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市場調查
王天承包北山的消息很快傳遍村裡。
一是北山要變成魚塘，不禁挖土，挖出來的土裝車是一車20塊錢。
二是誰挖出來的石頭歸誰，王天不會幹預，必要的話可以幫忙運輸。
受了刺激的村民開始動了起來。
幾乎每家每戶都在趕着魚塘建成之前去北山撞大運，畢竟王天可是挖出了一塊一百萬的石頭！
最不濟的挖出來的土還能賺百來塊錢一天不是？
王天只有在第一天到北山溜達了一圈，以那神秘的破障之眼在山頂溜達了一圈，查遍了整個北山也沒發現什麼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石頭，就掉頭回家了。
老王跟李鳳剛開始心底嘀咕，也拿着鐵杴上山撿漏，甚至於在磚瓦廠的車來拉土的時候他們也跟着裝車，就為了給兒子省工錢。
可幾天過後，老王也回過來神了。
這幾天村民就沒停止過對北山的深挖，但是挖出來的石頭總共不到十塊，賣的錢也一共不到三萬塊錢。
換而言之，北山應該不會出大石頭了。
再者就是挖土的人工錢，細算下來肯定比裝車的師傅便宜。村裡人裝車速度雖不比專門的工人，但是勝在人多。
一車土20，看上去不便宜，但是裝車的往往是夫妻或者兄弟，甚至於還有妯娌搭夥賺錢的。
兩相比較，王天這個法子是既省錢又高效。最主要的是讓村民上山挖石頭，也省去了雇挖掘機的錢！
本來還不放心的老王這下徹底放下心來，暗道自己的兒子有做生意的頭腦。
剛開始的時候王天還擔心挖不出來石頭村裡人會不會就此作罷，但是過了好幾天上山的人還是只增不減，北山被挖得已經與村裏的高度相持平了！
賣出去的土已經到了800車，光是工錢都給出去近兩萬了。
王天意識到一個問題，幾乎與自己之前的判斷一致。
村裡人之前賺錢的門路似乎只有挖石頭，但骨子裏他們是想賺錢的。
如今讓村民在北山挖土裝車，於自己來說是想節省工人的裝車費用，但是對於村裡人來說卻是一個賺錢的機會！
想到這一層王天心底對於留村的決定又堅定了幾分。他要在農村搞出名堂，也要帶着村民搞出名堂！
尤其是村民一起挖土的場景頗具老一輩人扒河的氣象，這讓村裡人在挖土之餘也多了幾分感慨。
以前扒河挖土是義務，現在挖土是賺錢！
王天有感而發，拍了一個視頻放到朋友圈，沒想到引來一片追憶。
點贊的近百，下面的評論都要滾動條才能看完：
發獃的小猴：這是咱們村嗎，天哥？
奇石村周潤發：我去，村裡這是要鬧哪樣？
中年大叔很帥：這樣的場景我經歷過，現在的年輕人應該很少知道這是幹什麼了。
靚仔：懷念啊，那個時候雖然苦，卻是那麼充實……
眼看着村民的熱度不減，王天只得通知村民，再往下挖四米就不能再挖了。
魚塘養魚最佳的深度是2-3米，水太深的話水溫上不來，魚的生長周期也長。太淺的話蓄水也是個問題。
而且以原本北山的高度就在三四米，再往下挖個三四米的話也已經到了能夠出奇石的最深度了。
村民們似乎為了抓緊最後的機會，加班加點地挖土。
而這件事也讓村支書跟村長看到了村裡人對於“賺錢”的執着——並不局限於挖石頭。這也讓他們開始想着怎樣才能把村子發展好。
北山挖土賣土的工程持續了十來天，王天除了和村民與磚瓦廠結賬外，就沒怎麼再關注挖土的事了。
他眼下要考慮的是到底養什麼魚才好。
既然要養魚，就得針對市場的需求來定，那他就得去市場上看看情況。
他能想到需要魚的是三個地方，超市，魚市，還有飯店。
只是鎮上的超市不大，沒有配備相應的魚缸，賣魚就更無從談起了。今天也不逢集，魚市的販子沒有來，他就只能去飯店看看了。
他選的是鎮裏最大的一家飯店。
老闆比較忙，沒空搭理王天，拿着根棍子在對着下水道鼓搗，看上去是水管堵了。
幾個廚師都站在周圍，一臉着急。眼看着快要中午，客人馬上就要進店。要是這水下不去，廚房裏怎麼做飯，飯店怎麼營業？
王天眼見老闆不理自己，就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小聲說了一句：“不是下水道堵的，是水槽下面的管道堵住了。”
“嗯？”老闆抬頭詫異，“你怎麼看出來的？”
旁邊的一個廚師也說到：“我們這水盆下面的管道是30號的管子，怎麼可能堵住？”
王天沒有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有破障之眼吧。
不過他編了一個理由：“算是久病成良醫吧，我以前在外地租了個房子就是這樣情況。”
老闆將信將疑，還是把棍子收了起來，找來一根疏通管道的彈簧繩，沒幾分鐘就通好了。
廚師們一臉意外，趕忙準備去了。
老闆洗了手遞給王天一支煙，王天沒有接。
老闆面色輕鬆：“你是來訂餐的？”
王天搖頭：“我是想來打聽點事的。”
“你說！”因為王天幫了他的忙，他自然也客氣。
“是這樣的，來咱們飯店裏吃飯的客人如果點魚了，什麼魚多一些？”
“魚？”老闆想了想，“這個都有吧，得看客人點什麼魚。像紅燒小鯽魚，鯉魚，酸菜魚用的有花鰱跟黑魚，燒湯用的是黃骨魚。再有想吃寫野味的也有黃鱔、泥鰍。怎麼，小夥子，你是幹什麼的？”
“沒什麼！”王天點點頭，“我就是想問問，這些魚裏面的需求量怎麼樣，咱們店裏的魚都是從哪裏買來的？這個方便說嗎？”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魚都是從魚販子那裏進的，至於賣出去什麼魚多，這個具體還是得看客人需求。像我這個店裏花鰱跟鯉魚就不少。怎麼，你是想賣魚的？”
“嗯，我是打算弄個魚塘，看一下咱們鎮上的需求量怎麼樣，然後看弄多大的規模合適。”
“魚塘？”老闆看了看王天，“整個望陽鎮沒聽說過哪個村有魚塘啊。你是哪個村的？”
王天笑着說道：“我是奇石村的，我爸叫王老根。”
“王老根？”老闆想了一下，面上馬上露出笑意，“前幾天趙滑皮賣出去的那塊石頭就是你家的吧？”
王天點頭。
“嗬！那你還搞什麼養殖啊，直接拿錢在鎮上盤個店面做生意也行啊。在村裡費那個心思幹什麼！而且據我所知，你們村現在應該也沒多少山頭可以挖石頭了吧？”
“嗯！”王天點頭，“能挖的都挖完了，所以現在村裡也沒別的營生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在村裡找點事做。”
“哦？”老闆意外，“原來你是留村想創業的呀！年輕人有想法，不錯！這樣吧，你要真有魚，可以給我送一些，價格好說。多了的你也可以送到其他飯店！”
王天點頭：“謝謝老闆！”
王天又走訪了幾家飯店，心底對於一個鎮的需求量大致有了判斷，繼而開始盤算進多少魚苗合適，將來魚長大了又往哪邊賣——他雖然問的是一個鎮上的，但他怎麼可能只想着做這麼小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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