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亮的味道

一直到離開了那水果集市老遠，陳彩雲終於憋不住，大聲地說道：“黎翔，你剛才在說什麼混話啊，那些橘子明明就不是我們的，你們為什麼要拿回來。”

“看來自己的媽媽並不是那種喜歡貪小便宜的人啊。”看到陳彩雲那副生氣的模樣，黎翔暗暗地想道。

不過想是這樣想，但黎翔的嘴裏卻是有着與自己媽媽截然不同的看法，只見他一本正經地說道：“媽媽，我知道你不想貪小便宜，但那個小販你也不是沒看到，那麼可惡的一張嘴臉，剛好，那些‘臨時工’來教訓他，反正這些橘子如果我們不拿走的話，也會被那些‘臨時工’給沒收的，倒不如我們拿了好。”

這樣說著，黎翔又是接着勸說自己的老媽：“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一個愛貪小便宜的人，只是這次我們不拿不白拿，反正都已經拿了，難道還能還回去，給那些‘臨時工’添點春節的‘補助’不成？”

看着陳彩雲將減緩和下來的臉色，黎翔趕快急忙轉移話題，催促道：“老媽，你不是還沒有買餅乾嗎？快一點吧，要不然天黑也買不完。”說著，就獨自先走開了。

······

買橘子的事，算是過了去，在幾經周折間，黎翔又陪陳彩雲逛了好些地方，買東買西，幫幫抬抬的，在買完最後一點年貨的時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吃過飯後，躺在自己那單人的小床上，黎翔渾身腰酸背疼，但心裏卻是星星一般的明亮，暗暗思索着白天的經歷。

怎麼那麼巧，自己剛詛咒完那坑爹的小販，城管就出現了，難道真的應了那一句，城管是城市市容的“清道夫”，他們無處不在？

不可能吧······

“知道不可能就好！”就在黎翔自己一個人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俏麗的身影，突然出現在黎翔的面前，不正是天使安琪兒嗎？

“安琪兒，你沒事又跑出來幹嘛？”可能對於安琪兒的神出鬼沒頗有責怪，黎翔語氣里有點不滿地說道。

“哼！出來幹嘛？你自己一個人倒是舒服，在白天你和你媽媽有困難的時候，還是惡魔他出來幫你，現在，他因為能量過少而疲憊不堪了，你卻在這邊，舒服地小憩着，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

安琪兒的話語裏有些激動了，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擔心起一個惡魔來，可能是覺得他幫了黎翔的忙，而黎翔卻完全不知，有點生悶氣吧。

聽了安琪兒的話，黎翔頓時從床上翻了過來，口中連連叫喚着：“老羅，老羅，快點出來，安琪兒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的身體有什麼事嗎？”

“別叫了，別叫了，煩死了，連睡個覺也不讓我安穩，黎翔娃兒，放心吧，我老羅可是堂堂惡魔啊，區區一個小法術，又怎麼會讓我垮倒呢？”

說是這樣說著，但此時老羅的狀態，明眼人一看過去，就知道不怎麼好了，那慵懶的拍着的翅膀，不復平時的有力，有氣無力地慢慢閃動着。

“我頂哩個肺！”

看到老羅此時的狀態，黎翔卻是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但卻不是斥責，而是激動。

難怪有那麼巧，又那麼解氣的事情發生了，原來是老羅在幫忙啊！

黎翔也不嬌氣，沒有說啥對不起的話，只是嚴肅地盯着安琪兒和老羅，說道：“我應該怎麼幫助你們回復能量呢，特別是你，老羅，有什麼可以快速回復你能量的方法？”

老羅還沒開口，卻是安琪兒插嘴說道：“還算你有點良心，要恢復我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吸收光能，而恢復老羅的，我想，也是大量地吸收月華吧。”

“啥？”聽到安琪兒的話，黎翔不禁有些納悶了，自己又不是什麼植物，又不會什麼光合作用，哪能吸收什麼光能。還有那個月華的，自己更是一頭霧水，如果說植物還能吸收光能的話，那月華呢，咋吸收啊，化身月夜人狼？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興許是看出了黎翔心底里的疑惑，老羅神態疲倦地解釋道：“吸收光能和月華，只要你沐浴在陽光或者月光下就可以了，因為你已經和我們結成契約了，你的身體裏，所存在的那個六芒星陣，會幫你吸收光能與月華的。”

