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庭隕落 第一百九十二 真假難辨
怪不得老牛會離開，在印象里他從來沒和大聖一起出現過，連同的還有八戒大師，這三位同一個時代的強者，似乎心中有些緣未了。
大聖和老牛還好說，至於八戒大師為何和他的大師兄心中如此悖介，這似乎又是一個迷。
“大聖怎麼是你？”
“為什麼不能是俺老孫。”
大聖將懷裏的桃子扔到一旁跳下樹，落在林初身旁敲了他一個板栗，隨後搭起手看着遠處的寺廟。
“走走走，最後這一段迷霧由俺老孫給你開導開導。萬事開頭難，你可要想好了，只要你確定了選擇，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林初自信道：“早就準備好了，走吧！我倒是怕您老人家臨頭反悔。”
“臨終反悔？嘿嘿，走了！”
寺廟越來越近，可以看出那是一片很大的寺廟群落，遠比林初曾去過的五台山寺廟群還要大，廟門口站着一人正等着他們。
門牌上有四個大字，林初望去只覺眼角生疼，運用火眼金睛又神魂刺痛，連忙終止神通，此地有高人！
“撤去你的金睛，僅憑心去感悟。”
憑心而論，林初嘗試了一下，很難做到，他更喜歡用眼睛去分辨事物的真理。
大聖竟有些猶豫，躊躇不前，這是為何？
林初繼續向前，大聖落後他半步，這在一千可是從來未曾見過的，就連當年走過那段通天路，他依舊走在前方。
終於臨近，那人是一名老和尚，瘦高的身材半眯着眼，身上穿着的袈裟也十分古樸陳舊，看不出什麼大師模樣，林初在他身上感覺不到任何靈勢，一般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解釋，一是那位老和尚不會修行，二是實力超乎林初的想像，他更選擇相信後者。
“你這老頭，這麼多年過去還是這副模樣。”
大聖率先開口跳到那人身旁，對着他仔細瞧着，看起來是十分熟落的熟人。
“你也是，凡心未了。”
“俺？嘿嘿，先不提那些，既然都來了，這小子也就交給你了，是成是敗，是好是壞，全憑你去分辨。”
和尚先是打了個佛號，隨後睜開眼看向林初，林初只是感覺日月光轉，更加斷定他是一名絕世強者！甚至實力還有超過四姐。
“阿彌陀佛，佛家相信有緣人，施主，請進。”
“阿彌陀佛，大師兄好久不見。”
林初回頭望去，那熟悉的聲音竟然是八戒大師，怎麼回事？大師和大聖同時出現了，難道說先前自己猜測是錯的？
等林初再回頭卻確認，尋找大聖，還哪有大聖的影子？內心呼喚了幾句，也全無大聖回復的消息，並且內心空落落的，那頭混世魔猿不見蹤影，就連空間都開始崩塌。
連忙運轉心神穩定空間，耳旁響起大師的佛經聲，這才穩住心神維護住那片空間不落。
怎麼回事？大聖是怎麼了？
等林初再睜眼時，依稀能看清那四字牌宇——斗戰勝佛寺！！
斗戰勝佛！斗戰勝佛！！斗戰勝佛寺！！！
怎麼可能？這裏供奉的是斗戰勝佛？供着的是大聖？那大聖為何對這裏如此……陌生？就是陌生的感覺，彷彿整座寺廟只有眼前的老和尚一人熟悉。
一瞬間，林初盤膝坐在大聖所掌握的那片空間，銘心自問，回顧大聖以來的種種，一霎那心思千形百轉，與大聖之間的對話也在心神一一閃過。
似乎自己從來叫的都是大神，從未稱過斗戰勝佛啊！
心中又想過一件奇妙的事，當年在自己突破龍級時，曾讓大聖壓陣，那時候其實是老牛忙着玩遊戲，四姐忙着做飯都未曾趕來，那時肖迪問過一句話：您是齊天大聖！大聖點頭稱是，當肖迪又問道：您是斗戰勝佛？大聖卻回復他這樣一句話……他是他我是我，我即使他，他即是我，何必相信一個名字呢？
齊天大聖……斗戰勝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他們不是同一個人？那眼前這人又是誰？等等，八戒稱他為大師兄，那眼前這人才是真正的斗戰勝佛！那自己一直熟知的那個大聖又是誰？
好在林初早已突破為龍之上，輕呼兩口氣體內靈勢運轉自然渠成，穩固心神不再想這個問題，其中牽扯的因果太多，如果硬要思考下去，說不定心中的那個‘一’會出現裂痕，想修補就難了。
“林初是不是很困惑？”
大師站在林初身旁，從他臉上一點看不到當年各大古迹里描述的豬妖模樣，只有一個和藹的胖和尚。
林初點點頭，八戒大師也不語，而是走向那人再次失禮道：“大師兄好久不見，這麼多年，您的心似乎更加穩了。”
“八戒，你依舊情念未了。”
“呵呵，師兄，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聖佛轉向林初道：“這位施主，請進，您想知道的我都會一一為之解答。”
