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雛鳳新生

第一章 雛鳳新生

第一次看到君千墨的時候,鳳煊說不上是怎樣的心情。因為那時候的她,甚至都還不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說來也是奇迹,用天界的話說這不過都是一種因緣際遇而已。至於什麼是因緣,又是怎樣的際遇,鳳煊不懂,以前不懂,現在不懂,將來,或許也不會懂吧。

她就是只出生在蠻荒中的小鳳凰,至少,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她誕生的地方就叫蠻荒,一個仙魔交際的地方,遠離祥和安寧的天庭,亦遠離喧囂糜爛的魔宮。據說這是數億萬年前仙界和魔界的尊主在最初的大戰後留下的遺迹。

而所謂遺迹,就是滿目的荒蕪。

經過那些已經被遺忘的歲月的清洗,這裏早不見昔日戰場的痕迹,沒有刀槍戰戟,沒有鐵馬金戈,沒有殺戮,沒有血腥,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生的氣息。

神魔都是不用刀槍的吧?

所以他們都是不流血的了?

那麼他們又怎麼會戰死呢?

還是說就那樣飛灰湮滅了?

就是那樣吧?因為有好多灰,所以這兒才這麼迷茫,這麼的混沌不清…………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鳳煊也說不上自己獨自在這裏來回思考了幾千萬年。只是記得,從她有意識開始,她便能夠透過一個後來才知道那應該被稱之為“蛋殼”的東西,就那麼靜靜的看着蠻荒的天地,沒有草,沒有樹,沒有水,沒有雲,渾渾噩噩的一片,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當然,除了她自己。

在那些只有自己的漫長歲月里,什麼都不知道的鳳煊,就是這樣,日日睡睡醒醒,時而透過那奇怪的透明蛋殼,望望外邊一成不變的混沌世界,想想這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問題。

為什麼會知道有仙魔呢?

這是個連鳳煊自己都解釋不了的問題。

只是,在初見君千墨的那一刻,只一眼,鳳煊就那麼毫不猶豫的肯定:他是屬於仙界的!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確定。

那紛飛的長發,那飄揚的衣袂,還有那深邃的眼睛……

哪來的風呢?

這是多年以後,鳳煊一直弄不明白的問題。

只是那個俊逸的身姿,就那麼深深烙印在了這隻還未出生的小鳳凰心底,揮之不去。

她還記得,他伸出他修長白皙卻又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把自己,不,是自己沉睡的蛋,捧在手心的場景。他的嘴角上揚,輕輕說了句:“咦~~”有些驚喜,亦有些好奇。然後是他輕輕用食指敲擊蛋殼的樣子,那個地方,剛好就是鳳煊頭頂的位置。明明隔了蛋殼,明明可以清楚的知道他應該是沒有看見自己,鳳煊依舊覺得,那一下就像是敲在自己頭上了似地,居然就那麼在蛋殼裏面縮了縮脖子,然後看着那人一臉的寵溺,忽然就覺得,暖到不行。

其實也就僅此而已,然後,那個人,依舊是那麼淡然的笑着,把自己連同棲身的蛋一起,放回了原處,隨後,轉身離去。

不記得那以後又過了多少萬年的日子,至那以後,那個人總是這樣,時常來了又去。而每次,都僅僅是拿起蛋殼放在手心,輕輕敲一敲,再好似心疼的撫摸一下,然後,放回原處,離去。

一成不變,亦如這蠻荒的地域。

但是,如果非要說什麼是讓鳳煊刻苦銘心的,那隻能說那人手心的溫度,太過熟悉。日復一日,已經逐漸滲透到鳳煊的心底。即使到了後來,鳳煊已經不會再為他那輕輕的一敲而縮縮脖子,一不再為他那溫柔的撫摸而紅了臉頰,確實無以復加的沉溺在了那手心的溫度了。

每一次的離開,每一次的再來,每一次的期待,每一次的欣喜……直到三百萬年前,再不見那人的身影。

無盡的等待中鳳煊終於開始着急,億萬年沉寂的蠻荒天地亦是突然間有了流動的氣息。沒有人看到,那個蛋殼裏的小雛鳥,日日充盈的仙氣。直到破殼的那一天,天際一聲雷鳴。

佛祖說:“福禍皆是天命,你既然出來了,就是註定!”

所以,當那慈善的金光點過鳳煊毛乎乎的額心時,她感受到的是自己從內到外幾欲撕裂的熱氣,烈焰熊熊,恍惚迷離間她又憶起那個清清淺淺的身影。

於是,她通過了佛祖的試煉,浴火重生,鳳凰涅槃,那一聲響亮的清鳴,驚天動地。

佛祖說:“去吧,鳳煊,去到你想到的地方去!”

於是,她知道了自己叫鳳煊。

於是,她飛到了喧鬧的天庭。

那一日,正是天後壽誕,這樣一直火紅的鳳凰的到來,自然是被當成了最為吉祥的寓意。

天帝大喜,群臣齊喝,所以,理所當然的,她成了鳳煊仙君。

天帝自是不會拂了佛祖的面子重新為她賜名。只是那一刻,她還不會說話,否則,她一定告訴天帝,她修的是女身,或許,不該叫仙君。只是,那一天,她望盡整個帝宮,卻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甚至感受不到一絲一毫有關他的氣息。

所以,仙君仙女,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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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上痴情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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