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烏鴉和伯爵
"特里坦死了,"康斯坦絲進入書房時宣佈。
珀西繼續盯着他面前的畫,那是他父親一森-霍桑伯爵的畫像,他英勇地凝視着遠方,肩膀上有一隻烏鴉,右手上有伯爵的標誌環。
"珀西,你聽到了嗎?"康斯坦絲不耐煩地繼續說。
"我聽到了,母親,"他中性地回答,眼睛盯着他父親丟失的標誌環。"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覺得需要通知我。"他慢慢地轉過身來面對她,露出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像你不允許我有朋友一樣。"
"珀西,"康斯坦絲嘆了口氣,她走近他,握住他的手。"兩年後,當你二十歲的時候,你就可以自由地做你想做的事了。我明白你很沮喪,但你不必整天呆在庄園裏。你有花園可以散步,有場地可以騎馬。"
她笑得很燦爛,但這並沒有掩蓋她眼睛背後的擔憂。
"王儲是怎麼死的?"珀西隨口問道。
康斯坦絲的臉緊張起來,她把手從他的臉頰上收回來。"我以為你不關心這個?"
"既然你已經告訴我了,我就越來越好奇了。"珀西一邊回答,一邊把目光轉回到畫像上。"畢竟,可憐的王儲是在死亡的包圍中長大的。先是他的母親卡塔琳娜王后,然後是我的父親,然後是羅莎琳達王后--"
"王子有一個不幸的命運,就是這樣,"康斯坦絲輕快地打斷了他的話。
"那是不對的,母親,"珀西回答說,他把他的冬日灰色的眼睛--他從他父親那裏繼承的眼睛--再次轉向她。
"對不起?"康斯坦絲眨了眨眼,皺起了眉頭。
"王儲仍然是王儲,即使是死了,"珀西耐心地提醒她。"當然,尼古拉斯繼承這個頭銜,但這並不能把它從他死去的兄弟身上移開。"
"哦--當然。"康斯坦絲清了清嗓子,她的視線飄向畫像,又飄向遠方。"不管是哪種情況,都會有一個短暫的哀悼期,這不需要你關心。"
"不會有葬禮?"珀西懷着強烈的好奇心問道。
"沒有。"康斯坦絲回答時有一絲沮喪。"他們無法收回他的屍體,所以亨利國王決定不舉行葬禮。只有兩天的公開哀悼期--"
"只有兩天?"珀西笑了起來。"人們會認為國王已經開始鄙視他最喜歡的兒子了。"
"也許他有理由這樣做,"康斯坦絲回答時有一絲不耐煩,她轉身走向辦公室的門。"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她在門口停了一下,回頭看了他一眼。"到外面去吧,珀西,你看起來比平時更蒼白。陽光對你有好處。"
"如您所願,母親。"珀西禮貌地鞠了一躬,等她走後抬起頭。
他盯着什麼也不看,然後張開手,露出他在母親進入房間前看到的那張皺巴巴的紙條。
一個純血的火巫師消滅了狼牙山森林,很可能是皇帝。沒有特里坦王子的蹤跡。所有的紅狼軍都已淪陷。
你終於也離開我了嗎,老朋友?
