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是借刀殺人嗎?不是!

第十七章 這是借刀殺人嗎?不是!

拖沓的車伍緩緩的繞后,準備出林子,走另外一條道。

風緊了,雪急了!

寒風呼嘯中,一隻雪白的羽箭閃電般自林外襲來,呼嘯凄鳴,射向車伍最後那輛華麗溫暖的馬車!

噗的一聲悶響!

尖銳的金屬箭尖狠狠的扎進護衛在車旁的一名飛龍肩頭,透體而過,一陣骨骼碎裂之聲沉悶的在飛龍體內響起,這名留着短須的年輕漢子捂着疼痛的肩頭,哼都不哼一聲。平靜的看着前方,防備着下一隻偷襲的箭,手指一用力,堅決的將箭身折斷。揮刀而出,警惕的注目前方。

“敵襲!”

不知是誰第一聲喊出,旋即訓練有素的飛龍以及護院迅速的做出了反應。

那名被射中肩頭的飛龍軍士在危險到來的瞬間便是做出了反應,一橫身,擋住了那隻天外飛箭。

他不知道這一箭射入體內會有怎樣的結果,但是知道如果射入了馬車,那麼受傷的必是沖公子,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的。

這名忠誠的飛龍賭對了,付出的代價只不過是一隻肩膀,很值得!

“保護公子!”

“護衛四少爺!”

“防備!”

眾人皆是暴怒,這是滄城,離滄城不足二十來里,居然有敵人。

雪繼續下着,密密麻麻的。

無數的箭矢,如同天上的雪花般從林外密集的穿射而來,嗖嗖作響,聲如寒風呼嘯而過,箭如白雪從天而降。

箭,是白色的箭!

在白雪的掩蓋下,顯得格外的恐怖,詭異!

眾人皆是在第一時間內俯下身子,手中盾牌撐起,密集的箭矢破空而來,不時的從盾牌之間的縫隙間穿刺而過,大數的箭矢便是被盾牌阻擋住了。只有少數的倒霉鬼才被那偶爾穿刺而過的箭矢刺中腿腳,身體。領軍的趙將軍和武將軍則默默的計數着敵方有着多少的弓箭手和用箭量。

馬車旁的飛龍已然是豎起了大盾,嚴嚴實實的將馬車遮擋住。為沖公子做好護衛。

叮!叮!叮!叮!

密集的箭矢碰到這種沉重的大盾,發出如同戰鼓般沉悶的撞擊聲,只好無奈的停下腳步,跌落在地。

瞬時間,原本歡樂回家的心情一下子在這密集的箭矢破空聲中砸碎得遍地都是,原本美麗的雪花,突然成為了奪命的箭矢,原本刺耳的寒風呼嘯之聲變成了催命的鼓鳴。

咻!

一隻雪白長箭精準的穿透大盾之間的細微縫隙,狠狠的扎在華麗溫暖的馬車上,刺透車身,深入半尺,崩裂的木碎猶如爆米花般噴薄而出,箭身猶自顫抖悲鳴不止,彷彿尚不甘心一般。

拓跋沖側卧在馬車裏面,手頭捧着一卷文,一縷紫靈木香正緩慢的燃燒着,在這溫暖如春的馬車內,顯得分外的濃郁芳香。

那隻穿透馬車而入的箭,箭尖離拓跋沖的大腿,僅僅只是半寸之遙。若是射手再加把勁,或許拓跋沖的大腿就要和箭尖來一次親密接觸了。

拓跋沖面色溫和的品着文,微彎的嘴角卻是透着一絲詫異,對於這支意外的箭矢還是有着一點點的不滿意,三年了,飛龍都是白養的嗎?難道自己對他們太好了,白吃白喝的,這麼一隻箭矢都被鑽了空子。

放下那捲文,拓跋沖平靜的望着前方,彷彿可以透過厚厚的車帘子,穿過厚重的大盾,看到敵人所在的方向。看到那穿着雪白鎧甲的百名軍人,看到那個凝氣境高手,有着鷹鉤鼻子的中年面具男子。

“掛着一個眼罩,還以為自己是忍者神龜呢!”

拓跋沖喃喃道,隨即不屑看下去了,雖然還有着一股隱藏的力量,不過也不是如今飛龍的對手了,且不去管它了。

神識!

的確是可以穿透這些俗世的物件的。

不過拓跋沖沒有再用了,畢竟對於身體的消耗還是很大的,如今這副身體,對於三年前,還是好了許多,但是依舊承載不了神識。

敵人並沒有選擇在樹林裏面進行伏擊,也沒有選擇昨晚風雪中的夜襲,而是選擇了車伍剛剛倒退,走向下一條大道的時候,選擇在接近滄城卻滄城一時間趕不及救援的路段上。縱使飛龍歷經百戰,也是沒有料到這一點的。

拓跋沖更不在乎了,只是感到有一點點的意外,這個時機的選擇,這個路段的選擇,是一種震懾,威脅,還是另有其他的目的呢?

“趙將軍,敵人多少?估計是哪方人馬?”

