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睡在柳伊家
馬清回到包房。
剛透透氣,這一推開門,一股酒味“嗡”的一聲襲來。
“馬哥啊,你可算回來了!”
一群人圍了過來,開始給馬清敬酒。
馬清這屁股還沒坐穩,這酒杯就迫不得已的提起來了。
主要確實是沒辦法,都是大學同學,關係都挺不錯的,大家還都挑好聽的講,馬清實在盛情難卻,這酒就是一杯一杯的下。
馬清:噸噸噸噸——
至於柳伊,抱着肩膀坐在一旁,開始閉目養神。
她想着的就是,趕緊結束吧,她是真的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了。
大家喝的進行,王磊一把摟住馬清的脖子,醉醺醺的道,“來!清兒!兄弟敬你一杯!”
王磊的動作有些大,馬清不慎閃到了腰,疼的他嘴角一抽。
嘶——
馬清捂着腰,滿臉吃痛的模樣。
“怎麼了?”王磊擔心的問。
“啊!”馬清無所謂的道,“沒事兒。”
“你這是……”王磊看着馬清捂着腰,試探性的道,“你這是腰疼啊?”
“嗯。”馬清強顏歡笑道,“最近有些腰疼,可能是累到了,沒大礙。”
馬清沒有告訴他實情,馬清之所以腰疼,這要追溯到今日柳伊的兩個漂亮的過肩摔。
“你這年紀輕輕的,腰疼啥玩意……”話正說著,王磊無意間看了一眼馬清身邊的柳伊,瞬間,王磊如雷灌頂,悟出了大道,這下文立即變成了一聲意味深成的“哦~”。
同學們不怕事兒大,見得有玩笑開,趕緊跟上。
“馬哥啊,你這得注意身體啊。”
“注意身體?這事兒馬哥說了算?”
馬清:“……”
柳伊:“……”
“不不不,不是。”馬清趕忙解釋道,“你們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啊?”
眾人的表情都是一樣的,都是一副成年人都懂的表情。
“不是,我這腰……”馬清指着自己的腰,解釋道,“過肩摔……”
眾人哪裏忍心給馬清難堪,不等馬清話說完,便上前提馬清講話。
“行了。”班長沒好氣的笑道,“你們別老瞎起鬨,馬清是老實人,這是被柳小姐過肩摔造成的傷,你們瞎想什麼呢!”
班長這麼一說,眾人頓了一秒,隨即又是一聲意味深長的“哦~”。
“對對對,過肩摔,過肩摔!”
“哈哈哈哈哈……”
“來來來!”
“馬哥,我敬你一杯!”
馬清:“……”
馬清拿着酒杯,滿臉黑線,苦着臉道,“不是啊,你們是不是誤會了啊?”
冥冥之中,馬清覺得自己可能徹底被人誤會了,而且有點不論自己解釋什麼都是越描越黑的意思。
柳伊抱着肩膀,閉着美眸,她是徹底不想睜開眼睛了。
兩個小時過去……
馬清喝高了,他紅着臉,耷拉着的眼皮,目光所及皆是霓虹。
“馬清啊,你現在不再是以前的馬清了,以後我得叫你一聲馬哥了啊。”
“嗝!”馬清打個嗝,隨之身子就是一蹦,兩眼迷離的道,“誒別,你馬哥還是你馬哥……呃……不對,你馬哥還是你馬清……誒?這話得怎麼講來着?你等會兒我捋捋奧!”
“行了……”同學高舉酒杯,道,“都在酒里!喝!”
“呵……”馬清用手指沒好氣的掂量着他,笑道,“你小子……好!都在酒里!”
馬清舉杯,仰脖,噸噸噸噸——
終於,馬清喝高了,一頭栽進柳伊的懷中,腦瓜子埋在她胸口裏,說什麼也不肯出來了。
柳伊盯視着枕在自己胸口上的馬清,冰眸子一眯,玉拳都攥緊了,但她還是忍住了。
班長見狀,趕忙上前擔心的道,“柳小姐,抱歉,同學好幾年都見到馬清,都有些開心,不是有意灌他的。”
柳伊抬眼看了看班長,淡淡的道,“沒事,他也很久沒這麼開心過了。”
班長看着眼前這個從頭至尾都沒笑過的女人,禮貌的點了點頭,沒再多說話。
柳伊藉著馬清酒醉的機會,平靜的道,“你們先玩吧,我帶他先回去了。”
“也好。”班長笑道,“我送你們。”
“不麻煩了。”柳伊平靜的道,“我有辦法。”
說罷,柳伊走出包房,再回來的時候她身後跟着興宏酒店的經理。
在興宏酒店經理的攙扶下,馬清這算是離開了包房,幾人走出酒店,經理小心翼翼的把馬清扶到柳伊的車上。
“辛苦了。”柳伊淡淡的道。
“不辛苦,不辛苦。”經理受寵若驚的道。
柳伊繞到駕駛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在啟動車子前,她回想起馬清一頭栽進自己胸口裏的情形,陷入了思考……
“要不……給他頭剁了?”柳伊琢磨着。
馬清:“呃……不能喝了,不能再喝了。”
柳伊一看馬清這個德行,嘆了一口氣,打算這事兒就此作罷,畢竟當時情況他也不是清醒的,如果是清醒的,這事兒就得另算了。
馬清:“嗚……我不能喝,你們也不能讓柳伊喝啊,女孩子……我喝!媽的!我喝!”
