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方媽媽鬆了一口氣，她家兒子越大越有自己的想法。
雖然說她這個當媽的也不能總是用自己的價值觀要求孩子，但她還真怕兒子說出什麼話傷了小雲煙的心。
想到這裏，她又瞪了兒子一眼。
之前是看兒子好像對妹妹挺關注，才說出讓兒子多多照顧妹妹的話。
沒想到差點就被兒子將了一軍。
方錚想，這下他妹妹一定會乖乖軟軟的叫一聲‘哥’，明兒個他就可以去學校吹爆自家妹子。
方雲煙聽到他這趁火打劫的話，氣地腮幫子都鼓起來。
她真的一點都想跟男主沾親帶故。
更別說女主是個狠角色。女主剛剛轉學來一中，就能引導一中同學對她的看法。
讓大家覺得她跟校草方錚很般配。
把原本是方錚親妹妹的原主踩在腳底。
這份手腕和計策都足以證明原女主不是一個善茬。
更別說原著中女配各種給女主使絆子，最後全都被女主一個不落的反彈到她自己身上。
方雲煙之前看完了這本書，她倒不覺得原女主有什麼不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種人方雲煙很欣賞。
她只是有些同情原著中身世跟她相似的女配，她覺得女配手握一把好牌，卻因為自卑、自尊心作祟，最後落得那麼一個下場。
被同學排擠的滋味有多麼不好受，方雲煙自己體驗過。
所以，既然她成了女配方雲煙，她只想遠離男女主的是非圈。
她還只是個普通的高二學生呢，整天算計別人有什麼意思？
是五三不好刷，還是王后雄不好看？
等到兩年後，她就可以在清華念書，完成爺爺對她的期待。
她的好生活才剛剛開了個頭。
方雲煙遲遲沒叫，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方媽媽差點就要出來打圓場，就見方錚拿公筷給雲煙夾了她喜歡的蟹粉圓子。
男孩子眼神可以稱得上是無奈，“你這個小姑娘，看起來那麼軟，脾氣比誰都大。”
方錚不顧他媽差點驚掉的筷子，說：“誰讓我是你哥哥呢，比你大，我就得護着你。不叫就不叫，哥回去還給你講題。”
不管怎麼樣，便宜還是得占。
方媽媽用欣慰的眼神看着方錚。
第一回，她覺得方錚真的長大了，知道保護妹妹了。
方雲煙是個有禮貌的孩子，她說：“謝謝你，方錚。”
方錚舔了舔牙齒，他感覺自己有點瘋，居然覺得妹妹叫自己名字也很好聽。
回去后，方雲煙回屋洗澡，方錚拿着她下午做的試卷在書房看。
方錚自言自語，“囡囡這字寫得挺好看。”
筆鋒有力，筆勢洒脫，完全不像女孩子的字。
方雲煙心算速度很快，就算比較難的選擇填空，她在旁邊畫一條輔助線，答案就出來了。
所以，方雲煙的草稿紙嶄新嶄新。
完全沒動過。
方錚對了下答案，數學全對，物理全對……
方錚對不下去答案了。
他想，自家妹子這答案抄的也太沒水準了！
抄答案也不能全抄啊，就算想寫全對，至少有些題得思考一會兒吧。
比如說這題選B，那就先勾選一個A，然後抹掉再改成B。
這樣給老師一種這個學生認真思考了的錯覺……
方錚無奈的撐着額頭。
反正他早就做好妹妹是學渣的心理準備了，這會兒居然覺得這個標籤掛在自家妹子身上，還蠻……可愛？
方媽媽上來給兩個孩子送水果和牛奶。
就看到方錚無奈的模樣。
“怎麼？錯題太多了？”
就算方雲煙還在洗澡，方媽媽還是壓低了聲音，詢問自家兒子情況。
方錚耳際的頭髮很短，突出下頜線條，不管是正看還是側看，都很帥。
他說：“你說錯了，她做的全對。”
方媽媽差點就要驚呼，“全對？！”
方錚轉了轉筆，靠在椅子上，懶洋洋的說：“是啊，全對。下午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她做了一整套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語文和英語除了沒寫作文，其他都寫完了。”
方媽媽小聲：“我女兒是天才啊！”
方錚：“……？”
方錚說：“你不覺得這速度不科學嗎？”
方媽媽喜氣洋洋：“所以才說我女兒天才嘛。”
方錚：“我勸你現實一點。”
方媽媽語氣嚴肅：“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方錚從善如流：“我勸您現實一點。”
方媽媽：“……”
方錚說：“去年期末數學卷子最後一道大題很難，我們全年級只有不到十個人做全對。而就算做對了，草稿紙也至少演算了兩頁，您女兒能天才過一中的前十名？”
一中作為省重點，遙遙領先的不止是升學率。
每年還會從全國各地挖尖子生進來，清北人數也遙遙領先。
方錚這麼一說，方媽媽立刻偃旗息鼓，嘆氣：“那我們還是假裝不知道囡囡在抄答案吧。”
方錚：“……”
他感覺母上大人身後出現了一陣BGM，‘該配合你演出我的我演視而不見’。
方雲煙這回之所以能迅速做出來那道題，是因為她有穿書前的記憶。
數學那道大題在高一看起來也許很難，但到了高三，那就是被大家狂刷的普通題型。
雖說方雲煙穿書已經十七年，但她在學習上下的功夫一點也比穿書之前少。
有現在的知識根底，再加上穿書前省狀元的實力，刷一道難題還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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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雲煙洗澡出來，頭髮擦得半干，濕漉漉的垂在肩膀上。
她穿着長袖長褲的睡衣套裝，去了書房。
方錚身邊給她留了一個椅子。
而她下午做好的試卷被堆在一邊，好像都沒看過。
方雲煙坐過去，發現方錚沒有在寫高二的題目，反而自己對着課本整理高一的知識點。
