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這是什麼？

釣魚，需要定力，想必修行也要吧。

莫非，他這是在考驗？

多想了一下，惢心手握魚竿，眼盯水面，開始專註了起來。雖說她沒什麼好勝心，但不代表她不在意其他。

中午，霖山分給大家一個包子，以此來當做是午飯。

傍晚，霖山分給大家的晚飯還是一個包子。

如此簡單的伙食，讓釣魚釣了一個下午的惢心，開始對木桶里的魚垂涎三尺。

有一個孩子，他叫王季。在接過包子時，他幸福的憧憬道：“霖山師叔，我們以後天天都有包子吃嗎？”

聽之，他旁邊的另一個孩子萬長青則迅速的苦了臉：“啊，我才不要天天都吃包子。”

“為什麼啊，包子這麼好吃。”王季不解。

撇了撇嘴，萬長青藐視道：“鄉巴佬，沒見識，我才不要跟你說話。”

氣悶的轉過頭，王季看向霖山問：“他這是在罵我嗎？”他討厭他的眼神。

停下了分包子的動作，霖山沉默了一下，然後取出幾根蒜，問萬中青道：“這是什麼？”

“水仙花。”高傲的昂着頭，萬長青心道：這誰不認識。

轉過頭，霖山把蒜舉到王季的面前，詢問道：“你也覺得它是水仙花嗎？”

“大，大約是吧。”

摸了摸他的頭，霖山輕柔的道：“要相信自己。”

抬頭仰望，在霖山鼓勵的眼神里，王季說出了心中的答道：“這是蒜。”

“沒錯，這就是蒜。”舉着蒜，霖山看向大家道，“今兒嘛，師叔要跟你們說一句話——那就是世界很大，人的眼界很窄。當你讓琴師談琴，他肯定能說的頭頭是道，除非那是假的琴師；與此同理，當你讓畫師談畫，他大約也能說個有條有理。”

“然，當你讓琴師賞畫，畫師品曲，他們可就不一定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敲了敲萬長青的頭，霖山調侃道，“所以傻小子，我都不敢說別人沒見識，你倒是無畏。”

斜眼瞧了王季一眼，萬長青不說話。

“你呀你，應該慶幸他不會說渾話還憨實，不然在你認錯蒜的時候，可就有的受的。長青，萬古長青，喻永不衰敗，這是多麼美好的期盼。然，謙謙君子，該當謙遜。小長青，比之松柏，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切莫讓自大誤了自己。”

挺了挺胸脯，萬長青驕傲道：“我終會長青萬古，永不衰敗。”

“那你會道歉嗎，能做到知錯就改嗎？”

“當然能！”轉頭看向王季，萬長青認了錯，“對不起，沒見識的人，是我的才對。”

楞然的王季，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

拍了拍他的肩膀，霖山道：“吃包子吧，等回到了宗門，那兒有更好吃的包子，包你天天吃都不膩。既於他，他道他的歉，你愛理就理，不愛理就不理。這人嘛，惹了人不高興，就活該不被人理，這是他該受的。”

“你也不要不服氣，不然哪天有人沒事揍了你一頓，然後在別人的勸說之下，很是認真的道了歉，然後你還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當然不能！”他不能白挨揍不是。

“所以吃你的包子去。”

插曲過後，霖山繼續分包子。

作為圍觀群眾，惢心對於未來的擔憂，忽然就消失了大半：真希望凌雲宗里的師叔們，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