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蔡府赴宴(求收藏推薦)
?“啪!”
一聲重拍,將呂和的心思拉回到了現實中。剛才劉宏的贈劍之舉,讓呂和有點飄飄然,全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所身處的環境。
他雖然早聽過當政者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例子不少,可如今親眼見到,對比剛才劉宏對自己親熱的程度,這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事實上,任何一個帝王,即便他昏聵無能,朝政昏暗,可在天下人的眼中,他仍然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天子,這種思想在這個時代的人心中是根深蒂固的。他們身上的威嚴依舊在,可頃刻間讓你身首異處絕不是玩笑之言。
呂和急忙半跪道:“臣惶恐,不知所犯何罪,竟讓陛下如此震怒?”
劉宏對呂和還算滿意的,現在手中有權利的也只有呂和,而且並不同屬於世家‘門’閥外戚。劉宏也很想將呂和拉攏過來,這才是他今日請呂和赴宴的主要目的。
其實劉宏對幽州的實況了解的並不透徹,只是派過一些細作潛入幽州刺探過呂和的軍情。雖然整體上和呂和自己上奏給劉宏的大致相同,但是呂和也隱瞞了一些軍情。比如圍剿張舉張純叛‘亂’時,繳獲的二十萬石糧草,呂和卻秘而不報。還有俘虜的參與張純叛‘亂’的中山軍,這些呂和提都沒有提過。
當然劉宏並沒有真的怪罪呂和的意思,他只想通過此事,要震懾震懾呂和,好讓其知道誰是君誰是臣。
“哼?當真以為朕不知?你在幽州平叛時,所作所為全都如實上報了嗎?”劉宏故作‘陰’測測的問道,那蠟黃的臉上帶着讓人捉‘摸’不透的玩笑之意。
呂和細細回想着自己在幽州的所作所為,想想哪些會惹得劉宏震怒?這細細一回想起來,還真想到了。自己秘而不報的可不就是那兩件事嗎?
“臣有罪!臣與中山平叛張純張舉之‘亂’時,曾派人攻下了敵軍的囤積糧草之地,俘獲約二十萬石糧草,后又俘虜叛軍數萬人,這些臣都將轉移至幽州代郡等數郡。”嘴上說自己有罪,但看其神‘色’似乎並沒有一絲害怕的意思。
劉宏此刻當真有種吐血的感覺,這就好比一招雷霆萬鈞的一拳打在空氣中,那種感覺就是劉宏此刻最好的寫照。
如果呂和表現的一種惶恐,或者乞求的狀態,劉宏就可以順手呵斥幾句,然後再施以恩惠,不加以追究,這樣劉宏就可以下的台來。可呂和偏偏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劉宏本就沒有怪罪呂和的意思,如今也不好再過分苛責,只得道:“你就不怕朕治你個圖謀不軌之罪?”
呂和抬起頭,一臉真誠的道:“和為陛下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臣的‘性’命已不再臣手中,而是在陛下手中。故而,臣戰慄不安,也無濟於事,倒不如‘胸’懷坦‘盪’面對!”
“哼,‘胸’懷坦‘盪’?”劉宏問道:“你‘私’藏二十萬石糧草,秘而不報,難道就不怕朕臆測你的動機不良嗎?”
“陛下,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光明磊落,自然不懼!只是幽州苦寒之地,平叛張舉之‘亂’時,有數萬百姓被張舉賊子裹挾為匪,臣便將這些人遷至代郡,而那本做軍糧的全都安撫這些民眾。故而臣也就沒有上報給陛下!”這些沮授早就和呂和提過,才能夠從容的答道。
呂和說的也有道理,加上劉宏本就無意在這些事上問責呂和,他想做的不過是想敲打敲打呂和,讓其成為自己手中的一柄對付世家外戚的利器。宦官即便在朝堂上和外戚世家對抗,可畢竟世家外戚手中掌握着兵權,所以劉宏才不得不拉攏呂和,甚至西涼的董卓。二人都是邊疆手握重兵的封疆大吏,且遠離朝堂,並不完全倒向世家外戚。
呂和微微抬起頭,瞟了劉宏一眼,擔心劉宏因拗不過面子,便從腰間取下虎符道:“陛下,此乃臣之虎符,為表臣對陛下忠心,臣願將此虎符奉還於陛下!”
劉宏又豈是那般糊‘弄’過去,不過呂和此舉也給了他台階下,便順手推舟,勉力幾句。便讓呂和回去。
待呂和離去時,一旁的張讓‘欲’言又止。劉宏將案上的酒一飲而盡,道:“讓父是否向問朕為何不趁着剛才的機會,讓呂和徹底忠心於朕?”
“的確,老奴也是不解!”張讓試探着問道:“老奴以為,呂和此人是個聰明人,以他的出身,他是不可能投靠世家外戚的!而世家外戚也不會接納呂和的,所以他一定會站在陛下一邊,誓死效忠陛下的!”
