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哥哥不見了
鐵柱睡得迷迷糊糊,一會覺得熱,一會又做起了噩夢,他小心地轉了個身。
饒是他動作再小心,鐵床還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讓人以為下一秒這張床是不是就要報廢了。
他睜着眼睛看向窗外,又想起了自己剛才做的夢。他又想起自己今天剛看到的胖男人,他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去驗證自己的猜想。
他看了下其他睡熟的小夥伴,躡手躡腳地下床,在輕輕地把門闔上,在月光下撒下一道身影。
他順着自己的記憶往前走,來到院長辦公室,費力地踮起腳尖,可他太矮了,什麼也沒有看到。
他側着耳朵,想聽裏面有沒有聲音,聽了好一會兒。他才小心地推開門,又輕輕闔上。
一進辦公室,他直奔辦公桌的方向走過去,爬上椅子,看着桌子上放的東西。
入目的就是一張保存很好的相框,鏡面纖塵不染,一看就知道這個相框的主人很愛護它。
他費力地伸手,拿着相框看了起來,他眼裏露出震驚。
令鐵柱震驚的不是相框,而是照片里的兩個人。
一個是院長奶奶,而另一個就是他今天看到的胖男人。
他又想起了自己做的夢,夢裏的面孔跟這個胖男人有八成相似。所以,他是掙脫不了命運嗎?
鐵柱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把相框放回原地。就打算回去睡覺,他剛走出來,就看到一個小孩。
小孩豎起手指,朝他比了個“噓”。
“你跟我來。”
小孩子在前面帶路,鐵柱乖乖地跟在他的後面。
他們倆人走到一個雜物間,房間因為堆了很多東西,也沒有人過來這裏,一推開門,裏面就激起一陣灰塵。
小孩開口:“鐵柱,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讓你跟過來嗎?”
鐵柱直直地看着他,小嘴閉緊。
“我今天跟你說的話,你一定要放在心裏。”
“那個胖男人?”
“嗯。他不是好人,包括那個院長。”小孩臉上帶了厭惡,就連尊稱都不想說,他想了想,最後還是加了句話,“你還是回到那個地方吧。”
*
容容一起來,就在那裏扯着嗓子喊“哥哥……哥哥……”
他把房間都找了遍,都沒有找到哥哥。
心下一慌,邁着小短腿噔噔地爬上床,小手搖着還在睡夢中的顧朝:“媽媽,快起來,哥哥不見了!”
他見顧朝沒有動靜,直接坐在她身上,繼續搖醒她。
顧朝還沉浸在睡夢中,就感覺到耳邊傳來嘈雜,還呼吸不上來,彷彿被人扼住咽喉,像條擱淺沙灘很久的魚兒。
眼睛一睜開,才發現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的兒子,她把容容抱下來,側過身子攬住他,嘟囔道:“乖兒子,我們再睡一會兒。”
顧朝還沒重新喚齊睡意,耳邊又傳來尖叫聲:“媽媽,哥哥不見了!”
誰不見了?
顧朝如彈簧一樣從床上蹦起,急急忙忙穿鞋,去找人。
她走出房間才想起來,鐵柱他不是不見了,而是離開了這個地方。
想通后,又折回房間,打算再睡個回籠覺。
容容正在穿鞋,看到回來的顧朝,問道:“媽媽,你怎麼又回來了?我們不去找哥哥嗎?”
顧朝面露不忍地看了他幾秒,自己的兒子似乎不太聰明的樣子。怎麼才過了一晚,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兒子該不會是魚的七秒記憶吧?
她為難地開口:“兒子啊,你忘了嗎,哥哥離開我們了,自己去了福利院。如果容容想哥哥的話,媽媽今天就帶你過去看他好嗎?”
容容愣了幾秒,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隨後才大聲地哭了出來:“我想哥哥了!”
“乖,媽媽待會就帶你去哥哥好嗎?”
