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篇 第八章 逍遙閣唐訣

天命篇 第八章 逍遙閣唐訣

“那個拿赤簫令的小鬼就是在這消失的吧,給我搜!”

還沒等顏夏走出這條巷子,就聽見一個嚴肅的聲音從巷口傳來,隨後是奔跑的腳步聲,聽聲音這群人遠遠比之前追他的四個多,起碼是剛才的三倍,顏夏腳步急停迅速縮回剛剛藏身的大缸里,緊閉雙眼,屏住呼吸!

“赤簫令?難不成他們要抓的是有赤簫令的人?可是為什麼他們會殺唐訣,難道他也是逍遙閣的人,他也有一塊令牌?”顏夏將身體蜷縮成一團,一動不敢動,大腦飛速運轉。

聽南易說,逍遙閣共有三門,每一門門主都有一塊隨身令牌,被稱之門主令,見令如見人,另有一塊赤簫令與閣主令,分別代表隨意個人與逍遙閣。顏夏手中的這塊正是隨意的赤簫令,那麼唐訣手中的又是什麼?

隨着巷子裏,竹竿,木桶,竹筐······一樣一樣被翻開,顏夏的心也隨之顫抖不已,轉眼間整座巷子裏就只剩下那座水缸沒有翻過了。

黑衣人此時認定了顏夏就在缸中,他伸手拉開缸蓋,一道月光照了進來,顏夏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全都凝結在了一起,不再流動,心也像被老虎鉗鉗住一般,無法呼吸。

可是月光剛照進一寸,就被什麼東西擋了個正着。

顏夏感覺有東西順着自己的額頭滴落下來,他趕緊抬起頭,手指蘸取了液體,湊在鼻前聞了聞,血跡!再看頭頂,剛剛那名黑衣人哪裏還有呼吸,頭顱被硬生生削下去一半,這血跡正是那人頭頂滴落下來的。

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顏夏驚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張,雙手緊緊地捂住嘴巴,才強忍着沒有喊出聲。隨後聽見的就是劈里啪啦的倒地聲。

顏夏看着缸沿上的腦漿,一陣乾嘔,立刻從缸里跳出來,只見滿地的屍體,那群黑衣人竟無一人生還。被一劍封喉,被利器斃命······總之死法百怪千奇,絕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月下屋檐,那一襲靛藍身影手握安歌劍,站在高處,桀驁的俯視着整個松州:而另一邊,一襲絳紫深衣,看着平安無事的顏夏,暗自鬆了口氣,收回指尖的寒芒!

不過,“松州大亂”還遠遠沒有結束。

“報,沒有活口了。”又是一批黑衣人,看着深巷中散落的屍體,搖了搖頭。

“一群廢物,抓兩個孩子抓不到!寅時之前還沒將那兩人的人頭砍下來,你們就提頭來見!”為首的那人一身黑衣但其上有一抹白綢點綴,在眾人中的地位昭然若揭,他猛地拂袖:“逍遙閣!”

顏夏一路飛奔,他知道醉將晉安全,但是現在整個松州都在黑衣人的掌握之中,目之所即皆是敵軍,醉將晉四周更是被重兵把守,根本無路可去。

“在這!赤簫令在這!”一身硃砂紅衣無論在什麼時候總是那麼的耀眼,一聲呼喊,黑衣人又立刻向顏夏衝來。他不得不在街道巷口來回亂鑽,但是那群人就像狗皮膏藥怎麼都甩不掉。

“來人,把弩箭給我!”為首那人,看着巷子中穿梭的那抹紅光,嘴角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受死吧!”

“鐺!”一聲金屬碰撞的鏗鏘,攔腰斬斷了那把弩箭,一隻黑手悄然出現在了顏夏身後一把將他撈了過去。

“唔,誰!”呼吸間,顏夏被拖進了一處精美絕倫的長廊上,那人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出聲,自己則貼在門上,觀察着街道上的追兵。

那人一身紫衣,右手還帶着一隻做工精巧的皮質手套,與現在的作戰手套很是相像,看着窗外的神情小心謹慎,似天空中的獵鷹,尖利明亮,指尖更是夾着一把利器,顏夏知道那正是唐門暗器,那群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有不少這樣的暗器!這人不正是唐門唐訣嗎!

“暫時安全了。”唐訣將手中利器暫時收起,靠着顏夏坐下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那群人為什麼······”

“你怎麼會有赤簫令?”還沒等顏夏說完,唐訣就搶先一步晃了晃手中的令牌,問道。

見唐訣手上拿着的正是自己的赤簫令,顏夏趕緊摸了摸自己胸前,果然不見了:“你,你什麼時候拿去的?”

唐訣也沒多看,隨手將赤簫令還了回去:“顏夏,顏色的顏,夏天的夏。”

顏夏點點頭:“是。”

唐訣眉毛一挑,一把短刃瞬間橫在了顏夏的頸間,甚至削去了顏夏的一縷青絲:“你怎會有赤簫令?你是逍遙閣的人?”

