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開幕
朱宇出山時攜帶的十八個小冊子,上面記載了十八種病例特徵,只有治好了這十八個人朱宇才算完成出世條件,方可繼承師父的醫仙名號。
這個入世條件難的不是治病,而是如何找到他們,茫茫人海,泱泱大國,想要找到符合這些病例特徵的更是難如登天,如果運氣差的話,在現世遊歷十年甚至幾十年的時間都找不齊這些人。
朱宇也沒想到自己剛下山就能遇到一位,這運氣真可謂是好到爆炸。
正常人揉脖子時,頭部會配合的彎曲一些角度,以此來達到按摩的效果,但這位年輕警員揉脖子時,頭部沒有彎曲,脖子筆直,臉部肌肉有短暫的放鬆,這些動作說明年輕警員很享受這個過程,這才讓朱宇聯想到了他冊子上的病例。
“我有病?你可不要亂說啊?”
年輕警員指着朱宇警告道。
朱宇嘿嘿嘿笑了兩聲,友善的走到年輕警員身邊,“你相信我嘛,你真的有病,只是你沒有發現而已。”
“去去去,別打擾我工作。”
警員推開朱宇,轉而去附近的房間內搜查,這裏的人販子還沒找齊,他可沒空跟這個莫名其妙的‘醫生’掰扯。
被人拒絕,朱宇一點也不生氣,跑過去幫忙道:“警官我幫你啊?那邊的房間就交給我去探查吧,等探查完后,你可得讓我幫你治病!”
“你!”
……
就在朱宇跟他第一個患者掰扯的時候,他的師父正站在山崖上,還是那股高人之風,白衣飄飄。
“我說,你站在上風向吃烤串的習慣還沒改嗎?”
一位同樣白髮飄飄的老者無奈道,這位老者身穿藍白色的稠衣,一頭白髮被簪子束起,臉上同樣沒有太多皺紋,此時正半躺在草地上,扭頭看着那襲白衣。
朱宇師父轉過身,咬了口烤肉,說道:“張元正,你可是道家的人,講究清靜自然,怎麼你也這麼容易被世俗之物所影響,道行不夠啊?”
張元正努努嘴,沒好氣道:“是清靜孜然謝謝,有本事你別放孜然。”
朱宇師父怔住了,烤肉怎麼能不放孜然?那豈不是沒有靈魂?話說你們道家追求的居然是清靜孜然?!
“別說廢話,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別跟我說是讓我來看你吃烤串的。”
“朱宇下山了……”
“嗯?這麼早?怪不得沒看到那小子流口水。”
張元正閉着眼手指掐了掐,“算算也確實該到了。”
“你說過,只要他能治好那十八個人,則性命無憂。”
“嗯,我說的,如今卦象依舊沒變,只要他能治好那十八個人,命中劫難不攻自破。”
張元正笑了笑,“你呀,就是太擔心了,何必呢?不是都安排好了嗎?”
朱宇師父定定的看着他,良久無言。
張元正無奈道:“早知道你這老小子會問這個,放心吧,我徒弟已經下山去尋他了,在朱小子回來之前會一直護在他身邊的。”
……
煤窯,搜救工作進行的很順利,全部工人共366人全被救出,有些人受了傷,但無一殞命。
逃出的工頭被外圍的警察抓獲,但也有幾名工頭幸運逃出了警察的包圍圈,對他們的抓捕工作持續進行中,他們逃不了多久。
這次行動張安安位居首功,是她不顧危險,只身前往黑窯子內部搜集證據,鼓勵工人們奮起反抗,聯絡外界的人進行抓捕工作,如此才讓這次行動得以完美收尾。
朱宇還在纏着那名年輕警員,經過幾次‘友好’談話得知,這名年輕警員名為葉正陽,二十四歲,畢業於華國某知名警校,老家洛城,本人也是個倔脾氣,說不讓朱宇治就不讓他治。
“正陽哥,你就讓我給你治治唄,試試,你試試就知道我說的準不準了。”
“走開啊,你能不能別煩我!你是不是有病?”
坐在回城的車上,朱宇與葉正陽一路掰扯,雙方都在說對方有病,需要去看醫生,只不過,一個是看腦科,一個是看內科。
張安安坐在他們倆前面,聽的耳朵都快出繭子了,但她知道朱宇是真的有兩把刷子的。
“警官,要不然……你還是讓他給你治一下吧,說不定你真的有病呢?”
“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正陽哥,試試唄,如果沒有療效你給我關進去都行。”朱宇拍拍胸脯自信道。
“我……”
葉正陽臉黑了一半,他從沒想過自己居然會有這麼一天。
這時,幾位工友也出面勸道:
“警官,要不你就試試唄,別看這小哥年輕,那可是神醫啊,你是不知道,俺們工友剛開始流血的時候,哭天喊地的,血怎麼都止不住,嘿!小哥上去一頓操作,你猜怎麼著,那血居然不流了!俺受傷這麼多次就沒見過這麼神奇的手法。”
“是啊警官,人小哥也是好心,要不你就讓小哥看看唄。”
“小哥要在俺們那旮旯,絕對被村裡當神仙供着。”
“我……”
葉正陽覺得有些憋屈,上次他被這麼多人這麼勸,還是家裏執意要幫他安排相親的時候,上次他可以以學業為重為理由推辭,可這次呢……這次自己好像不佔理啊?
‘果然還得是群眾的力量。’
朱宇自然也察覺到了葉正陽的猶豫,
‘反正被他看看也不收錢,又能怎麼樣呢?身上這些小毛病都去各大醫院看過都說沒病,我就不信他能給我看出個什麼花兒來。’
就在葉正陽即將說服自己時,司機卻突然踩了急剎車。
驟降的速度帶動着所有人向前移動,好在司機開的速度不是很快,車上的人也只是一個踉蹌,並沒有受到多大傷害。
“怎麼回事?”
葉正陽從座位上坐起來,皺眉看向前方。
只見前面的道路上躺着一個人,身上穿的也是工人服裝。
朱宇咂咂嘴,覺得十分不爽,明明都快答應了啊,又發生什麼事了?
車子停了下來,那倒在地上的人抬頭看了看,一步並作兩步衝上來,司機以為他也是煤窯子裏的工人,為他開了門。
卻見那人從衣服里掏出一把土噴子上了車,
“他奶奶的!可算是上來了,都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