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全權委託
府內傘書房,桑幾利倚坐在軟榻上,有與力地說四!眼下之事該當如何應對,還請兩位能幫我拿個主意
書房內只有三人,坐在他對面的,是言歡與楊錚。兩人一聽桑幾利相請,立即就過來了。
月初的集會至今不過幾天時間,桑幾利卻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身上再看不見一方領主的氣度,臉色蒼白,頭凌亂,純粹成了一個風燭殘年的糟老頭。見到老領主這副模樣,着實讓人心中有些不忍。
楊錚道:“領主大人,恕我直言,這個時候可以選擇的應對方式已經不多了。若再遲疑下去,可就什麼都晚了。”
桑幾利嘆了口氣,道:“說的是啊。若不做些什麼,到了明天,東院的那些武者怕是要走掉大半了。”
武者跟領主之間,有點像打工仔和老闆的關係,而且還是沒有勞務合同的。老闆要趕人,只不過一句話的事。而打工仔拍拍屁股自已走人,老闆也沒什麼辦法。
言歡搖了搖頭,道:“可不僅止於此。光是驅走本城的武者,對索托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好處。損人不利已的事,想必還不值得他花那麼大的心思吧?”
桑幾利疑惑道:“陳小哥的意思是?。
言歡道:“索托的那些人如果一直呆在梅園不走,老領主如之奈何?他們能驅走武者,自然也能驅走平民。加多城內人心惶惶,軍心也必不穩。到時候老領主可就什麼倚仗都沒有了。”
桑幾利渾身一震,手臂撐在榻上坐了起來,仔細思量言歡的話。要是放在幾天前,他說什麼也不相信索托會做出這等事來的。但這兩天白石城那些武者的所作所為,卻讓他覺得言歡說的這種情況不無可能。
地盤和人口是領主們最大的財富。別的東西桑幾利可以不在意,這兩樣卻不行。
而人口的重要性,更在地盤之上。過去索托是和他搶地盤,現在改變策略來劫持人口,雖然比搶地盤要麻煩得多,但給他造成的損傷也要大得多,甚至是致命的。
如果人口大量流失,桑幾利的統治就很難維持下去了。用不了多久,索托無須動用軍隊,加多城的領主政權自已就會崩潰。
桑幾利越想越是心寒,咬牙切齒道:“索托,你真是要置我於死地啊”。朝言歡與楊錚拱了拱手,道:“請二位告訴我一句準話,將東院的武者召集起來,由二個引領,有幾分把握可將白石城的惡徒趕走?”
言歡道:“老領主只是準備將那些人趕走就算了嗎?”
桑幾利愕然道:“不然還能怎樣?”
言歡撇了撇嘴,道:“老領主,說句不恭敬的話,索托之所以敢這麼做,大半的原因還是在你身上。”
桑幾利嘆了口氣,道:“陳小哥說的是。若不是我一味軟弱忍讓,索托也不敢派人到加多城這般胡作非為。”
加多城的實力雖然不如白石城,但相差也不太大。如果桑幾利一直採取強硬態度,索托必不敢太過妄為。這還是利益與風險的問題。
楊錚道:“聽聞十餘年前,領主曾引兵毒索託交戰。在那之後雖然無戰事,也一直針鋒相對。為何近些年來,只是一味退讓呢?。
桑幾利搖了搖頭,頹然道:“年紀大了,也沒什麼盼想了。我膝下無子,身死之後,這領地無人繼承,是要被國王收回去的。”
言歡與楊錚心中恍然,敢情原因在這啊!
打得過打不過,是實力問題。而敢不敢打,就是心態問題了。桑幾利年老志衰,又沒有兒子繼續領地,心態難免會改變。對於老頭來說,除了活着的時候享享福也就沒什麼追求了。領地被蠶食就蠶食吧,反正死了都要歸國王。結果此消彼長,造就了今日之局面。
言歡咳嗽了一下,道:“老領主,若不給索托足夠的教崔,你的底線恐怕都保證不了。”
桑幾利沉思半晌,終於下了決心,道:“好,那就請二位放手施為,狠狠殺一下索托的氣焰
言歡道:“老領主,白石城來的武者實力不弱,我們的武者又折損了一些,可用之人恐怕不會太多。我們弟兄二人的本事,還不足以同時對付那麼多人。
”桑幾利道:“那該如何?”
楊錚道:“領主何不調動軍隊?”
