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手下留情
甯清夏也沒想甯清秋會假意應下，畢竟以前她說的話，甯清秋還是很聽從的。
“好了，我們快些走吧，等會兒回去遲了，又得挨餓了。”
甯清夏自己倒是已經餓習慣了，她心疼的是自己大病初癒的妹妹。
本來蔣玉華不太待見她們姐妹，平日裏給她們備的吃食就不多，稍稍回去遲了一點，就會連口殘湯也喝不上。
可饒是甯清秋和甯清夏加快了步子往回趕，到家的時候，還是沒能趕上飯點。
夏素芳和甯清夏正在收拾飯桌，見甯清秋和甯清夏背着背篼回來，甯清夏立刻裝作一副驚訝的模樣。
“呀，小秋，小夏，你們怎麼才回來？我們等了你們好些時候也不見你們回來，這會兒飯菜都沒了，這該如何是好？”
甯清夏自然也知道甯清荷故意在酸她們，可飯菜吃完已成定局，按着甯家的狀況，每頓是萬不可能有一點剩菜剩飯的。
“無妨，我和小秋晚上一起吃便是。”
夏素芳此時不知怎的就看到了甯清秋背篼里的野菜，眼睛一亮。
“這是什麼？這麼多野菜，你哪兒去挖的？”
野菜這東西，在上林村也算是稀奇的。這兩年莊稼收成不好，村裡人早就把能挖的野菜都挖的差不多了，況且夏素芳看着甯清秋背篼里的野菜，有幾種還是自己看都不曾看過的。
“哦，我知道了，難怪你們兩個故意遲了不回來吃飯，我看，是你們兩個死丫頭在外面偷偷做了野菜吃吧。”
夏素芳故意把嗓門放大了些，這不，蔣玉華聽到野菜兩個字，立刻就從裏屋走了出來。
“又在吵些什麼，這一天天的，還能不能讓我老婆子耳根子清靜會兒？”
見蔣玉華出來，夏素芳立刻湊了上去。
“娘，小秋挖了些野菜回來，也不知是哪裏去找的。平日裏小秋和小夏都是趕着飯點回來的，可今日偏就遲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
聽了夏素芳的話，蔣玉華便把視線放在了甯清秋背篼里的野菜上，頓時兩眼放光。
可想着夏素芳所說的偷吃的話，立刻用惡狠狠的目光看向甯清秋和甯清夏。
“說，你兩個死丫頭是不是在外邊偷吃野菜了？”
聽蔣玉華這麼一說，甯清夏頓時就覺得委屈了。
這可是甯清秋冒着危險去蝶山好不容易挖來的野菜，她們兩個現在還餓着肚子，怎麼她們奶奶就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奶，這可是小秋去蝶山還不容易挖來的，我們兩個怎麼可能偷吃。”
“什麼，你們去蝶山了？”
夏素芳皺起了眉，心想這兩個丫頭也真是膽大，聽說蝶山可是有不少野獸，怎麼就沒把她們兩個叼了去。
“真的嗎，小秋，你們真的去蝶山了？我可聽村裏的獵戶叔叔們說，蝶山好東西多的很呢。”
甯清荷這話說的不經意，卻是在提醒蔣玉華，蝶山既然有好東西，她們兩個就不該才挖了那麼一些回來。
“你們兩個死丫頭，還敢說沒有偷吃。”
蔣玉華說著便要動起手來打向甯清秋，甯清夏眼疾手快的擋了過來，生生挨了一個耳光。
見蔣玉華再也控制不住怒意，甯清荷忍不住在一旁幸災樂禍的抿唇一笑，這一笑，偏巧就被甯清秋看的清楚。
“奶奶，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甯清秋這話脫口而出，不但是蔣玉華聽的驚訝，連在場的夏素芳等人也着實一驚。
她可算的上是甯家第一個敢這麼跟蔣玉華頂嘴的人，也不知是誰給了她這樣的勇氣。
夏素芳和甯清夏心中更加欣喜，心想這個甯清秋真是自討苦吃。
“你個死丫頭，說的什麼？說我不講道理，有本事你再說一遍我聽聽！”
蔣玉華說著便上前去推搡了甯清秋幾下，這一推，剛巧令甯清秋藏在懷中的野果子撒了一地。
看着滿地的果子，蔣玉華火氣更甚。
“好你個死丫頭，還敢藏東西，你說說，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奶奶，還有沒有甯家，啊？”
“這果子，是我要給小冬的。”
甯清秋也沒有多加解釋，她藏果子，確是事實。
這果子，本來是她留起來準備給甯清冬的小零食，就這樣灑了一地，真是怪可惜的。
蔣玉華赤手空拳的打了甯清秋幾下，似乎覺着還不夠，左顧右盼的從屋外拾起一根木棍，準備棍打甯清秋。
手才抬起，甯清秋幽幽的開了口。
“要是奶以後不想再吃到這些野菜，就儘管打我吧。”
“死丫頭，威脅我是吧？”
雖然聽着甯清秋這樣說，蔣玉華心裏怪不是滋味，可看在野菜的面上，她還是沒有下去手，只想聽聽這個甯清秋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奶，如果你覺得，大伯母和清荷姐姐敢上蝶山去挖這些野菜，那麼我也甘願受罰。”
聽到甯清秋將話題引到了自己身上，夏素芳和甯清荷連忙低下了頭，生怕蔣玉華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她們身上。
“看你們兩個那沒出息的樣子。”
蔣玉華嘴上罵罵咧咧的，心裏卻明白得很，那個地方，就是家裏的男人，也不一定敢去的。
這兩個丫頭，也是着實膽大。
既然她們有這個膽子，何不利用一番，要真遇到個什麼豺狼虎豹的被叼去了，到底也是女娃，也沒什麼損失。
如此想着，蔣玉華的態度也不似方才那麼兇惡。
“今天我就手下留情，明日要是我看不到你挖更多的野菜回來，你們兩個也不用吃飯了。”
蔣玉華說著，彎腰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果子嘗了一口，然後又多拿了幾個揣在兜里。
“剩下的果子，撿起來給小冬留着。你們兩個，要是讓我發現偷吃我大孫子的東西，有你們好受的。”
究竟是孫子重要些的。
本來甯清荷還想撿兩個來嘗一下的，聽蔣玉華這麼說，也沒敢動。
甯清秋和甯清夏倒沒什麼反應，橫豎這果子她們就是打算留給小冬的。
甯清秋將果子拿到屋裏的時候，甯清冬不在，甯清秋見沒人，就輕聲喚了一句。
“小冬，你去哪兒了？”
“小秋姐姐，我在屋后呢。”
甯清冬的聲音十分清脆，又帶着幾分奶氣，聽起來十分舒服。
甯清秋尋着聲音找去的時候，甯清冬正拿着一個小木棍在地上不知在畫些什麼。
“小冬，你在這兒幹嘛呢？”
甯清冬抬起頭，眨巴着銅鈴般的眼睛看着甯清秋，“小秋姐姐，昨日我去找亭長大叔家的易哥哥玩，亭長大叔說易哥哥去鎮裏讀書了。”
甯清秋寵溺的摸了摸甯清冬的小腦袋，“哦，原來小冬是為這事不開心啊，是覺得沒人陪小冬玩了嗎？”
“嗯。”
甯清秋突然就想起了脈兒，他大概，也是缺少玩伴的。
“小冬，這樣，明日姐姐帶你去邢奶奶家找脈兒玩，怎麼樣？”
剛好，她也能看看燕鳳辭恢復的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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