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生高中生
“這是哪?”
牧野吃力的睜開眼,看着滿眼的死白色,遲疑良久,詫異的問道。
“小野,你終於醒了!我是媽媽啊,這是醫院。”牧野的母親陸春麗見她一臉迷茫的看着自己,連忙解釋道,“小野,你……出了車禍,在床上昏迷了一個星期。現在好了,什麼都過去了。”
車禍?她是華夏某特種部隊的王牌特工,她分明記得她在境外的密林里執行秘密任務,情況兇險萬分,命懸一線,怎麼會突然出車禍並且出現在這?
牧野的腦海里瞬間流轉過無數記憶碎片,最終定格在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里。
那天是她十六歲的生日,她的孿生哥哥牧初問她要什麼生日禮物,她像醞釀很久似的,提出他倆互換身份,讓他做一天的妹妹,她做哥哥。
牧初在聽到這個提議后,猶豫了一會兒便答應了,沒想到牧野變本加厲,非要和牧初換裝不可,牧初為了討妹妹歡心,便換上了女裝,而牧野則換上了男裝。
牧野牧初兩人不僅長的一模一樣,連身高也一樣,她雖是個女生,卻同哥哥一樣留了一個乾淨利落的寸頭。衣服一換,除了他倆,別人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換裝之後,牧野還嫌不夠,硬要拉着牧初去逛商城,沒想到才出商場,一輛小轎車便迎面而來,撞上了他倆。
牧野只記得當時哥哥將她死死的護在懷裏,醒來便在這了。
“哥哥呢?他怎麼樣了?”牧野心頭一緊,便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此話一出,她才反應過來,方才記憶里的經歷並不是她的,而是另外一個命喚“牧野”的女生的。
她,難道是在邊境的任務中死了,重生了?
想到這,她不由得催促着身側的人道:“麻煩給我拿塊鏡子來。”
陸春麗頓了一下,以為她要檢查是否毀容,便從隨身攜帶的小包里摸出一塊小鏡子遞給太,思忖良久,才回答了她的上一個問題:“小野,你哥哥為了護住你,已經……不在了。”說話間,她滿眼的哀傷,看起來極其痛苦。
陸春麗說著哽咽了無數次,才自顧自的開口道:“小野,媽媽現在只有你了。以前是媽媽不對,為了繼承權,心思全都花在了你哥哥身上,才會冷落了你。直到這次車禍差點失去你,我才明白你對我有多麼的重要,你能原諒我嗎?”
牧野在鏡子裏看到了一個頂着一頭深藍色寸頭的小子,一雙如濃墨頓點的大眼睛,看起來乾淨清澈,皮膚白凈,面容姣好,右眼眉梢處有顆硃砂痣,在陽光照耀下,閃出邪佞的光芒。
若不是她清楚這具身體的實心是女生,她也會誤以為這是個帥氣中帶幾分邪氣的小子。
她不確定的甩了下頭,小鏡子裏的人也跟着酷酷的甩了下頭。
牧野閉上眼睛鎮定了一下,再睜開眼時,雙眸深沉的像一灘深不見底的水。
“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我有什麼資格記恨你呢?更別說什麼原不原諒了。”
原身主在牧家是個透明人,父親出軌了常年住在小三那,對她不管不問,母親重男輕女,一心全在哥哥和繼承權上。
牧野為了獲得父母更多的關愛,經常亂髮脾氣,提些無理的要求,甚至打扮成牧初的模樣,以期在魚目混珠中獲取她所稀缺的關愛。
原身主都不在了,她又有什麼資格在這段親情里記恨?
陸春麗聞言,一瞬間覺得牧野不一樣了,許是失去哥哥的痛讓她成長了。
她激動得拉着牧野的手,喃喃道:“小野,你終於長大了,會心疼媽媽了。”
說罷,沉默良久,才艱難的開口繼續道:“媽媽想求你,出院后,假扮成你哥哥牧初,直到獲得牧氏集團的繼承權為止。”
陸春麗怕牧野胡思亂想,連忙解釋道:“小野,媽媽知道這個請求很過分,我不該把我們這代人的仇恨引到你身上,但我實在想不出其他辦法了。我與小三鬥了那麼久,她要牧氏集團的繼承權就算了,沒想到她還想要你倆的命。現在你哥哥已經沒了,要我就此放下仇恨,將牧氏拱手相讓,我做不到啊。”
“小野,不是我貪心,是我不甘啊!我恨自己無能,沒能保護好你們兩兄妹,還讓我一手創立起來的牧氏也要被人覬覦了去……”陸春麗說著便小聲啜泣起來。
假扮哥哥牧初,直到得到牧氏集團的繼承權為止。
牧野眸光緊鎖,好一個母女情深,說穿了,不過是惺惺作態的利益關係罷了。
牧野在心底冷笑了兩聲,上一世被人遺棄在路邊,這一世重生了,有個家了,卻是如此畸形的親情關係——沒事的時候,連她這個女兒在哪都不知道,出事了就急不可耐的跟她賠禮道歉,拉她下水頂包。
也罷,她這條命,是用牧氏一雙兒女換回來的。
就算她再不願,她也要為這雙兒女守護住本該屬於他們的東西,以報答續命之情。
“媽,你別自責了,我答應你,我會把本該屬於我們的東西全都奪回來的。”牧野眼神深邃的道。
“小野,你真的長大了,有你這句話,媽媽就放心了。”陸春麗擦了把眼淚,穩了穩情緒,才交代道,“陳平是你哥哥的跟班,他是你爸的人,要瞞住他才能瞞住你爸。如果你準備好了,我就讓他進來,好讓他給你爸那邊遞個消息。”
“媽,他們難道不知道哥哥不在了嗎?”牧野好奇,死了個兒子這麼大的事,怎麼可能連親生父親都不知道。
“這事只有你我兩人知道。你們出事的那天,媒體根據現場捕捉到的畫面大肆報道……不在了的人,是你。”陸春麗說的有點艱難,“也不知道為何,那日你哥哥穿着女裝,導致世人都誤以為是你不在了。你父親心狠,葬禮一直沒來參加,而我也是在入殮的時候,才發現異樣的。”
牧野聽后愣了一下,更加肯定了親情的薄涼,以及她在家裏的地位——死了連至親都不會來看眼。
“媽,我在病床上躺了那麼久,已經沒事了。你去忙你的事,我下午就回學校。”牧野明白,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可耽擱,她還有許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在走之前,得給原身主的母親一份安寧。
陸春麗不放心:“不行,你剛醒,怎麼能去學校呢?”
說著她按起響鈴,找來醫生給牧野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反覆確認牧野一切正常之後,又與牧野交代了許多假扮牧初時該注意的瑣事。
在與牧野達成一致后,她眸光複雜的看了牧野一眼,道了句“孩子,辛苦你了”便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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