方雲煙道：“方錚，我會這些，不用整理。”
方錚的字也很漂亮，單個抽出來看有點張牙舞爪，但整體效果很棒。
一看就是小時候下過功夫的。
方錚知道方雲煙拉不下臉面，也不惱。
他說：“我自己覺得暑假玩的太浪，想整理一下高一知識點。”
方雲煙真信了：“哦。”
然後她就拿出高二的書籍開始預習。
對於方雲煙來說，高一之前的內容她都是認真學過的。
就算老師講解的不深奧，她有自己穿書前的智商在，也能自行理解通透。
這麼看來，倒是不像爸媽憂慮的那樣。
因為小鎮教育和精英教育的差距被她的智商彌補了。
這也就是偶爾有全省高考狀元出自某個縣裏面的普通中學的緣故。
到了高中后，真的不得不承認，人和人的智商是有差距的。
但這也只能說明學習上大家有差距，人際交往、才藝等，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擅長之處。
所以，任何人都不必妄自菲薄。
方雲煙看着嶄新的高二書籍，還有各式各樣的教輔資料，其實內心不乏感慨。
這些在她以前只能去鎮上書店看看的書，現在全都是她的。
這麼一想，好好學習的衝勁更上一層。
方雲煙摸了摸脖子上掛着的玉墜，唇角綻放一抹溫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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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很快就到了周末，這幾天方媽媽帶着小雲煙幾乎逛遍了整個市中心。
給她買了很多衣服，鞋子。
小雲煙的髮型也重新休整過，顯地人更加乖巧。
只有方錚知道，別看他妹妹看着乖，其實啊，非常有主見，認定的事情九匹馬都拉不回來。
禮拜天晚上，方媽媽讓小雲煙洗完澡吹好頭髮早點休息。
“明天要在七點前起床，跟哥哥一起去學校哦。”
“我知道了，媽。”
方家雖然是豪門，但卻從小就要求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家裏傭人們基本上只負責打掃做飯洗衣服，像收拾書包這種事情還是自己來。
於是，方雲煙就在收拾自己書包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不屬於自己的筆記本。
而且這個筆記本還十分眼熟。
就是最近方錚每天都在總結知識點的那個……
方雲煙以為是方錚不小心放錯了。
她沒有翻別人東西，窺探別人私隱的習慣。
所以方雲煙只是把這個筆記本拿出來，放在桌面上，打算明天早上吃飯的時候還給方錚。
方媽媽說了，等到正式開學，她熟悉了學習進度，就可以跟方錚分開來寫作業。
最近還是讓方錚多幫她一下。
方雲煙其實不大需要幫助。
但這是方媽媽和方錚的好意，方雲煙就沒有再拒絕。
這些都是她的親人，她如果太不近人情，大家都會難過。
一夜好夢。
第二天一大早，方爸爸去公司，司機開車載着方媽媽、方錚和方雲煙去學校。
方媽媽自從知道方雲煙抄答案后，就沒對她的成績再報希望。
今天這次考試也只是走個流程，不論方雲煙成績怎樣，都會跟方錚進同一個班。
坐在車上，方雲煙看着方錚翹起來的唇角，感覺自己忘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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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行政樓下，中年的教導主任和七班的班主任已經等候在此。
教導主任小聲給七班班主任劉老師說：“我再叮嚀一遍，老劉，一會兒方家的小公主來了你可別犯倔。人小姑娘就算學習不好，性格那可沒得挑，再說，人家要成績也沒用。你就乖乖的把人收進你們班。”
劉老師跟教導主任大學就是同學。
他為人挺嚴肅的，說：“成績不好在我們班根本不可能跟上進度。”
“我都說了人家姑娘不需要學習，就是想留在你們班。”
這話說的老劉無法反駁，皺眉答應了。
車子緩緩駛進學校，停在行政樓前。
方雲煙一行人被請進辦公室，班主任掏出一張試卷，帶着方雲煙去裏間做題。
方錚說：“別怕，儘力寫就是了，別空着題。”
雖然有些不明所以，方雲煙還是很有禮貌的回答：“謝謝你。”
不到半小時，方雲煙就出來了。
方媽媽臉上的笑簡直都要維持不住。
心想，這孩子就算做做樣子，至少也磨蹭個一個半小時吧……
這是對一張綜合了數學、物理、化學、生物試卷最基本的尊重。
方媽媽在班主任開口前，率先開了口：“劉老師，我家雲煙就交給您了，多多擔待。”
有她這麼說，就算方雲煙全選C，班主任肯定也是不會拒絕的。
劉班導早在雲煙飛速寫題的時候，就在旁邊看過了。
這小姑娘不僅做題快，正確率還特別的高。
這套卷子他昨晚才總結打印好，根本不可能泄露答案。
於是，劉班導滿面紅光，喜上眉頭。
連聲說：“您太客氣了，雲煙這麼優秀的孩子，以後肯定是國家的棟樑之材。”
方媽媽：“………………”
這班主任也太會來事兒了吧，誇過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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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班導：？？？我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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