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公孫家
“拿去啊，磨磨蹭蹭的幹什麼。”張啟風見林正和盯着東西出神，不耐煩的催促。
林正和欸一聲，忙把東西接了，心裏想着，以後一定要對張啟風恭敬一點，好一點，不要再惹他老人家生氣了。
不然，不光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死後屍首在哪兒都不知道。
接過東西，不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那右相權勢滔天，回京之後，還請張老多照拂小小，莫讓她着了別人的道兒。”
這才是他今日找來的目的。
張啟風聽到他這話，卻是一頓。
其實，他從未想過與他夫妻二人回京。
他還沒玩兒夠呢，回什麼京城。
但是如今，想到右相竟然都找到下河村這兒來了，自己若不跟着回京，光憑林正和那點小聰明，護不住方小小怎麼辦？
所以，還是得跟着回去啊。
想想就有些不情願。
但為了自家徒兒的人身安全，他還是決定暫時犧牲自己的自由。
哦，也不是犧牲自己的自由。
他突然想明白了。
自己不是收徒了么，小傢伙聰明，本事也大，學什麼都快，竟然如此的話，自己也衣缽，她也該好好接着了吧？
如果有方小小代替自己在京城，那以後他豈不是天大地大，任我遨遊了？
突然又想開了。
回京就回京唄，反正遲早還能出來。
這麼想着，張啟風就不糾結了，沖林正和擺了擺手闊氣道：“我自己徒兒，我自己會顧好，倒是你，別去了京城就又遭人算計陷害，到時候，我可管不着你。”
林正和感激不盡。
有張啟風護着方小小，他就放心了。
至於他自己嘛……
呵呵，重活一世，他可不會白白活這一遭。
周懷山那邊已經出手了，右相的事情，無需他多操心，只要適當提醒周懷山幾句就行。
眼下，便是等周家那邊關於方小小親生父母的結果。
他如今佔盡先機，右相只當他是周懷山想要扶持的後起之秀，卻不知他才是對方暗中最大的敵人，所以不足為懼。
而周家那邊……
周家老太收到周嫂子的來信，知道事關重大，立刻讓人着手去調查。
正如周嫂子所說，這並不是什麼秘密，一查便知。
很快，就有了眉目。
“祭酒大人家？”周二嫂聽着手下來報的結果，有些疑惑。
祭酒大人怎麼會做這種事兒？
手下點頭，卻是一臉遲疑：“可是，在清河縣誕下的大小姐，如今就在府中。”
周母也是一臉疑惑：“莫非，是雙生子，被人抱走了一個？”
如此，也有可能。
至於是不是雙生子，得她去跟那位祭酒夫人打聽打聽才行。
若真是祭酒大人家的女兒，那就好辦了。
只是……
“畫像中那二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老太太看過畫像，並不認得畫中之人，但可以肯定不是祭酒大人夫婦。
“查清楚了，說起來也是蹊蹺，那二人，私底下與祭酒大人府上的大小姐交往甚密，據說是小時候曾救過大小姐一命，從那時候，不管是逢年過節還是平日裏，大小姐時常備上節禮看望二人。只是說來奇怪，大小姐似乎並不樂意讓外人知道這一層關係……”
所以他們打聽得也不是那麼順利，若不是派了大量人手出去，大海撈針一般對着畫像找人，他們也沒有眉目。
而且，這一段關係，是從那夫婦兩個口中得出來的，大小姐身邊的人，對這兩人卻毫無印象。
“如此蹊蹺……”周二嫂蹙着眉，有些理不清這其中的關係。
“如果小小真是那二人所生，他們沒有理由殺害她，據說，那兩人身邊並無兒女，總不能還要將自己唯一的女兒殺死吧……”周老太喃喃道。
周二嫂點頭：“心腸如此歹毒，也生不出小小這樣的可人兒來。”
周老太坐不住了，當即就讓人往祭酒大人府上遞了拜帖，說要去看望祭酒夫人。
當年，周懷山在國子監讀書時，就是祭酒大人的得意門生，兩家關係也親密，周老太想見祭酒夫人，並不難。
果然，祭酒夫人當即就表示，隨時歡迎。
周老太一刻都不耽擱，早上送的拜帖，下午就去了祭酒大人府上。
聊了一會兒，便話頭一扯，說自家大兒媳婦，當初懷着身孕的時候，那肚子比旁人大了許多，都猜測是雙胎，結果生下來只有一個大胖小子，可害苦了大兒媳，差點生不出來。
當個笑話說給對方聽，想勾起祭酒夫人對雙胎的共鳴，卻不想祭酒夫人只是跟着大笑，並沒有旁的意思。
正常來說，若對方曾經生過一對雙胞胎，這時候肯定會忍不住傷懷。
祭酒夫人這反應，卻分明是沒有這個經驗。
所以，雙胎的說法應該是說不過去了。
那這事兒該如何解釋？
方小小究竟是誰的孩子？
正疑惑的時候，府中小姐便來了，連同府上的少爺一起。
“這位便是公孫少爺？相貌如此英俊。”
周老太剛歇下去的心思，在見到公孫沐風的那一刻，瞬間又活了過來。
這模樣，這氣韻，與方小小當真有七八分相似。
若說方小小與公孫少爺沒有關係，她都不信。
這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兒。
十五年前，祭酒夫人在清河縣誕下一女嬰，十五年後，清河縣的方小小，長得與祭酒家的大公子，公孫沐風如此相似。
再看公孫沐風身邊的公孫沐雨，那模樣就遜色很多，雖看得出來也是打小養尊處優，但作為親妹妹，那模樣卻與公孫沐風幾乎沒有相似之處。
這一點，讓周老太疑惑不已，也想不通。
身旁的周二嫂也打量了兩人，卻緊蹙着眉頭。
只一眼她就看出來了，方小小與眼前的公孫沐風長相上的相似之處。
再看那公孫沐雨，雖說眉眼也不錯，但與公孫沐風站在一起，若不說，誰能知道他們是兄妹？
周老太與周二嫂對視一眼，突然，兩人心中都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公孫小姐，不會是假的吧？
難不成，方小小才是真正的公孫小姐？
這一猜測簡直駭人聽聞，但卻是說得通的。
“這位是公孫小姐？”周老太自然而然的看向公孫沐雨的方向，神色存疑。
在祭酒夫人的示意下，兩人又想周老太行禮問好。
周老太看着公孫沐雨，波瀾不驚道：“大公子與大小姐之間，竟沒有絲毫相似之處，讓我第一眼見到的時候，還當是別家小姐呢。”
她這番話說出來，公孫家幾個人的面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尤其是公孫沐雨，面上的笑容一頓，已經是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