珀西嘆了口氣,舉目望向棲息在燈籠上的烏鴉。他舉起手,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黑鳥跳下來,落在他的手指上,扇動着翅膀,珀西走向那扇部分破裂的窗戶。
他舉起窗框,放飛了這隻鳥,回到烏鴉會,他們將繼續觀察邊界,看皇帝是否有進一步的動作。
"亨利國王是個傻瓜,"珀西嘶吼着,關上了窗戶。"皇太后無疑將他推向了這個決定--但一個人得有多盲目,才能忽視他將我們所有人置於危險之中。"
他從辦公椅上拿起外套,一次下了兩層樓,從羅素身邊掠過,後者拿着雨衣和帽子在下面等着。"不需要,"珀西淡淡地回答。"我就在花園裏。"
下面卵石的清脆聲和即將到來的秋天氣息充斥着珀西的感官,他雙手交叉放在背後,神情自若地走向花園。他不用回頭就知道,他母親的僕人正從上面的窗戶看着他。
她沒有提起我對父親謀殺案的調查。毫無疑問,她認為特里坦的死會讓我不敢再查下去。當他轉過街角,進入花園時,他突然放聲大笑。沒有特里坦,我在王宮內就沒有人可以挖掘過去的事情。太后殺了我溜進去的每一個間諜,包括那個歷史學家。即使是梅西也受限於她作為修道院院長的地位。
他的雙腳主動把他引向水泉,珀西瞪着眼睛看着他在百合花瓣中的黑影。
我會找到另一種方法。一旦我有了證據--他轉過身,沉入噴泉的邊緣。即使我找到證據--我能譴責誰?老太后?國王?"他把目光投向莊園的窗戶,正好看到一個女僕躲開了視線。我的母親?
珀西將他的左手浸入噴泉,然後將冰冷潮濕的手指按在他的脖子後面。我還是不願意相信她與父親的死有關,不管梅西怎麼說。
他把頭低在雙膝之間,讓左手落在腿上。"維勒,幫我解開這張欺騙和謊言的網。給我一個信號?我怎樣才能奪回屬於我的東西?我都不能譴責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怎麼能統一我身後的教派?"
一隻黑烏鴉撲棱着翅膀落在他面前的花園小路上。珀西退縮了一下,對着這隻鳥皺眉。這不是他早些時候從房間裏放出來的那隻烏鴉,它的腿上也沒有一個用於傳遞信息的扣子。相反,這隻烏鴉的腿似乎被塗成了紅色,甚至它深黑色的眼睛似乎也閃爍着深紅色的光芒。
當珀西靠着他的手,審視這隻鳥時,一種奇怪的感覺籠罩着他。"你是維勒的僕人嗎?"他帶着一絲嘲弄問道。"你的主人不再聽從祈禱了嗎?"
風突然猛烈起來,樹籬叢中的樹葉、樹莖和漿果在花園裏甩來甩去,撕裂了花壇。那隻烏鴉在風暴中一動不動,但它的眼睛似乎彙集了深紅色,一眨不眨地盯着珀西。
這不可能。
"這麼說來,連霍桑家的雛兒和未來的伯爵都敢於藐視我的存在?這樣一個軟弱傲慢的女巫想統治我的家族,我應該怎麼做?"
一個無形的抓手捆住了珀西的喉嚨。他緊緊抓住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無法呼吸。
"我已經祝福了霍桑家族幾代人,但你會讓這樣一個奸詐的女人砍掉你父親的房子和血統,只因為她是你的母親?"
窒息的握力漸漸消失,空氣回到了珀西的肺里,他急忙向烏鴉低下了頭。
"原諒我--維勒--風之神。"
"你有野心,年輕人。和你父親曾經有過的野心一樣,但沒有我的祝福,你缺乏力量來實現他對你的希望。"
"這就是我渴望的,要求屬於我的東西,"珀西熱情地回答。"揭開那些敢於謀殺我父親的人。"
一陣陰暗的笑聲充滿了花園。
"我已經干涉得太多了,但是如果沒有一個有能力的人在她身邊,她就無法生存。"
珀西眨了眨眼,遲疑地抬起頭。"維勒,你指的是誰?"
