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毋寧死
羅傑試圖遏制自己的緊張,他竭盡全力,動用自己的感覺來感受這個陌生的世界,他的眼睛睜不開。身體不受控制,觸覺沒有給他任何的幫助。嗅覺完全被奶香和狐臭所佔據。唯一能給他提供幫助的就是聽覺,他發現他的耳朵特別靈敏,簡直就像一隻兔子,甚至能夠聽到大廳裏面老鼠爬動的聲音。於是他竭盡全力的利用他的聽覺,來感受周圍的環境。
得益於前世的努力,羅傑勉強能夠聽懂周圍一部分人的語言這語言融合了法國西部和北部人的方言,似乎能在近代英語中找到一些影子,姑且算它法語吧。儘管這些人的法語大多帶着奇怪的口音,比如他父親的諾曼第口音,不少侍衛也帶這口音,而他母親的法語倒是挺純正的,她的侍從同樣如此,聽得出來受過正規教育,只是有點意大利人的大舌音。而除了法語,周邊的人還說另外的語言。羅傑初步判斷至少有三種語系,因為口音的關係他不能很確定其中幾種是不是同一個語言,反正他都聽不懂。國際化的家庭,羅傑感到頭痛無比。他的父親和母親都能說好幾種語言,但並非門門熟練,倒是他們的隨從中,有幾個簡直就是翻譯家。
羅傑還沒從一個頭疼的事情中解脫出來,就不得不面臨另一個窘境,一股暖流不受控制的從下腹湧出,他尿床了。幸好很快就有一雙溫暖的手解開他身上的束縛,濕潤的棉布將他擦拭得乾乾淨淨,柔順的絲綢將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但是他隨即又覺得自己的胃袋空空如也。還沒等到他為如何去尋找吃的傷腦筋,母親的**已經塞進了他的嘴裏。羅傑猴急地吸允着以至於吞進了大量的空氣。母親的**不是很多,但好在羅傑現在胃口不大,在吃飽之後,他又被輕柔的拍打背部。他像喝多了可樂一樣,舒服的嗝出一口氣,他覺得舒坦極了。
羅傑在度過了最初的緊張之後,發現自己達到了上一次人生夢寐以求的生活,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尿就尿,或許最後這一條有點尷尬。而且現在羅傑的身邊有很多的女人,雖然不知道她們長得怎麼樣,但至少她們都很溫柔,有些尷尬的是她們或多或少都有一點狐臭,不過羅傑前世就有過接觸洋妞的經歷,所以他對此並不在意。然而當羅傑正順心如意地享受着,卻總有些不識趣的刁民打攪他。
一個氣味有些大的婦女突然加入了侍從的行列。當小侍女向她介紹羅傑的生活規律時,她卻傲然回應:「我奶過的孩子比你們的人數都多,我還用不着你來教。」
於是她自以為是的指手畫腳,將眾侍女呼來喚去。如果只是這樣羅傑也就罷了,畢竟那婦人也確實是有些經驗的,總是能在羅傑想要吃想要尿的時候適當地回應。然而她卻有一個羅傑無論如何都不能忍受的習慣,她不管羅傑是否真的困了,總要羅傑按她的安排睡覺,如果羅傑不睡,她便使勁上下顛他,顛得他如同上了發條的鐵皮青蛙,頭腦發昏幾近暈勃。
刁民,想讓朕變白痴嗎。
然而羅傑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如同趙高把持下的秦三世,曹操挾持的漢獻帝,除了乖乖認命,還能如何呢?
羅傑甚至懷疑這奶媽是孟婆的化身,特地前來彌補自己的過失,畢竟他現在的詭異狀態,或許就是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孟婆開了小差,沒喂他喝湯造成的。
羅傑覺得任由這奶媽把他顛成白痴或許可以讓一切恢復正常,然而現代靈魂的自由和獨立精神是不容挑釁的。
毋寧死。
羅傑豁出去了,他決心反抗。
羅傑詳裝配合卻默默的記住那婦人的腳步聲和特殊的體味,然後等到母親的腳步聲進入房間后,他便開始很小聲的哭然後逐漸增大,還扭頭張嘴做出吸吮動作。
「我的小寶貝這是怎麼了。」
「夫人,好像是餓了。」一個侍女答道。
「去把奶媽叫來。「
於是有腳步聲離開,隨即羅傑熟悉的腳步聲進了房間。
「夫人。」
「免禮,孩子餓了。」
「不會呀,我剛餵過。」
羅傑小嘴撅着,努力允吸着一個不存在的**。
「我覺得他是餓了,如果不是我奶水不足,我會親自喂他,現在,去喂他。」阿德萊德命令道。
於是羅傑牢記的體味靠了過來,然而這次羅傑再不配合了,那婦人剛一碰觸羅傑,他便開始嚎哭,待到婦人將他抱起,已經哭的渾身抽搐,那婦人越哄越抱,羅傑哭得越厲害。婦人慾將**塞進羅傑口中,羅傑扭頭避開,那婦人把住羅傑的腦袋,強行將**塞入,力量之大似乎想把整個**塞進羅傑嘴裏,羅傑都喘不過氣了,偏偏那婦人奶水十足,這麼一擠,不用羅傑吸允,奶水便噴涌着灌入羅傑喉嚨里。
我要死了,我要死了,被奶水淹死了。
羅傑本能的吞咽着,他原來是打算讓母親看到他堅決不吃這婦人的奶,如今卻事與願違。羅傑被猛灌了一通,小肚子鼓得脹脹的,那婦人將**拔開時,羅傑已是滿臉通紅,頭腦發昏。羅傑大口大口的呼吸,彌補身體裏缺少的氧氣。
「夫人,少爺吃飽了。」那婦人得意洋洋。
羅傑明白自己已經沒有更多的機會,必須拚死一博,他猛吸一口唾沫,他的氣管立刻提出抗議,羅傑開始劇烈地咳嗽,那婦人有些驚慌地拍着羅傑的背,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劇烈的咳嗽引發了羅傑可憐的腹肌的抽搐,它夥同橫膈膜對胃發起了挑戰,鼓脹的胃退縮了,於是一場不亞於維蘇威火山爆發的嘔吐發生了,羅傑口中洶湧而出的胃酸奶水流甚至能夠摧毀龐貝。
「啊!」那婦人嚇壞了,雙手離開了羅傑,掩面而泣。
自作自受的羅傑陷入了人生的第二場危機,他如同一條噴墨的魷魚,又像一枚倒置的火箭,在噴發的助推下,以超過一個g的加速度,向地心進發。他的小心臟感受着失重的快感,懸到了喉嚨口。一雙溫暖的熟悉的手接住了他。
哦,媽媽,我愛你。
羅傑想要高歌一首讚美母親,但是他忘詞了,於是他乖巧的匍在母親的胸脯上,疲憊淹沒了他,夠了,今天夠了,他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羅傑醒來后忍着饑渴,警惕地支起兔子耳朵,全方位掃描米萊托城堡,那個記憶中特殊的腳步聲沒有了,此後他也再沒聽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