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到底是死是活
當其再次睜開眼時，一種心靈都似被洗滌，醍醐灌頂的感覺席捲全身。
“謝師傅！”
這一次，江明徹底心服。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
這樣的傳道方式，陳賢已經近似於仙！
陳賢聞言笑笑，扶起江明。
“你我既已是師徒，又何須如此客氣。”
江明心中複雜，卻又鬆了口氣。
但緊接着，陳賢的又一句話，差點讓他暈過去。
“乖徒兒，將你餘下的存款都轉給我吧！”
江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這年輕的師傅。
“為師有大用！”
陳賢目中嚴肅，面色鄭重的道。
江明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同一時間。
秦都市，渭林小區。
許凡是一個程式設計師，為人老實巴交，對待工作勤奮認真，就是髮際線有些高。
他最近本來剛從打擊中恢復過來，卻又遭遇了一件匪夷所思，讓他心悸恐懼的詭異之事。
前天，不，似乎是大前天的晚上。
他拖着沉重，疲憊的身軀，凌晨十二點半，方才從公司結束加班回到家中。
一推開門，當看到門前擺放的兩雙拖鞋時，微微一怔，面上露出一抹悲傷。
但很快，許凡便收斂情緒，蹬上自己的拖鞋，洗了個澡，然後爬上床沉沉睡去。
這一晚，也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他彷彿聽到有人踩着拖鞋在屋內走動，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因為太累，太困，許凡也沒有睜眼，繼續沉沉的睡覺。
緊接着，他感覺床的另一側顫了下，自己的被子也被拉扯過去。
“宋楠，別鬧。”
許凡迷迷糊糊中，朦朧的喊道。
被子被拉扯的動作一頓，果然停止下來。
旁邊睡了個人，許凡腦中閃過這個想法，然後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鬧鐘定在七點半，準時響了。
許凡睜開眼睛，側頭看到旁邊的床單上，顯示出一個人形的凹陷輪廓，顯然昨晚有人睡過。
他微微一怔，起床尋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任何人影。
門口處，另一雙女式拖鞋依然放在那裏。
許凡心中疑惑，開始懷疑昨晚自己所聽到的動靜是不是幻覺。
“可能是太累了吧。”
他搖搖頭想道，自己這段時間的確是很累。
妻子宋楠出了車禍，剛剛辦完喪事，就得投身於生計，去拚命的工作加班。
奮鬥一生只為車房，也早已忘了曾經的夢想。
洗漱完畢，許凡看看錶，又是着急忙慌的對着鏡子穿戴衣服。
可就他看向鏡子時，整個身軀一震，手也頓在了半空。
鏡子正對的梳妝枱位置，一道苗條的背影浮現而出，對方穿着熟悉的絲綢弔帶睡衣，黑髮披散在兩側肩膀，正拿着梳子對着鏡子緩緩的梳着頭髮。
更詭異的是，她腳下踩着一雙紅色高跟鞋。
許凡心中一震，記起這是宋楠的鞋。
這身影背對着他，不發一言，因為視線關係，也只能看到其側臉與輪廓。
隱約間，許凡看到對方的臉色很蒼白，如雪花般白皙，卻又很冰冷。
是誰？
他輕輕向前走了幾步，很快看清了鏡子中的人影。
“宋楠？！”
許凡震驚的叫道。
鏡子中的人沒有回答他，只是安靜的繼續梳着頭髮。
