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因果
從此之後，再無太初！
語不驚人誓不休，這一突然突出的消息一下在當下炸開了鍋。
“什麼，傳誠了數億年的太初秘境會消失？這可是在他們爺爺的爺爺輩就已經是固定好的天地秩序，萬年來一成不變的修鍊聖地說不見不不見的？”胖子繃緊了胖臉，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即使大夥都見識到了這神秘老者神鬼莫測的大能和鬼斧神工的武學造詣，但這駭世聽聞的重磅消息，怎麼也讓人相信不起來。
老者卻不願多說什麼，不作任何解釋，甚至連口都沒有再開一次，連呼吸聲似乎都變得微乎其微。
他一下又變回那最初的某樣，眼神獃滯半垂，愣在那一動不動了······
只見在他們面前千米不足的地方出現了一道光門，如一副大口一樣突然憑空撕裂虛空張開····
這時，從一旁竄出了一個人影。
“怎麼有是你！”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取水后迅速離去的布衣劍客多羅羅！
“我有話要對你說·····”話不多說，他只淡淡的看了唐淵一眼，似乎真有話要對他說。
虹兒卻阻止他上前：“有話就當面說，沒必要鬼鬼祟祟的。”
“不，我要單獨跟你身邊的那小子說，只有他夠資格！”這簡簡單單一句話讓胖子以及小仙女眉頭一皺，不挑別人，偏偏挑個沒有修行的，還說他們不夠資格，這是什麼意思？上來挑釁的？
只見胖子周身空間波動，一股威壓正要提起，“等等，我去和他談。”
話不多說，唐淵也很直接了當答應了他這次私聊，按下了一旁的胖子。
兩人很快走到一旁的林子邊，說了會悄悄話，只見唐淵神情凝重，似乎聽到什麼天大的消息，然後各種嘴臉齊上陣走了一遭，最後草草收場，走了回來。
看着眾人狐疑的樣子，唐淵並沒有放下眉頭，但還是淡淡地說了句沒事，他們也不好多問什麼了。
“總之，既然找到出口了，我們也快走吧，那個叫多羅羅的一結束與你對話就消失在了那道門后，應該是真的出口。”虹兒沉氣說道。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已一馬當先，走了過去。
什麼情況？是鬧脾氣了？怪我沒告訴他實情？唐淵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跟了上去，可怎麼就趕不上她的腳步，好像他一加快腳步，身前的女孩就跟着加快一樣。
“我說你這是鬧哪樣啊······”
聽見身後的叫喚，她終於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轉身之餘，竟然淚眼朦朧！
她忍受不了這種離別的傷感，正如唐淵之前一直的思索與憂愁！
唐淵看到此情此景，一下明白了過來，怪自己太粗心，之前一直都沒觀察出她不對勁·····
“虹兒····我······”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起口，又該說些什麼。
是啊，都這時候了，離別已經在所難免，大夥都要各奔東西，可能以後永不相見了，這時又能說什麼呢？
場面一度很尷尬，大家都不說話，唐淵心裏其實有千言萬語，最後卻只能吐出一個“嗯·····”字。
小仙女美眸一票，看了每個人一眼，燦爛地笑了，然後轉身離開·····
這無言的片刻被頃刻化解，但就這麼結束了嗎？唐淵不住暗問自己，就這麼不告而別了嗎！
“等等！”
虹兒停住了腳步，唐淵一把將她拽了回來，摟在懷裏，胖子也很自覺又一個人一邊蹦躂去了。
“······”
似乎手心裏有什麼東西，虹兒打開手掌一看，一顆水晶珠子出現在了手中····
“emmm，我也不知道送什麼，手裏只有顆不值錢的珠子，和一張糖紙，就······”
原來唐淵之前就拿那顆糖去誘惑胖子，胖子對這玩意顯然是沒有任何抵禦能力的，一口就答應下來幫他一個小忙，就是唐淵便靈機一動······
看這被空間之力鑲嵌進水晶珠子裏的五顏六色的糖紙，小仙女笑了，笑的很開心，眼角還殘留着之前的淚花。
“真丑！”女孩輕輕揚了揚嘴角，抹乾凈了眼角，“剛只是有灰塵進了眼睛裏·····”
“胡說，這風平浪靜的，一片寧和，連快磚都沒落下來，哪來的灰塵。”唐淵很不識趣的打斷，果然單身還是有原因的，棒棒噠。