“好。”
林初白慈沉對視一眼，皆看出對方眼中的迷惑，隨着實力變強，卻越發的對這個世界感到陌生。
白慈沉還好一些，對大聖了解的一知半解，她也對當年的真相不是那麼上心，而林初此刻內心已有數十個疑問要問。
一路走過古佛寺，松樹、枯葉、路邊的水缸、練武的把式，兩旁半開半掩的禪房，這裏似乎很繁榮，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林初施主，你看到了什麼？”
“一片孤寂。”
被八戒大師稱為大師兄的人腳步略微停頓，隨後繼續向前說：“你的心態如此，這位小姑娘，你又看到了什麼？”
“好多人。”
林初看向白慈沉，怎麼會說好多人？明明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大道萬千，有的人走在光明大道上，有的人走到了林間小道，你的路走窄，心中萬千所化，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是其內心所代表，世間有萬般罪，能看到的才是最簡單的。”
一片葉子飄落在林初手上，赫然發現上面居然是一個人影在一直忙活，柴米油鹽，粗布涼茶。
“拿起的是人生。”
“拿起的……是人生？”
八戒大師和聖佛微笑不語，林初握住拳將那枚葉子緊緊攥在手裏。
一間古樸的寺廟，裏面居住的只有一個人或者說一位佛，地上擺着數個蒲團，浦團正對着的是高高在上的佛祖，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佛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自己一樣。
八戒大師與聖佛坐在一側，林初和白慈沉坐在另一側，有模有樣的學者二位大師膜拜，心誠自然靈。
隨後，八戒大師和聖佛帶着林初和白慈沉遊覽過整座古寺，時間過去許久，天空卻依舊如舊，這裏自成一片天地，天地間供養的只有佛家的世界。
這是西方的佛界么？
林初心裏的疑問又多了，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如果將視線拉到最大，赫然發現這裏只是一滴水，一滴在樹葉上不斷向下滾落的水滴，滾過一層層落葉落向地面，在即將墜入地面時又會飛回天空如此循環，而那顆樹，有更大的來歷。
林初對佛不是很了解，一直接觸的也只是小時候在爺爺奶奶家，他們經常供着的佛，不過那佛在他眼裏毫無生氣。
一行走過最後一處寺廟，妙樓上寫着斗戰聖佛。
走進去，亦如其他佛祖一般，凌空盤座，身旁佛音環繞，斗戰勝佛的佛像也絲毫看不到影視作品裏那活潑又穩重的大聖。
內心再次呼喚大聖依舊毫無線索，反倒是那勉強維護住的空間在他的呼喚下繼續崩塌。
大聖去哪兒了？
“林初施主，不知內心有什麼想法。”
林初看着聖佛的眼睛，內心很是猶豫，最後還是說了實話。
“聖佛，大師，我只感覺這些佛毫無生氣，和世俗凡塵里寺廟內的佛一樣，只是一副泥胎。”
話說起來有些不敬，聖佛和大師微笑點頭，重新面向那供奉的佛像，雙手合十念過佛號。
“阿彌陀佛，不滿施主，這些佛七十都死了。”
“都死了？是什麼意思？”
聖佛似在回憶，“那一天佛道、天庭，盡皆隕落，只剩下八戒這佛家唯一的種子，而我，只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傀儡罷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那明明是一段存在過的歷史，卻為何又消失不見，中間消失的歲月都去哪兒了？”
“這邊請。”
八戒大師面色如舊，只是笑容里多了幾分牽強，身為佛家最後的種子，卻困在龍級巔峰數千年，說起來未嘗不是一種失敗，而比他優秀數十倍的大師兄，卻為了守護着佛家的傳承落得如此下場，當真是一言難盡。
重新走回如來寶殿，街邊的樹葉彷彿半日就由盛轉衰，地面落滿了枯葉。
這次就連白慈沉都看出異常，先前見過的許多小沙尼已經不見，沒有了他們的打掃，古寺有些破落，猶如聖佛的心境，他即為這片天地。
聖佛盤坐在蒲團上，身心合一，有些話沉浸數千年，早已不需要準備，這一刻只等他細細講來，當年究竟發生過什麼樣的事，致使天庭隕落，大道終止，讓人類修行的路走了下坡。
玉帝之後，其後的風神、雨神、青龍神，論境界上完全比不過先前的死神，玉帝，還有那位統御萬股的空神強大。
“一切還要從天庭成立的那天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