"我已經把她引向了你--你還沒有意識到。"烏鴉嘲弄地叫了一聲,拍打着翅膀升到空中。"來吧。她就在附近。"
珀西急忙爬起來,快速吸了一口氣,然後被迫跟着那隻鳥慢跑,那隻鳥迎着微風悄悄地飛過花園,向後面的牧場飛去。
在他母親珍愛的花園之外,是被古橡樹包圍的僕人房子。穿過樹林,他看到的是有圍欄的牧場。珀西在這裏學會了騎馬。
當他凝視着熟悉的金色莊稼再次準備收割的景象時,他舉起一隻手放在眉心。烏鴉在豐收的平面上盤旋,然後轉身向環繞霍桑池塘的柳樹滑行。
珀西嘆了口氣,但還是艱難地穿過田野,直到他找到一條土路,間接地把他引向柳樹,烏鴉像禿鷲一樣在柳樹周圍盤旋。
當他到達柳樹下時,他已經出了一身汗。頭頂上的天空變暗了,有了下雨的希望。珀西想到羅素給他的雨衣,不禁皺起眉頭,但他不打算為了一點雨而激怒一個神。
維勒帶我來這裏是為了看什麼?
珀西走過柳樹搖曳的枝條,柳樹挑逗並親吻着他的臉頰,似乎在歡迎他的回歸。他吞下了喉嚨里的腫塊,盯着柳樹皮上的凹痕,每年夏天伯爵帶著兒子到池塘邊釣魚時,他父親都會在那裏測量珀西的成長。樹榦上有三個缺口,第一個是在珀西三歲的時候,最後一個是在他五歲的時候,也就是伯爵被暴徒伏擊后死在馬車裏的同一年。
珀西把目光轉向柳樹樹冠內的堤岸。他父親的椅子已經不在了,但他仍然記得伯爵在水中的兩艘帆船上時背部的斜度。
"現在記住,珀西,你不必強迫風,引導你希望它移動的方向。"伯爵把他的手輕輕地放在五歲的珀西的肩上。"記住這句話。塵埃飛揚"。
"塵埃飛揚,"珀西重複道。
"現在集中注意力。記住,這些話只是幫你集中魔法。你的情感賦予它力量,而你的思想控制着意圖。"
珀西帶着悲傷的深情笑了。透過柳樹的樹枝,他可以看到他們曾經賽過船的標記。珀西連續輸了七場比賽,最後贏得了第八場比賽,當伯爵謙卑地鞠躬認輸時,他的小心臟歡呼雀躍。
當然,父親讓我贏了,我現在知道了,但他不是那種給別人不應得的東西的人。
"等你長大了,我們就在蛇形河上比賽真正的帆船,"伯爵開玩笑說,他把珀西吊在肩上,準備返回莊園。
珀西握緊拳頭,轉身離開,但當他透過柳樹的枝條捕捉到色彩的流動時,他停了下來。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撥開葉子的帘子。在它們之外,在另一棵柳樹下,他可以看到一個穿着淺藍色衣服的年輕女孩在跳舞,她的肩膀和手臂上披着一條彩虹色的披肩。
他頭頂上的烏鴉輕輕地叫了一聲,點頭確認,然後也默默地盯着跳舞的女孩。當她轉身向他們走來,臉頰通紅,灰褐色的頭髮在肩上揮舞,珀西認出了毛拉小姐,他母親的寵物和門徒。
她在這裏做什麼?她不是應該和母親一起上課的嗎?那是什麼樣的舞蹈?
他無法否認她動作的優雅,當她從地上旋轉和跳躍時,她顯得多麼輕盈和沒有重量,她的手優雅地滑過柳樹葉,彷彿她正隨着某種奇怪的音樂與它們共舞。
不經意間,珀西走近了一步,但當他小心翼翼地收起柳樹的枝條,留下足夠的空間來觀看毛拉的舞蹈時,他抓住了自己。她赤着腳,不是說堤壩上有多少帶刺的石頭,但這與一位女士的身份很不相符。
我想這是她身上的混血兒身份,"珀西嘆了口氣,想道。說實話,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努力地去討好伯爵夫人。
"她永遠不會超越她的出生地位,"他大聲嘀咕道。
烏鴉在他頭頂的樹枝上大聲鳴叫,珀西僵住了,毛拉被這突如其來的噪音驚動了,她停止了舞蹈。當他爭先恐後地躲在樹后時,差點被柳樹的根部絆倒。珀西把他的肩膀壓在樹皮上,他屏住呼吸,聽着他那顆愚蠢的心在胸口敲打着。
真的,我在這種可笑的情況下做什麼?