拓跋沖冷冷的對車窗外的趙將軍問道,口氣里有着隱隱的怒氣和微微的不滿意。

趙將軍頓時大驚,雖然他崇拜沖公子,但是這卻是他第一次在沖公子的關注下做事情,以前都是他帶領飛龍在外,沖公子只是坐鎮問劍山莊而已。此時他頓然醒悟,畢竟如今沖公子在現場,可他卻並沒有報道,只是簡單的進行第一輪的防禦。

頓時冷汗在後背潺潺的冒出,不尊主帥,知情不報,在軍中可是殺頭的罪過。

“公子贖罪,小將一時忘記了。”

“好了,說說情況,回城后,自己去領軍杖五十。”拓跋沖冷漠的回道,做出了懲罰,五十軍杖,普通的軍人且受不了,但趙將軍也不過打得屁股開花而已,這個處罰算是輕了許多。

“謝公子。”趙將軍心頭鬆了一口氣,“敵人大概在百人左右,且是百戰的軍士,應該是某方培養的死士。暫不清楚是哪方敵人。”

“畢竟在滄城二十裡外伏擊拓跋家族的四少爺,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無論是為了什麼原因,但這樣做了,風險很大,不僅是為了保密,還是為了完成任務,都只能選擇死士。甚至可能是帶了霸道藥物的死士。”

“既然是死士,又是離滄城這麼近的地方,人數是不可能多的,百人死士最為合適。敵方將領也必是一名死士,而且是名武力高強的死士,可能是凝氣境的高手。”

趙將軍迅捷的將自己的分析和猜測說了出來。從這些足以看出趙將軍絕對是個稱職的將軍,和戰場的高手。

“留兩個我來對付,其餘的,讓武將軍那邊對付吧,看看這群護院怎麼樣,飛龍別動,除非武將軍他們都死光了。不過武將軍是個漢子,讓他受點傷就好了,命給我留着,趙將軍,下去執行吧!”

“是!”趙將軍擦了擦臉上冒出了冷汗,恭敬的退了下去,心底嘀咕着,“公子這也太毒了一點吧,畢竟他們是來迎接的啊!”

“公子,好一招借刀殺人。”

暗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出現在馬車內了,微笑的看着拓跋沖!眼睛裏露出一絲玩味的光芒。

“暗一,你說錯了,這不是借刀殺人,更不是借箭殺人,他們本來就是在前面的。剛剛好迎上了,保護家族四少爺,為城捐軀而已。是光榮的,是偉大的。”

拓跋沖如沐春風的臉上,嘴角慢慢彎起,露出那潔白的牙齒,和那甜甜的笑容。目光頗具神聖的看着暗一那矇著面巾的臉。

暗一贊同道:“對,公子說得對!他們是偉大的,光榮的。”

“好了,看戲吧!太久沒見血了,都有些不習慣呢!”拓跋沖嘀咕着,拿起那捲文,繼續讀着。

馬車外,三輪箭雨已然射完了,飛龍除了剛才第一個受傷的軍士外,無一人受傷,而護院則是傷痕纍纍了,甚至有些許多倒霉鬼被亂箭射死了。一百護院已然剩下九十幾個了。

風呼嘯而過,寒冷得直透人心,雪飄飄洒洒,輕盈得重如千斤。

林外的敵人不管箭雨有沒有對林子內的眾人造成多少傷害,已然涌了進來,那些白色鎧甲的漢子均是頭戴遮掩眼睛的面罩,露出高昂的額頭和筆挺的鼻子以及那厚重的嘴唇。手裏揮舞着五尺見長大馬刀,如同餓極了的狼群般迅捷的撲了上來。彷彿眼前的眾人不過是狼嘴下的獵物,不堪一擊。

飛龍一動不動的護衛着馬車,三百飛龍如同銅牆鐵壁般將馬車圍繞着。護院們在第一時間迎上了敵人,雖然知道,可以繞開,讓敵人和飛龍去廝殺,可是如果護衛馬車的飛龍沒阻擋住敵人,而讓敵人接近了馬車,四少爺出了什麼意外,那麼自己也是沒了活路了,倒不如奮力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旋即護院眾人皆是拔出腰旁的長刀,睚眥目裂的迎了上去。哪怕身上尚有箭傷,也在所不顧了。

林間頓時響起了一陣激烈的刀鳴碰撞聲,沉悶的殺伐中,不時有人倒下,細長鋒利的刀尖捅入身軀,如水般滑溜的刀鋒割開脆弱的喉嚨,鮮血如同廉價的噴泉從軍士們的身上噴洒而出,如同破敗的紅葉飄灑在雪白的大地上,掙扎的雙腿蹬開雪地,露出那黝黑的大地和那**破裂的落葉。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最慘烈的狀態,沒有誰會退卻,死士是向前衝鋒的,護院沒有後退的選擇,既然決定了守護,那麼只能將敵人推向前方,遠離要護衛的人。

兇悍的戰意在寒風冷雪中噴薄而出,直衝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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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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