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我不想讓我女朋友誤會
“抱歉,我不想讓我女朋友誤解。”
聲音低沉,如某種低沉渾厚悅耳的樂器,把戚一瑾的信心擊得潰不成軍。
她腳步踉蹌幾下,險些摔倒,幸好被一直站在她身後的韶修遠扶穩:“一瑾,你沒事吧?”
戚一瑾失神地搖了搖頭:“是她嗎?”
是顧朝嗎?是你前世的青梅嗎?可她再好,也不是前世的那個驕傲聰慧的顧朝啊!明明這輩子,你是要跟我在一起的,我們才是這本書的男女主啊。
不知為何,她有種隱秘的快感,前世那對相愛的青梅竹馬,如今早已天人兩隔。這個世界的徐暮嶼已經忘記了前世發生過的一切,忘了自己的青梅,喜歡上另一個顧朝,一個未婚先孕的顧朝。
這好像就是一個笑話,一個背叛誓言的笑話。
戚一瑾在心裏哈哈大笑,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激動,竟笑出眼淚。
可她還是好羨慕顧朝,無論是這個世界的顧朝還是前世的顧朝,都能輕而易舉得到他的芳心。
徐暮嶼這個名字早已刻進她的骨髓,是她兩世的夢啊,她又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得到徐暮嶼是她這輩子活下去的執念,她是不會放棄的,絕對不會!
今晚是她離夢想最近的一次機會了,她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
可能得到這個夢想后,她應該會放下這個執念吧?
戚一瑾不確定的想,手不自覺撫上吊墜,想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
“一瑾,你怎麼了?”韶修遠問道。
戚一瑾搖搖頭,給自己一個台階下:“修遠,你可以陪我跳開場舞嗎?”
“可以!”
戚一瑾以退為進:“修遠,我們走吧。”
“抱歉,我替令妹說聲對不起。”戚承安起身,幫一瑾收拾爛攤子。
“嘖嘖,這真是美人恩,難消受啊!”陸同和看着走遠的人,嘆道。
顧朝打了兩局遊戲,見裏面的人還沒出來,發消息問林冬,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復。
得嘞,看來還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走。
顧朝最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一直都覺得那些人很假,上一秒端着酒杯與你笑臉吟吟,談笑風生;下一秒就可以為了自身利益,背後捅你一刀。
她前世身為顧家千金,這種情況早已見怪不怪了,對此很厭惡參加這種場合。明知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卻還要擺出一副笑臉。
前世她還可以避過去,今生卻沒哪個資本了,只好躲得遠遠的。
宴會已經開始了。
戚嘉禧作為宴會發起人,上台說話,只說了一些歡迎客人來參加內人的生日宴表示感謝,就下台了。
戚一瑾邀請韶修遠跳完開場舞。
其他一些和戚家有合作的老總看着這一對璧人,紛紛誇獎道:“令千金和韶家公子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戚嘉禧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們的話是真心還是反諷,只好打着馬哈道:“嗯,看小女的意思。”
一位老總應該是剛過來榕城,不了解情況,直接說:“那我就先在這裏祝福嘉禧兄了,很快就可以喝喜酒了。”
旁邊知情的老總拉着他的衣角,讓他別在說了。他一個新來的,肯定不知道榕城幾位公子哥的愛恨情仇。
榕城哪個豪門不知道,戚家捧在手心上的女兒單戀徐辰集團的老總?而韶家的公子又喜歡戚家小姐?妥妥的三角戀。
他們都是榕城人暗地裏的笑話。更有些豪門夫人直接用這個例子來教導自己的女兒,做為一個豪門小姐,一定要有自己的驕傲,斷不可跟戚一瑾一樣,為了區區一個男人,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把家族的顏面置於何地?
可那些小姐也只是聽過就忘,當個笑話罷了。徐暮嶼可不是普通的男人,他有顏值有身材,有學識有手段,滿足了她們對於另一半的美好幻想,都不知道有多羨慕戚一瑾,能夠為了追愛真愛而做到這一步。
可如今,這個不懂事的老總卻把這一切都揭了下來,讓戚家丟臉,都不知道以後會被戚家如何針對呢!
其他人悄悄站遠一點,撇清關係,看起戲來。
“小輩也這樣覺得,戚小姐跟韶公子很配呢。”身後莫名響起一道應和聲。
“看吧,還是有人也這樣覺得。”老總高興地轉回頭,想看是誰應和他的話。
然而他卻沒注意到,他旁邊的幾位夥伴臉上都露出驚駭的表情,幾位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說道:“徐總你也看好這對新人啊!”
“嗯,修遠畢竟是我的好友,肯定會希望他抱得美人歸的。”徐暮嶼向他們舉起酒杯,“更何況,鄙人也有女朋友了,我可不敢讓我的小祖宗難過。”
幾位知情的老總一聽,心下早已迴轉幾百回。看來這徐總是真的不喜歡戚小姐啊,竟然悄悄就找到了女朋友,就是不知道那位俘獲這位老總的是哪家千金了。
一位膽大的老總抬起頭,看着徐暮嶼今天的打扮,一身高定的深灰色西裝,勾勒出男人修長有力的體型,領帶系得整整齊齊。
等等,那是什麼?
他定晴一看,卻看到襯衫的領口處有一抹紅色,有點……像口紅?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看來這在外面禁慾的徐暮嶼,暗地裏也玩得這麼開,竟然穿着印有口紅的衣服過來赴宴,這不是打戚小姐的臉嗎?
這還真是“美人鄉英雄冢”啊。
戚嘉禧也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對他造成多大的困擾,沒發表什麼意見,只好站在一旁喝起了酒。
宴會有條不紊地進行,會場上觥籌交錯,在場賓客其樂融融。
然而,意外出現了。
只見戚一瑾站上去,調試了下麥,把在場的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以為這又是一個特別節目。
戚嘉禧放下酒杯:“抱歉,我失陪一下。”
他找到戚承安,問:“一瑾怎麼上去了,你們有準備什麼節目嗎?”
戚承安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
“別讓你母親知道一瑾做的事,她們之間的關係本來就不好!”戚嘉禧怒斥道,打算去找人阻擊這一出鬧劇。
他走出幾步又轉過頭來:“承書呢?怎麼這一天都沒有看見他?”
“承書好像出去了。”
“真是荒唐!這兩個人沒一個省心的!”饒是脾氣好的戚嘉禧心中也有了怒意,他是想讓妻子開心,才會給她舉辦這一個生曰宴,讓她多認識幾個豪門小姐。而不是讓一瑾和承書出來搗亂的。
徐暮嶼站在原地,大堂里掛着一頂層層疊疊的吊燈,燈光自上而下,把他整個人照得如同不可侵犯的神祇,然而,他嘴唇的嫣紅,又好似把這位神祇拉下神壇,與之共沉淪。
戚一瑾在人群中第一眼就看到了他,竟痴痴地笑了,舉起話筒。
徐暮嶼像是有感應般,望了過去,眸裏帶上厭煩,他大概知道戚一瑾在搞什麼鬼了。
戚一瑾被他眼裏的厭煩刺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始自己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