顏夏看着那把鋒利的短刃,緊張的吞了一口口水:“哥,你先把武器收一收,嚇着孩子。”說著用手將短刃推的離自己遠了些:“現在還不是,不久就是了。”

“說謊!”唐訣說著短刃更近三分,尖利的眼眸死死盯着顏夏,像是要鑽進他的靈魂:“閣主從不收徒。”

一滴冷汗順着顏夏的下巴滴落在短刃上,發出滴答聲:“這不凡事都有例外嗎?”

“例外嗎?”看着顏夏的眼眸仍然鎮定,唯一有的那點恐懼應該是被自己嚇得,況且,赤簫令又怎會造假,唐決想着緩緩的將短刃收了回去,總之這小鬼要是敢耍半點心思,自己定當會一刀殺了他,暫且就信他一回。

見唐訣終於將武器遠離了自己的命門,顏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那群人為什麼要殺你?”

唐訣沒有回答,反手將一塊令牌扔給了顏夏,那令牌藍黑相間,一道銀光如同利劍般貫穿銀河,其上一個“朔”字皎如白星,熠熠生輝,最令顏夏震驚的是,這塊令牌的樣式與赤簫令如出一轍:“這是?”

“一門門主南宮朔,朔天令。”唐訣將令牌小心翼翼的放進口袋,語氣間滿是尊敬。

“所以,你是唐門唐訣?”

“不,我是逍遙閣唐訣!”他的回答擲地有聲,晚風吹起他束髮的藍綢,這才是少年江湖!

赤簫令,朔天令,兩塊令牌,將兩人緊緊的綁在了一起。

顏夏舔了舔嘴唇,綻開一個微笑。“那唐哥,我就跟你混了!”

“誰是你哥。”帶着這樣一個拖油瓶,唐訣覺得自己這輩子都走不出松州城。

“你呀,反正在到達逍遙閣之前你別想甩開我,作為師兄,你有義務保護我這個小師弟!”顏夏拍了拍唐訣的肩膀,一副登徒子作態。

唐訣懶得理會,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怎麼逃出松州城,據唐訣了解,這群殺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肯定會在城門布下大量埋伏,硬闖是絕對闖不出去的。可是如果等到早上城門打開時再走,他們的援兵就一定會趕到,到時候想悄無聲息的出去就是難上加難了。

“咱們現在這是在哪?是在街頭的迎春樓嗎?”顏夏突然發問,放眼整個寧川街,也就只有這迎春樓鶯鶯燕燕夜夜不休,也唯有這迎春樓是紅綢粉黛萬里飄香了。

唐訣點了點頭,這裏確實是迎春樓的內部。據唐訣所知,迎春樓的內部有一條暗道,直通城門,從這裏走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是這條暗道具體在什麼地方就未可知了。

“這條暗道不會在花魁的房間裏吧?”顏夏撓了撓頭。

“你怎麼知道?”唐訣回答。

“猜到的。”果然是套路嗎,這種密道,暗道之類的東西不是在花魁的閨房裏,就是在老鴇的書房裏。

“哦,那你還挺機靈的。”唐訣敷衍道。

“也就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吧,你怎麼了?受傷了?”顏夏恍惚間看見唐訣的右手有血跡滴落下來,頓時緊張。

唐訣咬咬牙:“不然你以為他們攔得住我?”

“啊啊啊啊!!你們是什麼人?幹什麼?”黑衣人此時已經衝進了迎春樓內,引起一陣尖叫。

“臭婆娘,都給老子讓開!給我搜,就是將整座迎春樓翻過來,也要把他倆給我找出來!”

顏夏與唐訣的臉色瞬間一變:“這麼快就找到這裏了嗎?”

“走!”唐訣一個翻身越過欄杆,帶着顏夏向他印象中花魁的房間跑去。

這迎春樓內的庭院草木林立,綠化做的是真的不錯。

兩人一路在草坪中穿梭,突然間腳下一松,一個直徑大約一丈寬的大洞赫然出現在兩人腳下,隨着“啊啊啊”的慘叫,草地又恢復了往常。

“哎呀,我的腰!”顏夏一手按着地面,一手扶着自己的腰,看着情景,兩人應該是掉進一個了一個洞裏,只不過這迎春樓是一座青樓呀,怎麼隨處都是坑呢,難不成是要在這黑漆漆的坑裏翻雲覆雨:“老唐,你怎麼樣了?”

“前面有光。”唐訣落地時就沒有顏夏那麼狼狽了,他左手握着那把短刃,正在四處觀察,恰巧在正前方,發現了一絲光亮。

兩人朝着光亮走去,這光亮是盞燭台,燭台後面正是一扇石門。

“我們進去看看?”顏夏問道。

唐訣點點頭,畢竟現在出也出不去,還不如在這碰碰運氣呢。

顏夏雙手合十,喃喃道:“蒼天呀!大地呀!佛祖呀!上帝呀!保佑我們一定要活着走出松州。”唐訣閉了閉眼,握在短刃上的手緊了三分。

兩人對視一眼,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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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歸從作死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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