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假裝不懂
10,翌日,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就聽見客廳里傳來余哲的聲音。我閉着眼伸手往床頭柜上摸索着手機,睜眼一看,竟然已經到了十一點過。眯着雙眼斜視着窗外,絲絲陽光透過窗帘照射進來,有一束光直射着眼眸。我忍不住一把把被子全把頭給蓋上。
門外一陣敲門聲,我大嚷一聲,“誰啊?”余哲的聲音傳來,“子晴,是我,還不起床啊?”我支吾着“快了。”可是朦朦朧朧中又睡了過去,不知何時,手機厭惡地響起,我伸手接起。
“喂?”李浩的聲音穿透耳膜,“喂,大小姐,聽你這聲音還沒起床啊?”“是啊,咋的你不服啊,不服的話我們明天比比看誰睡得久。”
李浩笑道:“得了吧,一堆作業一個字沒寫呢?”我恍悟地,“你不說作業,我壓根就忘了。”“我和周凌還有林雨君打算一會兒到你家看看你,你快起床吧。”李浩說。
我毫不猶豫地阻止,“別小題大做了,我已經沒事了。再說了我是那麼脆弱的人嗎?你丫太小看我了。”李浩哈哈笑着,“了解了解,你丫的就是一男人婆的,那點小傷口你不會覺得疼的。”
我笑罵道:“你才男人婆呢?別毀了我的名聲,本小姐可是要談戀愛要結婚的,你這一說,誰還敢娶我?”“好了好了,快起床吧,別一會兒我們到了你還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想到一會兒林雨君也會來,我可不能丟這個臉。一腳把被子踢到床腳,迅速地起床來。
走出房間門,路過妹妹的房間時,就瞥見余哲在給妹妹講題。我含笑走向衛生間開始洗漱,余哲和我們姐妹兩真像兄妹,幫助我又幫助我妹。
走到客廳開始簡單收拾下,把沙發上的枕頭擺正,把茶几、電視櫃擦拭乾凈,把地也拖了一遍,確保差不多乾淨了后,又跑到廚房去燒開水泡茶。
妹妹和余哲走出來的時候,驚訝地看着我。子涵捏着眉,“姐,你今天沒病吧?”我瞪她一眼,“你才有病?”她呵呵笑着,“你今天很反常哦。”
我不滿道:“我難得打掃一下你就這麼取笑我啊。”余哲笑言:“有進步了,變勤快了。”
我突然想起來還有自己的房間沒整理,猛地起身來,正欲跑進房間去。卻不料膝蓋狠狠地撞到了沙發角,我啊了一聲,齜牙咧嘴地抱着膝蓋蹲了下來。余哲急忙跑了過來,擔心地將我扶坐回沙發上。我輕輕地捲起褲腿,看到那本來經過一夜已經結痂的小傷口又破裂開了,流了點血。
余哲問我,“昨晚給你的消炎藥呢?”我指了指房間,子涵趕忙跑進房間找來了消炎藥。遞給了余哲,我說道:“我自己來吧。”他好像沒聽見一樣,輕輕地拿着棉簽擦拭着。
門鈴響起,子涵跑去開門。李浩、林雨君和周凌走了進來,一見狀,周凌便擔心地看着我,“怎麼了,李浩不是說沒事嗎?”我笑道:“真沒事,剛剛不下心撞到了。”
擦拭完,余哲輕輕地給我放下褲腿,褲子的膝蓋處還泛着淡淡血跡。李浩打趣地笑我,“你就不能消停下啊,昨天摔倒今天又撞到,你真把自己當金剛了啊。”我瞪他一眼,“還不是你害的。”
他朝我眨眼,示意我閉嘴。我知趣地不再說這事兒,轉口賊兮兮地看着李浩,“我還沒吃早飯呢?李浩,請我們大夥吃一頓吧。”大家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一臉苦相地瞪着我,我得意地吐了吐舌頭。
也顧不得膝蓋還有些疼,就呼喝着快點出去吃飯。因為我的肚子在咕咕叫着反抗了。我們一起去吃了家常小炒,他們幾個都吃得蠻少,就我和子涵像幾輩子沒吃過飯了一樣,大口大口地扒拉着。
李浩看着我們姐妹倆,“你們兩姐妹餓死鬼投胎啊。”我用力咽下嘴裏的飯菜,“家裏就剩下幾個麵包,我才不想吃。”子涵也附和,“我也特不喜歡吃。”
林雨君突然問道:“不會自己燒飯做菜啊?”李浩大笑:“算了吧,你太高估她了,她可能連碗都不會洗的那種。”我切一聲道:“洗碗誰不會,你丫少狗眼看人低。”
“那你說說怎麼洗的。”李浩一副看我出醜地模樣問道。我猶豫了半晌,“不就是用水沖一下就行了嗎?”周凌接口而言:“你別說子晴了,其實我也和她差不多,我也不會做飯洗碗。”我得意地看着李浩,哼,看你以後還敢說我,你喜歡的人不也是和我一樣。
11,國慶後來的幾天時間裏,我簡直變成了純粹的黃花大閨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歸其原因是作業太多,壓根沒有機會出去玩出去瘋。
“麗姐”的英語除了讓我們做五張英語周報外,還有一堆單詞要求背誦,回去就聽寫。數學、政治、語文、歷史這些科目也沒放過我們,一個個老師簡直把我們當超人。
想起來就頭大,每次做作業遇到難題時,我在心底里就會狠狠地咒罵中國教育。可是罵我之後,還是得做作業。那個無奈啊,無奈。
那幾天裏,余哲天天都會到我家來,有時候給我妹妹講數學題,因為我數學不好,跟她說不清楚。有時候我也會叫他給我講數學題,他總要講很多遍我才聽得懂。他會笑着說我腦袋裝漿糊了,怎麼那麼笨。
但是我英語好,他問我英語題的時候,我也要“報復”一下他,說他比我也聰明不到哪裏去。李浩會三更半夜地神經質的打電話來問我,周凌喜歡吃什麼,喜歡什麼顏色,喜歡哪種類型的男生等等。
我常常氣急敗壞地罵他,叫他自己去問。周凌不打電話,常常發短訊問我有哪些作業,作業做完沒。何可雯最為瀟洒,國慶一放假,她就到處玩去了,沒事就掛個電話給我,說自己在哪裏哪裏見到了帥哥,看見了美女。
林雨君一條短訊沒有,一通電話沒有,真是令我傷心啊。有時候我想打個電話或者發條短訊的,但是總苦於找不到適合的借口。並且鑒於我媽說的女生應該矜持點,我心一橫,還是別那麼主動。
放假后的第一個晚自習,我掐着時間往學校奔。一下樓就遇到了余哲,我有些驚異。他一向去學校上晚自習都比較早的,今天很特別.“你今天怎麼去那麼晚呢?跟我學啊?”他回答道:“保護你的安全啊。”我切一聲,“我又不是什麼大美女,誰會把我搶了去,再說現在天都還沒黑呢?”