顧朝哄了好久,小哭包容容才止住哭聲,但還是不停地流着眼淚,抽抽噎噎。
“小姐,容容他怎麼了?”從珍麗把早餐端出來,看着在哭的容容,心疼的問道,“小姐,要不我來哄容容吧。”
“沒事,他在想鐵柱呢!從媽你先去忙,我哄他就可以了。”顧朝抱着容容坐下,抽了幾張紙巾幫他擦眼淚,“你真是個小哭包,看你都哭成了大花臉了。”
“……容容才不是……小哭包。”容容反駁道,然後卻沒有一點說服力,眼淚又嘩嘩的往外淚。
他伸手擦去眼淚,倔強地說:“我才沒有哭!”
“好好,你沒有哭。”顧朝應着他的話,她好難,為了當好母親這個角色,還要說謊。
剛巧,從珍麗已經把早餐都端出來了:“顧小姐,可以吃早餐了。”
“沒有哭的容容,我們去吃早餐?”
吃過早飯後,顧朝並沒有帶容容去看鐵柱。
並不是顧朝不想去,而是容容這個小壞蛋,在臨出門前又不肯去了,無顧朝怎麼說,他都不肯去。見此,顧朝也就歇了這個心思,專心地宅在家裏。
顧朝看着旁邊坐得端正的容容,腰板挺直,沒有現在小孩的懶散、壞習慣。
她好奇地開口:“容容,你今早起來不是在哭着要找哥哥嗎,怎麼現在又不肯去了?”
容容看了一眼取笑他的顧朝,撇過頭不理她。
“容容怎麼不說話?也不知道是誰,今天在那哭鼻子。”
“那是另一個容容,不是我。”容容湊過來,仰着頭,眼睛眨啊眨的。
“喲,那你又是誰?”顧朝覺得有點好笑,這孩子說話也太逗了。
“我是媽媽的心肝寶貝。”
“哈哈哈哈,容容你真是太可愛了!”顧朝抱住他,給他來了個親親。
因為這幾天都沒有工作,顧朝連門都很少出去,一直躺在家裏。
鹹魚的快樂,真的是誰當誰知道啊。
如果可以的話,顧朝願意一直當鹹魚,可惜了,她有個兒子要養,而且也不能給兒子樹立個壞榜樣。
唉~
躺了幾天的後遺症出來了,等顧迎曼過來接她,帶她去參加《你的星星》的路演的時候,顧朝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
顧迎曼一看看顧朝那迷茫的小眼神,就知道對方這幾天肯定過得樂不思蜀,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裏。
顧迎曼雙手插腰道“顧朝,你這幾天是不是過得太舒坦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是一個藝人,有工作的!”
“姐,消消氣,我錯了,我下次不會再犯了。”顧朝第一時間認錯,然而在心裏打着小九九。
我錯了,但我下次還敢!
“你還不快去換衣服?”
顧朝換好衣服出來,跟從珍麗交代容容的一些習慣:“容容,這兩天你要乖乖聽話,媽媽明晚就回來,或者說你去樓上找你叔叔。”
顧迎曼揶揄道:“果然是有進展了,都直接把孩子給他照顧了。”
顧朝聳聳肩,系好安全帶,“迎曼姐,路演不是明天才開始嗎,怎麼今天就過去了?”
顧迎曼笑道:“請問顧朝大小姐,路演明天九點準時開始,請問你是長了翅膀,明天可以直接從榕城飛過去嗎?”
“不敢有不敢有。”
“顧朝忘了跟你說,我明天有事情,把你送到就回來,你有什麼事就找昌若菱,知道嗎?”顧迎曼叮囑道。
“昌若菱?”顧朝有點迷茫,對方不是她的助理嗎,為什麼會獨自一個人過去那裏?
顧迎曼解釋道:“嗯,若菱她除了是你的助理之外,她在公司是個後勤,負責一些瑣碎事。等她把手頭上的工作弄完,就可以專心當你的助理了。”
她本來想讓那個丫頭專心做助理的,可若菱她太執拗,一定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才肯。幸好那段時間顧朝在錄綜藝,也不用到助理,就隨她去了。
顧朝瞭然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