答案當然在於上面那個調皮的神靈,他的紅眼睛帶着實實在在的樂趣俯視着珀西。
珀西把頭磕在樹上,默默地敗下陣來,然後靜靜地聽着。他能聽到周圍柳樹上的每一片葉子,風吹動池塘表面的漣漪,蛤蟆在游向池塘深處之前掉進下面泥水中的水花。在柳樹之外,他聽到了毛拉的腳步聲,她不再跳舞,而是沿着堤壩上溫暖的草地向池塘走去。
珀西很好奇,他繞過樹,撥開柳樹枝。
珀西很感興趣,他繞過樹,撥開柳樹枝。
毛拉在池塘的淺灘上涉水,她的裙子拉到小腿上。她背對着他,悠閑地在堤岸上遊盪。
珀西默默地皺了皺眉頭。他從來沒有在這個池塘里走過,但他認為,鑒於生活在池塘里的泥土和滑溜溜的生物,它一定很臟。然而,一個被打扮成淑女的人正高興地在蛤蟆和淤泥中潑灑她的腳趾。他打了個寒顫,疑惑地瞥了一眼上面的烏鴉。
"你為什麼把我帶到這裏?"
"為了揭開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珀西嘆了口氣。當然,一個神的回答會很隱晦。
"我儘可能地將她蒙在鼓裏,但我在她身邊逗留的時間越長,其他神靈就越會懷疑。"
提到其他神,珀西的耳朵豎了起來。"我不明白,"珀西哀嘆道。"一個混血兒有什麼特別之處?"
"觀察,見證。"
在烏鴉那令人不安的血紅色眼睛下,珀西只能順從地點點頭,並在雨開始落下時繼續觀察毛拉。雨水灑在池塘的水面上,毛拉停了下來,盯着的不是那場使她藍裙子的布料變黑的雨,而是水面下的東西。她放下裙子,跪在地上,用雙手仔細搜索泥土。
"她做什麼--"
毛拉勝利地喊道,她直起身子,高舉着一隻泥濘的手。珀西在毛拉把它和她的手在池塘里沖洗乾淨之前,無法弄清那個東西,然後回到了堤壩上。她從柳樹下拿起她的披肩,把它裹在自己身上,然後把一定是戒指的東西滑到她的每個手指上,最後把它安在她的拇指上。
珀西可能會嘲笑她的幼稚行為,如果他沒有認出那個帶有大黑鑽的標誌戒指的話。他最後一次看到伯爵手上的這枚戒指是在他去皇宮報到之前--在被一幫暴徒伏擊之後,他再也沒有回來。
"刺客一定是把他的戒指和其他貴重物品一起偷走了,"當珀西在他父親的葬禮后想到要問戒指的事時,康斯坦絲告訴他。
我相信她-然而-為什麼刺客會把父親的戒指扔進池塘里?珀西吸了一口氣。
"你父親死後不久,你母親在國王的祝福和太后的支持下成為貴族黨的領袖,你認為這是一個巧合嗎?"梅西玩世不恭的聲音在他耳邊回蕩。
珀西靠在樹上,他的肺部收緊了,一種不舒服的確認感在他的腸子裏捲起。所以,這是真的。
葬禮之後,伯爵許多忠誠的僕人從庄園裏神秘地消失了。
"因為他們讓伯爵夫人不高興,"當被追問時,羅素的唯一解釋是。
伯爵夫人在葬禮后把珀西鎖在庄園裏,同時堅稱她會把伯爵的謀殺案查個水落石出。"這是為你自己好,珀西。為了保證你的安全,我願意做任何事情。"
珀西抬起灼熱的目光,看向毛拉仍在好奇地研究那枚簽章戒指,此時雨勢漸漸緩和,變成了小雨。微風吹起,上面樹枝上的雨滴落在珀西的頭上和脖子上。他顫抖着將一隻手按在樹上,繞過柳樹。"我應該奪回屬於我的東西。"
"等等!"