他說:“我手機給了子涵,忘了時間了。”“原來如此,你後悔了吧?”他搖搖頭。我們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他說道:“以後我叫你哥吧,你別不習慣啊,我覺得你就像我和子涵的哥哥,對我們很照顧。”
余哲卻不說話,我以為他沒聽清楚。又笑着說一遍,“以後我叫你哥了,開心吧。”他轉過頭看着我,“我不需要。”說著大步往前走,我小跑着才能追到他。
“為什麼啊?你以前不是總希望我叫你哥嗎?”我摸不着頭腦地問。他有些生氣地看着我,“現在不需要了。”說完自己一個人向前跑去,留我一個人在後面莫名其妙。
走進教室的時候,晚自習的預備鈴剛好響起。“麗姐”訓斥道:“你就不能來早點啊。”我當做沒聽到,徑直走到座位上。剛一坐定,林雨君就湊過頭來,叫我把做好的作業給他抄一下,我瞪他兩大眼說道,你自己不會做啊。
他笑笑說不會,我搖頭,把做好的作業一股腦兒的全給了他。自己在那背着英語單詞。他抄作業的功夫很是厲害,三下五除二搞定了也還沒下晚自習。就開始找我說話,我示意他閉嘴,本小姐要背單詞。
他開始寫起了小紙條,問道:“你和余哲是什麼關係?”我簡單回答:“朋友。”他繼續:“不像哦,那天在你家我發現他對你很不一樣。”“他對我妹妹也很好。”“不,對你和對你妹妹是有區別的。”
“什麼區別?”“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喜歡你。”“你少來了,他喜歡周凌那種女孩,不是我這樣的。”“你是怎樣的?”“你不覺得我有點男人婆,人來瘋嗎?”“不覺得啊,挺可愛的。”
我看他一眼,臉不覺有些發燙,恰好下晚自習的鈴聲響起。我想抓到救命稻草一樣,抓起書包匆匆走出了教室。
12,剛走出學校大門的時候,就聽見身後似乎有一個人在叫我的名字。轉過頭去,朝着走出來的三三兩兩的人雙眼巡視着聲源。可是並未發現熟悉面孔,心想着八成是自己聽錯了。
繼續前行,剛走沒幾步,一隻手拍在了我的肩上。原來是余哲,“我叫你你沒聽見嗎?”我打量着他,小心翼翼地問:“你不生我氣了?”他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你竟然那麼想讓我當你哥,想叫我一聲哥,那我就成全你吧。”
我突然想起林雨君寫在紙條兒上的話,“余哲是不是喜歡你?”我心裏不覺有些彆扭,想直接開口一問究竟。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一場,調皮地說:“好吧,謝謝你的成全咯。”他呵呵一笑,:“那你現在先叫一聲哥,我聽聽。”
我一下子彷彿語塞,覺得叫不出口來,辯解着,“哎哎,算了,我在心裏叫了就行了,我一下兒改不過口來,叫余哲余哲的都已經習慣了。”“那你就別說要叫我哥嘛,我可不想當你哥。”我驚異,“為什麼”。他笑而不語,任憑我怎麼問都不說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又是一個晚起,睡過了頭。奔跑的路上,想着自己要是長一雙翅膀就好了,揮動一下雙臂,嗖的一會兒功夫就到學校了。但是轉念一想,別人都沒有翅膀,我自己有,那豈不成了鳥人,成了怪物。
換了個想法,還是讓我成為女版飛人吧,以幾十秒的衝刺速度在上課鈴聲響起又停止的的短暫時間裏飛奔到教室。幻想歸於幻想,雙腳還是在不停歇的奔跑,終於趕在鈴聲停止前走進了教室。
剛一坐定,“麗姐”走了進來,看着我旁邊的空位,“那是誰,怎麼還沒到?”我替着林雨君打掩護,“林雨君,應該一會兒就到了。”“麗姐”陰陽怪調低說:“應該?李浩先把名字記下來,下午讓他掃地。”
我趕忙掏出手機,在桌子底下發短訊息,“你咋回事?麗姐已經來過了,叫你下午掃地。”過了良久,都快下早自習了,林雨君才回復過來:“你跟她說我生病了,今天不去上課了。”
早上第三節課的時候,是“麗姐”的英語課。我跑上去跟她說林雨君生病了,不能來上課。她厲聲說道:“叫他把醫生開的單子拿來我看。”我哦了一聲撇撇嘴走回了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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