柳伊看了一眼馬清,啟動車子,這就走了。
路上,馬清又含糊不清的說話了。
“接吻?這不好吧?嘿嘿……行吧……”
馬清撅起了嘴,一臉賤兮兮的。
柳伊聽到這句話,受不了,一腳揣在剎車上!
吱油——
轎車猛地一個急停,馬清那具宛若爛泥的身體被送了出去。
咣當——
馬清的腦門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起一個大包。
“嗯?”馬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什麼情況?我親地雷上了奧?”
柳伊貝齒含唇的下車,打開車門,一把將馬清扯了下來。
轟——
一腳油門,柳伊沒了影子。
馬清抱着電線杆子,撅起嘴,親了上去。
過了一會兒,柳伊的車又倒了回來。
柳伊下車,抱着肩膀,俯視着眼前這個抱着電線杆纏綿不止的馬清。
忽的,遠方的路明起一盞燈,那是出租車。
柳伊並不回身的伸手攔住了那輛出租車。
“這個人,你給他送回家。”柳伊冷聲道。
“啊?”司機看着醉醺醺的馬清,道,“這人還活着么?”
“我給你一千。”柳伊淡淡的道。
“關鍵……”司機看這價格確實心動了,再看向馬清的時候就目光瞬間溫柔了許多,“關鍵這人還知道自己住哪兒嗎?”
“一千塊錢,你問不出他住哪兒,我認為你的智商可以考慮考慮轉行了,換一個不用腦子的工作。”柳伊平靜的道。
司機聽這話有些來氣,但看在這一千塊錢的份上,這口氣也就忍了。
“行。”司機拍了拍手,看着地上的馬清,信心十足的道,“美女,交給我了。”
“嗯。”柳伊用手機拍下司機的車牌號,淡淡的道,“如果他出事兒了,我會報警。”
“美女,你這話說的……”司機沒好氣的道。
話音未落,柳伊坐上車,一腳油門,走了。
柳伊回到自家小區,打開家門,推門而進。
柳伊住的地方雖說不是什麼高檔小區,不過,這房子的室內裝修可不簡單,全現代化智能設備,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屋子裏的燈全亮了。
柳伊脫去外套,嗅得上面都是酒味,再加上這個外套馬清觸碰過,她知道,這外套不能再穿了。
隨手丟進垃圾桶,柳伊便走進浴室。
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柳伊圍着浴巾走出浴室,她坐在沙發上,翹起修長的美腿,一邊喝着菊花泡的溫水,一邊審閱着文件。
本是安靜愜意的晚間,小區外頭卻傳來一陣喧嘩,而且這聲音有些熟悉。
柳伊皺眉,放下手中的文件,走到窗邊,一手拽着胸口上的浴巾,另一隻手輕輕的把窗帘撥開一道縫隙,通過縫隙,她看到了外面的情況。
一個男人,晃晃悠悠的,腳下無根的在小區里飄來飄去。
那個大傻子抬頭望着眼前的整棟樓,扯着嗓子喊。
“喂!”
“都別睡啦!”
“都,都……都出來看看我是誰!”
“看,看看……看看我是……誰……誰家的,趕緊給我領回家!”
“喝……喝多了。”這大傻子還委屈的道,“找不到家了我!”
小區的燈一盞盞的亮了起來,周圍的鄰居探出窗外,看着眼前這個大傻子,不禁都露出好笑的笑容。
柳伊抱着肩膀,趁着天空中皎潔的月光,冰眸子有些意外的看着樓下的大傻子。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傻子竟然跟自己住在同一個地方。
不過……這傻子喝成這德行,竟然還能找到自家小區,實屬不易。
唰——
柳伊拉上窗帘,不再理會。
跟他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