“呵呵呵,你說的不錯。此人的確很聰明,單看今日,他就像一柄出鞘的利劍,只可惜鋒芒外‘露’!所以不急,朕自有主意!”
“難不成陛下是想?”張讓忽然想到什麼,一驚,不由得驚訝的問道。
劉宏沒有回答,起身走出亭子,向著內宮而去。見此,張讓更加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且說呂和從宮中出來后,回到劉宏為自己安排的府邸,順便帶回從劉宏那兒要來的御酒。
呂和本想將御酒送給張飛,卻奈何二人並不在府中。
原來張飛在府中無聊,便拉上趙雲一同去洛陽閑逛而去。說是閑逛,當然張飛肯定是要去酒館一解自己的酒癮。
趙雲無奈,只得被張飛一同去。
回到府中時,府中只有陳慶和跟隨呂和來的幽州狼騎。恰在此時,蔡邕府中的管家親自前來,邀請呂和入府赴宴。
既然是蔡邕相邀,呂和欣然前往。一路上呂和都腹誹不已,那劉宏也太吝嗇了,連個飯都不讓人吃飽。
蔡邕乃是當世大儒,在士林中享譽極高的名聲,可以說在這個時代有無數的士子都想拜在蔡邕的‘門’下,以期能夠踏入仕途,甚至平步青雲。當然呂和去赴宴的原因並不在此,而是覺得這蔡老頭和盧老頭很和自己的脾氣,不似別的人那般盛氣凌人,高人一等的樣子。
呂和和陳慶一起往蔡府而去。蔡邕的府邸在城西,因遠離鬧市,四周環境顯得有點僻靜。整個府邸少了那種貴氣,反而正如其所處的環境那般,內斂而樸素,簡練而婉約。‘門’前也不是那種朱‘門’紅梁,只有兩尊石獅子,靜靜的坐在那兒。石獅子也是暗淡沒有光澤的那種,彷彿昭示着主人的低調不張揚的‘性’情。
一旁的管家在前引路,將呂和引入蔡府的客廳。
客廳內,人並不多,除了蔡邕的好友盧植外,還有一人,呂和是認識的,此人便是曹‘操’。另外三人,兩個老者,一個長相清秀的青年。
呂和不認識的兩個老者的一個,呂和卻是見過。今日早晨上朝時,和蔡邕在一起說話的那人。而另一人,雖是年過五十,卻長得丰神俊朗,‘精’神爍爍,頜下長須飄然,自有一種風采神韻。
蔡邕見呂和到來,笑着道:“興平來了,快快入座!”
“呵呵呵,伯奢先生有請,和自然欣然而來!還有子干先生在此,和怎敢不給二老面子呢?”呂和笑着回敬道。
“好你個興平,竟戲謔我倚老賣老不是?”盧植一瞪眼,哼道。眾人又怎麼聽不出來,盧植話中並無怪罪之意。
“哪敢!”呂和坐下后,朝對面的曹‘操’一拱手道:“孟德兄也在啊!”
曹‘操’笑着道:“興平可能不知,伯奢先生乃是‘操’的老師,所以就蹭飯來了!”
原來蔡邕還是曹‘操’的老師,這點到讓呂和有點意外。待正襟危坐后,這才斜眼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兩個老者和那青年。而這時蔡邕也為呂和介紹道:“來,興平,我為你介紹一下,這位乃是尚書楊文先楊大人,這位乃是河南尹王子師大人!”說著又指了指一旁的青年道:“這位乃是老夫的徒弟衛仲道。”
楊彪和王允含笑着微微點點頭,呂和也微微點向二人示意。那衛仲道則是朝呂和拱手道:“見過呂兄!”
衛仲道微微拱手一禮,言行舉止從容有度,頗有氏家族的大度從容風範。這衛仲道長得還真的是眉目清秀,加上身材修長,整個是一小白臉。而衛仲道又是河東望族衛家的公子,出身名‘門’,這在後世簡直就是一個高帥富。
只是衛仲道自幼體弱多病,身體就顯得孱弱,臉上泛着一種蒼白之‘色’。
呂和亦是回禮道:“衛兄!”心中則是在嘀咕着衛仲道三個字。只因前世呂和聽過衛仲道這個人,現在一時想不起來,還道這衛仲道是什麼牛‘逼’的人物。看看曹‘操’,那可是‘亂’世之‘奸’臣,治世之能臣,想必同身為蔡邕弟子的衛仲道也不會太差吧?
“好了,你們就不要矯情了!”盧植不由得打斷二人。
呂和這才作罷,於是酒宴正式開始。
酒過三旬,菜過五味,一味喝酒自然不能盡心。蔡邕和盧植二人敘敘老朋友之情,呂和呢,則是和曹‘操’遙遙舉杯對飲。到顯得剩餘三人有點無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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