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空間

我有空間

臘月大寒,風宛如刀子似的,無孔不入,花溪捂緊了被子,在心裏默默算着時間。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很輕,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

她知道那是管事檢查寢屋的動靜,確定大家沒有亂跑,老實待在屋裏。

他們走後今天一直到清晨都不會再有人檢查,是最後一波。

時間到了。

花溪陡然睜開眼,撐起身子瞧了瞧,其他人還在睡,一點小動靜驚不醒她們。

她躺了回去,從枕頭下拿出一個油紙包,油紙包里是幾顆棗核和梨核。

今兒娘娘想吃,后廚給削的,果核不要,她打掃后廚的時候發現,撿了回來。

她要這些果核有用。

將被子從頭裹到腳,撐起一個有人在睡覺的弧度,邊角掖好,確定不會塌下來,心念一動,帶着果核進了空間。

她有一個農家院一樣的空間,空間裏有草屋,有田有井還有個大魚池。

但是草屋裏什麼都沒有,魚池裏乾乾淨淨,田裏也一片荒蕪,這也是她為什麼會撿果核的原因。

她想在田裏種點什麼,身為一個下等宮女,吃不飽,穿不暖,太難了。

花溪先到魚池邊把種子洗了洗,洗完擱在一邊晾,自己抽了一根圍籬笆的干竹去挖坑。

土地本來就是濕的,很好挖,她一共挖了三五個,準備把所有種子都種下去。

花溪去捧水,空間裏實在乾淨,連趁手的工具都沒有,只能靠自己,來回十幾趟之後覺得差不多了,把種子一一擱在坑裏。

她也不知道沒有處理過的種子能不能活,但是相信井裏的水,那水不是普通的水。

她剛穿來時正在挨板子,原主直接被打死了。

原主本來是貴妃娘家帶來伺候小皇子的,給小皇子洗澡的時候一時好奇把玩了小皇子不該把玩的地方,被老嬤嬤瞧見,拖出去打了三十大板,身子細弱,就這麼去了。

可以說她一穿來接手的就是個只剩下半口氣,將死未死的身體,沒有葯,本來必死無疑,她是喝了井水才好的。

那井水堪比療傷聖葯,還能美容養顏,自從喝了井裏的水之後,她每天身上都會出一些黑色的污垢和黃油,喝多了會排出壞血,這些都是身體的雜質,排出去之後皮膚宛如上等的羊脂白玉,細膩通透,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毛孔。

一同在後院幹活的宮女都誇她皮膚簡直太好了。

因着做了不該做的事,她傷好之後就被打發去了後院,做最臟最累的活,沒有允許,不得接近前院半步。

花溪嘆息,穿來半個月,就算有井水幫襯着,一雙手也是粗糙中帶着老繭,一時半會恢復不了。

她也不想恢復,因為沒有老繭乾重活會疼,這樣就好。

花溪邊填土,邊想起前世的事。

以前總是抱怨這抱怨那,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和這輩子相比,上輩子簡直太幸福了。

她前世是個白領,有車有房,勉強也算單身貴族,因為去接一個偷爬出防盜窗的孩子,被他砸死了。

幸運的是臨死前她看到那個孩子沒事,似乎還看到了血浸透她脖間的白玉,一陣光芒大起,然後她就穿到了這個跟她同名同姓的古代小姑娘身上。

事後她總結了一下,或許就是那塊玉的原因,讓她穿越的同時,還擁有了一個空間?

大概老天爺也知道救人而死太慘,所以賞她的?

因為空間就像身體的一部分,所以她剛穿來就發現了空間的存在,挨完板子后又下了雪,天太冷,只想逃避,心裏有這個想法,便到了空間裏。

空間的時間和外面的不一樣,她在裏面睡了一覺,再出來時外面只過了一瞬間,恰好身邊也沒人,所以幸運的沒有被發現異常。

花溪又去捧了些水,將表面的土澆透后才去洗手,洗完站在魚池邊掃了眼四周。

田裏勉強有了些東西,除了棗核和梨籽,還有一撮她實驗種的草,長得極是茂盛,比外面竄的高,枝條強壯。

因為每天都用井水澆,所以她懷疑這井水不僅對人有用,對植物也有用。

加上空間的時間跟外面不一樣,具體差多少她還沒算,只知道第一天種下,第二天就有半個手臂那麼長,第三天再看,已經到膝蓋上。

她種的時候特意找的小苗,很小很嫩的那種,外面一同生長的苗同天還是原樣,沒什麼變化,十天後也沒長得像空間的苗那般程度,粗略估算一下,十幾二十倍應該是有的。

如果種下其它的也是十倍二十倍生長的話,可能過不了多久,也許一個月兩個月就能吃上棗和梨。

水果有了,現在就差菜和肉了,菜種子不好弄,宮裏沒有這東西。

想吃肉的話養豬養雞不太現實,要喂,還臭,花溪怕把空間弄得亂糟糟的,最關鍵的是,宮裏似乎也沒有活雞活鴨給她養,就算有,她也接觸不到。

似乎只能養魚,池塘就是專門養魚的,但是該去哪弄魚回來呢?

和菜種子,雞鴨一樣,沒有途徑。

花溪嘆息一聲,把那小撮的草拔了,根也一一弄出來,聽說野草最能活,只要有一點點的根,它便能順利發芽,然後長大。

她不需要野草,所以檢查的很仔細,確定沒有了才把那撮野草連同它的根一起帶出空間。

空間是固定的,在哪進去的,出來就在哪。

花溪進去時是在床上,出來時自然也在床上,土渣不可避免的掉在被單上,花溪暫時沒管,先下床把野草扔出去,然後才回來收拾。

趁着天還沒亮,睡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大早,被管事的嬤嬤吵醒,每天五更不到,嬤嬤便會準時過來,把她們叫醒去干雜活。

隨機分配的,也許今天掃掃青磚,明天拔草,後天就開始刷小廚房的餿水桶了。

花溪今天運氣不錯,被分到了洗衣裳。

兩個小皇子的衣裳金貴是一回事,不能跟其他大人一起洗也是一回事,所以單獨安排了人。

這活比其它活輕鬆多了,花溪很珍惜,洗得講究,把深色和淺色衣裳分開,然後泡水。

水自然是涼水,用熱水會燙皺,也沒有條件給她用熱水,花溪一雙手剛泡進去,便打了個寒顫。

太冷了,手上一定會長凍瘡,回去后要用井水泡一泡。

井水很管用,她白天太累,用摻和了井水的水洗腳,很快就能消除疲憊,一覺睡到大天亮。

衣裳泡的差不多了,花溪拉上來,準備先從衣領動手,餘光瞥了瞥,意外發現衣領後有個類似於標籤的東西。

和標籤又不一樣,這個用的是軟布,上面還有字,一針一線綉出來的,花溪展開看了看,是個‘扉’字。

她又看了看另一件,這回的字變成了‘熙’。

這一代的帝王姓‘古’,他的兒子們自然也姓‘古’,古扉,古熙,這倆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聽過?

花溪捏碎了澡豆,正打算抹在衣領上,突然愣住。

她想起來了,古扉,古熙,是她很久之前看的小說里男配和男主的名字!

花溪心中陡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莫不是穿越了半個月,她才發現自己其實是穿進了一本小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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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暴君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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