可虹兒卻不停他把話說完，轉身就迎了上來，突入襲來的一雙秀麗稚嫩的櫻桃小嘴便印在了他的嘴上。
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以至於那炙熱的紅唇和幽香噬魂的氣息撲面而來時，他的大腦害死一片空白。
他的初吻······那是他的初吻！
他雖然以前也陸陸續續談過好幾任朋友，甚至有幾任就真的僅僅只是朋友，大多一見到他的家境背景，和自身狀況就草草結束了他們的關係，於是唐淵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屬於封閉自我的狀態，即便身邊的朋友玩的再好，他也再不敢去輕易真正接受別人，更別說談朋友了。
但此時，他發現，他突然心臟跳動的如此之快，似乎在狂歡在崩騰，血液在細小的血管里不管沸騰起來，他心動了！
片刻，唇分，女孩羞澀的轉過頭，剛一時不知怎麼了竟做出這種大膽的舉動，連她本人都沒想到的，冷靜過後臉霞還是紅彤彤一片。
“······”唐淵再次哽咽住了，再次不知道說什麼好。
可正當這時，四周開始搖晃，胖子發覺不對。趕緊跑到眾人身邊。
轟轟轟！
大地開始動搖，天空出現裂縫，整片空間在龜裂破碎，一片片空間碎片在地動山搖中一點點抖動下來·······
世界開始崩塌！
剛說什麼來着，真是說什麼就來什麼，唐淵拍了拍自己這張臭嘴。
虹兒急忙嬌喘一聲：“那老頭說的沒錯！這裏出現了崩壞，整個空間快支撐不住了，我們快走！”
一聲叫喊下，啦着肉呼呼的胖子和一臉蒙圈的唐淵一路疾跑，朝着那扇門奔去。
“不行！我師傅還在那！”唐淵突然意識到他那師傅還沒走，依然站在那一動不動，如同被石化了一半。
“他又變成活死人的狀態了，我們管不了他，還是快走吧！”胖子急聲勸慰。
可唐淵就是不聽，一把推開他們：“不行！你們趕緊進那光門離開，我要帶我師傅走！”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一定不會把他留在這！”說罷，轉身就朝老者沖了過去······
空間在不斷崩塌，大地已經出現了大大小小的裂縫，分裂大地，形成溝溝壑壑的深淵和峽谷，唐淵就在這一塊塊破碎的陸地上拼了命地蹦躂，拯救那個見面不久但無保留教會他很多東西的第一任師傅。
他自認為曾經遇到過也有過不少教導過他的老師，但那些都是在那個已經離去多時的地球上的事了，那些人大多都願意去正眼看他，甚至被某些教師所厭棄。
就因為他家境不好，就因為他不愛好學習，就因為他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類的靈魂導師就這樣在人前一套背後一套，也只有在自己母親一邊打工一邊抽出丁點時間被叫到學校來后，那些人類工程師才會露出慈愛和關心自己的眼光，背地裏卻是一眼都瞧不上。
他的生活中出現的老師形象就是一頓責罰后就將自己拋擲一邊，愛怎麼辦就怎麼辦的樣子，讓其自生自滅，然後在一一副偽善的樣子去說自己已經儘力了，把大多時間放在了那些他認為優秀和有錢人家的孩子身上。
這·····就是現實，就是他曾經的校園生活，電視上才出現的那極少數會為學生出頭，幫助困難群體不求回報的人民教師，他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但他確定的是，他·····沒遇到過！
如今，他第一次有了被人重視，被人寄託的感覺，有了長者一般關愛的目光注視自己，為自己的以後思前想後的那麼一個人，那麼一位值得尊敬的師傅，他怎麼可能讓他死在這破碎坍塌的空間裏！
一步兩步，一步兩步，手肘多處破皮，血跡被抹了又抹，就差那麼一點點！
老者暗淡的眼神中似乎又出現了一絲清明，一點光亮，微微仰頭思索着什麼。
一揮手！
一陣強風拂過，將唐淵吹到了離光門最近的地方，和小仙女胖子撞到了一起。
“莫要追問，因果落地生根······人世浮沉，生死總有常倫······”
“心存寬仁····傷與痛一笑泯·······只怕殘忍····多情傷痴情人······”
淡淡的聲音回蕩天際，傳入耳中。
“師傅！·······”
老人的身影慢慢消散，隨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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