這個命令使珀西紮根在原地,風從他身邊繞過,並在毛拉身邊扭曲了柳樹枝。女孩帶着詭秘的微笑看着他們,她伸出手臂,再一次旋轉着跳舞。
珀西又打了個寒顫,眨了眨眼,一股冷空氣在他眼前蒸發了。他的目光轉向毛拉,她搖擺着身子,鞠了一躬,再次陷入她奇怪的舞蹈中,幸福地沒有意識到她的腳步在草地上留下霜的痕迹。
當毛拉的手指在柳樹的樹枝間滑行時,樹葉像鑽石一樣閃閃發光,雨滴在她的觸摸下凍結了。她的裙子和下擺上的雨水閃閃發光,變成了白色,在最短的時間內,珀西瞥見了她灰褐色捲髮上的霜冠。
當束縛他四肢的魔法釋放時,他難以置信地呼出了一口氣。"毛拉是--一個冰女巫?"
"她的命運就在一把刀。她要麼作為混血兒滅亡,要麼作為女巫被燒死,要麼崛起成為拉斐爾的合法女王。"
"女王?"珀西不相信地附和道。"那麼她的父親--"
"她是蘭德血統的最後一個後裔。"
珀西在他緊閉的拳頭後面悶笑了一聲。"難怪你把她藏起來。"
"霍桑伯爵,我把這些知識託付給你,是為了讓你保護她。"
"從教會來的?"
"有很多人希望她死,還有很多人希望得到她的心--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凡人。"
"克里絲塔?"珀西焦急地低聲說。"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藐視毀滅女神。"
"奪回你父親的戒指。它將解鎖屬於你的魔法,讓你繼承。"
"父親的戒指?"珀西直起身來。
毛拉似乎意識到了她的錯誤。她急忙從樹下拔出鞋子,衝過被霜覆蓋的樹枝。當樹葉在她身後合攏時,毛拉停了下來,想抖落她衣服上的霜,然後在她看到仍在她拇指上的戒指時停了下來。她的表情從驚慌失措轉為神秘,她摘下戒指,用頭髮上的深藍色絲帶把它系在柳樹枝上。
"為什麼是她?"珀西喃喃自語,感到困惑。
"我的一個建議,"烏鴉回答。"當她回到莊園時,她會忘記這枚戒指。"
"你能做到這一點?"
"你敢小看我,女巫?"
珀西咧嘴一笑,低下了頭。"沒有,維勒,原諒我的無禮。"
烏鴉笑着說,它像微風吹來的黑霧一樣蒸發了。
"一個國王是不會請求原諒的。"
珀西的心幾乎停止了,因為神的意思變得非常清楚。如果毛拉註定要成為拉斐爾的女王--那麼得到她心的人自然會成為國王。
他大步走向被冰霜覆蓋的柳樹,把他父親的簽名戒指從藍色的絲帶上解下來。他盯着那顆黑色的鑽石,撫摸着銀帶上的符文。在貴金屬中嗡嗡作響的魔法使他重新感受到了父親的存在。當珀西把戒指滑到他的右手上時,同樣的力量在他的身體裏刺痛並像一股氣流一樣擴散開來。
最後,從伯爵到伯爵,每一代人都流傳下來的文物終於回到了他的手中。這是自第二位聖人處死冰巫師蘭德皇室的那一天起,由霍桑家族保護的兩件珍貴的傳家寶,而且沒有留下任何倖存者。
或者他們是這麼想的。
珀西微笑着把藍色絲帶繞在手指上,並把它壓在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