放着。
穿過來之前的蘇向晚一直單身,有一份很好的工作,也有輕微的潔癖。
她沒想過要孩子,但是對於孩子還是很喜歡的,一年中至少有一個月,她會到孤兒園去作義工,照顧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們。
所以,就算看着這小傢伙爪子跟黑熊似的,她也沒嫌棄,接過來就說:“乖,媽沒事,媽好着了,你去把這顆梨洗了,洗乾淨了媽吃,好嗎?”
自打爸爸死後,狗蛋兒已經挨媽媽的揍挨了兩年了,好久沒聽媽媽這樣溫柔的說過話,立刻哎的一聲,立刻拿着顆梨,轉身就出去了。
蘇向晚冷靜的梳理着,並努力回憶着原主的經歷。
就發現,原主在她穿過來之前,其實還沒有鑄成大錯。
比如說,原身就算跟小叔子有點兒往來,也是因為他們早先是同學,又還同齡的緣故,所以心中有點兒愛慕。
還沒有那麼沒皮沒臉,瘋狂的去追求人家。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這處,這句老話是再也不錯的。
再比如說,這一回她給宋老二寫信,其實也是因為家裏有兩頭驢,從早到晚全得她一個人喂,婆婆對她橫眉冷眼,生產隊的活兒又累,她苦的着不住,橫豎丈夫已死,於是就給小叔子寫了封信。
其實本意,是想讓小叔子寫信勸勸公婆,給她分攤的活兒少一點,或者,去了她早起貪黑餵驢的差事。
但是因為會寫的字不多,寫出來不倫不類的,還沒寄出去,就叫好事兒的孩子們給拆了,宣揚了個四鄰皆知。
而照原書中的劇情,這封信件給宣揚出去,成了全村人的笑話,她就會性情大變,全然不要臉了。
“老大死了都快兩年了啊,讓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滾,趕緊給我滾,滾的遠遠兒的。”
廳屋裏,老太太正在大嚎大叫,哭斷肝腸。
蘇向晚望着捧着顆梨,跌跌撞撞,正在向自己跑來的孩子,突然就發現。
別的先不說,自己怕是得甩開膀子,吵上一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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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之,新的文,新的開始,有在看的嗎,留個你們可愛的小爪爪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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