桑幾利搖頭道:“國王下有嚴令,領主間若以軍隊相互攻伐,便要廢為庶民。”
言歡心裏好笑,原來桑幾利是將手中的軍隊當成精神支柱來用的。道:“老領毒,這可是加多城。梅園的那些家叭,小有誰可以證明他們是白石城的武者。即便他們以前是。川小能說明現在仍然是,說不定他們已經捨棄索托領主了。”
桑幾利看着言歡,蒼白的臉上泛出了笑意,道:“說的是。”
到這咋小份上,老頭也想開了。索托這回是存心把他往死里整,乾脆豁出去拼了。解開了心結,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
桑幾利從懷中摸出一塊黑鐵牌交給楊錚,道:“這是我的領主令,憑它可以調動加多城的駐軍和衛隊。”又將榻邊刀架上的那把刀交給言歡,道:“這把斬馬刀,還算得上是件利器。需要調派人手,用它也可以。”
斬馬刀桑幾利平常就佩帶在身邊,領主令言歡與楊錚也聽說過。桑幾利把這兩樣東西給了他們,等於是把加多城交到了他們手上。他們來加多城也沒多長時間,跟領主只見過幾面,難得老頭如此信任他們。
言歡道:“老領主用人不疑,我們也當全力以赴。”桑幾利笑了笑,道:“不敢說用,只是相請。這加多城二個也看不上眼。我當了四十多年領主,雖然沒什麼作為,眼光見識還是有一些的。”
楊錚拱了下手,道:“那就請領主大人在府中靜候。”
從領主府內宅出來,二人分頭行事。楊錚去軍營調派軍隊,言歡則去了東院找那些武者。
東院並非是一個大四合院,有許多房舍排列其中,有點像住宅區。
言歡進去時,裏面的情形相當混亂,絕大多數人都沒有留意到他,留意到他的暫時也沒顧上搭理他。
言歡大概觀察了一下,見大多數人都在收拾東西。
雖不見得人人都會跑,至少收拾東西的人是為自已留了這麼一條路。
桑幾利招攬的武者,整體素質真不怎麼樣。網進城那天,言歡就見識了五十多個本地武者只動口不動手的風格。月初聚餐時,一聽說索托要來加多城搞以武會友,很多人都面露懼意。
身為武者,居然連動手的勇氣都沒有,只敢欺負一下沒什麼武力的平民,真是連烏合之眾都算不上。這樣一群人,被白石城的武者們欺負,也就不足為奇了。
言歡雖然瞧不上這些人。但眼下還是要用他們一下。眼見裏面亂糟糟的,估計就是大喊短時間內也難以讓所有人都留意到他。
院中有不少一人合抱粗細的樹木,高的有十餘丈。言歡選豐其中一棵,撥出斬馬刀,揮刀橫斬,近四尺長的刀身從樹榦中一劃而過。
收刀至眼前細看,刀鋒完好無損,並且能感覺到刀身上散着一股寒氣。
言歡心中贊道:“確實是把好刀。”他這一下用的是單手刀,威力自是比一刀斬差了很多。但有元息灌注,加上刀本身很鋒利,斬斷一棵樹還是比較輕鬆的。
被斬斷的大樹,此時才開始歪倒,掉光葉子的樹冠砸在近前的房舍上,出一聲巨響。那間房子房頂被砸開,牆也塌了一些,卻並沒有倒掉,看來質量還是可以的。
這一下響動,引起了東院中所有人的注意。武者們紛紛跑過來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見到言歡持刀立在斷樹之旁,樹榦斷裂之處平滑,顯然是被他斬斷的。
有人問道:“陳二爺,你這是幹什麼?。小
言歡收刀入鞘,掛在腰間,道:“當然是有事情跟你們說。我看你們太忙,不這樣的話,怕是沒人搭理我啊!”
一些臉皮較薄的,被譏諷得脹紅了臉。大多數人卻是無所謂。有人眼睛很尖,認出了言歡腰間的刀,道:“陳二爺,你腰上的可是領主大人的斬馬刀?”
言歡點頭道:“正是。”還沒等他說下文,突然一個人尖聲叫道:“啊,陳嚴殺了領主大人,我們快跑吧!”
武者們本來就人心惶惶,聽這人一喊,頓時有些騷動,不少人就想拔腿跑開。
言歡身形一動,從人堆中揪出一個人來,又回到了剛才站立的位置。這一下動作迅捷無比,見者無不震驚。那些想跑的還沒來得及行動身子便僵住了,人群的騷動也立即靜止。
言歡將揪出來的這人扔在網斬斷的樹樁上,撥刀架在他脖子上,道:“索托給了你多少好處,讓你在這裏散播謠言?”
這道:“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言歡刀鋒一轉,一刀斬掉這人半截手掌,隨後又將刀架在這人脖子上,道:“索托給了你多少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