“不過在剛開始的時候，你吸收的光能和月華要與我們共享，因為我們的實力還未恢復過來，所以不能獨自吸收能量，雖然是這樣，但由於我們的吸收，你每天所能容納能量的極限，也增加了不少，算是補償吧。”

“那勞什子的能量，我根本不在乎！”沒有理會老羅那所謂能量共享的鬼話，黎翔只知道，此刻，他要幫老羅恢復能量過來，要重新見到那個和自己一樣猥瑣的惡魔。

“好了，是不是我現在跑去頂樓的天台，沐浴在月光下，就能吸收那所謂的月華了？”

“嗯，對的。”老羅依舊有氣無力地說道。

急匆匆地跑了出門，因為黎翔的家就在五樓，而對於黎翔所在的這種平凡的小區里，五樓，已經是有人家的最高層了，再往上，就是一個大陽台，也就是黎翔口中的頂樓了。

一個勁地跑到那寬敞的陽台上，黎翔氣喘吁吁地自語道：“老羅，現在就可以了吧？”

“嗯。”老羅沒有出來，因為要依靠黎翔的身體作為媒介，共享那月華的能量，老羅只能在黎翔的身體裏說道。

“好的！”說完，也不管地板是不是髒了，一股腦地坐了下去，閉目冥想起來。

此刻，月光皎潔，銀白色的月華，如同九天垂下的紗巾一般，籠罩着整個陽台，靜謐而美麗。

而黎翔，正靜靜地端坐在陽台上，在月光的沐浴下，隱約中，身體閃現着如同呼吸燈一般的白色光亮，一閃一滅，詭異至極。

閉目端坐着的黎翔，起初根本沒有一點感覺，就好像平常一樣，只不過畢竟是如此靜謐的環境，身心不禁發輕鬆了下來。

好一會兒，就在黎翔舒服到想睡覺的時候，閉着眼睛的黎翔，突然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鑽進自己的身體似的，但這種感覺很弱，弱到一旦黎翔想去注意它的時候，又消失不見了。

就這樣，於冬日的涼風中，沐浴在皎潔的月光下，黎翔繼續閉目冥想着，大概有一小時那麼久了吧，久到黎翔幾乎睡過去了，這時，原本那種感覺有出現了。

這次出現的那種感覺，不像第一次那般飄渺，難以捉摸，而是確確實實地被黎翔所感知到。

在黎翔的感知下，黎翔感到整個人好像一個透明的玻璃人一樣，透過自己的裏面，居然可以窺竊到外面的月華，漸漸地，自己的身體又變化着，這次，自己好像又變成了一個有孔的網子一樣，自己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的小孔，而透過那小孔，一點點白色的光暈透了進來。

這些白色的光暈，大概就是老羅口中的月華吧？

隨着時間的推移，黎翔的身體又再次變化着，變成具有更大孔的網子，變成篩漏，變成完全的透明，自己的肌膚，好像完全消失不見了，或者說，已經與這月華融為一體了，那白色的月華，充斥着自己的身體，包圍着自己，在它的懷抱下，黎翔感覺好像自己又重歸母體，一切，是那麼自然。

正在黎翔體內暗暗吸收着月華的老羅，對於黎翔這種突然的變化，自然是早就察覺到，原本，也只是覺得理所應當，到後來，漸漸有了一絲的驚訝，然後，演變成了錯愕，最後，完全是駭住了。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一個普通的人類即使是與自己簽訂了契約，也不可能能有這樣的吸收速度的，而與月華融為一體，這除了魔族中那種千年現的絕世惡魔，或者超高等級的惡魔外，都不可能有這種速度的，即使是自稱天才的自己，親自吸收，也不可能有這種效果的。

此時的黎翔並不知道，老羅那驚駭的狀態，他只是靜靜地沐浴在月華下，也第一次覺得，原來月亮也是有溫度的，嗯，還有媽媽的味道呢。

······

哇咔咔，誰不給票的，我要代表月亮懲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