此時的許凡，已經心亂如麻，並且也感覺到渾身冰冷，他明明記得，自己的妻子宋楠已經離開了。
那麼這坐在梳妝枱上的人，又是誰？
他看向鏡子對面的梳妝枱，只見那裏空蕩蕩的，哪有什麼人影，只有一雙紅色高跟鞋整齊的放在那裏，還在輕微的晃動。
頓時，許凡呼吸停滯了。
房間很是安靜，紅色高跟鞋波動的輕微聲音傳出。
足足過了很長一段時間，許凡方才吸了口氣，頭皮發麻，有些恢復過來。
就在這時，那鏡子中梳着頭髮的女子，緩緩轉了過來。
紅色高跟鞋的鞋頭也是一動，輕輕一個跳躍，面向了他。
許凡轉頭，面向鏡子。
他看到了鏡子中，那未知詭異身影的面孔。
“宋楠！！”
帶着一絲驚悚，顫抖，他叫出了口。
“還在磨蹭什麼啊，上班啊，快要遲到了。”
宋楠出聲了，語氣中有些焦急。
但是許凡怔怔的站在那裏，瞳孔收縮，一動都不敢動。
他眼中的宋楠，面色慘白，畫著詭異的死人妝容，開口說話時，連一絲的表情都沒有。
配合那焦急的語氣，給人一種陰森的冰冷感。
“老，老婆，你，你不是車禍死了嗎？”
張了張嘴，許凡顫聲說道。
“亂說什麼？我活的好好的，快讓開路，我現在要去上班了。”
宋楠有些不耐煩了，踩着高跟鞋，向門外走去。
但其表情，依然是那般的僵硬，面龐白的可怕，看上去非常滲人。
許凡哆嗦着轉身，視線離開鏡子，看向門口處。
這一眼，卻又讓他渾身一僵，心中直打哆嗦。
宋楠真的出現了，她穿着紅色的外套，白色的短裙，踩着紅色的高跟鞋，正拿着口紅，僵硬的向嘴唇抹去。
一下，兩下，三下，動作機械，緩慢，嘴唇很快便紅如滴血。
許凡全身寒氣直冒，他的眼中也出現了一抹迷茫。
宋楠還在？
難道，他之前經歷的，都是幻覺？
精神受到衝擊，許凡的視線似乎都有些狹窄了，他再次看了一眼空蕩蕩的房間，擺放在門口的女士拖鞋。
然後，穿上衣服，出門上班。
這一日，他毫無疑問的遲到了，被扣了全勤，挨了經理一頓罵。
直到下班點，許凡麻木的下班，眼中茫然。
回到家中后，不過片刻間，房門被打開，宋楠回來了。
依然是那副蒼白的面孔，鮮艷如血的唇色，面無表情的張口，卻說著平日裏熟悉的話語。
“主管很嚴厲，真煩啊！”
“換了地方，沒想到跟以前一樣。”
“但是福利很好，許凡，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來。”
許凡咧咧嘴，露出難看的笑容：“不用了，我現在這裏待着挺好的。”
宋楠在上班？她在哪裏上班？
心中冒出疑問，許凡這一夜又是沉沉睡去。
第三日，仍然是八點醒來，宋楠急匆匆的出門，似乎她的新公司非常嚴厲，對遲到抓的很嚴。
許凡拖着疲憊的身軀爬起，感覺自己很累，他坐在床上沉默片刻后，給公司打了電話請假，再次睡下，一覺到了下午。
然後，他去了酒吧。
音樂聲很大，震耳欲聾，許凡瘋狂扭動，放肆的發泄着。
這兩日的經歷，讓他已經分不清是虛幻還是現實。
宋楠，到底活着還是死去？
酒吧出來時，已經到了晚上九十點，他揉揉眉心，又是進了一家KTV，領班看出了他的疲憊，很貼心的提供了幾個漂亮的小姐姐安慰他。
許凡清醒了些，打起精神。
“為什麼要做這個呢？”
“年紀輕輕，做什麼不好？”
“你這樣會毀了你的，去重新找個班上吧。”
他暫時忘記了自己遭遇的問題，試圖勸導坐在旁邊的小姐姐們回歸正途。
片刻后，許凡被領班趕了出去。
“我好累啊！”
嘆了口氣，一身酒氣的坐在馬路邊，許凡又被對面的一家足浴店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